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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魔象金翼(上)

  洪禹趕緊扶起他來,洪烈一把扯住弟弟的胳膊,通紅的雙眼之中流露出無盡的痛苦:“老二,我心里憋屈!”

  “大哥!”

  洪烈腦袋一歪,呼呼的睡了過去。

  洪禹嘆了口氣,把他扶到了床上,脫了鞋襪蓋好了被子。

  洪烈喝的酒都是從洪家酒窖里搬來的,二十年以上的陳釀。安頓好了洪烈,洪禹陪在屋子里,鼻子抽動,一陣陣酒香鉆進鼻孔。

  天泉穴之中,太古魔象圖騰仰天長嘯,一股股歡愉的情緒十分明顯。

  洪禹一笑,隨手抓過來一壇酒,咕嘟咕嘟的喝下去。烈酒進了肚子,洪禹周身彌漫著酒氣,太古魔象圖騰歡快之極,長鼻朝天,猛地一吸,洪禹體內所有的酒氣盡數被它納入體內。

  洪禹咕嘟咕嘟的喝著,太古魔象圖騰在天泉穴內有滋有味的吸著。他一壇酒喝光,太古魔象圖騰在天泉穴之中蹦跳了幾下,大地顫抖,天空晃動。

  洪禹來了興趣,抓起來另外一壇一口氣灌下去,酒氣盡數被太古魔象圖騰吸走,而這頭上古神獸似乎沒有一點醉意。

  洪禹不行了,率先投降的不是大腦,而是膀胱。

  他沖出去撒泡尿,回來接著喝,第三壇下肚,太古魔象圖騰更歡樂了。在天泉穴之中繞著圈跑。咚咚咚的腳步聲就像天神戰鼓。

  屋子里就剩三壇酒了,洪禹喊了一聲,很快又有人送來,于是洪禹接著喝。一口氣喝了酒壇,洪禹跑了十幾次廁所,太古魔象圖騰終于在天泉穴之中搖頭晃腦,有些站立不穩了。然后轟隆一聲,推金山倒玉柱,摔倒在了天泉穴之中,呼呼睡去。

  巨大的象口盯著兩個鋸齒利刃的象牙,朝著天空,每一次呼嚕,都會噴出一股淡灰色的酒云!

  漸漸地洪禹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那些酒云越來越多,漸漸地把天泉穴籠罩了,他已經“看”不清里面的情況了。

  可是洪禹能夠感覺到,太古魔象圖騰的力量卻在飛速增加著,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這種上古神獸,喝酒有利于修行?

  洪禹猶豫的時候,床上的洪烈哼哼一聲醒了過來,他一坐起來,就看見一屋子酒壇,嚇了一跳:“我喝了這么多?!”

  洪家二少爺一臉敬佩之色,毫不臉紅的翹起一根大拇指:“大哥海量!”

  隨后他叫來了下人準備了漱口水,煮了醒酒湯。洪烈一邊喝著醒酒湯一邊懷疑:“我真喝了這么多?”

  “大哥這種小事我還能騙你不成?”

  洪烈想想也是,于是認定自己酒量大漲,以至于在半年后某一次跟好友品酒,牛皮吹得震天響,最后丟人現眼不提。

  武者體質遠遠超過平常人,尤其是洪烈已經是八品身罡。這個境界正是利用修煉出來的武氣全面強化自身的階段,因而洪烈雖然大醉,實際上也只是昏睡了一個時辰,現在正是半上午的時候。

  洪禹等大哥收拾干凈了,正要開口說出自己的計劃,外面卻忽然有下人稟報:“少爺,徐公子來訪。”

  洪烈一喜:“徐詠來了?快請他客廳等候,我換身衣服就過去。”

  下人領命去了,洪烈找出一身干凈衣服換上,一邊換一邊跟洪禹解釋:“徐詠出身海城徐家,乃是大哥在書院之中最好的朋友。”

  洪禹點點頭,海城是大夏王朝東部重鎮,肩負著大夏和花郎國、河桑國貿易轉運的重任。海城徐家名聲不顯,但是洪烈并不勢利,絕不會以門第擇友。

  “你跟我一起去吧。”

  洪禹想了想答應了。

  徐詠相貌普通,不過樸素的穿著之中,流露出一種讓人很愿意信任的真誠。

  洪烈哈哈一笑:“小徐你怎么來了。”

  徐詠年紀比洪烈小一歲,神態卻有些黯然,看見洪烈,他拱手見禮勉強一笑:“洪兄,我……是來跟你辭別的。”

  洪烈大吃一驚:“辭別?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

  徐詠苦笑一下:“今日,又被杜先生罰了,抄寫儒門六經十遍。明日就要交上去,與其等他將我開革除名,還不如我自己主動退學。”

  洪禹在一旁大吃一驚:“抄寫六經十遍?!”

  六經每一部都上萬,這個世界也是用的毛筆,一天一夜的時間,抄寫十遍六經,就算這徐詠已經是九品涌泉巔峰,也不可能完成啊。

  洪烈氣的咬牙切齒:“又是杜金城的陰損手段吧!”

  徐詠無可奈何的搖頭:“人家是先生,我們又能如何?這七日來,我每天被罰,到現在連第一天罰抄的典籍都沒辦法完成,杜金城已經有足夠的借口把我從醴陵書院趕出去了。”

  洪烈痛心疾首:“可是小徐你十幾年的努力,好不容易才進入醴陵書院,這么多的心血難道就這樣放棄了?”

  徐詠仰天悲愴:“我從五歲開始,就立志進入醴陵書院,光耀門楣。我家乃是海城徐家旁支,備受主家欺辱,父親當年郁郁而終,母親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十二年的苦修,終于考入醴陵書院,本來母親以為我終于可以揚眉吐氣,光耀門楣,卻沒想到……唉!我等的努力和前途,在那杜金城的眼中,根本比不上人家的成績重要!”

  “小徐你別著急,我再幫你想想辦法。”

  徐詠感激看了他一眼,卻搖頭說道:“洪兄,你現在的情況我也知道。杜金城要討好宗欣月,你……唉,還是算了吧,我從海城來到武都,人人都看不起我一個徐家旁支子弟的身份,看不起我九品涌泉的修為,只有洪兄折節下交。這次不得已分別,但是這一聲,洪兄都是我的良師益友。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用得到我,洪兄差人來傳個話,徐詠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徐詠拱手告辭離去,洪烈呆呆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沒緩過勁來。

  洪禹在一旁有些奇怪:“大哥,杜金城這是干什么?分明是要逼走徐詠啊!”

  洪烈眼神動了一下,憤恨無比道:“這就是他的目的!不光是徐詠,班上還有幾個九品涌泉的學生,只要沒什么身家背景,全都會被杜金城用上這種手段,逼得你不得不離開。徐詠之前,已經有兩名學生被他逼走了。我之前也是因為憤恨不過,說了幾句話,被杜金城懷恨在心,再加上他要討好宗欣月,才會處處針對我!”

  “這么做對他有什么好處?”洪禹不解。

  “杜金城剛剛從雷州城調入武都,急切想出成績。如果能夠把整個班上的平均境界提升一層,那對于他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成績,他以后就能夠徹底在醴陵書院站穩腳跟。

  然后再巴結上宗家這種未來前途無量的世家,今后幾十年,他都能夠在醴陵書院內混的風生水起!”

  洪禹大吃一驚,萬萬沒有想到一位醴陵書院的師長,竟然能夠為了這么小的一點私利,輕而易舉的犧牲數位學生全部的努力和他們一生的錢途!

  醴陵書院乃是大夏第一書院,大夏入門的根基所在。

  考入這座書院,無論是誰,都必定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可是他們的汗水和心血,在杜金城這種人面前,完全無視,根本比不上他那顆自私自利之心!

  洪禹氣憤無比,一把抓住大哥的肩膀:“大哥,不能讓杜金城這么喪盡天良!”

  洪烈仰天一聲長嘆:“我們又能做什么?剛才小徐說的沒錯,你大哥我現在,自身難保啊。”

  “有辦法!”洪禹道:“只要能夠把你的境界提上去,讓杜金城無話可說,找不到針對你的借口,咱們終究還是四大天柱,到那個時候,你再說話,杜金城不能不有所顧忌!”

  洪烈脫口道:“可是已經試過了不行啊……”

  “試過了?”洪禹大是懷疑,洪烈說漏了嘴,又不想騙弟弟,只好道:“這事情你改天自己去問爺爺。”

  洪禹只好先不問了,接著道:“來,大哥,讓我看看你的修為到底如何。”

  洪禹讓洪烈站在屋子中央,關好了門窗,跟外面吩咐了一聲,任何人不得打擾。

  洪申一陣奇怪:禹少爺還真想出什么辦法來了?

  洪烈倒是很老實的站好了,洪禹低著頭,心中開始祈禱。和上一次相比,這一次沙彌法相的回應快了不少。它緩緩抬起頭來,雙眼睜開。

  說實話洪禹自己也沒底,因為“一目了然”能夠看到的訊息很隨機。洪禹在心中不斷的祈禱,讓自己看到想看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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