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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靈帝荒淫觀蔡琰 南燁憤恨窺玉璽(1)

  南燁從北到南一路設立鏢局繪制地圖,接觸的山賊、義軍更是不知凡幾。接觸的勢力越多,南燁越感覺到大漢朝已然到了滅亡的邊緣。

  漢末的百姓們不單要面對干旱、洪水、瘟疫等天災,還要面對官府的重稅盤剝。這讓窮苦百姓根本無力為生,只能鋌而走險加入這些大小勢力,他們并沒有什么崇高的政治理想,只是為了能夠活命而已。

  百姓們已然苦不堪言,而他們敬若神明的皇帝陛下卻依然我行我素,大肆斂財。漢靈帝可不光是搜刮百姓,就連百官也不放過,凡要做官的都要交錢。今年三月他就做了一筆大買賣,將三公之一的司徒之位給賣了出去,不過事后他便有些后悔。

  此時正在和十常侍打麻將的漢靈帝剛贏了一把,可是不知為何他又想起了賣司徒一事問身邊十常侍道:“崔烈最近如何?”

  跟靈帝打對門的蹇碩也不知靈帝為何提起崔烈,便隨口道:“崔司徒新官上任自然是春風得意。”

  靈帝哼了一聲道:“哼他這司徒一職來得太便宜了,當初應該索要千萬才是!”

  打下家的趙忠一聽靈帝話茬便知道他又在后悔,勸道:“他能出五百萬錢,已經很不錯了。像崔公這樣的冀州名士,豈肯輕易花錢得官?陛下您不知道我從中費了多少力氣!”

  上家的張讓也一同勸道:“陛下莫看他表面上得意,臣聽說外面議論紛紛,都嫌他這個官有銅臭味。”

  靈帝一聽還有人罵崔烈心情好了許多,對張讓道:“自從南燁法師離了洛陽便少了許多趣事,坊間還有何趣聞?你等都來講講。”

  張讓見靈帝無心打牌,便進言道:“陛下該用膳了,不如一邊飲宴,一邊講些趣聞可好?”

  靈帝聞言也覺得腹中有些饑餓,便命人傳膳。席間靈帝又問起天下趣聞,段珪、蹇碩等人紛紛講述南燁平定百萬黑山賊,陣前斬九將,連拔十六寨的故事。

  靈帝雖說得了王宇表章,可那表章之上只能將南燁之功寫個大概,更不可能夸大其詞說的神乎其神,遠不如民間傳聞那樣精彩好聽。靈帝聽十常侍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講起南燁爭戰之事頓時熱血沸騰,恨不得自己也能上陣去斬殺那些賊寇才好。

  段珪見靈帝興致高昂奉承道:“陛下有先見之明,將貼身寶鎧賜予法師不就是為了讓他上陣殺賊?如今法師身穿陛下紫金麒麟鎧上陣殺敵便等同于代替陛下上陣討賊。法師之功皆是陛下之功。陛下這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比親身上陣可高明百倍呢。”

  靈帝聞言喜道:“南燁法師可真是朕的福將,只靠幾個鏢師便戰勝了黑山賊,不像皇甫嵩、朱儁等無能之輩,領著大軍消耗無數錢糧都不能取勝。朕當初就有意命南燁法師為帥替朕討賊,誰想到那些朝臣皆意見相左,說什么南燁法師不可領兵,以免重現黃巾之禍,當真可笑至極。”

  段珪見靈帝說著說著便有些不悅,急忙道:“南燁法師忠君愛國,先戰黃巾,后勝黑山,怎會是張角叛逆可比?再說陛下對法師甚厚,不但賞賜寶鎧,還辟其為官。法師感念陛下之恩必不會生不臣之心。”

  靈帝笑道:“你這內臣都有這等見識,那些朝臣又豈會不知?還不是他們眼紅這帥位。此次法師歸來若反叛未定必以法師為帥討賊。”

  張讓見南燁離開洛陽多日靈帝依然念念不忘圣眷不減心中有些不快。靈帝最信任的人一直是他們這些內臣,南燁法師與他們也一直走的很近,前些時日還命人送錢來疏通,只為不去領兵討賊。對于這種現狀,張讓十分滿意,他并不想見到南燁法師領兵為將。因為南燁一旦為官領兵便成了外臣,而且是深得圣眷的外臣,這對他們十常侍是個嚴重的威脅,一旦內臣外臣之間發生沖突,南燁法師站在外臣一邊便對他們十分不利。

  還沒等張讓想出合適的理由讓靈帝打消認命南燁的念頭。便有諫議大夫劉陶闖進西園,徑直跪到靈帝面前大聲慟哭。

  靈帝被他哭的一愣忙問其故道:“愛卿何故至此痛哭?”

  劉陶哭道:“天下危在旦夕,陛下尚自與閹宦共飲,臣怎能不哭?”

  靈帝驚訝道:“國家承平,有何危急?”

  劉陶道:“四方盜賊并起,侵掠州郡。其禍皆因十常侍賣爵害民,欺君罔上。朝廷正人皆去,禍在目前矣!”

  十常侍被外臣參奏也不是一回兩回,早就應付自如。一個個摘了冠帽,跪伏于靈帝面前道:“大臣不相容,臣等不能活矣!愿乞性命歸田里,盡出家產以助軍資。”言罷痛哭不止。

  靈帝大怒對陶道:“你家亦有近侍之人,為何獨不容朕有親近之人?”言罷便呼武士將劉陶推出欲斬。

  劉陶大呼道:“臣死不足惜!可憐漢室天下,四百余年,到此一旦休矣!”

  殿前武士簇擁劉陶出了西園,方欲行刑,一大臣喝住道:“不得下手!待我去進諫,讓陛下收回成命。”

  眾人一看,乃是前司徒陳耽。陳耽喝止了武士,直接入宮來見靈帝行禮道:“微臣參見陛下,敢問陛下,劉諫議因何罪而受誅?”

  靈帝見陳耽質問更加不悅,怒道:“劉陶毀謗近臣,冒瀆朕躬,理應斬之。”

  陳耽諫道:“天下百姓,皆欲食十常侍之肉,唯陛下敬之如父母。十常侍身無寸功,皆封列侯,況且封谞等結連黃巾,欲為內亂。陛下今不自省,反殺忠臣,社稷立見崩摧矣!”

  靈帝道:“封谞作亂,乃是其一人之罪,他行事糊涂與旁人無關。十常侍中,豈無一二忠臣?”

  陳耽見靈帝執迷不悟,以頭撞地而諫。靈帝大怒,命武士牽出,與劉陶一同下獄。趙忠等十常侍冷眼旁觀,面帶冷笑,都覺得這二人自不量力。唯有張讓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正在心憂南燁之事便有劉陶、陳耽死諫,這讓他不得不想,倘若今日是南燁法師在此進諫,靈帝會不會還站在自己這邊?

  劉陶所言的盜賊并起,天下大亂,張讓不是不知。只是如雪片一般的告急表章皆被十常侍藏匿起來,并未奏報靈帝。直到南燁黑山取勝,他們才將捷報奉上,讓靈帝以為天下太平。

  張讓不能肯定南燁領兵之后是否能與他們一道欺上瞞下。若是不能幫他們隱瞞,不用南燁參奏,只要南燁將各地群盜的實情上報靈帝,就夠治十常侍一個欺君之罪。想到這些,張讓更是打定主意,絕不能讓南燁法師成為一名朝臣。

  趙忠等常侍倒是沒有張讓想的這么多,他們見靈帝因為兩個大臣進諫壞了心情便又開始講起坊間趣聞,哄靈帝開心,不過話題總是不離南燁。這讓一旁的張讓越聽越覺得心煩,突然他腦子一轉也想起了一個關于南燁法師的傳聞,他覺得這條消息或許能夠離間靈帝與南燁法師的關系,讓南燁失寵。

  聽段珪又講完了一個笑話,張讓插嘴道:“陛下,臣前日也聽說了一件關于南燁法師的秘聞,是關于法師婚配之事的,不知陛下想不想聽?”

  靈帝剛才讓十常侍一通插科打諢早就轉怒為喜,此時聞聽張讓有南燁法師的八卦哪有不聽之理?從古至今,男女之事皆是八卦中的八卦,最容易被人議論,聽眾也是最多,就算是靈帝這個皇帝都不能免俗。

  靈帝興奮的兩眼放光對張讓道:“南燁法師尚未婚配,朕賜其美女,他還道修習科學大道不近女色。難道他看中了哪個大家閨秀?阿父快快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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