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到手了!”
溫曼妮雀躍地從屋里跑了出來。
當她頂著紅撲撲的臉蛋來到李長歌面前時,卻發現自己的偶像在原地負手而立,仰頭嘆息,黯然神傷。
“哇!我歌不笑的樣子也好帥吖~”
溫曼妮兩眼亮晶晶地盯著李長歌,夾攏雙腿原地扭來扭去。
李長歌回過神來,看著手里注定不屬于自己的“神功秘籍”,欲哭無淚。
他只能將“鬼殺奧義”塞回潘正義嘴里,對潘正義酸溜溜地說道:“喏,還給你,記得咬緊了,下次再丟就找不到了。”
潘正義張著嘴,咔咔咔咬著奧義書,咧嘴一笑:“少年,要吃嗎?”
“吃!吃!吃你妹啊!”李長歌心態崩了。
哼,吃吧吃吧,把書啃壞了看你怎么學。
李長歌腦子里不由自主閃過這么一個惡狠狠的想法。
就在此時,潘正義嘴里的奧義書嗖地一下化作白光,融入到潘正義身體里。
李長歌轉過頭,指著蹲地上的潘正義,一臉認真地問伊凜:“我能揍他嗎?”
伊凜笑了笑,沒有和李長歌胡鬧。
他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了“鬼殺秘術”卡片。
捏碎后,伊凜便順利學會了新技能。
鬼殺術 品級C
消耗無 效果能看穿“鬼”的弱點,可徹底殺死“鬼”,殺鬼后可累積“鬼氣”。
說明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真正的獵鬼師了,少年!
果然就是一個雞肋技能。
除了能夠對試煉任務中的鬼造成傷害之外,也就沒有其他卵用。
不過,再怎么說這也是通關這第4層試煉的關鍵所在,不學也得學。
不過……這技能說明上的“鬼氣”……
又是什么?
夜色降臨。
氣溫陡然下降了許多。
空氣中多了幾分寒意。
伊凜隨口呼了一口熱氣,在半空中竟是凝成了一道白霧。
四周霧氣越發濃郁。
原本站在村口,一眼便能夠將整座村莊收入眼底,但此刻伊凜等人竟然只能看清二十米之內,再遠一些,便顯得朦朦朧朧,仿佛披了一層黑紗。
“唉,歌歌你有沒有發現,這村子好像顯得有些陰森啊?”
溫曼妮倚在李長歌身邊,眼神游移不定。
李長歌傲然挺立。
風度翩翩。
腰間懸著長刀。
背后黑色長袍微微擺動。
李長歌一甩頭發,雖然沒有鏡子,但他也想象到現在的自己,不是一般地帥。
在原地擺了半天,聽溫曼妮這么一說,他輕輕呼出了一口白霧,也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點點頭:“是有點,不過,技能也學了,任務也發布了,接下來該是打怪的時間了吧。”
李長歌畢竟也經歷了兩次試煉任務,并沒有天真地以為,今晚會輕松愉快平安無事地度過。
“怪?”
溫曼妮呼吸一滯。
“也就是鬼。”伊凜抬起頭,表情平靜,輕聲說道:“別忘了我們現在的身份是,獵鬼師。”
織田舞也站在角落,竟是閉著眼,如同石雕一般,一動不動。
若不是她胸廓仍時不時起伏一下,證明她在呼吸,說不定會讓人誤以為死了過去。
當伊凜說出“鬼”這個詞時,溫曼妮原本就有些白皙的臉,刷地一下沒有了血色。
整個村子空無一人。
所有村民,都將自己關在屋子里,寂靜無聲。
徹底躲了起來。
連燈都不敢打開。
整座村子,沒有半分人氣,如同荒野鬼村一般,給人一種詭異恐怖的感覺。
看來與“鬼”斗智斗勇的這些年里,也讓這幫村民累積了不少經驗。
那就是……
裝死。
反正躲著不出門,總是會相對安全一些。
李長歌覺得氣氛有些詭異,他便忍不住開口說話,似乎這樣能壯膽。
“你們的任務,應該也是擊殺‘鬼王’吧?”
“幸好是劇情模式,一起打團,起碼不用自相殘殺。”
李長歌說著說著,表情中多了幾分唏噓,也不知之前的兩次試煉任務,經歷了些什么。
伊凜抿抿嘴,對使徒之間自相殘殺倒是習以為常,并不覺得奇怪。
反正,他也極少將后背,留給不信任的人。
轉頭一看,織田舞似乎也是如此。
雖然看起來一動不動,但她卻是面對在場的三個人。
事實上,她在防備的不僅僅是未知的鬼,而是……
所有人。
伊凜嘴角微微一翹,并沒有點破。
“唉,也不知那任務目標‘鬼王’,究竟是什么來頭?”
“該不會像影視劇里那樣,身高十米,虎背熊腰,青面獠牙,還能噴火的那種吧?也不知只有我們四個人,能不能打得過?”
李長歌眼中流露出一抹憂色。
溫曼妮眼前一亮,張口就來:“真不愧是我歌!想事情真周到!”
伊凜面無表情瞥了溫曼妮一眼。
“這不算什么,我一向都喜歡三思而后行,謀定而后動。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在試煉任務中活到最后。”李長歌謙虛地笑了笑。
“哇!歌歌太厲害了!”
溫曼妮一臉崇拜,一時間也忘了害怕。
伊凜雖然在一邊默默不說話。
但其實,他也在腦子里,猜測著鬼王的身份。
有65%可能性,是聶紅袖。
有12%可能性,是小依。
剩下23%的可能性,初步再細分又能延伸出7種可能……
伊凜默默思考著。
有備無患,準備充分一些,總是好的。
凡事……三十思而后行,穩妥些,肯定是沒錯的。
“四個人?”
伊凜突然回過頭,瞇著眼睛數了一下。
織田舞、李長歌、溫曼妮……還有自己。
“潘正義那家伙呢?”
伊凜突然出聲,打斷了李長歌與溫曼妮兩人的竊竊私語。
溫曼妮與李長歌同時一愣。
對啊,潘正義那神經病呢?
“他,他剛才還蹲在那里玩土……”溫曼妮弱弱地指著某個空蕩蕩的角落。
“他……”
李長歌忽然說道:“該不會自己跑去中單Solo了吧?”
荒村外。
在刻著“…影村”字跡殘缺的石碑附近。
潘正義一手提著半截斷刀,默默來到石碑面前。
他腳上的草鞋也不知去了哪里,光著腳丫,腳趾縫間沾滿了泥土。
那一頭凌亂的雞窩,用一根枯草隨意束在腦后。
突然,潘正義抬起頭,隔著十米之外,凝望著眼前的殘舊石碑。
“我來了。”
石碑:“……”
“呵……”潘正義輕笑一聲,抬起頭,兩眼迸射出兩道冰冷的光芒,凌厲至極。
“一別多年,別來無恙?”
石碑:“……”
潘正義繼續說道:“今天我來了,為殺你而來。”
石碑:“……”
“也帶來了,能夠殺你的劍。”
石碑:“……”
突然!
一個黑漆漆的腦袋,披頭散發,從石碑后悄悄冒了出來!
不帶絲毫感情的冰冷雙眸,在石碑之后,與潘正義對視。
“終于肯出來了嗎?”
潘正義卻咧嘴一笑,歪著腦袋,緩緩說道:“你這頭發……”
“該剪一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