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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皎月真靈

  感應技·射日弓!

  承河感應著真靈所在的位置,雙手在空中虛握。

  夜色下的月華在他手中凝聚,眨眼之間形成了一柄弓箭,又瞬間被他拉成了滿圓。

  感應技存在的意義,其實只是借助真靈的力量,反過來獵殺真靈,以達到獲得靈息的目的而已。

  它只是一個過渡術法,是專門用來獵殺真靈的。

  而有了靈息之后,才能釋放威力更強的靈息技,那才是游巖族真正的對敵手段。

  但此刻,本該對準皎月真靈的射日弓,卻忽地對準了,跪在地上的來昉長。

  下一刻,承河一箭射出,分毫不差的命中了后者的艮宮,那里是絕大多數功法的根源所在。

  白光過際,悄無聲息,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來昉長軟軟倒地,承河手中的弓箭也瞬間消散。

  雖然感應技的對敵能力很差,但三品真靈所產生的感應技,卻足夠將來昉長的功法廢掉了。

  承河呼了口氣,心道沒了練血術之后,他也不必為來昉長的未來擔憂了。

  現在被自己廢掉,總比在未來被人吸干了鮮血要來的好吧。

  陋巷中的月影突然靠近,承河冷冷地看了一眼。

  那幸免于難的皎月真靈,就在夜色緩緩淡漠。

  她是承河唯一領悟的三品真意,也是最為安靜的一個真靈。

  承河看了一眼宮墻的方向,再次彎弓搭箭。

  只是這一次,沒有月光凝聚,他握著空氣,一箭射了出去。

  無形的箭,悄無聲息的劃過了夜空,穩穩地插在了一顆槐樹上。

  那是宮里的槐樹,在一座封閉的宮殿旁邊孤獨的矗立,微風拂過,落葉就哈啦啦的撒了一地。

  承河閉眼,卻把這一幕都看在了眼中。

  這也是那模組的功能,可以在弓弩所及之地,射出十柄不存在的箭。而每一只箭,都是一只眼睛,只要承河想看,隨時可以看見那只箭周圍的景色。

  如今看來,這超視瞄準MOD的功能,居然如此強大!

  不僅可以讓自己夜間視物,還可以秒準、預判,最重要的是,居然還自帶十個插眼。

  還他么的,是可以隱形的那種!

  這要是往不遠處的平康坊射上一箭,那滋味,嘿嘿。

  好吧,扯遠了……

  現在,他向皇宮里射了一箭。

  本想借此打探父親的下落,此番卻是做了次無用功。

  因為那只箭,落在了一處,明顯荒廢了許久的院落旁邊。

  承河微微嘆息,卻不因此氣餒。

  如果有時間,定要圍著整座皇宮轉上一圈,射上八九只箭,他就不信,即使那樣也找不到父親的蹤影?

  “只是今天,時間不足。”

  承河看了看夜色,生出幾分焦急,明天一早,還有兩場試煉在等著他呢,現在往回趕,似乎有些來不急了啊。

  一念幾次,承河不在猶豫,連忙向著城門趕去。

  至于來昉長,則被他順手扔進了一處勾欄里,交了幾枚石繭,就匆匆走人。

  這里可是夏國的國都,有名有藝的風月場雖然屈指可數,但賣身不賣藝的野場子卻是不計其數,而且這種場合大多價格公道,隨手順來的幾個石繭,足夠讓來昉長在那里躺上十天半月,倒是讓承河省了心。

  他倒不是有意折磨,只是后者被他廢了功法,再現人前之時,定是面帶疲憊之色,身上若是沒有幾絲脂粉香,可能會令人懷疑的。

  唯一讓他擔心的是,那些潑辣的姐兒太過敬業,讓后者傷上加傷,可就有些弄巧成拙了。

  不過自己早已吩咐,好酒好菜不要人,想來也不會出什么意料之外的變故吧。

  “我的老爺爺呢?”

  “我的老爺爺哪去了?”

  皇城邊上,流血不止的將士在一堆亂物中到處摸索,語氣焦急不已,聽的后下來的幾人一頭霧水。

  “什么老爺爺?”

  “一個鐵片,鑰匙大小的鐵片,上面畫著一個道骨仙風的老者。”

  將士慌亂的道,又將所有物品攬到自己身前,一件一件的尋找著。

  他口中的鐵片似乎極為重要,就連連弩和爆裂符箭不見之事,他都沒有發現。

  “什么鐵片?”

  幾個袍澤面面相覷,滿心的疑惑。

  “我們剛剛替你撿了不少東西,有衣服,有石繭,偏偏沒有什么鐵片。”

  聞言,那將士冷冷地瞥了幾人一眼,他不信。

  那賊人并沒有撿地上的東西,這一點他可以確定,可這些人他卻不知道了,人太多,又是一起去撿,他一個人那里看得過來。

  此刻,他已經在心中下了定論,定是其中某人藏了自己的東西。

  他見那事物不凡,就不肯還給自己。

  他把每一個人的面孔都記在了心里,打算在自己展露身份之后,狠狠地拷問一番。

  定要讓那人浮出水面,然后好好嘗一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至于那個神箭手,本侯爺寬宏大量,只要你給我低頭認錯,我可以把你收為家將。

  只要忠心伺候本侯爺,我保你前途無量。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能找到你。

  不過我不急,甚至可以想讓你跑上幾天,到時候,我會請整個卞京城里最好的名捕去找你。

  怎么樣,夠尊重了吧。

  日上三竿。

  承河還在不停地發出劇烈的喘息。

  他無力的擠進人群,直到他走到駐武臺的中央,眾人才認出了他的面容,分為自己之前不讓路的行為而感到自責。

  承河喘了口粗氣,才漸漸地挺起了腰來。

  昨日,他從午時出法,接近子夜之時才趕到城墻,這一次卻是在子時出法,在清晨時分就已經回來,雖然晚了一些,天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來的。

  要是有個坐騎就好了。

  承河如是般想到,隨即他看了看為首的幾個身影,有些意外。

  怎么還有外人?

  他環首望去。只見臺上安置了幾把椅子,分別做了七八個人。

  左邊三個,都是族里的長老。

  右邊幾人卻是有些陌生,他們服飾怪異,而且還有清一色的黑眼圈。感覺就像是,通宵達旦一臉熬了幾天幾夜一樣,還是一起熬的那種。

  承河仔細去看,才發現自己誤會了他們。

  面前的這群人,其實是泣鱗一族,本生活在夏國東南的溱州附近。

  但他們和游巖族一樣,也有一個支脈,從原本的族地遷徙到了這瓊州境內。

  泣鱗,泣鱗,泣淚成鱗。

  他們眼下的一片陰影,可不是什么黑煙圈,而是沾染眼淚之后所生出的鱗片。

  據說無論是哪一個種族,只要是有血有肉的動物,在沾染了麒麟族的眼淚之后,都會飛快地長出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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