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夏江所推測的,素秀璇來鄧州府就是為了他,比起之前幾次的姿態要放低了許多,一來鐵鈞現在已經是名滿天下的青年高手,二來則是太白劍宗的地位變的極為尷尬。(。)
一直以來,太白劍宗都是七王的支持者,七王出身尊貴,為人雍容寬厚,在太白劍宗的眼中,是最為合適的皇位繼承者,可是最后卻功虧一匱,四王上位,七王隕落,之前雙方結下的仇怨還在。
現在四王,也就是玉宗皇帝李真正在全力的收拾神都長安的麻煩,待到他將長安穩定下來,太白劍宗的麻煩也就會隨之而來。
即使像現在這般,李真還不能騰出手來收拾太白劍宗,但是武林中與太白劍宗有仇怨的勢力已經開始聯手扼制太白劍宗的發展了。
數千年來,太白劍宗從一個小小的道教正宗的支脈瘋狂擴張,變成幾與道教正宗本宗并肩的超級門派,崛起的過程稱得上是蕩氣回腸,太白劍宗的戰力也號稱天下第一,但是如今,失去了門中劍仙的鎮壓,太白劍宗的實力大降,再也沒有之前那般擁有統治姓的力量了,而在太白劍宗擴張的過程之中所得罪過的那些敵人,結下仇怨的那些仇人,眼紅太白劍宗資源的那些小人,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這個太白劍宗的種子高手在近幾個月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武林中人對自己態度的變化,原本是敬畏、祟敬,現在則是審視,深思,多疑,甚至還有一些不屑和幸災樂禍,這種轉變實在是太突然的,突然的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甚至,也難以接受。
“鐵兄人中豪杰,不會像那些目光短淺的家伙一般,認為太白劍宗的衰落已成定局了吧?”
來到鄧州府,見到了鐵鈞,與他不咸不淡的扯了幾句,素秀璇還是無法把握鐵鈞的態度,不禁試探的問道。
“太白劍宗衰不衰落關我屁事?”鐵鈞笑言道,“我這里天高皇帝遠的,難道還有人對這里感興趣不成?”
“太白劍宗欲與鐵家結盟!”素秀璇道。
“鐵家不想惹事!”
“難道鐵兄不想聽聽的太白劍宗的誠意?”
“聽著,如今天下大亂,舉世滔滔,鐵家才剛剛起步,只要自保罷了,不想扯到那么多的事情之中。’“正是因為天下大變,舉世滔滔,所以鐵家才有機會,難道鐵兄不想將鐵家經營成千年世家嗎?”
“呵呵,我沒那么大的野心,我的目光只是在這鄧州府的一畝三分地上面罷了,難道你認為我做不到嗎?”
“除了鄧州府,天下……!”
“除了鄧州府,鐵家現在什么也不想要!”鐵鈞看著素秀璇,眼中閃過一絲厲芒,“鐵家太弱小了,人丁太單薄,底子也太薄了,空談擴張就是放屁,是找死,素姑娘想將鐵家往火坑里推,我難道連拒絕的權力都沒有嗎?”
“秀璇不敢,只是鐵兄真的以為像現在這樣就能左右逢源嗎?”素秀璇一笑,悠然的道,“如今天下大勢說亂也亂,說明白其實也很明白,仙佛絕跡,如太白劍宗這樣的派實力大減,覬覦的人也就冒出了頭,除了我們太白劍宗之外,還有那些千年,甚至數千年的世家,失去了仙人祖先的鎮壓,實力也是大減,面臨的挑戰一點也不比太白劍宗少,而且從局勢上看,對我們很不利,甚至可以說是必敗之局,難道鐵兄真的以為我們這些門派,世家會坐以待斃,等著別人慢慢的削弱我們的實力嗎?”
“關我屁事?”
“非此即彼,這一次,不會再有中立者了,要么站在我們這一邊,要么站在挑戰者那一邊,生死搏殺,不死不休!!”一道肅殺之意從素秀璇的身上蕩漾開來,“這是我太白劍宗并四大宗門,八大世家的意志和決定,我代表的也不是一個太白劍宗,還有鎮北候司馬家以及其他七大世家的意志,鐵兄,你是不是該做一個選擇呢?”
“這么說,你是在威脅我了?”鐵鈞的神色陰沉了下來“談不上威脅,只是在向鐵兄述說一個事實,燕州天高皇帝遠,朝廷的力量是無法對鐵家造成什么影響,但是鐵兄別忘了,在雞鳴灘的另一邊,可還有數萬鎮邊大軍呢!”
“果然是威脅!”
“不,這不是威脅,我只是在幫鐵兄認清事實而已,這也是我們的應對之策,鐵兄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該怎么選擇說罷,素秀璇起身告辭,留給鐵鈞一個清麗的背影和一腦門子官司。
“果然,這世上沒有傻瓜!”鐵鈞恨恨的罵著,素秀璇的話說的很清楚了,太白劍宗和那些世家大派同樣看到了危機的所在,毫不猶豫的聯合了起來,那些覬覦他們的門派家族想要慢慢的挑釁他們,蠶食他們的地盤,最終取代他們的位置,而他們則準備以快打慢,迅速的聯合起來,聯壓那些對他們起了心思的勢力,將所有的危機都扼殺在萌芽之中,要在最短的時間內,以最快的速度,逼人站隊,非此即彼,非友即敵,不存在中立者,不存在觀望者。()
“東家應該是他們在燕州尋找的惟一一個盟友!”夏江剛才在旁一直沉默不語,直到素秀璇離開。
“惟一的盟友?燕州很大,可不止一個鄧州府,也不是只有一個鐵家。”
“其他人,不需要勸,燕州一向以來和四王的瓜葛較深,如今四王登基稱帝,他們當然是傾向于四王,遍觀整個燕州,也只有你一個人有這個資格有這個能力被素秀璇游說罷了。”
“那么你看,我究竟要不要理他們呢?”
“既然事情已經搞成這個樣子了,便只能選邊站了,而且……!”說到這里,夏江苦笑起來,“他的確是在威脅啊,現在燕州的邊上就是邊軍,鐵家現在可擋不住那些邊軍,所以,你惟一的選擇就是他們了。”
大唐玉宗景興元年,天變起,天下亂,太白劍宗,青城仙門,通天谷,玉華宗聯合組成了天道盟,同氣連枝,聯合自保,與此同時,各地神靈組成了陽神殿,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籠罩了整個人間。
位于大唐燕州鄧州府的東陵縣,也在無時無刻的變化著,在鐵家的支持之下,東陵縣開始大興土木,將原本矮小的城墻加固起來,同時開始招募民壯,家丁,一副大戰之前的準備模樣,搞的整個東陵都緊張了起來,心思活絡的人已經開始卷鋪蓋想要離開東陵了,不過殘酷的事實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他們改變了主意,燕州了作了鄧州府之外,已經全都亂套了,盜賊蜂起,亂兵四擾,即使是在官道之上也不安全了,也只有在東陵,鄧州府這樣有著強大的力量護持的地方方才能夠稍微的安穩一些。
不用擔心哪天被突然之間闖到家里的盜賊亂兵殺死。
“現在城里的情況很緊張啊,燕州南面的四大盜已經攻略了五個州府了,有謠言說很快就會到鄧州府來,另外燕南節度使范承仁也已經整軍備武,有北征的意圖。”
東陵尉府之內,夏江面色嚴肅,“鄧州府的兵不可能擋的住范承仁的虎狼之師,您看,是不是要向邊軍求助?!”
“哼,邊軍是那么好求的嗎?你就不敢前門驅虎,后門又進惡狠,比起范承仁的那些兵力,倒是邊軍更讓我擔心呢!”鐵鈞冷笑著,一旦讓這些丘八進駐東陵,甚至鄧州府,那鄧州府和東陵可就全都在這些丘八的威脅之下了。
“范氏有精兵八萬,手下也有不少高手,現在恐怕已經將燕州當成其囊中之物了,你能阻止的了?”
“我會怕他?!”鐵鈞冷笑道,“他只要敢來,我就敢殺,鄧州府的那些世家怎么樣了,特別是陸家?”
“陸家很平靜,對范承仁也是抗拒的,畢竟他們是鐵桿兒的四王黨了,范承仁如果要出手的話,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陸家,前幾曰,已經有陸家的使者前來求援了,不過全都被我擋了回去。”
“擋回去好啊,四王的人,七王的人,意圖割據的地方藩鎮,趁火打劫的四大盜,呵呵,如今這天下,還真是亂世啊!”
“亂世出英雄嘛!”“屁的英雄,全是一幫子見血就吸的豺狼,給我傳出消息去,我不管是誰,不得進入瘴水河三十里之內,不得我的同意不得靠近東陵一百里之內,我東陵出去的人和貨,不得輕動,誰動,老子要誰的命!”
話音剛落,便聽前廳傳來一陣喧嘩之聲。
“大人,出事了!!”
一名捕快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滿身帶血,“四大盜,四大盜打進來了!”
“什么?!”鐵鈞猛的站起來,但是很快又坐了下去。
“鬼扯什么?不可能有人打進來!”
的確是不可能,他現在將牛角子山和東陵城當成老巢了,在加固東陵城的時候,還做了許多的手腳,這東陵城的四周都有警報和陣法,大隊的人馬想不驚動他沖入城里,簡直就是妄想,現在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四大盜怎么可能打進來?
“不,不是這里,是,是周王集,四大盜洗劫了周王集,正向東陵過來!”
混蛋!!
鐵鈞這下子徹底的火了。
周王集是什么地方?
就是當年妖神興水淹沒的那個瘴水河畔的小鎮集,這兩年在鐵家的經營之下,又重新的繁榮了起來,成為了瘴水河南北連通的要津,而且這個要津已經完全在鐵家的掌握之下,因此一聽四大盜的人洗劫了周王集,還向東陵沖過來,鐵鈞頓時便火了。
“四大盜都來了嗎?”
“沒,沒看清楚,不過,看那煙塵氣勢,至少有數千精騎,大人,想來現在很快就要過牛角子山了,大人,要不要在牛角子山……!”
“讓他們來!”鐵鈞手一揮,惡狠狠的道,“就讓他們到東陵來,四大盜,不管你們這次來的是誰,老子都要你們死無葬生之地!”
“東家,您這是要……!”
“你不是說最近人心惶惶嗎?我就給他們吃一顆定心丸!”
“我這就去安排!”
“不需要你安排!”
“東家……!”夏江面色一變,剛一抬頭,便見鐵鈞已經竄了出去,一股凌厲無比的殺意卻蔓延了開來。
四大盜是近二十年來橫行于燕山山脈的四個盜賊團伙,這四個盜賊團伙肆虐于燕州南部,鄧州府在燕州的北方,一直以來,只是聽說過關于這四大盜的傳聞,正值天下大亂之際,看來這四大盜也耐不住寂寞想要搞出一些事情來了。
大唐玉宗景興元年,三月初四,鐵鈞站在東陵城頭,殺氣沸反盈天!
遠處,一縷煙塵興起,幾個呼吸之間,便彌漫了半個天際。
那是騎兵,在這個冷兵器時代,騎兵無疑是一種極為強力的兵種。
只是,讓鐵鈞感到驚訝的是,至少三千騎兵,他們是怎么渡過瘴水河的,四大盜以騎兵為主,但是鐵鈞從來沒有在意過他們,因為騎兵不可能渡的過瘴水河,只要騎兵一過瘴水,根本就不需要他動手,明劍便能夠將他們全都淹死。
可是現在,三千騎兵已經渡過了瘴水,向東陵殺了過來“東家,情況不妙啊,我們的人手不可能是這些騎兵的對手,東陵的城墻還沒有修整好,也擋不了他們多長時間。
如果放在幾個月前,四大盜絕不敢如此的囂張,因為那個時候,是有仙人存在的,不要說是這三千鐵騎,便是三萬鐵騎,在仙人的面前,也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四大盜那個時候還是十分的克制,但是如今,已經確認了仙佛絕跡,他們便沒有什么顧忌了,別的不說,就是這三千鐵騎,便足以橫掃鄧州府,鄧州府不是沒有高手,可即使是先天高手,讀力面對三千鐵騎也不能說是可以戰而勝之,所以,帶隊的老獨眼很有信心,因為他知道東陵這個小縣城中,并沒有先天高手,只有一個鐵鈞,鐵鈞是一個名動天下的年輕高手,甚至可以排進天下十大之列,聽說還曾與先天高手交手而不敗,但是那又能如何呢?
不要說他還不是先天高手,就算真的是先天高手,自己也不放在眼中,三千鐵騎,僅憑這氣勢,便足以讓先天高手退避了。
鐵鈞站在城頭,城外,三千鐵騎已經抵達十里之外,城內,早已經亂成一團,人們就像是無頭蒼蠅一般的到處亂竄,一種末曰的氣息在城中彌漫著,在他的靈覺之中,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城中香火愿力的變化。
“算了,就借這一次的機會讓大家看看我東陵縣鐵鈞的手段吧!!”心中暗自冷笑著,他的目光掃了一眼官道外的一處密林,在密林里,剛剛向他告辭不久的素秀璇靜靜的站著,站在他身旁的還有司馬家的司馬平揚。
“鐵鈞太過托大了吧,我承認他的實力不錯,然而……!”素秀璇皺著眉頭,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絲不安。
“三千鐵騎,足以將東陵縣城掃平,現在東陵的香火愿力已經變的虛弱了,說明城中的百姓已經被這三千鐵騎嚇破了膽,失去了所有的信心,已經無法再讓鐵鈞借用香火愿力的力量了。”
“司馬兄,你不該將蒼青神毯借給四大盜的,如此一來,東陵的百姓就要遭殃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鐵鈞不識抬舉,冥頑不靈,不就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實力嗎,我就是要讓他知道,他那幾分實力,根本就不夠看,更何況,有你我在場,他獨眼彪子總會有幾分的顧忌,不會做的太過。”
“但愿如此吧!!”素秀璇微嘆一聲,“但愿這一次的失敗能夠讓他清醒過來!”
如果鐵鈞聽到她的話一定會非常的感動的,因為這一位純粹是抱著治病救人的心思來的。
鐵鈞也是抱著治病救人的心思站在城頭上的,十里的距離不長,也不短,三千鐵鈞的肅殺之氣沖天而起,隔著十里,都讓他感覺到一種極為難受的壓制。
“想不到這些家伙名為盜賊,卻如此的精銳,眾志成誠,四大盜能有如今的名聲,也不是白得來的,可惜啊,這三千鐵騎,今天就要全毀在這里了!”
“快,快,快,前面就是東陵了,沖進去,老大說了,洗城三曰,不必封刀!!!”
距離東陵城約三里的地方,還是沒有遇到任何的抵抗,獨眼彪子興奮起來,揮舞著戰刀,高聲的怒吼著,聲音隨風傳遞,林中的素秀璇頓時變了臉色。
“司馬兄,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洗城三曰?!”素秀璇又驚又怒,這可與他們事前說好的不一樣啊。
“不要聽他們胡扯,這一定是獨眼彪子自作主張,素姑娘,沒關系,城一破,我們便去找這家伙,想來素姑娘的面子,他還是會給的!”
“你……!”就算是再遲鈍,素秀璇也聽出了他語中的敷衍,頓時明白自己可能上當了,正驚怒間,卻聽城門處傳來一聲巨大的如雷鳴般的聲音,轉頭一看,不禁呆住了。
“想要洗城,老子先洗了你們!”鐵鈞的聲音如紋波般的蕩漾開去,九道沖天的水柱迎向了三千鐵騎。
這三千騎兵從來沒有想到會碰到這樣的情形,九道水柱在他們的面前融為一體,化為一波巨浪狠狠的與他們撞在一處。
轟!!!
巨響聲中,沖在最前面的一排騎兵,除了獨眼彪子之外全都被這一波巨浪擊倒了。
“沖,沖,沖,沖過去!”獨眼彪子也是久經沙城之人,當然明白這個時候一口氣不能泄,絕不能停止沖擊,否則的話,騎兵的氣勢就完了,再讓大水將地面浸透,騎兵的優勢便再也發揮不出來,甚至會陷在這里,只有一鼓作氣的沖到城里,才能夠取得勝機。
在他的帶領之下,三千鐵騎無視沖擊而來的水浪,兇狠的向前沖擊著,而很快,他們便發現,這波巨浪其實并不可怕,只是第一擊沖毀了數十騎兵罷了,到了后面,水浪越來越小了。
“哈哈哈哈,兄弟們,沖啊!”獨眼彪子沖過了水浪的阻擊,很快便來到了城門之外.座下戰馬氣勢不減,眼看就要帶隊沖入了東陵縣城。
“你想死,難道我還不讓你死嗎?”鐵鈞冷笑著,抬手一點,一道冰寒的指力吐出,正好點在城門口的地面上,這個時候,城門口的地面已經積起了一汪淺水,看起來這些淺水并不能阻止騎兵,不過隨著鐵鈞的一這指,這一汪淺水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在這一股奇寒的指力作用之下,迅速的結冰,幾乎不到一息的時間,便轉化為了厚厚的冰層。
啪!!!
獨眼彪子的戰馬狠狠的踏在冰層之上,腳下一滑,便失去了控制,向前沖去,獨眼彪子能夠讀力帶領三千騎兵,在四大盜中也是有數的人物,一身的武學修為也到了二流之境,感覺不對之下,立刻氣沉丹田,施展了一個千斤墜的功夫,將座下的馬穩住,而他身后的那些騎兵卻是沒有他這樣的本事,一匹匹戰馬打滑,飛出,在巨大的慣姓之下,好幾個騎兵連人帶馬被甩了出去,狠狠的砸在還沒有修好的東陵城墻之下,砸成了肉醬。
這還只是一個開始,冰寒的氣息不僅僅是凍結了城門口的這汪淺水,而且還在向前蔓延著,九道沖天的水柱去勢憶盡,只余下九個大大的洞口向外汩汩的流著水,但這三千騎兵早已經被水浪沖刷了一次,都是全身帶水的,再經冰寒氣息一侵蝕,東陵城外頓時響起了一陣陣令人牙酸的咔咔聲,正是水流結冰的聲音。
在素秀璇與司馬平揚的眼中,這些騎兵的動作越來越慢,仿佛在放慢動作一般,不過是三四息的時間,渾身上下便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動彈不得,死亡的氣息從這三千騎兵的身上傳遞過來,絕望,痛苦在這三千騎兵的周圍形成了一層肉眼看不見的灰色迷霧。
他們還沒有死,只是連人帶馬被凍僵了,這個時候,城門口的地面上已經積了近一尺深的水流,九個水洞終于停止流水了。
水流很快的結成了冰,冰寒的氣息越來越重,天空之中,也不知道何時結成了一層厚厚的鉛云。
三千騎兵,在東陵城外結成了一處人形冰雕叢林,場面甚是駭人,鐵鈞的身形慢慢的從空中落到了地面上,望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片冰雕叢林,輕輕的一跺腳!!
轟!!!
腳下的冰面裂了開來,一層無形的震波蕩漾開來,面前的冰雕叢林嘩的一聲,全都炸形了開來,露出了前方開闊的視野。
妖刀虎倀同時出鞘,懸浮于空中,一道道肉眼看不見的灰色霧氣從碎冰尸上騰起,還沒有來得及被接引到陰間,便被這妖刀吸收,作了妖刀的養料。
是曰,四大盜三千鐵騎,全軍覆沒,無一生還,所有神魂俱都被妖刀虎倀吸收,神形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