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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又一官惡代

  玄獸蛋和玄獸幼崽,可以說是偃月商會最重要的兩個財源。

  他們低價從生活窘迫的傭兵收入買入蛋和幼崽,孵化或者是稍加豢養后再轉手賣給渥華帝都的上層人士。

  五圣小鎮玄獸店和玄獸豢養場的突然出現,對于偃月商會而言,就如當頭棒喝,一時之間有些措手不及。

  在一時之間解決不了玄獸蛋和玄獸幼崽的問題時,慶子竹突地想起了一個人。

  一只這幾日,連續在地下斗獸場獸斗,接連勝利,無一敗績的玄獸。

  從第一天的默默無聞,到后面幾天的強勢崛起,閃貂豹以及它身后那個神秘至極的主人,也確實值得偃月商會和慶子竹矚目。

  慶子竹曾暗中觀看過那頭閃貂豹的比賽,以他的眼力不難看出,閃貂豹之前只是頭很普通的四階玄豹,而且它還是頭變異玄獸。

  一般來說,變異玄獸的晉階比普通的純種玄獸更難,但這頭閃貂豹卻一路進階,最終達到了七階。

  這無疑是玄獸晉階史上的一個壯舉。

  而造成這個壯舉的原因,很可能是隱匿在了閃貂豹身后,一直不肯露面的玄獸主人。

  慶子竹相信,這頭閃貂豹的主人,必定是一個極其厲害的豢養師。

  作為地下斗獸場的玄獸提供商之一,慶子竹很輕易就聯系上了那名玄獸主人,并讓轉告的女侍者說明是偃月商會約見對方。

  哪知道對方卻是完全沒將偃月商會看在眼里,只說是三日之后,在城中酒樓念梅樓中見面,且要求慶子竹必須一人前往,不可帶護衛陪同。

  對于這個提議,慶子竹并沒有放在心上,他相信,在整個帝都范圍內,即便是龍戰國君龍騰七十二世,也不可能輕易要了他的性命。

  只身一人走進念梅樓,慶子竹并沒有見到預料中的玄獸主人,等待他的是一桌豐盛的酒菜,以及一木桶從未見過的酒。

  慶子竹才一坐下,就覺菜香酒香撲鼻。

  他看了眼菜色,在看到了桌面上一盤很是眼熟的秘制雪鴿時,他本是高傲的神態,忽的一沉。

  幾乎是毫不停留,他冷哼了一聲,起身拂袖就要走開,面前忽的一花,肩上卻是多了一只手。

  那只手看上去纖細的很,卻又猶如有千斤之中,他膝下不覺發沉,人已經坐了下來。

  “慶少東家既是來了,又何必急著走,否則豈不是辜負了我替你準備的酒菜?”月驚華滿臉笑意,人已經坐在了慶子竹的身前。

  慶子竹,年約二十,面如弱冠書生,斯文有禮,實則卻是個心思細膩,善與精算的奸商。

  月驚華,年約十七八,金箔罩面,相貌俊逸,實則卻是個腹黑如鍋底,善于心機的小狐貍。

  不過是短短的一個對視,兩人就在心底給各自打上了標簽。

  聰明人對聰明人,說話根本無需拐彎抹角。

  “你就是閃貂豹的主人?你今日約我來,就是想讓我與她見上一面?”比起月驚華的半邊面具,慶子竹似乎更像是個假面人,談起了多年未見的生母時,他的眼眸底下,沒有一絲波動,臉上如同有一層冰冷的面罩,仿佛赤兮只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大嬸,出來吧,”月驚華話音才落,赤兮就眼含熱淚,走了出來。

  “竹兒,你還認得娘親手做的菜?”

  她端詳著眼前的慶子竹,唇不由抖動著,兩行清淚從了她眼眶中滑落。

  她不由走上前去,想要抱一抱她分別了十幾年的兒子。

  哪知這時候,慶子竹卻是嫌惡地撇過了臉去,他抬手掀翻了桌子,酒水菜肴灑了一地,他嫌惡無比地說道:“你做的飯菜,氣味讓人作嘔,你的模樣,我多看一眼都嫌惡心。”

  他冰冷的話語,毫無感情的眼神,就如穿膛利箭,剎那間,赤兮只覺得頭暈目眩,胸口一陣刺疼,如閃電般劃過。

  “竹兒……”赤兮的身子,就如一片秋葉,不停地抖動著,仿佛隨時都會摔得粉身碎骨。

  “莫要叫我的名字,我沒有娘親,一個為了所謂的傭兵事業,拋夫棄子的下賤傭兵,根本不配叫我的名字,”慶子竹已然明白,今日的設宴還有這一桌的酒菜,都只是為了誘他獨自前來,與赤兮見上一面。

  “卑賤?”本不打算查收母子倆的事情的月驚華,在聽到了這么一個詞眼,眉心中生出了幾道褶子,她大踏步走上前去,“慶子竹,你再說一遍,你在說誰卑賤?”

  “哼,我倒你是什么來歷,能擁有一頭如此厲害的玄獸,原來也不過是名下賤的傭兵,”慶子竹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如剜過赤兮胸口的刀刃,“你與這個女人一樣,都是天生的卑賤命,你們根本不配與我同席而坐。”

  倏地,月驚華手中多了把劍,擱在了慶子竹的脖頸上。

  “隊長,”赤兮驚呼出聲,生怕月驚華出手殺了慶子竹,“求你不要傷了竹兒,是我的錯,是我當年不該……”

  赤兮還要再說,哪知月驚華卻是一個冷眼掃來。

  赤兮口中本要脫口而出的求情,幾乎是條件按發射式地縮了回去。

  盡管愛子心切,可此時此刻,對月驚華的敬畏,讓赤兮不得不停住了口。

  “慶少東家,你可是覺得,被我這般制住,很不服氣?”月驚華挑了挑眉,紅唇如火,一雙眸子如點燃了火的火把,跳動著怒火。

  “若非你使詐,我又怎會著了你這種不入流的傭兵的道,平日若是有護衛在身,你根本不可能接近我。”慶子竹并無畏懼,他知道這幾年,赤兮過得很是落魄,和她在一起的更不會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你們這些與土匪無疑的傭兵,根本不配與我同處一室。”

  “你當真覺得,傭兵都是卑賤的?”月驚華緩緩地撤下了劍,“放心,我不會殺你,你可以走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明珠亦有滾入泥土,化為塵芥的一天,讓我們拭目以待,慶少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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