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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陣童記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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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人轉過身來,好笑的看著他:“我要是情敵,你那廢物父親還能活著嗎?”

  洪禹覺得格外古怪:“你妹妹?你是我……”

  洪禹喊不出來,哪怕這人是他的親舅舅,可是他卻打傷了父親,拆散了父母,如果不是他,父親不會消沉,也不會忍受那么多年劇毒折磨。

  青衣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嘿嘿冷笑道:“你千萬別喊出那個稱呼來,你那父親不配,你自然也不配我之所以帶你來,只是因為我那可憐的妹妹而已。”

  洪禹再也壓抑不住的自己的情緒,憤怒責問道:“你說得好像很疼愛自己的妹妹,可是你如果真的疼愛她,又怎么會忍心讓她和自己的家人分離?”

  青衣人不為所動:“我是為她好——阿瑰總是做出錯誤的選擇,她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對的……”

  洪禹大怒:“呸”

青衣人身外浮現出一層淡青色的光罩,洪禹沒吐上,他的眼睛之中,再次飄出一道青碧色的光束,纏上了洪禹的脖子“輕輕”一收  大日如來法尊在一片雷音之中,擺出了一個金剛杵手印。

  青衣人的光束頓時融化,他差異的后退一步,盯著洪禹看了半天,不怒反喜:“好,果然是好你身上有阿瑰的血脈,比你那廢物父親好多了。”

  他大袖一卷,帶著洪禹飄落到了光柱之下。

  洪禹近距離觀察這道光柱,更加震撼。

  光柱的根部是一片破碎之地——之所以這樣說,并不是簡單的地面破碎,而是整個空間破碎。

  一絲絲的空間裂縫時隱時現,那些裂縫擁有著驚人的切割能力,一旦被它們掃過什么東西,立刻就會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隨著光柱上那些奇異的切面互相組合,破碎之地的空間碎片也在不斷的變換著,似乎也在尋找著一種穩定的結合方式。

  而在光柱左側大約三百丈,還有一座巨大的深坑,深坑之中已經布置了一座深奧的陣法,只是還沒有完成。在蘇家商市青衣人和云三叔爭奪的那些天尖晶,已經被研磨成了細細的粉末,融入了一道道的陣法刻線之中,正在陽光下,散發著晶瑩的光芒。

  洪禹端詳著那座陣法——因為方琉云的緣故,他對于陣法也有所涉獵。可以說洪禹對于陣法的基礎可能并不算是了解,但是如果說眼光,他甚至超過了大夏很多陣師。

  但是這座陣法,紛繁復雜,遠遠超出了洪禹所能夠承受的極限。只看了幾眼,他頓時覺得想要嘔吐出來。他想要不看,卻發現那座并未完成的陣法,卻好像有魔力一般,將他牢牢地吸攝住了,他的目光、他的靈魂,深陷其中,根本拔不出來。

洪禹大吃一驚,那種欲要嘔吐的不舒服感覺更加強烈了,繼續這樣下去,洪禹必定會元氣大傷,甚至就此將靈魂的力量消耗于凈,一命嗚呼也有可能青衣人站在一旁,背著雙手冷笑地看著他:這小子不自量力,活該讓他吃點苦頭  等到他堅持不住的時候,再將他營救出來。

  青衣人自命不凡,洪禹畢竟是他妹妹的孩子,教訓丨敲打是必須的,但是不能傷他性命。而剛才他又發現,洪禹很可能繼承了自己妹妹的優良血脈,那么就要更進一步,保護洪禹身上的血脈,至于他的修為什么,對于青衣人來說反而無所謂了。在他看來,這一片落后的大陸上,能有什么好功法?洪禹才十六歲,重頭開始修煉都來得及。

可是洪禹那種痛苦的神情僅僅持續了片刻,很快他的眉頭舒展開來,聚精會神的看起了那做陣法,似乎真的研究進去了  青衣人大吃一驚,心中暗呼一聲“不可能吧”,可是轉念就想到了妹妹身上那一絲強悍的血脈,神情頓時精彩起來。他糾結了半天,暗暗一聲嘆息:真沒想到啊,這樣強大的血脈,居然遺傳給了這么一個小子,要是讓河左大陸的那些人知道了,不是要嫉妒狂了?

  洪禹被那座陣法勾魂攝魄一般的淪陷進去,靈魂痛苦無比的時候,丹田穴之中的老君道尊再次蘇醒,九天雷鳴,于虛空之中再次一指點來。

一道意念流迅速的沖進了洪禹的腦海之中,那是另外一份記憶,和之前藥童記憶、青牛記憶不同的是,這一份記憶和陣法有關  意念迅速的沖刷著洪禹的大腦,提升為三品顯圣之后,洪禹的靈魂遠比之前強大,因而這一次被意念流沖刷他并沒有太強烈的痛苦感覺,反而是那些有關陣法的知識被迅速的吸收。

  這個過程絕不會太短暫,因為那一份“陣童記憶”之中,包含的知識實在是太多了。洪禹一邊吸收著這些記憶,一邊對照著眼前那座未完成的陣法研究著。

  這樣下來反而收獲極大。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青衣人實在等得不耐煩了。他原本以為,就算是洪禹有覺醒那種血脈的趨勢,最多也就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他仍舊有教訓丨這小子,然后再救了他的機會。他卻沒有想到,洪禹這一看就是一個時辰,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似乎他還真的研究進去了,眼中并沒有太多的迷茫這是要徹底覺醒血脈的架勢啊  青衣人不淡定了,等了這么久更不耐煩了,他一拍洪禹的肩膀,一股力量輕輕一震,將他從陣法的勾陷之中解脫出來:“你看出什么來了?”

  他不過是隨口一問,壓根沒指望洪禹真能回答出什么來。不料洪禹卻開口道:“兩座橋柱互為依靠,才能夠在黑暗虛空之中錨定清源大陸的位置,不過你用天尖晶來解決這個問題并不合適……”

  他侃侃而談,迅速的說了一通。其中的某些陣法理論十分深奧,就算是方琉云在此,也要用心揣摩,然后鋪開稿紙推算一番才能明白。

  青衣人大吃一驚,他對于陣法也有所研究,知道洪禹絕非胡說亂謅,難道這小子真的對陣法很有天賦?他狐疑的看著洪禹,又道:“你說我用天尖晶不合適,那你說說應該怎么處理?”

  洪禹侃侃而談,一臉的坦然。

  他將一個假信息摻雜在一大堆真實的信息之中說出去,只是想隱藏自身的真實水平,不要太過逆天引人懷疑。讓他意外的是,青衣人居然一點沒有察覺,居然聽的目光連閃,似乎是有些興奮了。

  洪禹有些奇怪:這些知識都是陣童記憶之中并不算是高深的啊,青衣人能夠布置出這樣的陣法,應該能夠分辨出真假才對。難道說青衣人的陣法水平,并不像看起來的那樣高深?

  洪禹有暗中說錯了幾處,細細觀察,發現青衣人仍舊沒有看出來,他頓時明白了,青衣人并不是什么陣法高手,這座陣法也不是他設計的,想必是有高人做好了陣圖,交給了青衣人,由他來完成這個陣法罷了。

  青衣人等洪禹說完,道:“我也是無意之中來到了清源大陸,卻被困在了這里,只能打造好這兩座橋柱,才能搭建一座空間之橋,通過母河返回我的家鄉。你想要見你的母親,就盡快幫我完成這座橋梁,只要回去,我立刻帶你去見你母親,決不食言”

  洪禹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樣子:“真的?這座空間之橋就這么簡單?”

  青衣人坦然道:“難道還能有什么別的用途?”

  洪禹看著他,問道:“你的家鄉是什么地方?你的武道水準,在家鄉是什么層次?”

青衣人眼中露出一絲贊許的目光:“果然不愧是我妹妹的孩子,思慮周詳  他指著遠處的母河,道:“我和你母親的家鄉在母河對岸。在你們的眼中母河就是一條寬闊無邊的大河,可是實際上,祉是一道規則的隔斷,切開了兩個世界,將我們分隔開。所以想要度過母河,坐船的根本行不通,就算是在母河上航行幾十萬年,你也到不了對岸。唯有搭建這種空間之橋。

  每一座空間之橋只能使用一次。我是被人陷害,落入了陷阱被送到了這邊來,這座空間之橋建成,我帶你回去,再想回來的話,就要收集大量資源才能搭建第二座橋,這一點你也要想好,是不是真的要跟我回去。

  那邊的大陸,叫做河左大陸。我在河左大陸,乃是世界第一強者”

  說到最后這一句,青衣人掩飾不住的傲然。

  如果青衣人真的是河左大陸第一強者,那么河左大陸的武道水平想必和清源大陸差不多。那么就算是空間之橋一直存在,也沒有什么問題。

  但是洪禹卻不相信青衣人所說的。

  盡管從血緣關系上來說,青衣人是洪禹的舅舅。可是從一開始整件事情就流露著各種詭異。

  青衣人不知道的是,洪禹在接收了陣童記憶之后,真實的陣法水平被驟然提升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程度。如果說靈活運用肯定還欠缺火候,但是按部就班、按圖索驥類型的研究陣效,那真是太輕松了。

  他布置下的這座空間之橋,洪禹早就看出來,這是一座規模宏大,可以反復使用的“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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