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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拆

  反噬成功。

  承河哈哈一笑,當即將此事放下。

  然后,他看向一旁,尋找那孩子的身影。

  打算在他行差踏錯之際,拉他一把,然后替他走出去。

  目光落定,承河忽的一陣驚疑。

  “門開了,人呢,已經走了?”

  耀眼的白光刺目,承河四處打量,隨即一陣失落。

  這巴掌大的空間里,哪還有那小巧的身影?

  此時此刻,這里除了承河、老者,就只剩下一個,呼呼大睡的第三人了。

  是被那小子打暈的嗎?

  略一咋么,承河刮起了自己的下唇,一臉趣意。

  想不到那小子,還有幾分本事。

  只是,我怎么出去?

  “沒想到第一個出來的,居然是那個小不點。”

  人群中,有不少人一直在留意著,臺上的動靜。

  “呵呵,那土人頭頭還沒出來。”

  一人大笑,頓時引起一陣贊同。

  “自以為是的家伙,真覺得自己看懂了?這下可好,丟人都丟到,姥姥家去了。”

  在此之前,眾人看著手中的白紙,一陣憂愁。他們看了許久,卻一直沒有看懂,原本驕傲的內心倍受打擊。

  在這個不幸的時候,看到別人出丑,是他們最大的幸運。

  因此,若是承河失敗,沒有在規定的時間里走出來,所有人都會雀躍無比。

  時間流逝,眾人的眼中充滿了幻想,想象著無地自容的承河,口中喃喃不停。

  大塊人心啊。

  主持測試的長老,看了看手中的云團,覺得時間差不多了。

  于是他舉起竹簡,張口預言,金色的異光,在他的嘴邊預隱預現。

  就在這時,一陣嘩啦啦的散落之聲,突然響起。

  長老循聲望去,發現聲音的源頭,正是面前的小屋。

  他看著那間屋子,嘴邊的圣言戛然而止,一雙眼睛漸漸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一旁的居木章呷了口茶,聽見聲音之后,眉頭猛地一皺,連忙循聲看去。

  然后,機關小屋,就在他駭然的目光中,嘩啦啦地碎了一地。

  “豎子爾敢!”

  居木章登時大怒,沖著在碎木中翩翩而立的承河,飛奔了過去。

  要知道,這機關小屋,雖然只是閑暇之作,但依舊傾注了他,不菲的心血。

  一屋四門,每個門都有數十種不同的解法,而不同之門的解法也不盡不同。

  雖然材料不貴,但設計之巧妙,卻是在數不清的日夜中,苦思冥想,才總結而出。

  廢了那么多心血。

  今天,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打的七零八亂,他怎能不怒?

  主持長老看著暴怒的居木章,又看了看呆立在原地不動的承河,暗自偷笑。

  打吧,打吧,只要打不死,什么樣都行。

  他淡淡一笑,想起了之前那人的吩咐。

  讓那老者與承河一同入屋,之后,無論承河要做什么,都不必去管。

  這意思是不是說,即使他惹怒了居木章,也不要阻攔?

  應該就是這樣。

  長老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又一臉趣意地,看著暴怒的居木章。

  奇怪,姓居的都已經沖的這么近了,那小子居然還沒有反應,被嚇傻了不成?

  長老站在原地,看著居木章猛烈的沖勢,腦海中已經勾勒起了,承河重傷之后的凄慘模樣。

  即便不死,也是重傷吧,這第一下我不攔,你要是連一拳都撐不住,死了也是活該。

  下一刻,在長老聚精會神的注視下,居木章猛地沖到了承河的面前,周身靈氣大放,然后……

  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擂臺上下,頓時一片死寂。

  只有咔咔咔的脆響,接連不斷地響起,那是一個個下巴,掉了一地。

  長老揉了揉眼,懷疑自己看錯了。

  怎么可能,要跪也是那土人的族長去跪,姓居的那么高傲一人,怎么會做出這種事?

  一定是我看錯了。

  長老揉好了眼睛,念了一句明目圣言后,再次看去,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眼前的畫面就好像定格了一樣,和之前并無二致。

  承河雙手背后,風輕云淡地,站在一堆亂木之中。

  居木章跪在他的身邊,整個膝蓋,都已經陷入了破碎的石板之中。

  長老確定自己的眼睛并無問題之后,一時呆呆在了原地,半晌之后,又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

  一道佝僂的黑影,悄無聲息地饒到了他的背后,悉悉索索的聲音隨之響起。

  承河心臟狂跳,看著一地的碎木,后悔不跌。

  居然拆的這么碎。

  早知道萬能拆合MOD的能力,這么牛逼,就只拆門了。

  為什么那么手賤,非要選擇一整個屋子?

  這下可好,裝過頭了。

  居木章跪在原地,看著面前的碎木,怔怔出神。

  不可思議,真的是不可思議。

  雖然整個木屋,都是用榫卯連接,是由幾百塊形狀各異的木頭拼接而成。

  理論上是可以拆的。

  但即使能拆,也不可能這么快啊!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居木章想要站起來,問一問承河,卻又被強烈的自傲止住。

  剛剛還是一副要殺人的勢頭,現在又有什么臉面去問?

  就在剛剛那一刻,他本想將承河碎尸萬段。

  可當他靠近時,他就漸漸地,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

  第一,面前的承河毫不慌亂,那一臉自得的樣子,不像是做了惡事,反而像是,光明正大贏了對手后的高興與自得。

  第二就是,他仔細看了眼,碎木之后,突然發現,那些零件,居然都是完整的分離,沒有絲毫斷裂的跡象。

  這一點,連他自己都做不到。

  對機關再熟悉不過的他,頓時知道自己誤會了承河,想要停下腳步,卻已是來之不及。

  無奈之下,只能雙腿一彎,整個人跪在了承河的面前。

  并且由于沖擊力太猛,膝蓋直接陷進了地面。

  現在,就算是想站起來,都站不起來了。

  況且,現在的居木章,還不急著站起來。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此刻的居木章,其實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兩人的站位與姿態,在眾人的眼中,究竟意味著什么。

  你說什么?

  下跪?我有嗎?

  我只是在地上,觀察碎木而已。

  你們想多了。

  不信你問問承賢侄,我這樣,能算是下跪嗎?

  咦,這長老怎么跪了?

  承河忽地回過神來,不由心道。

  你就算不想傷我,也可以直接一跳,從我上面翻過去啊,干嘛非要下跪呢?

  難不成,是被我瞬間拆東西的能力,給折服了?

  就在這時,一個小巧的身影,忽然沖了過來。

  他看著滿地的碎木,小嘴大張,看那程度,足以塞下一個鵝蛋。

  他看著負手而立的承河,滿是欽佩。

  在他解開木門,于小屋外等待余人之時,曾經這樣想過。

  那個頭上長草的家伙,雖然是第一個上臺的。但他的心思,很可能和之前那個,被自己敲暈的家伙,是一樣的。

  要不然,怎么還不出來?

  哼,都是想靠著,搶奪別人的成果,而通關的卑鄙小人。

  可現在看來,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險些誤會了,一位技藝精湛的同道之人啊。

  那孩子盯著承河,一臉崇拜,心道他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在機關一道上,居然比自己強那么多。

  他認為,自己雖然開了門,但說起來,也就是拆了把門鎖而已,可這位青草哥,居然直接拆了整個屋子。

  而且還拆的,這么稀碎。

  要知道,自己離開的時候,他還沒有動手呢。

  這得是多么高深的造詣啊。

  一旁的長老還在懷疑人生,突然聽到自己的身后,響起陣陣驚呼。

  念頭一閃,他就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

  一群棒槌,這反應也太慢了。

  姓居的都跪了這么久了,你們居然才知道驚呼。

  “那長老,你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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