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像在說些什么?”
“三人對付一個人?那冰霜靈尸也出棺。”
“先終結這些死尸吧!本就應該入土為安的普通死尸也跑出來禍害無辜!”鐘庭柯心想著。
“就在這里,可以了!”并不需要太高的高度,視線覆蓋四個陣塊圍繞而成的菱形地域便可。
公輸婉操控著傀儡甲拍打翅膀停留在原地,目光卻是始終落在鐘庭柯身上,他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會給整個遠山城帶來奇跡。
此刻,鐘庭柯按照記憶中的信息快速凝結術法,手中不斷變化法決。
一道道靈力擴散出去。
緊接著,地面上的四個陣塊竟是在瞬間如同被感應一般綻放出藍色光亮,陣塊上的符文亮起,以靈石為中心,螺旋式的靈紋不斷被激發,一顆‘靈豆’像是在這螺旋式的靈紋中不斷旋轉加速,最后破空而出,朝著鐘庭柯所在方向匯聚而去。
天空中快速閃過四道光芒,綻放出極為妖艷的亮光,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那……那是什么?”
“怎么有人在半空,好像是公輸二小姐!”
“她怎么在半空,不對,那還有一個人,那人是誰!二小姐抱著一個人!”
“這是要做什么?”
“那人怎么有點眼熟啊!”戰斗中莫江亭瞇了瞇眼睛。
就在四道光芒匯聚到鐘庭柯手上時,一道更為耀眼的靈力光芒頓時擴散而出,半空中竟是莫名凝聚出滾滾的靈云。
“云來!”隨著鐘庭柯一聲輕喝,這一片的天空竟是突然暗了下來。
眾人紛紛抬頭。
就連林木東都不由得停止下來,朝著頭頂上的天空看去,隱隱中有一種他討厭的感覺。
柳宗驚愕地注視著靈云中心處的人影,粉色的傀儡甲極具辨識度。
“寧致!那是婉兒!她怎么會在那!”
公輸寧致一頭霧水,他只是讓公輸婉將受傷的公輸玉帶回府里,也不明白公輸婉為什么會出現在靈云之上。
“我也不知道,我沒有讓她這么做!她抱著一個人飛在半空,你能看清楚那個是誰嗎?”
風玄和柳宗窮盡目力看去,搖了搖頭。
“看不太清!”
“他們好像是在施展一種奇異的術法,那靈云之中似乎有多種靈力在涌動!”
這些靈云雖然不多,但是足以覆蓋地面上死尸集中出現的區域。
原本這些靈云還要醞釀一會,鐘庭柯倒是直接添了一把火,以靈氣之力配合御靈術法凝聚出一道雷龍朝著靈云拍去。
那雷龍在靈云中翻滾,竄動之下,不斷有雷電之聲響起,而那些靈云也翻涌得更為厲害,顏色越來越濃烈。
霎時間,空氣中狂風四起。
整個天空頓時變得極為昏暗,完全就是暴雨來臨之前的景象。
可明明前一刻,這里是晴空萬里啊!眾人議論紛紛。
“那人竟然夠改變氣象?”
“這可是有大法術之人才做得到啊!”
時機已到!
鐘庭柯目光如炬,暴喝一聲,手中凌空一拍,打下一道驚雷,徹底將這些翻滾的靈云給‘點燃’!
“薨尸之雨!”
“降!”
無形的靈力波紋以鐘庭柯為中心迅速化作陣陣漣漪擴散朝著四周擴散而去。
一道驚雷落下,劃破昏暗的天空。
轉瞬間,天空中先是落下一滴雨水,而后這雨水越來越多,竟是化作傾盆大雨。
這大雨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斷往下落。
“竟……竟是下雨了?”
遠山城的戰斗似乎在這一刻因為雨水而停了下來。
雨滴落在人臉上,讓人感覺到一絲冰涼,竟是還有些溫潤的感覺。
“那人引下雨,做什么?”
“下雨有什么用?”一名正在對抗死尸的御靈師疑惑著。
然而令他們震驚的一幕發生。
這天空落下的雨滴落在死尸身上,竟是‘呲’的一聲化作一縷白色蒸汽,同時伴隨而來的是死靈的一聲慘叫。
即便是這些死靈穿著鎧甲,那些雨水也會滲透進身體里。
這雨水對于死靈而言更勝鹽巴對蛞蝓,這雨滴竟是能夠腐蝕死尸的身體,每一滴雨水落下便在死尸身體上沸騰滾動‘燙’出一個窟窿般的大洞,這雨水仿佛比那致命、滾燙的‘炎’水更加恐怖。
“這……簡直不可思議!”御靈師驚愕。
一滴雨水尚且如此。
這可是一場傾盆而下的暴雨。
一縷縷白色蒸汽在死尸身上冒起,一個個令人震撼恐怖的窟窿冒出,這些死尸本也沒什么靈智,加上四周極少有遮擋物,那些死尸竟是轉瞬間隨著暴雨的穿透,變成了一個個篩子。
還在掙扎的也就是部分腦袋上帶著頭盔的死尸。
不僅僅是這些死尸,就是靈尸也極為討厭這些雨水,雖然沒有夸張到滴落一滴便會冒出窟窿般的大洞,但也是受到極大的影響,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壓制住一般。
看著成片的死尸倒下。
那些御靈者和傀儡師先是震驚,隨即歡呼起來。
“死了!這些死尸總算死了!”
“這雨太厲害!”
真是一場及時雨啊!
節節敗退的眾人,又重新看到希望。
此刻的盧猛顯得格外激動,這樣的壯舉他竟是參與者。
“我終于做一件將功贖罪的事情!”
盧猛的師父歐木德驚嘆地佇立在原地。
“原來這就是他的辦法!果然是大手筆啊!有此子在!有遠山城有救了!”
公輸寧致等人皆是驚喜:“沒想到竟然還有如此克制死尸的術法!”
“婉兒不可能會這樣的術法,那只有另外一人了!”
“那人是誰?難道是他?”公輸寧致心中驚愕。
這薨尸之雨對死尸和低階靈尸作用極大,不過對高級靈尸而言卻是影響有限,冰霜靈尸直接撐起一面冰盾,那討厭的薨尸之雨一滴也沒有落在她的身上。
小四獸尸也是撐開各自的靈盾,遮擋住暴雨。
林月有些呆滯地望著天空,那身影還是那樣的熟悉。
“為什么我覺得那個人是你,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樣,是我想得太簡單了嗎……”
巨人靈尸被莫江亭纏著,倒是沒有辦法躲避雨水,這雨水讓他討厭,滴落在身上就如同被燙傷一般,顯得束手束腳。
莫江亭心中驚喜:“要是這暴雨能一直持續下去,我便能徹底干倒這巨人靈尸!”
只不過話音剛落,暴雨就漸漸平息下來,天空中的靈云散去,陽光重現,又恢復以往的晴朗。
“哎,這雨怎么說停就停了啊。”莫江亭正納悶著。
能維持這么久的時間,鐘庭柯已經是盡力了,消耗不起啊,這花出去的可都是亮閃閃的靈石啊!
地面上的形勢已經扭轉,薨尸之雨下,只剩下不到一層的死尸還站立著,遠山城一方頓時壓力大減。
如今只需專心對付蟲怪便可。
公輸婉帶著鐘庭柯從半空中落下朝著城門方向快速飛去。
地面上紅蓮赤火尸扛著赤火棺,跟在護道尸身后,不斷在地面上穿梭著,朝著鐘庭柯落下的方向趕去。
公輸婉驚愕地看著身前的鐘庭柯,心中已是無法用震撼來形容,心里面碎碎念著:
“這薨尸之雨術法竟是如此厲害,那些極難殺死的死尸碰上這雨,竟是一個個都倒下了。”
“不管你之前做過什么,不管你身上隱藏了什么秘密,我都會相信你的,在我看來,你和其他人不一樣。”
“那陰尸宗的宗主太過厲害,萬蟲教教主又更是狡猾,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會給我們再次帶來奇跡!”
似乎感受到公輸婉異樣的目光,鐘庭柯轉過頭看去,恰好看到對方盯著自己。
公輸婉連忙將目光望向別處,像是藏起心中的小秘密一般。
此刻,鐘庭柯也沒功夫猜她小女孩般的心思。
解決這死尸軍團,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這些死尸本就是死物,只不過在剛死后不久被人煉制操控,以軀體之力、秘法之力存在于這世上,實際上和傀儡并沒有什么本質差別。
這些死尸與當初在陰尸宗大殿那些不死死尸相比,還是存在較大差距,那些不死死尸在大殿禁制范圍內,只要腦袋不被爆掉,都夠自動復原。
而這些成千上萬的死尸做不到這樣的程度,它們只是生命力更為頑強,即便是斷臂獨腳,只剩下一個腦袋都會朝著目標發動攻擊。
真正的硬骨頭還是林棟本身的實力。
鐘庭柯思索著接下來的對策。
“和林棟硬剛肯定是不可能的,一旦和林棟對上,那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傳承在身,林棟決不可能放過自己。”
“跟那種陰險惡毒的人也沒有什么光明正大可言,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要十拿十穩。”
“只不過,自己現在連林棟的底牌都不知道,誰知道對方有沒有在扮豬吃老虎,引自己上鉤?
“能隱忍謀劃這么多年,召喚出死尸大軍的人,怎么可能沒點心計?之前能讓對方中招,虎口奪食順利拿到傳承,那是他根本料想不到有神棺這種變態逆天的寶物。”
“不過,我也并非沒有一戰的實力,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需留些后手才行。”
“那林棟以一對三,已經是消耗不少靈力,眼下正是最好的機會,遠山城三族族長皆是與我同戰,如此一來,能有魔音一脈輔助,勝算又多上幾分……”
片刻的功夫,鐘庭柯便出現在城墻之上,沒有讓公輸婉直接卷入與林棟的戰斗當中。
天空上的身影落下,眾人這才看清鐘庭柯的容貌。
而隨后兩具靈尸帶著靈棺出現在鐘庭柯身前,戰斗雙方更是頓時掀起一陣波瀾!
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竟然是他!他……他不是傀儡一脈的鍛造學徒嗎?寧遠大師生前的時候還提起過他!”
“剛才施展恐怖術法擊殺死尸的人竟然是他!”
“不可能啊,他怎么會這樣奇異的術法,應該是二小姐擊退了靈尸!”
“站在他身邊的是什么?是靈尸嗎?”
“不對!這人是陰尸宗的奸細,我在奸細名單上見過他……風統領將他列為頭號抓捕對象!”
“這么可能,如果他真的是,那怎么會和二小姐在一起。”
田伯輝老臉的橫肉一甩,遠遠地瞪著鐘庭柯,大聲呵斥道:“那家伙絕對不壞好心,一定注意警惕。”
不光是遠山城一方。
小陰尸宗的弟子同樣處在驚愕當中。
僥幸存活下來的弟子,但凡認識鐘庭柯的已經都是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除去林月之外,呂池的心中最為驚愕。
“這還是當初那個我帶下山,前往遠山城的小弟子嗎?他身邊的兩具靈尸為何遠遠地一個眼神,就能讓我感覺到渾身顫抖……”
林羽青的目光,死死盯著鐘庭柯身邊的那具紅蓮赤火尸。
而他身旁,原本氣焰狂傲的九蓮赤焰尸見到紅蓮赤火尸的出現,竟是出現畏懼和恐慌,如同見到同類的君王一般。
九蓮赤焰尸本就是赤火棺的頂階,而神棺的煉化,讓紅蓮赤火尸超脫進階,成為另一個層次的變異存在。
在九蓮赤焰尸面前,那紅蓮赤火尸就是王。
“師妹,那人就是你所說的鐘庭柯的么?我曾聽你說他的靈棺是赤火棺!可是你看那燃燒火焰的靈尸!即便是相隔如此遠的距離,竟是讓我的九蓮赤焰尸都感到畏懼!這真的赤火棺煉制出來的靈尸么?”
“赤火棺的極限,不是只能到四品么?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