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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南燁祝融統南中 馬超興兵報父仇(5)

  永昌郡大致涵蓋今日中國云南省西部、緬甸克欽邦東部和撣邦東部的土地。設立之初,下統不韋縣、嶲唐縣、比蘇縣、葉榆縣、邪龍縣、云南縣等8縣,屬益州管轄。蜀國成立后,諸葛亮將永昌郡東部的葉榆縣、邪龍縣、云南縣與建寧郡的一部分地區劃出來設立云南郡。又設興古郡,并改益州郡為建寧郡,自此南中四郡才變為了南中六郡。

  董斟收到雍闿回信之后便與南燁商議攻打永昌郡。此時董斟已然成了南中各洞寨的領袖,并以反抗劉璋苛政為名聚集起了十萬大軍。大軍之中以三萬藤甲軍和三萬被南燁命名為無當飛軍的蠻兵精銳作為主力。

  徐庶鋪開《南中指掌圖》道:“永昌一郡大城不多,其余小城皆易攻克,唯永昌城難破。依我之見當先破永昌城,而后全郡唾手可得也。”

  董斟道:“既然如此,就按元直先生所言,大軍先攻永昌便是。”

  徐庶道:“永昌城雖易守難攻,卻也難當十萬大軍。可強攻城池終為下策,我等還當用計取之。若用我之計,三萬藤甲軍足矣克城,其余七萬人馬可分兵攻打郡縣。”

  南燁有徐庶做參謀也懶得動腦,便道:“元直有何妙計?我等依計而行便是。”

  徐庶笑道:“國師可親統藤甲軍用里應外合之計取永昌。董洞主與夫人統一萬無當飛軍取嶲唐縣,帶來統一萬軍馬取不韋縣,楊鋒洞主領五子取云南縣。黃忠、楊雄、高順、張白騎四位將軍分別領兵取四縣,永昌一戰可定。”

  南燁聞言吩咐眾將依計而行,他領典韋、周倉和眾親衛先行一步,混入永昌城中。趙云、徐庶則領三萬藤甲兵在外圍城。

  永昌太守名為王伉,他見大軍圍城急忙召來功曹呂凱商議對策。呂凱,字季平,永昌不韋人,長得長眉細目,三縷短髯,他與王伉一文一武駐守永昌多年,不曾有過差池。

  呂凱一到堂上,便見王伉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于是眉頭一皺出言道:“太守莫要驚慌!如今蠻兵圍城,士卒百姓已然慌亂不堪,若是我等自亂陣腳,此城不攻可破矣!”

  王伉一見智囊呂凱到了,頓時如遇救星,開口問計道:“季平來的正好!此次蠻兵突至,我等該如何應對?”

  呂凱笑道:“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城中有兩萬精兵,箭矢、糧草不缺,又何懼城外三萬蠻兵?蠻兵雖然勇悍,可是不通戰陣,軍紀渙散,久攻不下必然士氣衰落,不戰自退。”

  王伉聽呂凱說的輕松,心中稍安,點頭道:“季平所言極是!我等有城防之利,縱然人馬略少也該不懼蠻兵。只是不知此次蠻人因何作亂?為何聲勢如此浩大?”

  呂凱皺眉道:“此事我略有耳聞。前些時候,祝融洞董斟大敗銀坑洞孟獲,一統南中各部。而后便有四郡官吏假傳劉益州之命,令董斟進獻黑狗、瑪瑙、斲木等物,且數量巨大。董斟無力貢獻,這才起兵反叛,南中三十六寨、七十二洞盡皆響應,才有今日聲勢。”

  王伉聞言怒道:“這群貪官污吏,只知中飽私囊。他們欺壓南中蠻漢百姓,我等卻遭無妄之災。若讓我查出是何人假傳號令,定然要在劉益州面前告他一狀。”

  呂凱聞言苦笑道:“說句大不敬的話,太守就算上告,恐怕也是無用。劉季玉昏庸無能,懦弱多疑,用人唯親,遠不如先主。若無劉季玉縱容,那些貪官又豈敢胡亂征收,以致民變?太守與其上告得罪一群小人丟了官職,還不如暫且隱忍,保我永昌一方百姓。”

  王伉嘆了口氣道:“唉季平所言我又豈能不知。如今天下大亂,我主又如此無能,益州之地遲早要被他人所得,也不知那時我等又該如何是好?”

  呂凱道:“此時多想也是無用,我等還是快些整頓城防為妙。”

  二人說罷來到城上,只見城下旌旗飄揚,數萬蠻兵分三面圍城,留出北門,分明是圍三闕一之法。王伉見狀笑道:“這些蠻人何時懂得用計了?”

  呂凱眉頭緊蹙道:“太守不可大意,那董斟本是漢人入贅蠻洞,不是尋常蠻人可比。我觀城下軍陣井然有序,鴉雀無聲,全然不像蠻兵隊伍,此戰恐怕勝之不易。太守若能好言勸退這些蠻兵最佳。”

  王伉聞言點了點頭,問城頭一個守城副將道:“城下何人統兵?可是那董斟?”

  副將搖頭道:“城下不知何人統領,帥旗寫的是一‘王’字。”

  王伉一聽還是本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來到城頭高聲喊話道:“我乃永昌太守王伉,城下是哪位元帥統兵?懇請出馬一見。”

  趙云在城下聞聽城上喊話看了徐庶一眼,見徐庶點頭示意便打馬上前道:“我乃董洞主帳下王龍,城上之人有何話講?”

  王伉、呂凱一見趙云心中便是一驚,只見城下出馬的小將白袍、銀甲、白馬、銀槍,身長八尺,面白如玉,目若朗星,唇若涂朱,當真威風凜凜,氣宇軒昂。二人心中不禁暗嘆一聲:化外蠻邦竟也有如此風流人物!

  愣了片刻王伉才反應過來道:“王將軍聽真,朝廷向南中百姓征收黑狗、瑪瑙之事乃是謠傳。我等已然查實并無此事。王將軍可回報董洞主,不必繳納貢獻。還望董洞主與王將軍速速退兵,免中奸人挑撥之計。假若妄動刀兵,只會傷及百姓無辜。”

  趙云聞言一笑,他早就知道進貢之事乃是雍闿所施的離間之計,不過卻被徐庶將計就計當作了起兵的借口。此時兵臨城下王伉說什么也沒用了,就聽趙云朗聲笑道:“王太守真當我等南中百姓好欺不成?若非今日我等領兵到此,太守又豈能免除我等貢獻?既然你等欺善怕惡,我等今日便攻破城池。看你等貪官污吏還敢搜刮民脂民膏。”

  王伉就知道城下將領不會輕易退兵,他也是盡人事而聽天命罷了,哪怕只是略微消弱敵軍士氣也好。卻沒想到趙云能言善辯,反駁自己的同時還鼓舞了士氣。王伉低頭沉吟思考說辭還想再勸,就聽身旁呂凱大叫一聲:“太守小心!”

  王伉聽到身邊呂凱一聲大叫再想閃躲已然不及,他就聽頭頂勁風響起,下意識的把頭一低,緊接著便感到頭盔一顫,身后響起“哚”的一聲。待他轉頭一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只見一支羽箭將自己盔纓shè落,釘在了身后墻上。

  徐庶見趙云沒有一箭shè死王伉心中暗道可惜,卻不知趙云的本意就不是暗箭傷人,只是想阻止王伉多言罷了,這才故意shè向頭盔。城下藤甲軍見自家主帥一箭便將城上守將盔纓shè落,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

  趙云在一片歡呼聲中收起落月弓對城上道:“王太守不必多言,我等盡情一戰便是。下次你我相見,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說罷打馬回陣。

  王伉還有什么好說?擦了擦頭上冷汗對呂凱道:“蠻人洞寨之中何時出了如此猛將,當真可畏!”

  呂凱心有余悸大呼僥幸道:“幸虧此人容情,否則不堪設想。我等守城定要小心防范此人。”

  二人話音剛落,便見城下士氣高昂的蠻兵手舉藤盾,護衛沖車、云梯開始靠近城墻。王伉急忙下令城上守軍放箭,一時間箭矢如雨。

  藤甲軍的藤甲便是陷陣營配置的強弩都無法一箭shè透,防御尋常箭矢更不在話下。只見三萬藤甲軍分為三面,冒著箭雨步步推進,成千上萬的箭矢別說shè殺藤甲兵,就連藤甲軍的陣型都沒有破壞掉。

  城上守軍見藤甲軍弓弩難傷,一個個驚得瞪大了眼睛。身為太守見多識廣的王伉更是大驚失sè道:“真是見鬼了!以往蠻兵身不著甲,今ri這些蠻兵的鎧甲怎么如此jing良?”

  呂凱也不曾聽聞過藤甲軍只當城下蠻兵鎧甲jing良,便建議道:“蠻兵甲胄不懼箭矢,我等只能待其到城下以滾木礌石擊之。甲胄再強也難防木石。”

  王伉聞言便命士卒停止放箭,準備滾木擂石。守城士卒見藤甲軍到了城下,便將滾木礌石從城頭推下。

  滾木礌石威力雖大,shè程卻不遠,只能砸到城墻根處的敵人,或是用來對付攀爬城墻的敵軍。趙云、徐庶指揮的藤甲軍十分聰明,雖然到了城下,卻不接近墻根。因為他們知道此次進攻只是佯攻,目的是消耗守軍箭矢和守城器械,并非與敵軍拼命,推著臨時制造的攻城器械除了迷惑敵軍也還另有他用。

  藤甲軍不貼近城墻,滾木礌石的作用就相當有限了。除了幾個倒霉的藤甲兵被滾動的石塊碾傷了腿腳,其余藤甲兵都遠遠的躲過了滾木擂石的攻擊。

  城上守軍見弓弩箭矢傷不了藤甲軍,滾木擂石也無用武之地頓時有些傻眼。王伉問呂凱道:“這些蠻兵不靠近城墻,滾木礌石亦奈何不了,我等又該如何?”

  呂凱笑道:“既然他們不想登城,我等也不必消耗木石箭矢,倒要看看他們在城下能有何作為。”

  王伉想想也對,藤甲軍登城可以用滾木礌石對付,不登城自己也不用消耗物力,于是就讓城頭士卒停止了進攻,只等藤甲軍登城再用滾木擂石敵之。

  城下藤甲軍見城上箭矢、木石皆停,便在城下搬運土石填入護城河中,還將簡易云梯拆開,也搭在護城河上,片刻工夫便將護城河填平。王伉、呂凱此時方知這些蠻兵不是為了攻城,只是為了填河而來。不過此時反應過來已經晚了,護城河已經失去了作用。

  徐庶見藤甲軍填平了護城河便收兵回營,王伉、呂凱也不敢追擊,這一仗打下來,雙方士卒都沒什么傷亡。次ri徐庶故技重施,只不過這次圍攻的是東、西、北三門,留南門不攻,一仗打完北門外的護城河也被填平了。

  王伉、呂凱不知城外蠻兵打的什么主意,只能命士卒小心防備。到了第三ri,徐庶命三萬藤甲兵分為三隊,一隊進攻,另外兩隊休息,每次進攻也只是攻到城邊卻不登城,一天十二個時辰三班倒,總是保持有一萬藤甲兵在城邊徘徊。

  呂凱以為徐庶所用的是疲兵之計,便命城內守軍也分為三隊ri夜防守。就這樣又過了三ri,王伉、呂凱便發現城外的蠻兵每ri只是在城邊sāo擾,完全沒有攻城的跡象,可是城上守軍卻整ri提心吊膽防備蠻兵突然襲擊,顯然沒有城外蠻兵來的輕松。

  王伉找到呂凱道:“城外蠻兵分為三隊以疲兵之計困城。我等初時以為只要將城內士卒同樣分為三隊迎之,此計可解。如今看來我等士卒依然疲憊不堪,那王龍之計已然奏效。若再如此下去,待我兵疲困,城下蠻兵一擁而上,此城危矣!”

  呂凱道:“太守所言極是!依我之見可將城內士卒分為五隊,以應城外三隊蠻兵。如此一來士卒便可輪番休整,即便蠻兵登城,只要城上士卒堅守一時,其余四隊便可救援接應。”

  王伉聞言深以為然,因為就算將守城士卒分為五隊,一隊也有四千余人。或許四千守軍擋不住三萬蠻兵攻城,可是拖延一時卻絕無問題。畢竟蠻兵不會飛,城墻上囤積的滾木擂石足夠拖延蠻兵登城之用。于是王伉依計而行,分兵五隊輪番守城。

  永昌城中的一處莊院內,南燁、花蓓、典韋、周倉四人正坐在一起閑聊飲酒。似乎城外兩軍相爭與他們毫無關系一般。

  早在趙云、徐庶圍城之前,南燁等人便扮作客商先一步進了永昌城。正巧城中有人要出售這處莊院,便被南燁直接買了下來當作基地。不過一百法師親衛和一百幽冥鬼卒不能全住在這里,南燁便命他們分散找地方居住。

  趙云、徐庶圍城之后,王伉、呂凱也在城中盤查過幾次jiān細,不過全都被南燁躲了過去。這說起來還要歸功于南燁的漢人身份。王伉、呂凱打死也想不到攻城的蠻人會派一群漢人細作入城啊。

  南燁四人表面上飲酒作樂十分清閑,可是若仔細看,便能發現四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總是不時走神,豎起耳朵聽聽院外動靜。

  花蓓此時忍不住小聲問道:“法師,元直先生之計到底能不能成?王伉真的會再將士卒分隊嗎?”

  南燁對于徐庶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徐庶也是超一流的謀臣,智力僅次于臥龍、鳳雛那些妖孽,比起郭嘉、賈詡也不成多讓。南燁笑著安慰花蓓道:“元直之前的計策不都成功了嘛!我想過不了多久王伉便會再次分兵守城。”

  典韋也出言道:“便是他不再分兵我等也可拿下一座城門,沒什么好擔心的。”

  話音剛落,一名法師親衛便快步走進院子向四人拱手道:“啟稟國師,王伉已將城中士卒分為五隊輪流守城。”

  “元直先生真厲害!這都叫他猜到了。”花蓓聞報立刻開心起來。

  南燁同時笑道:“太好了!比預料的還多分出一隊,若分五隊守城,每隊只有四千人,一個城門一千人,絕非我等對手。”

  典韋道:“俺這就命人去聯絡城中親衛。”

  南燁擺手道:“不急!再等兩天,守城士卒還會松懈,那時我等再動手不遲。”

  兩ri之后,永昌城東門里。皎潔的月光將一排排民居拉出了長長的影子,在那漆黑一片的yin影之中,二百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隱藏其中。其中一百名黑衣人內穿重甲,黑泥涂面,正是法師親衛。另外一百名黑衣人比常人高出一頭,一個個頂著骷髏腦袋,正是變裝后的幽冥鬼卒。

  南燁從巷口探出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城門,而后轉頭問周倉道:“元福,你確定藤甲軍此時就在東門外?”

  周倉點頭道:“法師放心,這些天子龍輪換攻城的規律我已然摸清,今夜還特意探看了一回,絕不會有錯。”

  南燁等人一進城便與城外失去了聯絡,不過這并不影響城內外的配合。徐庶制定的計劃雖沒有硬xing規定襲城的時間,卻制訂了一個大方針,就是城外配合城內,城內配合城外,不論哪一方先抓到戰機都可發動突襲,而另一方只要配合行動就可以了。

  這種計劃看似籠統,卻靈活易行,也不會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失敗,就算錯過了一個時機也可以等待下一個機會。城外藤甲軍每一次靠近城門其實都是一次機會,城中的南燁只要掌握了攻城規律就可以隨時發動突襲。正因為制定計劃時根本沒人知道具體的行動時間,也就杜絕了泄密和露出破綻的可能。

  南燁與周倉確認之后伸手在虛空中一抓,一張卡片就出現在南燁手中。南燁口中默念道:“坐騎卡,解除卡化!”

  黑暗的街巷之中白光一閃,緊接著一個龐大的身軀便憑空出現在巷口,巨大的倒影瞬間籠罩了一大片土地。出現在巷口的巨獸正是身披朱漆彩繪鐵甲的白象金尸。

  體型巨大的白象剛一出現,地面就是一陣顫動。引得周圍百姓馴養的家犬一時間狂吠不止。南燁在白象金尸出現的同時便施展了控魂、控己技能,控制白象和自己朝城門沖去,法師親衛和幽冥鬼卒則緊隨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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