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鈞自然不會腦子抽抽的認為自己能夠煉制出番天印來,不過原理是一樣的。
在幾千年前,印類法寶是修行者的最愛,因為只要找到一塊大小合適的壓力,懂得些煉器的手法,便能夠煉制,成本少,時間短,威力還不錯。
說白了就是把一大塊大石頭縮小了帶在身上,碰到對手的時候,看誰不順眼直接扔出去砸人,就像板磚一樣,簡單,暴力,沒有人性。
不過現在,于這種活的人也越來越少了,經過千余年的瘋狂搜刮,大一點的壓石就變的和天材地寶一般的稀少起來,最重要的是,壓石并不是天材地寶,無法自我修復,所以,將壓石煉成法寶砸出來,威力雖然不錯,強度不行,用不了幾次就會毀損,如果和人斗法的話,與別人的法寶相撞,毀損的大多也都是石頭煉成的壓石,所以,這種壓石煉成的印類法寶,盛行過一段時間,便沒落了下去,甚至因為毀損率太多,到了現世,也沒有多少件能夠留下來。
鐵鈞當然也不指望自己能夠煉出什么番天印來,只是正好手頭上有大塊壓石,又正好看到了如意靈紋,所以,便想用來練練手。
修行百工之中,無論是煉器還是煉丹,都是一件極為費錢的事情,沒有足夠的數量支撐,又哪里能夠練出杰出的手藝呢?
在這個天材地寶完全消彌無蹤的時代里,又哪里去給你找那么多年的材料練手呢?所以說,鐵鈞看到這一塊青色的壓石,著實手癢的緊。
天龍念法運轉起來,仿佛憑空吹起了一陣狂風,把包裹在青壓石上的碎石,裝飾之類全都吹的一于二凈,露出了青壓石的全貌來。
“不錯啊,連手腳都不用做了”
面前的這塊青石,長近兩丈,寬也有一丈有余,高也近丈,最重要的是,雖然形狀很不規則,但是有一面卻是非常的平滑,卻是不需要多加的修飾,鐵鈞甚至可以直接將如意靈紋刻劃上去。
拔出虎倀,鐵鈞長吸一口氣,精神集中于刀尖,腦海中浮現出如意靈紋的線路軌跡,一點淡淡阻力從刀尖上傳來,正是刃尖碰到了青壓石的感覺。
沒有猶豫,鐵鈞一刀劃了出去,在青壓石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紋路。
第一次刻劃如意靈文,鐵鈞的動作很慢,束妖環上那道符文中透出來的筆劃順序,筆力的輕重流水般的浮現在腦海之中,整整半個時辰之后,第一個如意靈文刻畫完畢,在青壓石上,有如一團祥云。
看著那一團祥云,鐵鈞一指點在了上面,一縷細微的神魂力量被灌注其中,激活了靈紋的力量,青壓石微微的震動了起來,縮小了一大圈,不過在鐵鈞面前的還是一個龐然大物。
“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啊,傳說中當年元始天尊煉番天印的時候,一個如意靈紋劃下去,半個不周山就變成了指甲大小,我這一個靈紋畫上去,也不過是縮小了一圈罷了”
想到自己與那位元始天尊的差距,鐵鈞心中不禁悻悻然。
他這個想法,要是讓那二胖子知道,肯定一巴掌把他扇死,什么人啊,和元始天尊比?
鐵鈞也就是這么一說而已,自嘲笑了一下,便抬起虎倀,再一次的對著青壓石畫了下去。
又一個靈紋畫好,青壓石又縮小了一圈,這一次縮小的幅度顯然要比第一個靈紋的效果要好,整塊青壓石差不多也和鐵鈞一般高了。
鐵鈞再接再勵,繼續畫了起來,一直等畫到了第五個,那塊青壓石終于縮小到一個拳頭大小,而鐵鈞刻畫起如意靈紋來也愈發的小心起來。
當靈紋達到第六個的時候,青壓石終于縮小的和一個印章差不多大小,鐵鈞這才放下心來,把它放在手心,識海之中,隱約間便能夠感覺到這塊青壓石與自己神魂之中產生的那一抹無法斷開的聯系。
縮成了印章大小的青壓石已經不復之前的頑石模樣,通體青色,入手溫潤,迎著陽光,光線還能夠透入一部分,看起來就像是一塊青色的美玉一般。
“賣相還不錯,竄根繩兒掛在腰上也能當玉顯擺了”鐵鈞對自己的作品十分的滿意,一轉頭,頓時覺得一陣的頭暈目眩,頓時明白了過來,這是自己剛才刻劃靈紋的時候消耗過度了。
第一個靈紋因為是第一次動手,整整花了他半個時辰,從第二個靈紋開始,時間有所縮短,但是也消耗了不少的時間,而且在刻畫靈紋的時候,他的精神力高度集中,每一個靈紋都要消耗許多的神魂力量,整整九個靈紋弄下來,現在只是有些眩暈,已經很給他面子了,若是換個其他人來,現在恐怕早就暈倒了。
“看來煉器不僅僅是一個技術活,還是一個體力活啊”
暗暗在心中感慨一聲,鐵鈞拖著疲憊的身體,鉆入了水簾洞中,開始調息起來,這一調便是一夜的時間。
第二日,當謝白來尋他的時候,他還在入靜當中。
看到從水簾洞中出來的鐵鈞,謝白也不禁有些佩服起來,自家這位東家,雖說年紀不大,修煉起來卻是勤奮的緊,別人看著都以為鐵鈞是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突然之間崛起的,他卻知道,鐵鈞的迅速崛起有氣運的原因,但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這位夠勤奮,有事兒的時候出去游歷,沒事兒的時候,回到東陵就閉關,不貪財也不好色不攬權,完全就是一個修行者的標準模板,這樣人,即使氣運差一點,未來的成就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東家在四方嶺做了好大的事啊”
想到鐵鈞在四方嶺一戰的結局,他心中微微有些焦燥,“佛門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咬我?”鐵鈞不屑之色一閃而逝,“鄧州府現在固若金湯,人間又是仙佛絕跡,佛門沒有那個本事打過來的。”
“可是佛門代表著朝廷,你的行為可以說是變相的阻止了朝廷的一路大軍,是叛逆的行為。”
“我可沒和朝廷的大軍動手,我只是和金虛僧動手罷了,所以不要給我隨便扣這樣那樣的大帽子”鐵鈞不以為意的道。
“朝廷的使者已經在路上了,另外,這幾天還有幾家的使者已經到了東陵,想要求見你”
鐵鈞這次終于皺起了眉,“朝廷的使者我見見無妨,其他的人我沒興趣見,都給我趕走了。”
“東家,這樣不好吧,現在這個時候,還想左右逢源,會孤立自己的。”
“我就是要孤立”鐵鈞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厲光,“朝廷那方面,我不會為他們賣力,而其他的各路諸侯,我也沒有什么興趣去搭順風車,我們鐵家的根基太淺了,這天下爭霸的事情跟我們有屁的關系。”
“可是……”
“你放心,我們鐵家在鄧州府中,只要不過度的擴張,在鄧州府就沒有人能把我們怎么家,我們的家族實力不行,但是瘴水河神和鄧州城隍都站在我們這一邊,都算是我們的靠山,現在仙佛絕跡,有這兩個神靈庇護,我們誰都不用怕。”
“瘴水河神是明大人這還好,可是鄧州府的城隍真的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嗎 說實在的,謝白對鐵鈞的靠山也很好奇,最不明白的就是為什么突然之間,從來沒有過來往的鄧州府城隍一下子站到了鐵家的背后,成為鐵家的庇護者了。
“當然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我還沒有傻到拿這種事情來吹牛”鐵鈞搖了搖頭,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鄧州府的城隍和我的立場是一致的,不會和佛門攪到一起。”
“我明白了”
鐵鈞說的語焉不詳,謝白卻是一個聰明人,頓時聽出來了,這個鄧州府的城隍爺可能和鐵鈞背后的勢力有關系,在鐵鈞身邊也一兩年了,他也隱約的覺得鐵鈞的背后應該有一股勢力在支持,但是這僅僅是他隱隱約約的感覺而已,并沒有什么證據支持,不過現在鐵鈞把鄧州府城隍抬出來,他心中對這件事情的推測更加的肯定的,鐵鈞身后一定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在支持他,而這股勢力又與鄧州府的城隍是一致的,甚至鄧州府的城隍蕭九千也是靠著這股強大的勢力在支持,而在仙佛絕跡的人間,鄧州府城隍、瘴水河河神再加上東陵鐵家,在鄧州府這一方地面上形成了一個牢固的聯盟勢力,縱橫陰陽兩界,雖然說這一股勢力現在還很弱小,可是卻足以自何,任何一方想要動鐵鈞,都得惦量惦 有了這個心理準備,他徹底的放下心來。
“東家要是沒什么其他吩咐的話,我就先走了”
“有事兒”鐵鈞本想讓他離開,但是卻突然之間想到了一件事情,“朝廷一共出了四路大軍,現在一路已經盡被殲滅,其他三路的情況如何?”
“一路勢如破竹,地方的藩鎮根本無法與大軍相抗,已經有六個節度使被剿滅了。”談到朝廷的大軍,謝白眼中閃過一絲驚意,“如果不是有河南三州擋著的話,現在朝廷的大勢便已經成了,不過,如果任由這三路大軍打下去的話,朝廷的大軍應該很快就能兵圍河南,畢竟河南距離神都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