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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一個奇遇

  夜色濃郁,整個卞京城里卻是燈火通明,街上行人攘攘,叫賣不停。

  唯有一處,一反熱鬧喧囂,有的只是無盡的威嚴與肅殺。

  在皇宮的邊緣,有一片禁區,那里無比黑暗,鴉雀無聲,就連空氣都分外的冰冷。

  那就是宮墻外的三百步之內,這里沒有房屋,沒有行人,有的只是規整的石板,和釘在石板上的巨大弩箭。

  “原來是只夜貓子,浪費老子一支箭。”

  “這皇城里的野貓,聞到宮里奴婢的味,都會繞著走,今個怎么敢靠這么近。”

  “這事不對,要不要告訴都尉。”

  “閑的皮癢癢了不是,一只野貓而已,這點事也敢去勞煩都尉,找抽那你。”

  “我總覺得,今個夜里有股子不對勁……”

  皇城三百余步之外,承河扶著墻靜靜地平復著呼吸,此地已經是危險的邊緣,最好不要發出太大的響動,以免暴露位置。

  否則,很可能被那守城的將士給瞄上。

  而那之后,那只弩機會一直跟著你,直到你離開他的視線,或者踏進那個死亡禁區,與弩箭來一個負距離接觸。

  我來了啊,奇遇呢,觸發了嗎?

  承河倚著墻,呼吸漸漸平穩,四周的響動也越來越清晰。

  風聲在遠方呼嘯,吹到身邊時卻被一股力量壓制,變得微不可聞。

  忽地,腳步聲突然想起,承河猛地看向自己的雙腳,發現后者紋絲未動之時,一顆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還有誰?

  誰會在這深更半夜,來到這皇城禁地?

  承河心中疑惑,當即用耳傾聽,發現那腳步聲居然離自己格外的近,而且是越來越近。

  他要過來了。

  承河取出一柄小刀,冷冷地盯著小巷的來處,若是來人對自己不利,他不介意背上一個殺人的罪名。

  就在承河的注視下,一道模糊的影子緩緩出現,他與先前的承河一樣,緊貼著墻壁向著皇城緩緩靠近,一副鬼鬼索索的模樣。

  看來這也是一個不懷好意的主。

  承河如是想到,下一刻又是思緒一轉。

  難不成這奇遇就是讓我來撿東西的?

  系統預測到這家伙,今夜會死在皇城邊上,然后讓我來這里發一筆死人財?

  如此說來,我這是來早了啊。

  不僅來早了,居然還站在了他的必經之路上,干預了因果,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死。

  可不對啊,他要死也得死在那三百步內,我又怎么進去撿?

  來了!

  就在承河神思之際,那人又近了幾步,并且發現了他。由于光線的問題,在承河看不清那人的情形下,那人居然看清了承河。

  “川岳?”

  “來昉長?”

  熟悉的嗓音令承河一愣,下一刻直接喊出了來人的名字,沒錯,面前之人就是承河的生死之交,同時也是垢血教的副教主,來昉長。

  “你來這里干什么!”

  承河壓低了聲音喊道,所謂奇遇就是來救我這兄弟一命嗎,你他么的這么晚了來這皇城,不是送死又是干什么?

  “這話該是我問你吧。”

  來昉長反問道,此刻的他似乎不怎么緊張了,就連語氣之中,也透著一股子淡然。

  “跟我回去!”

  承河不與他閑扯,直接拉起后者的手臂,就要往回走。

  這是下一刻,他只覺得全身一麻,若不是來昉長扶著,可能會直接癱在地上。

  好你個來昉長居然敢對我下手,你究竟要做什么?

  可惡,若不是把功法廢了,此刻也不會輕易中招。真意之道的修為雖然還在,但不能護體。

  承河冷冷地看著來昉長,后者欲言又止地道。

  “川岳,我必須去一趟皇宮……”

  話音未落他就驀然轉身,沖著皇城大搖大擺的走去,同時掏出了一個金燦燦的令牌。

  承河心中焦急,看著只身赴險的好友,開始全力掙扎,幾息之后就已經可以動了,只是不能用出全力。

  來昉長本就只是點了他的痹麻穴,也就能麻痹他二十息左右的時間,此刻他全力掙脫,自然恢復的很快。

  “老大,來人了。”

  “等等,他有令牌,靠近些再說。”

  城墻上,守城的將士發生幾句交談,城下的人卻聽不見。

  來昉長舉著金燦燦的令牌緩緩走去,心情也是格外緊張。這枚金牌是他剛剛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不知道能不能讓守城的將士給他放行。

  “不用等了,射他!”

  “金色的,三年前的令牌,居然還有沒有被毀掉的。”

  “千足金啊,誰射死他就是誰的!”

  來昉長舉著金牌繼續前行,已經走到了兩百步內。看著依舊毫無動靜的城墻緩緩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點寒芒在視野中飛速放大。

  只一下,來昉長心膽俱裂,目光一瞥又是兩點寒芒出現。

  在這個時候,躲是躲不開的,因為三只弩箭已經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想要活命只能硬接!

  于是一股奇妙的律動,在來昉長的體內飛快運轉。

  遠處的承河眉頭一挑,知道這是一門功法,名為煉血術。是垢血教的絕密功法,也是垢血教的立根之本。

  一點寒芒掠過。

  一柄弩箭穿過了來昉長的胸膛,并帶著他一起退了幾步,然后狠狠地釘在了地上,石板碎裂,箭頭入地一尺,卻還有四尺立在地上。

  來昉長的身體懸空,被挑在那箭桿之上,隨著時間慢慢滑落。

  城墻上的破風聲停了下來,一時之間沒有人繼續射箭,來昉長的身體突然動了動,然后猛地與箭桿分離,沖著遠處飛跑。

  快點,再快點。

  承河站在邊緣地帶,不停地為來昉長打氣。倒不是他不愿幫忙,只是一身功法已廢,想要出手,就只能用游巖族的功法。

  只是那戰斗方法太過奇特,一但使用就會暴露身份,同時,也會給游巖族帶來無盡的禍患。

  夜闖皇宮可不是什么小罪名,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落一個滿門抄斬。

  來了!

  看著即將逃出禁區的來昉長,承河心中大喜,城墻上的將士卻是心急如焚,一只只弩箭破空而來。

  雖然不知道來昉長是怎么從弩箭上離開的,也不確定接下來射出的弩箭能不能射死他,但此刻,除了繼續射箭,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看著破空而來的弩箭,承河心驚肉跳,他可是知道的煉血術的無傷效果,一時間只能使用一次,現在應該早就過了時間。

  再中一箭,必死無疑。

  “小心!”

  危急時刻承河不顧一切,直接沖了上去,用盡全力將來昉長撲到了一邊。

  下一刻,一股劇痛在胸前蔓延,轉瞬之間就蔓延到了后背,接著就是腳步一輕,整個人浮在了地上。

  “川岳!”

  來昉長登時大急,轉念一想卻是繼續逃跑,對那挑在箭桿上的承河不管不顧。

  他應該早就運用了無傷,即使被洞穿了頭顱,也應該無事。

  當務之急,還是先讓沒有無傷的自己盡快脫困,免得再次拖累了他。

  “死了沒有?”

  城墻上的將士滿不確定的道,若是放在以往,他們絕不會有此疑惑,現在卻不敢妄言了。

  因為剛剛的來昉長,居然在洞穿的身體的前提下,突然與箭桿分離,而且還可以跑的那么快,完全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

  “再補一箭吧。”

  “誰下去看看?”

  “軍中有令,未經允許,不得私自離開城墻。”

  “咱們都不說,誰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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