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曲姑娘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被這虛靈大手一塊,整個身體變如同瓷器一般碎裂開來,散落成一塊塊,落在地上發出玻璃碎裂一般的聲音,紅色與藍色的血液交混。
就如同一個被拍碎的瓷器娃娃一般。
四周的茶客皆是駭然,喊著:
“她不是人!”
而那癡癡的粗漢卻沒有回過神來,怒目而視,竟是朝著朱管事揮起拳頭,只不過剛靠近便被一股無影的力量彈開,倒飛了出去,直接跌至茶樓外邊。
鐘庭柯看著死去的唱曲姑娘,沒想到竟然是人偶傀儡,難怪會是如此精致的姑娘,皮膚細嫩得有些不像話。
讓鐘庭柯驚愕的是,這人偶傀儡竟在一開始躲過自己的查探,雖說自己并未仔細查探,只是簡單掃了一眼,一般的修煉者可掩藏不了自己的靈力波動。
她臨死前爆發出的靈力波動已經有四品境界。
“這人偶傀儡有專門的隱匿靈力波動之法,境界差距不大或是沒有什么神通術法的話,只要對方刻意隱藏,基本很難發現。”朱管事解釋。
“原來是這樣。”鐘庭柯點頭,眉頭卻微微皺起,沒想到這些人偶傀儡竟是滲透進了遠山城當中。
恐怕整個遠山城之中遠不止這一具人偶傀儡,這唱曲姑娘和朱管事同時出現在茶樓難道只是巧合?
還是說朱管事早就發現,將這傀儡人偶當著他的面擊殺,只是為了與他交好,賣一個人情給他?
“這些傀儡人偶多半被人支配,怕是心懷不軌,盡早鏟除為好,我這有張低階靈眼符已經被催動過,倒也還能用,我已經用不上,不如贈于你。”說著朱管事拿出靈眼符遞給鐘庭柯。
鐘庭柯接過靈眼符查探,說是被催動過是個二手貨,但卻基本上和的新的并沒有什么詫異,這樣一張靈眼符雖說也不是特別值錢,但起碼也要兩塊靈石,這朱管事也是說送就送。
再加上擊殺傀儡人偶,告知自己諸多許多的信息,這明里暗里都等于欠他朱管事一個小人情,從某種角度上說,這將來若是有什么生意,不找他都有點說不過去。
當然鐘庭柯也不會輕易被人拿捏,往后的事如今還說不準,至少今日自己是占了便宜。
“多謝。”鐘庭柯謝道。
“那朱某便告辭了。”
說著朱管事便一步并兩步地離開茶館,身影如同移形換影一般,明明只看到他邁出三兩步,下一眼便已經離開了茶樓。
這時傀儡兵衛趕來,留下盧猛解釋,鐘庭柯已經將人偶傀儡尸體帶走,看看能否在尸體的記憶光團上找到一些同伙線索。
吸收了記憶光團之后,竟是發現遠山城中還藏匿著一名傀儡人偶。
這名傀儡人偶不像那唱曲姑娘一般顯得惹人注目,相反極為平凡,隱匿在普通百姓中,極難發現。
將此事告訴公輸寧致之后,公輸寧致自是驚愕萬分,便親自帶人與鐘庭柯一起抓捕隱藏在普通百姓中的人偶傀儡。
依靠著記憶信息與靈眼符。
鐘庭柯與公輸寧致輕松將那人偶傀儡揪出殺死,隨后又在城中徹底翻查一遍,找出一名隱藏更深的人偶傀儡,這才算是將所有隱藏的傀儡人偶清除干凈。
這些人偶傀儡境界普遍在三品至四品之間,本身也沒有什么特殊的修煉法門,實力遠不如林棟。
從記憶信息中得知,這些人偶傀儡都是早期在傀儡仙洞中制造的傀儡,主要負責打探情報以及收集材料之類,并沒有什么大用。
傀儡仙洞中。
漆黑的洞穴中,一雙詭異的紅色眼睛從黑暗中睜開,燈光一亮,一具如同觸手怪般的傀儡從洞穴深處走了出來。
這觸手怪般的傀儡的正是那具靈智傀儡。
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走進洞穴中,遞給靈智傀儡一個靈物袋。
靈智傀儡打開靈物袋一看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這次表現的不錯,我要的東西都拿到了。”
“那我接下來該做什么?”魁梧男子問道。
靈智傀儡思索一會道:“一號,五號、六號、七號都死了,突然冒出一個古怪的家伙。”
“一號死了?”魁梧男子微微吃驚。
“嗯,進階到六品境界的時候死的,一號身上應該私藏了不少東西,白白浪費了,真是可惜。”靈智傀儡嘆息道。
“需要我去復仇將東西奪回來么?”魁梧男子道。
靈智傀儡搖頭道:“不必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而且以你的實力還不一定是他對手,再過些時日吧,眼下材料收集的進度已經越來越快了,如果那些東西能夠到手,制造出十七號,十八號,這些人不過都是螻蟻而已。”
“是。”魁梧男子點頭道。
一番交談之后,魁梧男子便離開傀儡仙洞,消失在山脈之中。
這一日。
鐘庭柯受邀參與晚宴。
一方面是慶祝,另一方也是答謝。
晚宴在公輸府舉辦,參與晚宴的人不多,但都是些御靈館主、副館主、風統領這樣的人物。
鐘庭柯和莫江亭皆是這次晚宴的焦點。
莫江亭是客,在戰斗出力不少,力抗巨人靈尸,在鐘庭柯對抗林棟時,又出手阻攔孤毒客。
至于鐘庭柯就更不用說了,可以說是以一人之力力挽狂瀾。
酒桌上,眾人紛紛敬酒,喝得多了,話語也多了起來。
“鐘大師,你可是咋們遠山城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有機會一定要指導我們傀儡秘地傀儡師,那些傀儡鍛造師一個個都想聽你講課,這杯酒,我先干為敬!”一名名望頗高的傀儡師當即便將眼前的一碗大酒一口干下,十分爽快。
“等有機會再說吧。”鐘庭柯微微點頭,依舊全憑自己的興致飲酒,喝多喝少完全看自己心情和對方相識程度。
倒是莫江亭有些來者不拒,一碗接著一碗與人干了下去。
雖說調動靈力能緩解酒勁,可這一碗接著一碗烈酒下肚,整個人也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鐘庭柯喝了有一些,便不再繼續飲酒,雖說酣暢淋漓讓人痛快,但是他更不喜歡喝醉的感覺,而且醉酒容易誤事。
酒桌上眾人有些昏昏沉沉,鐘庭柯卻是依舊清醒。
借著月光出來走走。
獨自一人走在庭院中,月朗星稀,清風拂來,伴著陣陣花香味。
此刻,雖是漫無目的行走著,腦海中卻沉浸在崇武國地圖玉簡中。
公輸寧致打算留住鐘庭柯,而鐘庭柯已經在思考該去往何處,這遠山城雖好,但是對于他來說終究是個不適合修煉的地方。
在宴會中,公輸寧致便多次隱晦提到挽留自己的意思,鐘庭柯又怎會不明白他心里的打算,便婉言拒絕。
只不過修煉之心已定,乾坤大道才是心中向往,這些看起來安逸的生活實則處處潛在危機,吸收諸多記憶光團,他比別人更能明白,這永遠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現在安逸,但并不代表以后都能安逸。
“這崇武國雖是宗門諸多,適合我的卻沒有,若是加入宗門身上的秘密,也是無所遁形。加入宗門這條路行不通。”
“進入皇廷的兵衛編制,到戰亂的邊城中殺敵獲取功績,倒也不錯,有戰亂的地方,定是有諸多尸體,看起來不錯,可是約束太深,而且難免要看別人臉色,甚至危險程度更高。”鐘庭柯還是搖了搖頭。
“不如去這里。”鐘庭柯眼睛一亮,一番考究之后,心里已經有了想法,獨自一人闖蕩雖無宗門依靠,但不受約束,便是大瀟灑,大自在。
更何況自己擁有封棺一脈傳承以及神棺,完全不需要依靠宗門,無非就是行事需得小心謹慎,猥瑣一些,免得被人群毆。
如此一來,這太厄城便是一個極為理想的地方。
太厄城可以說是僅次于皇城的存在,處在一個極為奇妙的交界地帶,周邊臨靠各種福地和險地,聚集大量尋求機緣的冒險者。
也就使得太厄城異常繁華,而且這樣的地方修煉資源也是極為豐富,匯聚來自天南地北的修煉者。
若是能夠在這樣的地方混得風生水起,放眼整個崇武國也是小有名氣。
“就是這了!”鐘庭柯心意已決。
一處水池前,鐘庭柯佇立在原地,螢石燈下,池水里的魚兒顯得格外歡快。
不知道為何下起了小雨,一滴一滴有些冰涼。
靈力撐起,雨滴落到了外面,鐘庭柯看了看天空,或許是該走了。
而此時,一道身影卻是撐著傘,朝著鐘庭柯迎面走來。
雨滴落在庭院的池水中,蕩起點點漣漪。
那撐著傘的人將靠了過來。
“下雨了。”
“是啊。”
“我爹說你要離開這,你要去哪?”
“很遠地方。”
“還會回來嗎?”
“三五年,也有可能數十年。”
“萍水相逢也算是朋友嗎?”
“不算,因為會忘記。”
“那這樣呢!”
一縷清香撲面而來,鐘庭柯的臉上不由留下一絲唇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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