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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太過聰明的太子

  王掌柜對于這事的看法,就這樣過去了。

  但恰巧,小隊六人是靠近城西販賣大米、施粥。

  免他們稅收的城防將軍,是虎將軍。

  這事,張封也知道,也是張封下令,讓虎將軍免稅收的。

  不然虎將軍沒那個權利。

  只能自掏腰包,為小隊六人買賬。

  可王爺下令,這就是一句話的事,戶部官吏直接封賬。

  這也是張封看到這六人為百姓做事,那肯定是好事,提倡這種風向。

  為大齊做事的人,為自己做事的人,這必然是‘好人’,能用的人。

  免個稅收,小事。

  但暗地里,張封也讓刑部派出去了一些人,去三十萬里外的廣烏城,查查他們所在的門派是否存在。

  最好再找出當年滅門的元兇之一,問一問那個門派內是否存在這些人。

  因為這小隊六人,在刑部內是屬于不明身份的渡劫修士,有些可疑。

  當然,張封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什么事都要證據。

  若是證實他們是玩家,那肯定要找個機會接觸。

  說不定還能合作一下,幫自己做成什么事情。

  畢竟他們此計‘生意糾紛’的計劃不錯,看來是個聰明人,相信做事效率也不會太差。

  但若不是玩家,相反,是真來搶王掌柜生意的,那就放至任之。

  關于生意上的事,自己身為王爺,不會小氣的去打壓自己國內的任何人。

  起碼現在不會對他們施行什么看制。

  張封對此,還是比較放松,這樣一來,就算是他們講來投靠自己,也不會對自己產生什么別扭的情緒。

  也不出意外。

  在小隊六人名聲傳開的時候,哪怕是他們針對王掌柜,哪怕是王掌柜不提,張封也已經注意他們了。

  小隊六人的這步棋,看似巧妙。

  可對于張封來說,只要他們敢露出一丁點的名聲,再一聲令下,那么他們就已經被刑部盯上。

  刑部掌握大齊上下的所有門派數據,查個他們,還是輕輕松松。

  但事實上。

  小隊六人,與莫家兄弟三人,就是提防著哪位玩家混的好,提前巴結上了朝廷,然后反查他們。

  于是,他們也有后手。

  所以就算是哪位玩家勾結上了刑部,讓刑部去查,查出來他們不是那個門派的人,包括之前百年,他們在這個世界內也沒有任何蹤跡,也不能肯定他們是玩家。

  哪怕是這位身在高位的玩家,不會相信什么隱姓埋名的事情,不相信他們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為什么不能早兩年現身?

  他們也可以大鍋一甩,把所有事情推到王爺身上。

  說王爺回帝都是天下慶事,他們肯定要來帝都一游,試著闖蕩一番,被王爺看上,然后門派復興!

  這樣的理由,堂皇正道。

  莫家三兄弟與小隊六人,不相信有人敢去查王爺,敢去質疑王爺的威信。

  反正說來說去,王爺的名聲就是保護傘。

  說不定通過被人反查一事,真通到王爺那里后,他們還能更快的接觸王爺,最后反打一耙,說舉報人有問題。

  這是一步陰棋。

  明面上是投靠王掌柜,成則最好。

  暗地里,小隊六人也等著暗藏帝都內的玩家,比他們混的好玩家們,一一上鉤。

  且也在小隊六人灑下這個網的時候。

  翌日中午。

  位于城北,一間叫做‘閑酒居’的大酒樓內,也迎來了清哥四人。

  只是他們來到這里,沒有坐下吃飯閑聊,也沒有看窗外的人來人往,竊聽消息,而是一口氣的向著頂樓五層走。

  因為此時此刻,五樓坐著一個人,是吏部內,掌管收人的文員。

  只是這個收人,收的是‘武職官員’。

  或者換句話來說,六部都有武職一官,分別招收天下修士。

  只要是洞虛實力,身份清白,皆可報名。

  包括清哥四人,也是在這幾日內,整理好了游方修士的身份,確定沒有絲毫破綻之后,才決定入駐太子手底下的吏部。

  這也是在他們四人想來,吏部是受太子掌控,其收人的格局宏達,不會在乎什么身份背景。

  用句通俗的話來說,太子頗有用人不疑的風格風度。

  再加上他們的身份敲定,就準備來吏部試試,像是土著人物一樣,來個光明正大的直接投靠。

  并且關于這位吏部文員的信息,也是他們向百事通買的。

  得知文員經常來這里吃飯,那就扎個點,來個偶遇拜會吧。

  反正對于這位文員來說,這樣的事也經常發生。

  飯桌上,幾杯酒下肚,文員也更好同意,他們也更好進入吏部。

  也在此時。

  隨著清哥四人跟著小二,來到文員的雅間內,小二離開。

  身穿普通灰色衣衫,年約五十左右的文員,當看到有四位修士拜訪,又聽到他們身為渡劫游方修士,還真沒什么意外。

  像是經常在吃飯途中,見到有人來‘報名、面試’。

  “坐。”文員虛引前方桌案,拿出手巾擦了擦嘴角,直接從剛才的吃飯飲小酒途中,換為了切入正題道:“四位道長游歷的事情,我已知知曉,但恕在下多問一句,幾位道長為何要報吏部武官一職?”

  “習得武功,想要報效朝廷。”清哥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

  小舟也是義正言辭的表情。

  ‘怎么和現實的面試一樣..’老鄭心里失笑,覺得文員問的事情,就像是問一些高材生,為什么要報我們‘小公司’一樣。

  這,能說小嗎?

  肯定要說大,這公司真大!

  是我一生夢寐已久,為之奮斗的地方!

  同樣,文員還真吃這一套。

  當他看到四人義正言辭的表情,再加上這四位是渡劫修士的時候,才真正的在乎了這個‘投靠’。

  可隨后,文員又大大方方的特地打量了蝎道人一眼,看到蝎道人遮遮掩掩的,倒是心里不喜。

  一時間文員沒有在乎他什么境界,也沒有在乎蝎道人的氣息有些陰森,而是帶有吩咐般的命令道:“把斗篷掀開。且入職吏部武官之后,也不許這般遮遮掩掩。”

  ‘好大的官威..’老鄭心里一動,感覺大國就是大國,這般高高在上的吩咐語氣,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練成的。

  起碼他老鄭再狂,也不敢在金丹的時候,對渡劫修士吆五喝六。

  但文員說的也沒錯。

  本來他們就是來投靠的,哪有遮遮掩掩的不敢見人?

  蝎道人天天帶個斗笠斗篷,看起來真像是‘流竄犯’,有損朝廷威嚴。

  ‘蝎道人不會動怒吧..’小舟倒是知曉蝎道人放浪不羈的性格,害怕蝎道人翻臉不應。

  要知道,這可是清哥的計劃。

  蝎道人可是一點都不贊同,更不像被一位小小的金丹文員指揮。

  同時,清哥卻對這一切無動于衷,知曉蝎道人絕對會應聲。

  要知道世界上,若是真有了解另外一方的人,那八成就是敵人。

  也不出清哥所料。

  在小舟老鄭二人,覺得蝎道人會拂袖離開的時候。

  蝎道人卻是斗篷下露出的嘴角翹起,“是..”

  話落,他慢慢把斗篷掀開,露出了一張有些蒼白卻又泛著煞氣的臉,顯得陰氣沉沉。

  這一眼望去,明擺著就是妖修!

  文員閱人無數,當然能感受到蝎道人的不同。

  可是見到這一幕。

  文員卻習以為常的點頭,暗道一句,‘這人賣相也方正、英俊,境界高超,不會丟吏部的人。’

  至于是不是邪修,還是殺人要犯。

  這都無所謂。

  渡劫修士的境界,可以為他們換來一個免死金牌。

  前提,他們只要進來吏部,并老老實實做事,一心為民。

  否則在天子腳下,若是做出了任何不為大齊的舉動,就是正兒八經的被刑部稽查追殺。

  不是邪教、也是邪教。

  或者說,也正如清哥所想。

  大齊吏部收人,就是這么大方,也是這么嚴謹絕情。

  進去簡單,進入之后,做事做人卻難。

  而也隨著文員首肯,四人檔案信息被呈上吏部,被吏部侍郎首肯,尚書蓋印。

  下午。

  在東宮門外。

  一位公公笑著望向一位青衫謀士,示意太子接見他之后。

  謀士一時興高采烈的快走著步子,等來到殿內,見到剛放下奏折的太子,頓時直接叩首道,

  “殿下,大喜的事情啊..”

  謀士臉上帶著笑意,“聽吏部的賀大人說,有四位渡劫修士,愿入吏部武官之職!這樣一來,咱們吏部的渡劫武官修士,可是整整比禮部多了十位,壓了四皇子一大頭!”

  “哦?”太子起身走到桌案前方的臺階處,又隨意的端坐在虎皮鋪的臺階上,望著還在保持跪拜姿勢的謀士,“這四人什么身份,身處何門何宗?又是何家族?”

  修士不僅僅是實力的象征。

  一位渡劫修士,也代表著身后有一個強大的門派,或者家族。

  這才是被太子看中的‘第二資本’,第二助力。

  不然他們門派窮的叮當響,又怎么能修煉到渡劫期,這就是一個大問題。

  “這..”謀士聽到太子詢問,頓時身子一僵,如實道:“這四人是游方修士,沒有任何背景..”

  “那就是少了一個助力。”太子輕輕點頭,又手掌抬了抬,示意謀士起身。

  謀士恭敬捧手,等慢慢起身之后,見到太子沉思,沒有問一件‘很重要事情’后,卻小心翼翼的把這重事言道,

  “殿下,這四人的事情,需要稟告給王爺嗎?”

  有不明身份的人入帝都,并投靠眾皇子旗下,需告知王爺。

  這事,身為太子身邊的第一謀臣,謀士自然知道。

  所以他才有此一提。

  “告訴叔父?”太子望著謀士,卻搖了搖頭,“在此事為落實之前,先不要提這件事情。”

  太子說著,是沒有一點要告訴張封的意思。

  謀士見了,眼角抽了抽,是知道太子做事向來是剛愎自用,用人不疑。

  所以很多人才喜歡投靠太子。

  但關于‘剛愎自用’的這點,太子自己是不知道的。

  可是身為謀士,當然要隱約蜿蜒的小小提醒一句。

  莫說這是關于王爺的事情,由不得太子如此武斷行事。

  于是謀士左思右想,感覺要說。

  只是太子見到謀士想要說話,卻像是知道他要說什么一樣,直接言道:“近一月來,父皇壽辰,有三十二位渡劫修士入職各部武官,又有二十五位渡劫修士從各部離開,想要游歷山河,尋找突破辦法。”

  太子說到這里,望向慌忙彎腰捧手,做傾聽狀的謀士,“大齊國內,渡劫修士向來自由。來來往往間,每年都有數十人進出帝都與各部。

  如今日,有四位渡劫修士入吏部。

  若是此等小事不經過任何審查,就告訴叔父,‘說這四人是邪教中人’,萬一要是猜對了,真抓到了邪教中人,自然是萬好。

  此等功勞,也遠超二弟三弟他們。

  可若是報錯了,寒了投靠六部修士的心,倒是不痛不癢。

  但大事、小事,事事都向叔父稟報,勞煩好不容易回帝都休息的叔父替我查明,那要我這太子何用?

  我又與沒有任何自辯,只知道聽父皇話的三弟,又有什么不同?叔父能看得上我嗎?會在朝堂內替我說話嗎?”

  “這..”謀士一聽此言,還真覺得有些道理。

  說不得王爺就是想通過邪教的事情,考驗他們兄弟幾人的本事。

  讓他們查證,看看能不能分辨出這些修士中哪個是居心叵測的邪教,哪個是真心投靠朝廷。

  若是他們沒有分辨,就真的報了,讓王爺來決斷,來審查,相信王爺絕對會失望透頂,感覺太子真的是太子,真是什么事都不做,盡想著扔包袱了。

  有可能在三日后的壽辰宴上,王爺一邊贊賞著二皇子等人的‘捷報’,一邊訓斥著太子的‘不做事’。

  圣上定然會龍顏大怒,后果可想而知。

  所以這是個考驗。

  還是針對他們皇室幾兄弟的考驗。

  不過,人也分親近疏遠。

  起碼在謀士想來,二皇子是兵部的人,這個不用考,王爺肯定是多少向著他。

  三皇子雖然愛玩,卻頗有心思,是個難纏的人,所三皇子絕對也會想到考驗這一點,然后拿出一點成績,作為禮物。

  再有圣上偏愛,又是圣上壽辰,王爺多少也會給圣上面子,不會太過言斥。

  最后,四皇子雖然一心圣賢書,可卻掌握禮部大權,下面有無數聰明才子謀士為他分憂。

  至此,四皇子可能、或者不一定覺察王爺的考驗,但是下面的無數‘小聰明’,就幫四皇子分憂了。

  這最后的最后,落難的不還是太子嗎?

  謀士想到這里,感覺自家太子果然是精通謀權,能想到如此深奧的一層含義!

  王爺,就是在考驗他們皇室幾兄弟,考驗太子的本事!

  但太子與謀士所想,要是讓張封知道。

  張封還真會好好夸夸他們,細心的訓斥一番這位‘貼心的大侄子’。

  太子真是太聰明了,聰明的過頭了。

  真不愧是生在皇家的人,在兄弟幾人相爭儲君之位間,什么都能聽出一股‘考驗’的味道。

  可是如今,張封不知道。

  太子也好似把一切都看透一樣,斬釘截鐵,豪氣萬丈的言道:“我知道叔父是在考驗我兄弟幾人的本事!我如今身為皇長子、太子、東宮之主!自然也會把所有事情辦理的事無巨細,不會讓叔父失望!

  定然讓叔父知道,儲君之位交予我,定會讓大齊越發強盛,諸國驚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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