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不是一個時辰之后,才發作嗎?
怎么會這么猛?
這可是從百寶閣買的藥啊,怎么這么不靠譜呢?
刀疤男子滿是糾結,其余之人卻早早地動起了手來。
“殺!”
獵戶伸手一揮,一抹刀氣傾瀉而出,轉瞬間跨越五步距離,向著刀疤脖的胸口割去。
刀氣未至,男子胸前的衣衫就已經悄然裂開,可見這一刀威力之強。
“你們聽我解釋!”
刀疤男子一臉苦悶,一斧劈散的刀氣之后,又連忙躲避著他人的攻擊。
靈力洪流如滔滔江水,道道而來,眾人的手段也是層出不窮。
幾息之后,這人已經是遍體鱗傷,就連衣物也被砍成了破爛。
刀疤脖欲哭無淚,卻也不得不拼命應對,只是他一人獨木難支,每隔一段時間,情況就會變得更加兇險。
“我們可以聽你解釋,但前提是,你先束手就擒。”
女子素手輕撥,清澈的琴音隨之飄蕩,宛若一層層春波,震蕩人心。
在場之人無不神色一變,只覺得自己的靈力,突然間變得混亂了起來。
精瘦男子怒目而視,樂師也是一臉不悅,紛紛扭頭看向女子。
后者卻是不管其他,專心弄琴,婉轉的琴音也越來越急促。
眾人本以為,這女子在發動全體攻擊,對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出手。但下一刻就發現,刀疤男子的面色,遠比他們要痛苦的多。
想來他受到的傷痛,遠比自己等人要劇烈得多吧。
如此說來,自己等人的情況,只是誤傷,倒也怪不得那女子了。
樂師將玉笛執出,抬手一點,一道靈光就在玉笛中噴涌而出,化作一圈圈的波紋,向著男子拍打而去。
波紋入體,刀疤男子只覺得身體一輕,下一刻,一股脫力之感席卷全身。
“可惡,這些人有攻有輔,相互間的配合,也漸漸趨于密切。”
刀疤男子面色一苦,隨即身形一閃,開始極速遠遁。
“站住!”
精瘦男子第一個追了上去,只是他速度太慢,不僅沒有攔住前者,反而因為位置的原因,阻礙了后面幾人。
屠戶等人心中焦急,看著礙事之人的后背,有一種想要一刀劈死他的沖動。
只是因為種種原因,一時間難以下手。
此刻,小不點最為心煩,他的手里握著一個機關木球,早就想要扔出,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一群礙事的家伙,若不是你們,小爺早就把他炸死了。
再妨礙我,我就讓你們所有人,全都上了青天。
巨石之上,承河軟軟地躺在地上,膚色越來越黑。漸漸地散發出,一種特殊的腐臭之味。
承河在系統空間里左思右想,不知道接下來這個問題,該問些什么。
他也是直到今日才發現,在完成了每月三死的基礎指標之后,每多死一次,系統會額外附贈一張萬能問答卡。
宿主在使用卡片之后,可以向系統問一個,任何在這個世界范圍內的問題。
比如這個世界有多大?
這個世界上共有多少人?
實力最強的又是誰?等等,等等,諸如此類。
只是問題的答案并非當場給出,而是要過一段時間,才能給出答案。
至于這個時間的長短,取決于問題的難易。也就是說,系統大大想要解決宿主提出的問題,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在這個時間段內,承河就只能等著。
這一次,已經是本月第六次死亡。
因此,前兩次被巨鳥和地龍吃掉之后,承河已經先后問了兩個問題。
第一個是承坤是否在世,第二個問題是,刀疤脖邀自己前來,究竟有何不為人知的目的。
其中,第二個問題在提出那一刻就得到了解答。
而第一個問題,也在剛剛來到系統空間的上一刻,得到了回答。
承坤還活著。
刀疤男子想要以承河或開小灶的心頭血為引,引出伏背穿山甲。
心頭血為生命之血,流者必死!
承河在第二次多死之后,就已經知道了刀疤男子不懷好意,本想遠遠避開,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事對自己來說,也并非壞事,因此就繼續同行。
然后,迎來了第三次多死。
問個什么好呢?
承河彎起食指刮了刮自己的下唇,心道,面前的事情先放一放,還是先問問老爹在哪里吧。
“我父親究竟在哪里?”
承河開口問道,這一次沒有說名字,而是用“我父親”三字代之。
系統正在搜索答案,請宿主耐心等待……
我就知道,上一次只是問了“承坤是否還活著?”就用了一次死亡的時間。
估計這一次,至少得等到下下次死亡,才能得到答案呢。
檢測到宿主,還有三張奇遇卡未曾使用,是否使用一張?
三張了,這獎品真是越積越多呀。
承河有些興奮,但還是決定了容后再用,先把面前的兩個奇遇點了再說。
這三張奇遇卡,還是先不用了。
另一堆篝火附近。
蓬頭垢面的男子蹲在火邊,再一次拿起了一根獸腿,一口下去,汁水四濺。
對面的二人吞了下口水,心道這人怎么還不倒?
二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地驚訝。
許久之后,當第二根獸腿再次見骨之時,一人終于忍不住了。
他拿起一根有些焦糊的獸腿,試探性的咬了幾口,發現身體沒有任何反應之后,就再次咬了幾口,然后,再來幾口。
別說,這味道還不錯。
這毒怎么不發作呢……
閣里的藥,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另一個男子卻是頗為鎮定,他心里篤定,下去的藥,早晚都會有發作的時候。
至于具體效果,本就因人而異。
最后,關于同伴也在啃腿這件事。他倒是樂見其成,畢竟少個人和自己分女人,也是一件令人歡喜的好事。
他看著大快朵頤的二人,心中歡喜,下一刻,鼻子一吸,面色不經意地一變。
腐臭味!
看來那個家伙已經變成一具尸體了。
唉,什么時候,能不再做這種收尸的活?
我想當掌柜,閣里的小掌柜,就是每個都能配備五個美妙女子的那種。
“呃……有毒!”
就在男子幻想未來的美好生活之時,同伴忽地一聲大喊,面色驚恐地看著手中的雞腿。
男子見勢倒絕,心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記得這毒,就是你下的吧?
對面兩人中倒了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將最后一口獸肉,也吞進了肚里,然后身體一晃,也硬邦邦地倒了下去。
一時間,火堆旁邊,就只剩下了一人。
最后那人突然站了起來,看著不遠處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發出陣陣狂笑。
“小美人,我來啦!”
男子就要臺步,下一刻卻發現,一個古里古怪的生靈,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是一個黃呼呼地大塊頭,身形似人,卻絕不是人。
它兩只拳頭宛若銅錘,自打出現之后,就冷冷地盯著自己,然后雙拳高舉頭頂,猛地一錘就砸了下來。
男子倒吸冷氣,就連心臟也漏了半拍,下一刻,一聲巨響在身側暴起,自己卻是毫發無傷。
劫后余生的男子吐了口氣,睜眼一看,卻發現同伴已經被那怪物,一錘子錘進了地里。
動靜全無,生死不知。
怪物大吼了幾聲,然后手掌一揮,一錘向著男子襲來。
后者再次一驚,卻沒了之前的無措,反而是從容應對,當即靈力飛轉,一招打出。
下一刻,一道巨響傳來,此地一瞬間被黃煙彌漫。
恍惚之中,男子猛然一喜,他本以為那個大塊頭極難對付,為此準備了一連串的術法攻擊。卻沒想到,只是第一招下去,那怪物就已經煙消云散,倒讓自己的準備,全都撲了個空。
然而,好景不長,男子只是高興了一剎,然后愕然變色。
只見,一堆數個,各色各異的怪物,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前方的空地每一個的氣息等同于一境修士。
對男子來說,一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十來個一境的東西,密密麻麻的站了一堆,不分先后的對著自己桀桀怪笑。
這場面,換任何一個人來,都會頭皮發麻。
在這十來個怪物的另一面,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不停的勾連真意。
到達了極限之后,看著面前的十來個真靈,同樣也是頭皮發麻。
要知道,這東西可是不分敵我的。萬一一股腦的全都回過身來,可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就現在,全都收了吧!”
大個身影一聲低語,隨即腳步一跨,一道光影就從他腳下的地面延伸出來,無聲無息,默默的將那些真靈,全都圍了起來。
下一刻,他一聲矯喝,面前密密麻麻的身影,陡然一空,眨眼之間就只剩下了一堆彩煙。
只是那彩煙也不持久,隨著這人的心神一動,就唰的一聲,全都鉆進了這道瘦削的身影之中。
這人手掌一揮,一道巨大的靈印就從天而來。
它帶著無窮威壓,還未降臨,就壓的篝火將滅,余人難息。
火堆旁的男子啞然,他看著從天而來靈印,猛地跪了下去,然后開始瘋狂求饒。
他萬萬想不到,想要制服的美人,居然是一個三境的強者,比自己還要多出一境。
這種人想殺他,可謂易如反掌。
若是事先知道,就是借他是個膽子,他也得先看看姿色,謀劃好了才敢下手,又怎么會如此冒失?
最起碼,在剛剛之時,絕不會坐視同伴服毒昏迷,又被砸近地里的。
現在可好,孤身一人,就只能指望這人涉世未深了。
靈印轟然落下,就連大地也抖了三抖,篝火陡然熄滅,柴木紛飛,此地頓時一片狼藉。
那靈印原本威力極大,卻在最后一刻猛然收手,一時之間威力大減,讓本該一命嗚呼的男子,僥幸地活了下來,并且受傷不重。
施印之人心腸一軟,看著倒地不起的男子,冷冷地道。
“這一次,就饒你一命,但凡有下次……”
話音未落,不停謝恩的男子就突然暴起,他身形如電,從前者的身邊一掠而過。
下一刻,持刀橫臥,鋒利的刀口已經貼在了小個身影的脖頸之處。
與此同時,大個身影只覺得肩頭一痛,似乎被什么尖細的東西,刺入了皮膚一般。
緊接著,一股無力之感,涌遍全身。
“這是……毒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