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不可遏的士黃有看著眼前的吳茗就來氣,一個耳光便抽了過去。吳茗那消瘦的臉頰一下子就紅腫起來,留下了四個指印,可是她卻吭都沒吭一聲,還是安靜的跪在士黃有的面前。
士黃有見她無動于衷,兩只大手扯住她的衣襟往兩邊一撕,便將吳茗蔽體的衣物扯了下來。盡管如此吳茗還是一動不動,就像一尊少女的雕像跪在那里。
盯著吳茗那光潔的皮膚,細致的腰腹和剛剛發育的一對乳珠,士黃有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液罵道:“你這身皮肉有什么舍不得的?為何不去勾引那南燁?”
吳茗此時又恢復了死士那冰冷的神態道:“南燁法師可沒有三將軍這般勇武,他防我還還來不及,又怎么會有膽量與我獨處?”
士黃有聽出吳茗的諷刺之意,但他也知道吳茗所言不假,南燁法師又不是精氣上腦,怎么會荒唐到去和一個刺客亂搞?早知如此還不如一開始便用美人計呢,事到如今就算再怎么折磨吳茗也是無用,還不如帶她一起回去向父兄稟告行刺失敗的消息,免得父兄將怒火出在自己身上。
打定了主意,士黃有立刻動身前往合浦。如今對他來講最好的消息就是南燁還沒有懷疑士家,而是將矛頭指向了觀鵠,如此說來士家就還有機會再陰南燁一把。
自從士賜、士燮決定對朱符和南燁動手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如今士家的家主士燮和其麾下的精銳士卒已然不在交趾,而是全部調往了合浦。因為一旦行刺之事敗露,便有可能是一場大戰。合浦郡與朱符控制的蒼梧、郁林、南海緊鄰,是交趾、九真和日南的屏障,也最有可能成為第一戰場。
士燮將麾下的一萬余大軍分為了兩部分,一半由士武帶領,裝扮成夷賊在州郡城池下耀武揚威,更是一舉伏殺了刺史朱符。士燮自己則帶領士壹和另一半士卒以剿滅夷賊唯由出兵合浦。如此一來便名正言順的將大軍全部調出了交趾,駐扎在了合浦。
到達合浦之后士燮并沒有進城,而是駐扎在了城外。一來是為了和士武統領的“夷賊”聯絡方便,二來就是擔心城中震遠鏢局的人看出破綻,提前通知南燁法師。一開始士燮還想將城中的管亥趕走,好方便自己行事。可管亥死活不走,他只好將合浦城團團圍住,來了個許進不許出。卻不知道管亥早就將信使派了出去。
最近一段日子士燮發現又有不少商旅被震遠鏢局護送進了合浦城,與這些商隊前后腳回來的還有士武。此時的士武早已不是夷賊的妝扮,自從成功伏殺了朱符之后他便換了郡兵衣裝,然后帶著朱符的尸首直接領兵前往南海番禺的刺史府。
士武表面上是說將刺史朱符的尸首送回番禺安葬,實際上則是借機去抄刺史府的。朱符府中的家眷、下人眼睜睜看著朱符的一生積蓄被士武帶走卻都敢怒不敢言,誰讓士武手下還帶著數千精兵呢。
士燮見士武不但得勝而歸還滿載而回自然高興,大擺酒席為士武慶功,如今他就盼著士黃有也能成功。那時士燮就可以兵發三郡,將交州完全控制在自己手中。
這慶功宴剛吃完沒兩天,士黃有便帶著三名刺客回來了。士燮不認識別的刺客卻認識吳茗,知道她是此次行刺的頭目。見吳茗平安無事,士燮這心中就是一喜。因為士家的死士從小就被灌輸不成功便成仁的思想。既然刺殺南燁的刺客還活著,那就只能說明南燁死了。
士燮也不問士黃有行刺的結果如何,而是先將他引入帳中與士壹、士武兩兄弟相見。而后才對士黃有道:“四弟此次得勝而回,想必三弟也不虛此行。快給我等講講那南燁是怎么死的?”
士黃有當初與士武分頭行事,一個去對付新任刺史南燁,一個去對付卸任刺史朱符。兩人對付的都是刺史,如今士黃有聽說兄弟得勝這臉上便有些掛不住,朝著士燮低頭拱手道:“士黃有無能,有負重托,還請兄長責罰!”
士燮聞言笑容立刻僵在臉上指著吳茗道:“士女都平安歸來,又怎會沒有成功?”
士黃有帶吳茗回來就是這個時候用的,對著吳茗吼道:“你這廢物還不將經過如實道來?”
吳茗和另外兩名刺客此時早就跪下了,聽士燮問起行刺經過,便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其中包括周倉如何擋箭,南燁如何解毒,之后又如何判罰等等……
士燮從頭到尾仔細聽吳茗講了一遍之后便看向她身后的兩名刺客問道:“她所說的可是實情?”
兩名刺客點頭道:“首領所言句句屬實!”
士燮將眼睛一瞪問道:“你等怎么知道她說的句句屬實?難道你等也被擒住聽到了南燁講話不成?”
兩名刺客急忙搖頭,其中一人解釋道:“那南燁護送的鏢隊之中大多是南來交州與我士家做生意的商人。我等在與首領見面之前已然詢問了幾個商人,他們都與首領所言一般無二。”
士燮這才點了點頭安慰士黃有道:“此事不成非三弟之過,還是我等太過低估了那南燁的手段。縱然士女用毒箭射中那南燁,十有八九他也會給自己解毒。這是我與你二哥謀劃的不周,并非是你執行不力,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既然那南燁還沒有察覺是我等所為,我等便還有機會。”
士黃有見兄長沒有生氣心里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士壹卻皺眉道:“兄長難道不覺得事有蹊蹺?”
士燮眉毛一挑道:“二弟以為何處蹊蹺?”
士壹道:“若是有人行刺兄長失手被抓,兄長可會放過那行刺之人?”
士燮搖頭反問道:“你說呢?”
士壹道:“我想只要是人就不會放過刺客留下后患。除非那刺客對他有用,或是那刺客干脆投效于他不會再有危險。南燁半夜傳召士女怎么可能只問一句話?看押士女數日怎么可能不用刑逼供?又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讓她逃回來?這其中的蹊蹺之處也太多了些,兄長難道就不奇怪?”
士燮笑道:“你的意思是士女背叛了我士家投靠了南燁,所以他才留了一命給她?那她又何必回來?”
士壹搖頭道:“這我便不知了,說不定她是受南燁指使回來刺殺我等的。”
士燮哈哈大笑道:“二弟擔憂也不無道理!我這就讓你放心。”說罷士燮轉過頭對跪在地上的吳茗三人說道:“你等也聽到了,二將軍疑心你等背叛了士家想要行刺于我。我以家主的名義命你等自盡在我面前,作為刺殺失敗的懲罰,想必你等也沒什么好說的。”
吳茗身后的兩名刺客根本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他們親眼看見跟著吳茗行刺的刺客都死了,還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卻怎么也沒想到會死在自家主人的手里。
兩個刺客當場就崩潰了,他們一邊磕頭一邊喊冤道:“小人冤枉!小人冤枉!被南燁所俘的只有士女,定是她背叛了士家,與我等無關啊!”
別看吳茗年紀比那兩個刺客小,可是她為士家效力的時間更長,早就習慣了士家人的無情,更知道行刺失敗的下場。不過她既然選擇回來就不怕死,或者說她就是回來送死的。士家養育了她,她把命還給士家,從此兩不相欠。
吳茗沒有喊冤求饒,甚至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恭敬的給士燮磕了個頭。當她再抬起頭張開嘴時,士燮四兄弟同時看到她口舌的顏色已經完全變成了藍綠色。這種顏色是士家死士口中暗藏的毒藥顏色,只要毒丸一破流出這藍綠色的毒液,很快就能置人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