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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夜襲

  風不悔走出了到丹房,整個人輕飄飄的,得到諸葛弩的喜悅還沒有平息。

  走至了艙房前,女人的幽香飄來,梨花雪等在他的房外,“不悔,那丑女人這幾日閉門不出,神神秘秘地在做什么?”

  “花雪小姐,請不要對月大師不敬,”風不悔以前只覺得梨花雪美麗動人,從沒想過,她的嘴里還會吐出如此刺耳的話語來。得到了這份草圖后,月驚華在他心目中,已經足以媲美大陸上的知名大師,即便是團長逆火親臨,也不能侮辱一名在制器方面有了突出貢獻的大師。

  “大師?風不悔,你忘了那一日她是怎么羞辱我的,那女人,心思歹毒。她是不是在你面前說了我的壞話?還是說,逆千鈞強迫你聽從那丑女人的話,你若是在逆火呆得不暢快,藍晶隨時歡迎你,”梨花雪眉間閃過了絲霾色,她想不到,歷來對自己言聽計從的風不悔會反駁她的話。

  梨花雪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并不發作,反倒柔聲細語著,柔若無骨的玉手撫上了風不悔的胸口。

  藍晶與逆火傭兵團的合作,目的并不簡單,派梨花雪出來,用意就是為了利用她的美色,拉攏逆火傭兵團里血氣方剛的新傭兵們。

  早前,梨花雪并沒有將風不悔看在眼里,可那一日的弩技較量,卻是的梨花雪發現,這名年輕的傭兵,潛力非凡,足以讓她動用美色來招攬。事實上,相同的勾搭伎倆,梨花雪已經用在了多人的身上,屢試不鮮。

  梨花雪這一次,卻是弄巧成拙,她沒有意識到她的手恰好隔衣落在了風不悔的那份諸葛弩的草圖上。

  “花雪小姐,”想起了月驚華的告誡,風不悔的如遭電擊,甩開了梨花雪的手,“我對你的愛慕,不會被任何人的話語所動搖。可在涉及逆火傭兵團的利益時,我,風不悔絕不會出賣用傭兵團的利益。我永遠記得,我是逆火的一員。”他昂起了胸膛,快步走進了房里。

  “月驚華,你個賤人,你到底對他們下了什么蠱?待到了丹魔冢,我必讓你求生不求死不能,”看著到手的獵物不翼而飛,梨花雪幾欲咬碎了一口銀牙,腕間寒光閃過,冰芒如漫天的花雨,投擲在了艙墻上,針身齊身沒入。鐵心木制成的壁上,結出了一片觸目驚心的冰痕。

  梨花雪這一手,卻比那一日在月驚華面前展露的實力高出了許多。

  一晃數日過去了,經過了兩次補給后,火龍帆進入了東大陸南部區域。

  廣袤雄偉的群山由高變矮,逐漸被南部常見的連片低矮丘陵所替代。

  這一路,出奇的順利。除去最初時的小摩擦,逆火傭兵團和藍晶傭兵團間相處得還算融洽,就連一直挑刺的梨花雪也沒有再惹事。

  “已經進入南部赤尾海地區,火龍帆已經停靠在了指定的湖域上,不過派去前方探路的引路蜂還沒有回來。丹魔冢方向,終年有一團霧氣籠罩。陽光風雨不侵,為了行船安全,必須將船只停靠在丹魔冢的外圍,”負責把風的阿布跳下了望臺,向船上的眾傭兵匯報著。

  全船整頓,除去了還在丹房里的月驚華,逆火傭兵團的全員,藍晶傭兵團的二十余人,全都站到了甲板上。

  火龍帆的蝠帆已經撤了下來,船體降落在了一片猶如綠翡翠般的碧湖上。

  湖面約有數百里寬,丹魔冢位于湖面以西,船若是往東再行百里,就是直通南赤尾海的入海口。

  湖面的外圍長滿了深綠色的蘆葦,這個時節,蘆花已經凋謝了,湖面上一層白絮,四處飄散。

  淺藍色的浮萍和不知名的水草在水中搖擺,安靜的湖面上,只聽得逆千鈞嘹亮的說話聲。

  “全員聽令,一刻鐘整頓,一刻鐘進入丹魔冢。由我和藍晶的歐克各自帶領二十人,進入丹魔冢,余下的人,留守在火龍帆上,三日后,若是還不見我們回來,立刻返航。我不在的期間內,船上所有兄弟,都必須聽從老特洛的命令,”逆千鈞聲音洪亮,平靜的湖面上漾起了水漪,一圈一圈往了丹魔冢的所在漾去。

  丹魔冢是一塊滿布了低洼凹槽的平原區,終年籠罩著一陣血霧。任何玄者進入了丹魔冢,修為都會大幅度縮水。

  所以逆千鈞在逐一點名,挑選出隨行人馬時,挑選的都是寫修為精湛的老傭兵。

  風不悔站在了隊列中,見逆千鈞沒有挑選自己,不由上前一步。

  “副團長,我主動請命,跟隨你們一同進入丹魔冢,”風不悔手上,已經配上了那把改良后的諸葛弩。光從外形看,和早前的那把精鐵弩相差不大,就連與他同生死共患難的傭兵兄弟們,也不知道,風不悔手上已經多了一把殺敵的利器。

  “風不悔,你留下,我有更重要的事交由你來做。”考慮到丹魔冢內危機四伏,逆千鈞并沒有打算讓月驚華隨行,“保護好她,”逆千鈞的話很簡單,他在風不悔的肩上重重拍了一下,又從懷里取出了個匣子,交給了風不悔。

  那是屬于男人間特有的默契。

  早幾日,月驚華已經將榴蓮丹交給了他。風不悔也將改良后的名為諸葛弩的新弩展示給他看了。

  在驚喜的同時,逆千鈞也意識到了,月驚華是一塊瑰寶。若是讓其他傭兵團發現了她的才能,只怕。

  為了顧全月驚華的安全,他只是讓月驚華對傭兵們的武器進行了微調,他要求風不悔嚴格保守這個秘密,就是在老特洛面前也不能透露半分。

  人多口雜,風不悔能抵擋得住梨花雪的誘惑,并不代表著其他人也能抵制。

  風不悔也明白了逆千鈞的意思,他點了點頭,默不作聲地折身回了艙房。

  梨花雪在旁看著,俏臉含霜,她的眼可疑地往船下的血霧方向看了看。

  隨著一聲沉悶的落地聲,火龍帆靠在了丹魔冢外圍的一片湖泊上。停泊在水面上,可一定程度上抵御來自地面的狙擊。

  休息了一夜后,天才破曉,數十道矯健的身影自船上躍了下來,很快就穿入了那一片血霧中。

  太陽升起落下,火龍帆上一片沉寂,傭兵們并沒有因為大部隊的離去,顯出任何慌亂,巡邏,戒備,在老特洛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子夜時分,恰是全船酣睡時,一抹窈窕的身影快速地閃入了巡邏艙內。

  “誰?”逆火傭兵團的巡邏兵警覺著,眼前登時一亮,梨花雪站在了艙內,“花雪小姐?你。”

  “你”字還未說完整,那名年輕的傭兵的眼陡然張大了,他的頭顱砸了出去,摔在了艙房里,濺落了一地的血水。

  梨花雪走到了防守玄陣前,看準了兩處位置,數枚冰針飛出,護船玄陣中的玄丹應聲裂開。

  火龍帆周邊的防護罩,逐漸變弱,紅色漸漸消失。

  就在防護罩破開的同事,數十艘只容得一人站立的柳皮筏,從岸邊的長蒿草中竄出,幾十名留著蝎尾狀辮子頭的黑衣人,趁著月色,靠向了火龍帆。

  為首的壯漢照著一身連體的黑皮甲,光禿的頭上甩著一根黑粗的蝎尾辮,賊眼里滿是淫邪,他張著大口,叫囂著,“火龍帆。逆火傭兵團,老子今天就端了你們的老窩,看你們還敢和我們銀蝎搶任務。”

  “兄弟們,沖啊,”黑甲男子跳上了船舷,數十名銀蝎傭兵團的傭兵也緊隨著跳上了火龍帆。

  今晚的火龍帆,在他們眼里,已經可以任意搓扁揉弄,攻陷只是早晚的事。

  他的腳步還沒落定,月暈般的寒光迎面襲來。

  耳邊,是一陣皮甲撕裂,弟兄們慘呼聲。

  還沒來得及開清那月暈光色倒地是什么,一股排山倒海的玄箭已經到了眼前。

  黑甲男子驚出了身冷汗,他的雙腿地往了船舷一掛,人如蟲蛹般倒掛在了船舷上。

  頭皮上一涼,黑甲男子頭上的黑蝎辮子被削了個干凈。

  “是箭雨?逆火什么時候擁有了弩弓隊?梨花雪那騷狐貍在信中可沒提及這一點,”黑甲男子是名熟練老傭兵,只聽得他手中多了把蛇矛,挽了個漂亮的矛花,只聽得叮叮數聲,避開了弩箭。

  一次弩箭后,二次射擊至少需要半盞茶的修整。

  哪知他又錯了,緊接著第二輪月暈狀的弩箭攻勢再度襲來。

  左邊右邊,數排弩箭齊齊射來。

  “他媽的,逆火傭兵團的人玩陰的,”銀蝎傭兵團的老兵來不及叫罵,他的腿上已經扎了一箭。

  劇痛襲來,當他們砍斷了弩箭,想將箭頭拔出來時,肌腱被撕裂了,帶了鉤鐮狀倒刺的的弩箭帶出了一塊模糊的血肉。傷口一沾血,就立刻變成了青紫色。倒刺上,還涂抹了毒藥。

  東大陸的傭兵團間,逆火傭兵團素來以新形勢光明磊落而著稱,想不到他們也會在箭上玩陰的。箭頭有倒刺,還淬了毒,真他奶奶的比他們毒蝎還毒。

  無數的弩箭從了四面八方襲來,銀蝎傭兵團的傭兵們的尸體如同遇到了火的蚱蜢,自船體上跌落了下去。

  船艙外,風不悔指揮著七八名弩弓手,發起了包圍似的圍剿。

  船艙內,梨花雪帶領著幾名藍晶傭兵團的成員,隱匿在了暗處,面色深沉。

  “沒用的銀蝎傭兵團,好在,我還留了后手,”看著銀蝎的人節節敗退,梨花雪冷哼了一聲,速地往月驚華所在的丹房方向看了看,“你們倆進去,將那個小賤人給我抓出來,小心點,那賤人很陰險。”

  說罷,梨花雪飛身而出,手中取出了一枚藍色的水晶狀球體。口中念起了玄訣,只見她的身體慢慢地飛起,長發在了身旁,如墨蛇一般飛舞起來,無數道淺藍色的光芒自她手中的珠體重迸出。

  只見水光過處,那些本已潰敗的銀蝎傭兵團的傭兵們,如同被注入了一股全新的生命,流血停止了,痛楚也消失了,干涸的玄力再度盈滿了他們的丹田。

  “殺,”那名渾身是鮮血的銀蝎傭兵團的男子發瘋了般,沖向了風不悔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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