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午道長聽到張封真的要處死他,又看到孫公公微閉著眼睛,一副他敢動手,就立刻斃命的樣子,頓時高聲求饒,不再有一絲一毫的飛升修士做派。
他也沒有猜錯。
孫公公的確是時刻盯緊著午道長,只要午道長有一丁點的異動,威脅到了王爺,那接下來就是致命的術法打擊,保證他離開不了原地三丈,就會斃命于此。
但與此同時,小隊六人看到午道長只敢求饒,不敢亂動的樣子,也是心下大松了一口氣。
他們就怕這個刺客會拼命,給最后的任務完成帶來麻煩與意外。
‘飛升修士也是人..也會害怕..’隊長此時還向著其余五人感慨,覺得自己等人若是碰到這樣的情況,好似也不比午道長好到哪里。
前提是在現實,在一個‘真正死亡’的世界。
可正是這樣,他們才驚恐這位王爺真的是心狠手辣,一位本世界的飛升修士說殺就殺?
這殺了,可是真的死了。
讓這個世界少去了一個縱橫百城的巔峰人物。
那要是這樣想來,自己六位渡劫修士在王爺眼中,不也是隨手揮去的人物?
不僅是他們,莫家三兄弟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們盡皆感覺王爺的手段太狠了。
只是張封繼續走著,來到了轎子中,就靜等著回府,還有明日的早朝。
沒辦法,之后還有很多事要做,確實沒有和午道長斗智斗勇的盤旋心思。
不如殺了干脆,也少了許多麻煩。
但關于莫家三兄弟,還有小隊六人。
今日算是護衛有功,再加上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玩家。
張封想了想,決定等會和孫公公說一聲,讓他轉告圣上,明日為九人賜些國運。
反正這都是一句話,順手而為的事情,又不影響絲毫。
可只要賜出了,就會加深他們為自己效力的決心,也會讓暗中的玩家看一看,跟著自己,絕對是有好果子吃。
順便看看能不能引暗中的玩家出來搶奪。
而隨著時間的過去。
少主三人是被押送到了天牢,等待明日早朝后的發落。
莫家三兄弟與小隊六人,是聽到明日封賞之后,高高興興的各回各的地方。
因為在名義上,王爺只是表彰他們護衛有苦勞,所以才賜予國運,并沒有收留他們。
于是,他們還是依舊以往。
這般,一夜無話。
直到第二天一早。
城中百官陸陸續續的向著皇宮內進發。
在天色剛剛亮的時候。
皇宮朝殿內,百官齊聚,無一缺席。
張封站在兩側將臣之前,就等著圣上來至,然后審理完國事,審理自家師弟的事。
但此時,又在張封身后,百官之前。
左側站著三皇子,百官之后,還有他帶來的四名武官,正是清哥四人。
不出意外。
昨日太子想介紹清哥四人,沒有找到機會介紹。
所以太子想等到早朝落的時候,順便幫清哥等人引薦一番。
除了他們,右側百官之前,三皇子站在首位。
其余皇子,二皇子今日巡邏城防,四皇子主持城外各地書院建設,都沒有來至。
張封也知道這事,又在這時看了看右側群臣中的賀散人與莫家兄弟等人,示意他們靜心等待之后,就接著閉目沉思了。
直到九十息后,圣上來至。
張封才睜開眼睛,行了一個拱手禮。
與張封一般行禮的人,還有三皇子身邊的丞相。
丞相身為渡劫巔峰高手,又為大齊內千年傳承世家中人,還是皇后的兄長,太子的親舅舅。
圣上和他說過,不需跪拜。
又待百官行禮過后。
張封和丞相點了點頭,示意他的事是國事,先言。
之后,就是關于丞相開口,以及百官的奏折,關于刺殺的請安問候,還有相關的大齊國事,張封都沒有過于精心去聽。
反正就看到百官說完,為首的太子總結,或者反對。
太子算是在朝堂上,替代圣上審理內政。
等說完,丞相點頭,再向著圣上稟報。
圣上對于他們過于放松的審批,或者有些不對的地方略微指點、修正。
一些前列的大臣,六部尚書,甚至是丞相,也不時討論,辯解幾句,最后得出一個滿意的答案。
這些討論,像是說給太子聽,讓太子越來越明白政事。
也像是說給眾大臣們聽,讓大臣們下次匯報的時候,心里有個底,該怎么去更好的寫奏折。
但更多的是,有時朝廷派大臣們去賑災,去滅匪,去鎮守邊境。
那時將臣在外,情況又是多變,肯定要自己做主,所以很考驗自主水平。
包括圣上也喜歡討論,他甚至什么是‘忠言逆耳利于行’。
直到百官該說的說完。
圣上就望向了莫家三兄弟與賀散人。
到了王爺這事,他沒有多言,也沒有讓人分辨,便讓孫公公宣布一卷早已準備好的詔書。
‘賀散人、杜清詮..護王爺有功、賜國運!’
言落。
空氣中有許些波動,剎那又恢復正常。
雖然國運不高,甚至是沒有官職分配。
但經過王爺欽點,圣上賜予。
頃刻間,莫家三兄弟等人,就明顯感覺到,自身多了二十分之一的總體修煉效果與綜合戰力增幅!
這樣的效果,不亞于天道規則加持獎勵。
對于他們來說,已經很知足了。
一時間莫家三兄弟等人,心里不免對王爺感恩戴德,覺得他們千方百計的想要巴結王爺,是巴結對了!
要知道他們從昨天到今日,可是什么都沒有做,都得到了‘賜福’。
這樣的好事,好似也只有王爺可以隨手賜予他們。
因為若是換成朝堂,這可是論功績的。
換成宗門,想要獲得栽培,是論天賦清白。
換成家族,想要香火傳承,是論血緣。
這不管哪個,都比不上王爺這邊迅捷。
說給就給,真乃財神爺轉世,機緣星下凡!
“臣、草民、謝陛下,謝王爺!”
莫家三兄弟等人齊齊行禮,這個禮也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平身。”圣上略微浮現笑容,對于護衛自己師弟的人,他還是和顏悅色。
莫家三兄弟等人看到圣上微笑的樣子,再想著之前君臣的和睦討論,也覺得朝廷或許也不錯。
只是眾位大臣見到圣上笑容,卻還是面容嚴肅,站的筆直,沒有一絲松懈放松的意思。
包括眾臣前列的太子與三皇子,也是身體板正,沒有電視里那般上前恭賀,或者說什么俏皮話。
畢竟討論歸討論,但在正事上,禮數上,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不小心說錯話以后,圣上會不會在下一秒鐘變臉。
這樣的事,在圣上登基以來,發生了太多太多。
有的大臣,就是看到圣上和氣,然后越來越放松,最終說錯了話,辦錯了事,還想狡辯一番,最后走進了大牢,國運與官職盡失。
這個道理也告訴在座還活著的所有文武將臣,伴君如伴虎。
他們不是四皇子,能拿大道理狡辯,吵得面紅耳赤。
也不是王爺,根本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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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的和藹可親,也只是給親人與近臣、重臣看的。
他們不能當真,更不能如此隨意。
哪怕是被圣上寵著的三皇子,如今不也是恭敬站著。
或許也是這樣的聽話,‘懂場合、明事理’,才會受到圣上的喜愛。
并且今天算是張封的事。
張封也沒有根據記憶中的那般,在朝堂上目中無人,反而是率先走出一步,略顯瀟灑的拱手道:“謝陛下隆恩。”
“嗯?嗯..”圣上看到張封道謝,倒是奇怪了一下,又點頭回禮,笑容更加盛開。
可實際上,圣上想問自己這位師弟早上起來修煉的時候,是不是吃錯藥了?
只因在圣上的記憶里,自己這位師弟,向來是‘得賞是理所應當’,‘不得賞是皇帝昏君’。
哪有這般溫文爾雅?
對,在圣上想來,哪怕是張封如此隨意,也顯得溫文爾雅。
雖然十幾天前,張封第一次上朝也是如此。
但是圣上當日卻覺得師弟是久別回家,近鄉情怯,不好發揮本性。
‘難道真的是幾年游歷,師弟變成熟了?’圣上心里想著,看了看張封,又偏頭看了一眼孫公公。
孫公公看到圣上望來,也躬身露出討好與靜聽的架勢。
明顯就是‘您吩咐’的模樣。
可是圣上卻越看越不對味,覺得孫公公明顯是說,‘您看,我沒說錯吧?我就說王爺是真的變了,變成了身濟天下的明王!’
圣上琢磨了一下,也不知道說什么了,只剩點頭,不問了。
但孫公公像是得到指令,起身站直,向著大殿內喊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臣恭送陛下!”
大臣齊齊拜倒,只剩前方丞相與張封一同行拱手禮。
圣上看到孫公公會錯意,更不想多言,吵這位老臣,便順勢離開。
待得圣上從后殿離去。
大臣也慢慢起身,又向著張封一禮,才走出大殿。
但恰在此刻。
相貌四十左右的丞相,當見到王爺要走,是笑著拱手道:“王爺若是無事,不妨讓臣送送您?”
“丞相有何事?”張封看到丞相留自己,倒是向著殿邊上等自己的莫家三兄弟等人一點頭,示意他們該回禮部的回禮部,該去做生意的做生意,該準備馬車的準備馬車。
“王爺、丞相,我等先行告退..”他們恭敬一禮,才接連退去。
“叔父,舅舅..”太子看到丞相有事,也不敢打擾舅舅與叔父的聊天,就帶著清哥四人走了。
這次介紹,再次失敗。
并且清哥等人念在這里是皇宮大內,恐怖的飛升修士駐扎,也不敢有絲毫的心情波動,就跟著太子一同走。
直到走出皇宮。
太子向著他們略微一點頭,就坐上轎子,回往東宮。
清哥四人看著宮外離去的大臣,又看了看遠處分開走的莫家三兄弟與小隊六人。
這一刻。
清哥再也忍不住,一時間計劃失敗,不滿、不甘,在三人面前丟人,以及一點稍微嫉妒的情緒在心中蔓延。
清哥腦海亂哄哄的,是憤怒。
但他的思緒沒有斷片,人也很明白,沒有憤怒到不管不顧,就要轉身去宮內怎么怎么著,或者追上莫家三兄弟等人,教訓他們一頓。
相信他只要敢這樣,那么不僅是小舟三人不會跟著自己去送死,相反還會試著反打一耙。
可也在此時。
雖然小舟不說話,老鄭也在沉思。
但蝎道人看到自己等人忙活了半個多月,最后只落個吏部官職,太子抬愛之后,卻在回去的路上,離皇宮越來越遠,忍不住傳音道,
‘清哥,清會長。我們三人可是一直相信你,也以你為首。
只是你看看現在..’
伴隨著商販的叫喊,蝎道人一邊說著,一邊望向遠處一位正在買菜的官吏。
想說,他們和這個世界內的官員有何不同?
只要巴結不上王爺,也會像他們一樣泯滅于眾。
當然,自己等人要是這個世界內的人也好,起碼有官職了,慢慢混著就是。
可恰恰他們是玩家,是來找機緣的人,不是這種隨遇而安的過日子。
時間不等人。
蝎道人不想白來一趟。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辦法?’清哥本在氣頭上,如今又聽到蝎道人變著法的挖苦自己,頓時感覺臉面盡失,傳音語氣也不客氣,‘這都是運氣使然!你以為我想?’
‘運氣、辦法?’蝎道人勾頭望著清哥,渾然不懼這是大街,反而是一副要動手的意思,‘我要是有更好的辦法..哪輪得到你指揮?我也沒想到,你的辦法單純就是看運氣。’
‘兩位都少說點吧..’老鄭看到兩人要動手,也是急忙插話傳音,緩和氣氛。
但在大街上的行人看來,就是四人悶頭在走,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不可否認,我們的運氣確實太差..’小舟算是比較公正,也是看到老鄭開口,兩人確實是回過神來,先放下多年恩怨和如今心結以后,才像是講理一樣道,
‘蝎道人,蝎老哥,咱們捫心自問來說,清哥的計劃,是沒有任何錯的。’
小舟踩著腳下的青石板,‘可惜,是咱們的運氣有點太差。’
‘嗯..’蝎道人悶悶傳音,像是理解,也不想多言,又回到了之前的沉默樣子。
‘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老鄭雖然暗地里和蝎道人的關系不錯,但事關大局,也在此時開口放軟道:‘我替蝎道人道歉..清哥,你這邊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辦法..’清哥心里長吸一口氣,過了半響,才向著眾人道:‘接下來還有一個辦法。我們看能不能借助太子之手,挑撥王爺與那些人的關系。’
‘怎么挑撥?’蝎道人這次首先發言了。
‘證據?’清哥聽到蝎道人反問,倒是條理明晰道:‘證據就是他們來的時間太巧了。只要仔細查,總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清哥說到這里,摸了摸口袋內的吏部腰牌,‘并且在朝廷里面,我們的官職是遠遠大于他們。再算上我們身為吏部的人,管朝廷百官。那么清查王爺身邊的官吏,也是于情于禮的事情。
而這次也不是運氣,是我們這段時間來精心換來的身份,是能用肉眼看到的正職。
所以,只要他們是玩家,就不是我們怕他們,而是他們要怕我們。
因為他們不確定我們是玩家。
我們身后是太子,他們也沒有權利去查,沒辦法去調動各部情報。’
‘我了解清哥的意思了..’小舟也緩緩點頭,‘既然事情都是發生在他們身上,那就從他們身上找突破口,才更容易接近王爺。’
‘對!’清哥語氣露出笑意,‘他們來的太巧了,身份也太多疑點,應該經不得查。
只要查下去,查到他們求我,我就能肯定他們是玩家。然后再收集相關證據,在王爺那里,告他們一個天外邪魔的‘身份’。
這樣一來,我們就走進了王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