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周末加班,更晚了!)
對于這一處寂寥的地方,唐城知道的從來不少。荒境,每五十年開啟一次,之所以如此,是彼此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大有差別。在中土五十年,在荒境已經是數百年,故而,那些百年份的靈藥便有充足的時間繁衍生長。
當然,原因并非僅此一點,更加重要的是,每隔五十年,連接兩個世界的空間壁障會減弱至極點。然后,北域蠻荒方才有能力將這個壁障打穿。
而如今,這個壁障被削弱至近乎沒有,也就是說中土之人隨時都可以穿越節點,進入那個新世界。
按照之前的理解,這對人類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利好消息,畢竟那一個世界是如此的地廣人稀。而中土卻已經顯得有些擁擠。
然而,破界者的出現說明那一個世界再不安全。想要如魔門六宗一樣,每隔五十年前往收割靈藥,已經是自尋死路。
唐城走近,發現磁光最絢爛的地方出現了一道七彩的光門。準確的說,那并非是一座門,而是一個圓拱狀的暈光集合,七彩的磁光仿佛河水般淌入了那光門之內,看上去像是江南某個庭院的花園入口。
那光門如湖水一般,不斷的波動著,叫人不知道它的未來會怎樣。原本,這個入口需要六個元丹修士聯手方可打穿,保持固定的形狀。而如今,只怕一只蛤蟆都可以跳入這光門之內。
然而,問題就在此處。天下之間,所有的門都有一個相通的特點。那就是兩面相通,既然中土的生靈可以進去,那么荒境世界的妖獸自然也可以出來。在這一點,門從來都是公平的。
這一點,眾人尚且不怎么畏懼,問題在于若是第二個破界者到來,到那里去尋找另外六個元神修士來擊殺對方,若是破界者是兩個,三個,五個一同到來,又該怎么辦?
故而,眾人需要一個釜底抽薪之策。這個問題無法解決,那么眾人適才的死斗全成了無用功。
唐城看了一陣,也是束手無策。對于空間封印之類的符篆,他完全是一竅不通,只得無奈苦笑道:“書到用時方恨少,誠哉斯言!”
陵江居士皺眉道:“看來,我們要請一些幫手才行。論封印、符篆之道,天下宗門,無出樓觀道之右,由我去一趟終南山好了!”
唐城心說:樓觀道可是死了一對兒元神修士,此刻必定為補充實力急紅了眼睛。若是叫你去了終南山,那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吶。想到這里,唐城趕忙阻止道:“此事由居士出面有些不合適,不如就由我來通知樓觀道,畢竟不久前我和他們有并肩作戰的一番情誼在,他們定然不好意思拒絕。”
第二元神走上前來,破界者遺留的那個黝黑的玉牌不停的在他手指間跳躍,聞言皺眉說道:“話雖如此,但此事卻是不好開口,畢竟我們沒有半點證據。唯有這個小東西,也實在證明不了什么!”
陵江居士不以為然,道:“此事關系著中土蕓蕓眾生,樓觀道豈會如此不明事理,屆時,我等一起上門分說便了。”
見陵江居士執意要去,唐城二人也不好阻止,但卻可以提前堵死樓觀道開口的可能。微微一笑,唐城道:“居士這些時日遠在北疆,尚未聽聞南方的驚天巨變吧?”
聽得唐城此言,陵江居士果然好奇起來,連聲催問,而唐城也不故作驚人之語,平平無奇的將他所知的一切娓娓道來。
陵江居士的臉色隨著唐城的話而變幻無方,宛若江湖雜耍藝人在施展變臉絕技。正在煉化藥力的蓬玄散人聽到這些消息,更是直接岔氣,差點就成為中土大陸有史以來第一個在元神境界走火入魔的修士。
言罷,唐城沉默不語,給兩人足夠的時間來消化這重磅消息。
過了一陣,蓬玄散人方才艱澀的道:“唐真人此言當真?”
“唐某不才,也不敢拿昆吾劍齋的萬載名譽來開玩笑!”唐城神色端正,嚴肅無比。
陵江居士看了看無愁子,苦笑一聲,道:“看來,這一次相逢并非偶遇?”
“我從不曾說,這是偶遇!”唐城解釋道:“事實上,我此來專為邀請居士和散人加入昆吾劍齋,做一個客卿!”
看見兩人疑惑的表情,唐城連忙解釋了一下劍齋的新舉措,同時一把拽住第二元神,拉起虎皮做大旗,面不改色的撒謊道:“如今,西域已經跟我劍齋結盟,活佛在劍齋也是客卿之位。無愁子大師也擔任了客卿一職。最重要的,是東海三仙島的雷音寺已經答應,遷居到昆侖山,與我劍齋共進退。”當然了,唐城認為自己并非撒謊,僅僅是更改一下入門的順序罷了。
唐城不遠萬里前來北荒尋找他們二人,這一份誠意足以將他們打洞,但是否要將自己綁在劍齋的這輛戰車上,陵江居士兩人仍舊有些猶豫。
似乎看出了這一點,唐城微微一笑道:“兩位不妨跟我返回劍齋,與敝宗掌教真人詳談之后,方才做最終的決定,如何?”
此言是為了給兩人一個臺階下,同時也是給劍齋爭取最后的機會,有冥夜真人出面,成功的幾率必然大增。
陵江居士眼神閃動了幾下,然后道:“不必,此事我應下便是了!”
唐城稍感意外,客卿一職不僅有大量的權利,同樣要承擔相應的義務。陵江居士既然答應,那便是和劍齋成了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古人云: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但還有一句話,叫做好事成雙。蓬玄散人也慨然應道:“既然陵江答應,我自然是和他共進退,這客卿一職嘛,我答應了!”
唐城幾乎是笑的合不攏嘴了,連聲催促道:“好,好!那我們還等什么?立刻返回劍齋吧!”
無愁子臉色陰沉的站起來,扭動了一下身體,各處關節發出卡巴卡巴的聲音,道:“我們傷還未好,現在趕路,還是太倉促了些!”
第二元神立刻應道:“我背你!”
無愁子一見第二元神,臉色便陰沉的好似能滴下水來,道:“我可勞煩不起!”無愁子對第二元神沒有半點好臉色,顯然還在記恨第二元神那一記水色劍光穿透眉心的絕望,那一刻,他幾乎大小便失禁。
對無愁子的惡意,第二元神毫不在乎,只攤開雙手表示無奈,畢竟,他將無愁子耍得不輕,有些憤怒,也是應該。若無愁子毫無表示,仍舊是言笑晏晏,第二元神反倒是應該擔心。
蓬玄散人無意介入他們之間的紛爭,但這里的情形卻是刻不容緩,他加重語氣緩緩道:“這里的封印越早開始越好,我已經能夠駕馭遁光,雖然速度上要比之前慢上不少!”
“散人高風亮節,叫人欽佩!”
“得,你們也別假模假式的客氣了,走起!”說著,陵江居士當先破空而起,蓬玄散人緊隨其后。
唐城看了無愁子一眼,笑道:“若是無愁子老兄不愿趕路,便由活佛在這兒照顧您,如何?”
無愁子怒哼一聲,施展裂天遁法,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