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何等狂妄!
周傲這話一出,西門子差一點沒有氣死,所有人都嗤笑一聲,張張嘴就七八十首詩詞,你丫以為自己是詩圣啊。
“哎,真是不可教也,吹牛也不分場合了。”
“看他那熊樣,他要是能夠作詩,我以后倒著走路。”
“舉止不雅,不顧形象,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一個個嘲諷的聲音響起,那些文人儒士更是大搖其頭,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周劍和周濤笑的合不攏嘴,周傲這是自尋其辱啊。
秦鈺看了看周傲和林沐,也是搖了搖頭,眼中流露出一絲厭惡,周家怎么會有如此窩囊的少爺,如此不識大體的護衛。
“既然周傲兄如此有才,那就展示一下吧,讓公主和我等瞻仰一下周兄的風采。”
西門子冷笑道。
對于這些嘲弄之聲,周傲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他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看著西門子道:“幾人你們都做好了瞻仰的準備,本少爺自然不能讓你們白白瞻仰。”
周傲大言不慚,轉身看向天空的圓月,一只手負在身后。
“公主以圓月為引,我周傲也以圓月為引,公主一詩敬秦王,我周傲卻是敬自己。”
周傲臉色突然變的很是認真,眼中流露出一絲凄迷的神采,他拿起桌上一杯酒,對著高懸的明月舉了舉。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周傲開口說出兩句,舉起手中杯酒一飲而盡,無形中流露出一股孤寂之感。
僅僅才兩句,所有人的臉色頓時一變,那些臉上帶著的嘲弄之色還沒有完全散去,卻又增添了一種吃驚。
包括秦鈺公主在內,都吃驚的看向周傲,那一句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將一種孤寂的情緒表現的淋漓盡致。
在場都是頗有才能之人,自然懂得鑒賞,僅僅兩句,便將所有人情不自禁的拉入那種意境當中。
周傲直接拿起桌子上的酒壺,向著亭外走去,他走一走一步,便吟詩一句。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相交歡,醉后各分散永結無情游,相期邈云漢 一連幾句,周傲已經走到了東湖亭的邊緣,他整個人抬頭望天,白紗般的月光灑在他身上,給整個場面都增添了一股凄涼。
在所有人的眼中,那是一道凄涼的身影,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嘆息,周傲整個人也融入到了一種意境當中,想起自己這些年在周家的遭遇,想起自己那獨立的小院,多少個日日夜夜自己對著當空獨酌。
寂靜,整個場面都寂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那一道身影,眼里再也沒有一絲嘲弄。
尤其是那些文人儒士,口中咀嚼周傲這首詩,越咀嚼越感到意境深奧,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好詩,好詩啊,這才是真正的詩,千古絕句,和周兄這首詩比起來,在下那些,根本上不得臺面,不值一提,太不值一提了。”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美,實在太美了,周兄才是真正的大才,大才啊。”
“佩服,太佩服了。”
文人儒士對于文學的追求遠非一般人可比,他們有著一顆向往的心,周傲的一首詩,將他們帶入到了另外一個意境當中,讓他們無法自拔。
這自然是千古絕句,李白大師的詩,哪一首不是流傳千古。
“不,不可能,這個雜種怎么會吟詩啊,而且吟的這么好。”
“見鬼了,真是見鬼了,他怎么會吟詩,湊巧,一定是湊巧。”
周劍和周濤臉色大變,他們滿懷希望要看周傲出丑,卻想不到對方真的作詩一首,而且做的如此好,如此妙,讓人無可挑剔。
周劍和周濤明明看到,秦鈺公主看向周傲的眼神都變了,這樣的結果,和他們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南轅北轍,相差何止十萬八千里。
“沒有想到,我大秦還有如此大才之人,如此絕句,就算是當朝大學士,恐怕也難以作的出來,周公子,秦鈺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秦鈺驚了,她腦海中還在回味那幾句,當真是回味無窮,她直接從上首走了下來,來到周傲身前。
“周公子,這首詩,可有名字?”
秦鈺問道。
“月下獨酌。”
周傲輕輕說道。
“月下獨酌,好名字,好詩。”
秦鈺贊道,對周傲的態度和印象也是發生了改變,之前是厭惡已經消失不見。
“公主,對于周傲來說,這只是皮毛,他還能夠作出更多的絕句來。”
周劍開口說道,他不愿意放棄,更加不相信周傲還能夠作出這樣的詩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