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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蘇醒

  和那一對男女很像,難不成,也是圣言書宗的人?

  承河心中一震,想起了那個在巫山北峰遇見的,目中無人的長老,忽然覺得之前的猜測,可能是錯誤的。

  他本以為這伏背穿山甲,是被那長老所傷,然后又派弟子前來捕捉。

  現在想想,那長老雖然也曾出手,但這符獸,多半是被村民所傷。

  可若真是如此,那他派出弟子的原因,就很耐人詢問了。

  是煉符,還是殺人滅口?

  下一刻,承河眉頭一皺,又覺得有些不對。

  如果是殺人滅口,之前又為何出手相救?

  難道……不是他?

  就在這時,男子的身體緩緩消散,與他一起消失的,則是整個夢境世界。

  歡呼漸息,光線一暗,整個世界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承河一人,在虛無中孤獨矗立。

  夢境世界,時間流速極快。

  當符獸昏睡之時,夢境開始,當屠戶的雙手靠近鱗片之時,夢境已然結束。

  在夢里,經歷了承河百轉千回,在外界,卻只是彈指一瞬。

  屠戶一臉笑意,被術法加持的雙手,就要貼在符獸的鱗片之上,仿佛煉符之法,下一刻就會發動。

  他目色貪戀,仿佛看見一張張血符,在向他不斷地招手,內心之中,一片喜悅。

  就在此刻,原本陷入沉睡的符獸,突然雙眼一睜,瞳孔深處一片茫然。

  男子登時一愣。穿山甲也回過了頭來,眼珠圓轉,看著面前的男子,心中一陣冷酷。

  下一刻,它身體一縮,向著男子猛撲而去,同時左爪一揮,冰冷地尖爪就沖著男子的喉嚨劃去。

  見此情形,屠戶模樣的男子,陡然大驚,慌亂之中雙手猛地亂揮。

  然而,那股死亡將近的壓迫感,卻一直在他的身邊盤旋,無論如何都是揮之不去。

  風聲驟止,半晌之后他定睛一看,面前的巨獸已然倒地。

  “我糙,我的腳咋了?什么時候被拴上的?”

  承河大罵,察覺到四肢的束縛,一時間很是憋悶。

  男子之前所發的圣言,如今威力還在,自然在會他要有所動作之際,忽地再次發動。

  承河掙扎,圣言禁錮,一時之間,任是這般龐大的身軀,也絲毫動彈不得。

  屠戶也在這一刻,反應了過來,他看著苦苦掙扎的符獸,突然一陣冷笑。

  下一刻,他身形一閃,猛地將雙手印在了穿山甲的鱗片之上,同時得意的大叫。

  “給我去死,然后變成一堆血符吧!”

  一陣涼風吹過……

  承河扭了扭頭,與那男子四目相對。后者面色一僵,看著色澤已褪的雙手,一時間后悔不已。

  術法中斷了?啥時候中斷的?

  男子一頭黑線,承河卻是抓住了機會,陡然運起了全身之力,向前猛地一撲。

  下一刻,一條靈鏈崩斷,承河只覺得右爪一空,登時一陣喜悅。

  他看著被自己撞到的男子,眼珠一轉,一個想法就涌上心頭。

  自己總不能當一輩子符獸,該死的還是要死的。

  于是,承河脖子一伸,一口咬住男子的腳踝,便隨著咔嚓一聲脆響,承河用力一扯,直接將男子扯倒了身下。

  一旁的女子開始馳援,手中的琴音一變,婉轉悠揚就化作了冰冷肅殺。與此同時,承河只覺得骨碎預裂,全身上下不敢運力,否則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一處用力,全身而痛。

  承河一陣低吼,盡管全身劇痛,咬住男子的尖嘴,卻絲毫也不松口。反而越咬越深,仿佛下一刻,就能把男子的腳踝咬斷。

  屠戶滿身冷汗,某一刻卻是要緊牙關,猛地將腳部的巨痛壓下,然后一刀刺出,向著符獸的眼睛砍去。

  承河先前曾開口說話,只是在眾人的耳中,都化作了無意義的嘶吼。因此,屠戶不知道他已為人,依舊把他當成一只靈智未開的符獸。

  此刻,他運轉全身靈力,一刀而出,向著承河的眼睛砍去。覺得只要砍疼了這畜牲,它就會松松口,那時候就該輪到自己,去瘋狂報復了。

  剎那間,靈光震蕩,一股熱血橫飛。

  只是一個轉眼,符獸的側眼已瞎。

  男子冷笑,卻駭然發現,那畜牲不僅還不松口,反而是右爪一揮,三根利刺剎那而來。

  男子發出凄慘的大叫。

  卻是符獸悍不畏死,對于眼睛的傷痛不管不顧,直接一爪子抓在了男子的身體之上。

  最先感覺到的,是肩膀的巨痛,并因此而失聲痛哭。

  隨之而來的,卻在手指,痛感不大,卻勝在鉆心。

  而在這兩痛過后,緊隨而來的最后一痛,卻出現在了兩腿之間。那是一股子有些酸爽的冰涼。

  男子的叫聲戛然而止,下一刻兩行清淚,潸然而下。內心之中,盡是一股淡淡的憂傷。

  承河大吼。

  自由的右爪猛地一縮,最中央的指甲就在男子的身體上撕扯,所過之處,皮開肉綻,鮮血相迎。

  男子的慘叫,已經不似人聲,但承河卻是知道,這距離將他弄死,還有一段不菲的路程。

  果然,只是下一刻,男子就開始瘋狂反撲。再次握住那把刀的刀柄,然后拔出,向著承河的面部,劈砍而去。

  大有一副我要和你同歸于盡的架勢。

  男子色厲內荏,表面上瘋狂至極,內心里卻是欲哭無淚。他悲痛欲絕,期盼這符獸可以松口,打十二分的希望可以馬上離開此地。

  你怕了吧?怕了吧!那就松口啊!只要你松開,咱們皆大歡喜啊!

  然而,看著男子的猙獰,承河心大喜,隨即低聲嘶吼。

  “來啊,互相傷害呀。”

  承河用右爪將男子按住,松開了尖嘴,在男子身上找了一塊還算完整的地方,隨即一口咬了下去。

  男子先是一喜,下一刻滿是抓狂。他靈力運轉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大刀,想要逼退承河。

  承河雖然也痛,卻毫不退縮,他在男子身上,樂此不疲地手口并用。

  嘎嘣,嘎嘣的聲響不斷傳來。

  只是片刻,這人已經沒了人樣。

  一旁的女子萬分焦急,琴音連變,作用在承河之后,卻好似毫無用途,就好像這只是普通的琴音一般。

  “尸……杰,九……五!”

  男子拖著破碎的下巴,不停的向女子呼救。

  下一刻,女子將手里的樂器一扔,剜起雙袖,向著承河飛奔而去。

  男子一臉興奮,看向承河的眼神里,滿是威脅。

  好似在說,她來了,她會弄死你的,你還不快跑?

  承河不語,目光在男子的身上游移,終于找到了一塊,勉強還算完整的皮膚,然后一口咬了下去,開始瘋狂的撕扯。

  他在用行動回答男子,我管她來與不來,先弄死你再說。

  男子眸光一暗,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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