“把這些書全都扔出去,一本也不要留!”
承河指著那些排放整齊的典籍,豪氣干云的道。
開玩笑,老子正愁著沒法去死呢,弄這么多教人如何保命的書,放這里干嘛,這不存心給老子找不自在嗎?
啥,你說不看不就行了?
才不是!
看到這些書,老子就能想起上面的東西,也就是之前讀過的部分,都是有毒的知識啊。
以前的承河或許視為珍寶,現在的承河卻當作毒藥。
天知道這些背下來的部分,會在未來的日子里,給老子帶來多少麻煩,還是盡早忘掉的好。
至于會不會再一次被認定為“蠢笨而死”,承河暫時不想去考慮,目前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把次數湊足。
至于死亡質量,只能往后排。
再者說,老子在野外奄奄一息,就要餓死的時候,吃了一顆帶毒的果子,結果就被毒死了。
這不是意外而死嗎?
總不能說老子是笨死的吧。
我不吃果子也會死啊。
“不行!”
荔娘下意識的拒絕道,然后一臉愕然的看著面前的承河,狐疑萬分。
不是陪你沐浴嗎?
怎么是扔書?
等等,扔書?
“不行!”
意識到承河究竟要做什么的荔娘,突然一臉堅決。
“這都是族長多年收集所藏,每一本都是他的心愛之物,小主你怎么能把他們丟掉呢,這,這是不孝。”
荔娘語氣微怒,心里卻有些擔憂,族長才失蹤不久,小主居然要丟掉他的珍藏?這要是傳了出去,族人會怎么想?
“若是我非要扔呢?”
承河知道,大伴并非奴仆,她們與主人最多只是一種雇傭關系,有權利拒絕主人的命令。
可此事,一時也難以解釋。
因此,他也懶得與之爭辯,直接擼起袖子動手扔。
“我自己來。”
承河抱起了一摞書。
“不行。”
荔娘伸開雙手,擋住了承河的去路,全身氣鼓鼓的。
氣氛一時間有些焦灼。
承河皺眉,突然眼神一亮,饒有興趣的看了一下她挺翹的身姿。
荔娘神情一慌,連忙收回手臂抱在身前。
承河順勢將那一摞書,全部扔了出去。
不久后,承河泡在澡盆里,發出一聲舒服的長吟。
響起先前的荒唐事,承河雖也有些一時糊涂的悔意,但更多的卻是毫不在乎。
他想了想,覺得這個鍋還得系統來背,誰讓你逼得這么緊呢。
老子都要死了,世界都要毀滅了,就算是荔娘真把我當成了一個好色之徒,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反正系統一爆,什么都得沒。
門外,荔娘滿臉憂愁,她認認真真的將每一本書整理好,卻沒有抬進屋。
聽到屋里的水聲,荔娘的臉忽地一陣羞紅。
就在剛才,承河扔完書后,她本想與之好好的理論一番。卻沒想到承河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直接在她面前寬衣解帶,露出了一身白花花的腱子肉。
小主人這無賴般的舉動,硬是將她滿嘴的訓斥全都堵了回去,還落了一個,只能落荒而逃的局面。
“埋了二十天不見,居然變無賴了。”
荔娘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向著遠處的一片房屋走去。
那是一眾長老的聚居地。
木桶里的水有些涼了。
承河不停跳動的耳朵停了下來,睜眼后又是一聲輕嘆。
“走了啊。”
“終于走了,只是可惜了我這一身的修為。”
“葫蘆洲,葫蘆洲,南蘆北葫戰不休……”
“這還是個我自己設計的異界啊。”
承河口中喃喃,面色漸漸凝重。
如果在后期的游戲設計中,劇情改動不大,那他還是知道一些,即將發生的劇情的。
垢血教在穹州作亂,天下各州紛紛響應。
隱藏在世人心中,那不滿女帝統治的種子,在短短幾個月里相繼萌發。
可是,垢血教的勢力只在京城啊,其他州府的反叛勢力從何而來?
這就要提到那個心思縝密的布局者了,沒錯,那個人就是承河,撰寫初稿的撲街作者!
想到這里,承河真的有一種,想要一個巴掌呼死自己的沖動。
為什么,為什么要設計那樣一個幕后黑手?
真正的幕后黑手當然不是承河,可這個鍋卻要讓他來背,因為,幕后黑手死了。
是的,就是死了。
把自己精心創造的布局擺好之后,她就忽地病死了,死的可謂是毫無征兆。
然后,分布在每一個州的執行者,就開始各自為政。
比如說穹州的這個,他在把仇恨的種子,撒給了游巖白族的少主之后,就玩起了消失,一連數月不知所蹤。
直到垢血教主即將被玩家打死的時候,他才突然出現,吸干了教主鮮血之后,喜滋滋地打了個飽嗝,就打算揚長而去。
然后,又正好撞見被微服出宮的女帝,直接被人家一掌拍死,就此落幕。
再然后,玩家在女帝的支持下,周游各州,一路上過關斬將,飛速升級,還在命運女神眷顧下遇到了一個又一個絕世紅顏。
一想到自己所構造的那些女子,很可能真的存在,承河的小心房就開始噗通亂跳……
好吧,扯遠了。
還是先想想現在吧。
為了避免被吸掉精血的悲局,這一身修為只能廢掉了。
時間緊迫,這就開始吧。
承河心念一動,一聲悶響隨即在體內響起,喉嚨也是猛地一甜,不,是一酸。
他本以為在這壯士斷腕的悲壯時刻,自己會咯出一口鮮血,誰知道卻是把肚子里的酸水,一股腦地全都吐了出來,而且還吐進了浴桶里。
好惡心啊。
承河下意識地想要從浴桶里出來,卻忘了自己剛剛廢掉修為,還很是虛弱,隨即腳下一滑,又摔回了桶里。
而且這一次,是連腦袋一起泡進了水里。
咕嚕咕嚕。
承河下意識地喝了幾口,緊接著又連忙閉嘴。
可不能再來一次水中毒啊。
在心中這樣道了一句,承河開始爬水桶。可這一刻的他雙臂全然無力,浴桶內壁卻是濕滑無比。
無論他怎么掙扎,也無法從水里出來。
漸漸地,承河的意識開始模糊,內心深處有不甘,也有那一丟丟的竊喜。
不行,我要自救!
不能再來一次“憨傻自殺”啊,這死在自己的浴桶里,挺傻的吧。
雖然沒了垢血教的功法,但此刻的承河也并非是個凡人,因為他同時修行了兩種不同的道。
一種是夏人的玄靈之道,主修天地靈力,也就是剛剛廢掉的那一條道。
另一種是游巖族才能修的道,真意之道。
而承河之所以被稱為少年天才,主要的原因就是,在此道之上他進境神速。
年紀輕輕,就已經達到了全體族人都沒有到達的第三境,可以召喚三品真靈。
只是,游巖族的戰斗方法比較古怪,召喚出來的真靈,不是只攻擊別人,而是無差別的攻擊其身體附近的所有人,包括召喚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