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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張白騎斗法破擂 戲志才睡覺拜師(1)

  南燁聞聽蔡琰說大事不妙,奇道:“我睡的正香,除了好夢被你驚醒還能有什么大事?”

  蔡琰笑道:“有人上臺打擂。你說是不是大事?”

  “有人打擂?”南燁聞言也是一驚。這日子當不當正不正,若是有人像典韋那樣別有所圖肯定不會挑今日打擂。這就說明打擂之人必然有幾分把握。

  蔡琰很少見南燁動容,見他吃驚笑的更甜道:“沒錯,就是有人打擂。而且還是上次那位張公子。人家一早就去擂臺找光華打擂,沒想到你卻在這里睡大覺。通報的人都被你那惡來擋在外面,所以你那些弟子、親衛只好找奴家出面了。”

  蔡琰說著說著臉便紅了起來,經此一事就能看出自己在眾人眼中已經成了南燁的人。就連那惡來典韋都將自己當做主母看待,只放自己一人進來。

  南燁一聽是張白騎來打擂更是納悶。自己上次已然點破了他的身份,可以說放過他一次,怎么這次他還敢來?真不明白他到底所圖為何,難道真是為了師父張角報仇?

  蔡琰見南燁發愣催促道:“光華還不快些起身,你若去的晚了,別人還當你怕事。”

  南燁講法本就為了傳播科學知識,倒也并不怕人來破擂。不過去的晚了被人說成傲慢無禮或膽小怕事就不好了。在蔡琰的催促下,南燁抓緊梳洗一番,帶著一群親衛便前往擂臺。有典韋在身邊護衛,南燁根本不擔心張白騎能耍出什么花樣。

  再次見到張白騎的南燁簡直有些認不出他來。只見上次一身讀書人打扮的張白騎,此次身穿道袍,右手持九節杖,左手里還拿著一串長長的念珠。這副打扮倒還真像張角的弟子。

  此時張白騎已然站在了擂臺之上,擂臺之下已有不少百姓圍觀。在百姓之中明顯有數人在挑動百姓情緒,叫嚷著:“南燁法師怎么還不來啊?不會是怕了這位道長吧!”諸如此類的話。

  南燁猜想那些叫囂的人定是張白騎麾下的黃巾士卒,所以并不理會。直接走上擂臺問張白騎道:“張公子,你今日這是何意?”

  張白騎稽首行禮道:“南法師,今日我是特來破擂。”

  南燁心說:破擂也不用這個打扮吧?我這化學題又不是真的神仙法術。于是問張白騎道:“張公子打算如何破擂?是將我的法題重演,還是當眾說明其理讓大家信服。”

  張白騎道:“皆不是!今日我要以法破擂。”

  南燁一聽就覺得新鮮,出言問道:“何為以法破擂?”

  張白騎道:“不瞞法師,之前法師所出的三道法題高深莫測,我皆不能解,但我并不服輸。只因道法變化萬千,不能以常理度之。

  鄙人也曾與得道高人學過法術,我觀師父法術并不弱于法師。只是法師參悟的是科學大道,與我師參悟的大道不同。既然法術本源不同,法師之道我不能解,也有情可原。但這并不能說明法師科學大道就強于我所學之道。說不定我設一法題,法師亦不能解。

  今日我所說以法破擂,便是要設一法題請法師來解。若是法師可解,我便承認科學大道至高無上,愿拜法師為師。若是法師不能解,便說明天下大道非只法師一家,道道皆可通神。法師便要當眾承認,我所學大道是與科學大道一般無二的至高大道。這便是我所說的以法破擂,法師可敢答應?”

  南燁覺得這張白騎簡直瘋了。便道:“張公子說的也有些道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要問過之后才能答應,還請你附耳過來。”

  張白騎聞言便走近幾步。南燁壓低了聲音問:“張白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難道真要送死不成?這一局我若贏了還好,可你若贏了又有什么好處?難道你還能在擂臺上宣揚你的太平道至高無上?這里可是洛陽,你敢在這里傳道,莫非找死不成?”

  張白騎嘿嘿一笑小聲道:“我師父陣前斗法輸給了法師,我就是想與法師再斗上一場。我若輸了便證明法師大道無邊,師父輸的不冤,我張晟愿拜在法師門下為奴為仆。可我要是僥幸贏了,我便要向天下人證明太平道亦是無邊大道,為太平道與師父正名。如此也算是為師父揚名報仇了。至于我自己是死是活已無關緊要。”

  南燁一向珍惜生命,被張白騎說的心肝直顫。他這種做法無異于廣場自焚,這是要以身證道啊!張角這個邪教教主洗腦洗的也太狠了吧。于是勸道:“你這又是何苦?若你真得了師父的真傳,便該知道所謂法術皆有其理,不過是世人無知不解其意罷了,哪又有什么無邊大道?你能從官軍圍剿之中逃出一命已然不易,就該好好活下去,何必為虛無縹緲的太平道殉葬?”

  張白騎見南燁語意真切知道他是好意,便笑道:“法師上次放我一遭勸我為善,今日又不忍見我送命。張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本該就此罷手,只是心中業障難除。法師若真心救我,便斗法勝我,到時我必不再與法師為難。”

  南燁見勸不動張白騎也只好點了點頭。張白騎便大聲對擂臺下道:“法師已然答應我以法破擂。法師若能解我法題,我便拜入法師門下。若是破解不了我的法題,便要與我坐而論道,承認我所學之道亦是世間大道。我這法術名為辟谷降神。”

  擂臺下的百姓面面相覷,也不知道什么叫辟谷降神。于是便有張白騎的托兒在下面喊道:“臺上道長,何為辟谷降神啊?”

  張白騎一指擂臺對面道:“諸位可見那里有一處無人茅屋嗎?”

  南燁和臺下百姓順著張白騎的手指望去,果然見到一幢茅屋。那茅草屋門窗破爛,里面的家什也被搬空,顯然已經被棄置久矣。

  在洛陽城中這種空屋并不少見,屋主大多是全家死于瘟疫,所以即便茅屋地處鬧市也還是無人敢進去居住。也正是由于連年大疫,太平道才順勢而起。在黃巾起義爆發前的161年、171年、173年、179年、182年均有大瘟疫流行。

  南燁點點頭道:“我們都看見了,張公子繼續說吧。”

  張白騎道:“從今日開始,我便在此茅屋中辟谷打坐,祈神降臨。在此期間,我不食五谷,只飲清水,天神佑我,我便肚腹不餓,行動如常。數日之后,天神感我誠心,必然將神像賜我。此神像不同尋常,不是從九天之上落下,便是從九幽之地長出。到時我便再請法師破我之法。諸位可聽明白了?”

  臺下百姓紛紛點頭,南燁則是皺眉苦思。他也曾見過電視上的魔術師表演辟谷之術,而且就算是常人,只要有水源,餓上幾天也死不了。可要說行動如常卻不太可能。至于那神像降臨南燁就更沒頭緒,因為張白騎都沒說清楚這神像到底是從天而降還是從地而出,看來還要先觀察幾天再說。

  蔡琰是跟著南燁一起來的,只是沒有上臺,她當然不希望南燁輸給張白騎,便在臺下問道:“張公子講每日不食五谷,何人可以見證?”

  張白騎微笑道:“在場眾人皆可見證,若不放心亦可將我鎖于屋中,或讓法師指派弟子、衛士日夜監督。”

  蔡琰想了想亦是找不出破綻所在,只好作罷。張白騎又引著南燁和眾人來到茅屋之前,讓眾人仔細查看茅屋,證明屋中并無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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