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鐵鈞便望到了那一片完全被薄霧籠罩的世界,以及薄霧之外的那一座巨大的城池。
這座巨城是萬骨枯林周圍座巨城之一,從第一到第,座骨林城圍繞萬骨枯林而建,位置都是處于關鍵的空間節點,座巨城與周圍的數十座大小城鎮及山脈構成了一個大型的陣法,將方圓數萬里的萬骨枯林死死的鎖在陣法之,而,便是這一切的樞紐與核心。
鐵鈞在外降下了云頭,以靈虛宗內門弟的身份入了城,自有專人將其領到了鎮守長老處。
所謂鎮守長老,其實便是靈虛宗的一名長老,不過也不是普通的長老,鎮守這樣的地方,這名長老的實力在靈虛宗之也是出類拔萃的,是一名足足渡過了四次天劫的仙人,而其他八座骨林城的鎮守長老的情況也相差不多,只是修為沒有他這么高,但也至少有三劫的修為。
“弟鐵鈞,參見魯長老”
“你就是鐵鈞?”魯長老從面相上看約三十來歲,面色蒼白如紙,仿佛失血過多,大病初愈一般,居高臨下的看著鐵鈞,一雙細眼之透出陰寒的光芒,最讓鐵鈞不舒服的是,他發現,這位魯長老的一雙瞳孔竟然是豎著的,仿佛爬行動物一般。
“究竟是有妖族的血統還是修煉了什么瞳術神通?”鐵鈞心閃過一絲疑問,便是旋即便被魯長老身上的陰森氣勢所懾,不敢多想。
“相信你在來之前,李行云已經把萬骨枯林的情況和你說過了,我也不多說了,你是主峰的仙人,按照規矩,我會給你配十個人,組成一個小隊,負責東四十二區的巡視任務,時間是三年,每隔一個月有兩天的休沐時間,三年之后,來我這里繳令,如果碰到了域外修士,能解決的就自己解決,解決不了的就捏碎這面玉符,務必堅持到我到之后,知道了嗎?”
鐵鈞接過魯長老拋來的玉符,收入儲物袋,對魯長老道,“弟明白。
“好,你去吧,自有人會帶你去居住之處,一天之內會給你把人手配齊,你有十天的準備時間,十日之后,巡視任務正式開始。”
這魯長老與李行云所言的一般,乃是一個極雷厲風行的人物,雖然與李行云有些交情,可是這交情還輪不到鐵鈞的身上,最多只是在這三年之不會給鐵鈞的行動使絆,不會故意刁難而已,其他的倒是談不他,他鐵鈞又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人物。
所謂的住處,乃是位于城西南的一處小院,這是專門為靈虛宗前來執行任務的仙人級別的內門弟準備的,那些修為沒有到達仙人級別的內門弟是沒有院住的,只是幾個人擠在類似客棧的精舍之。
在來之前,李行云只是向鐵鈞交待了一下萬骨枯林之常常碰到的麻煩以及那些來自白骨外域修士的特征,對于座骨林城并沒有多說,只是說骨林城和外界的其他城池區別不大,鐵鈞用了三天的時間,把骨林城逛了一圈,對這座城池有了一個了解。
正如李行云所說,這其實就是一座城池,只是兼具著要塞和城市的功能。
在這座城池之,靈虛宗是絕對的統治者,但是除了靈虛宗的弟之外,還有許多世代居住在這里的居民以及前來接受雇傭任務的散修,這些散修實力有強有弱,不過最弱的也有化罡境的修為,強的,便是經歷過二次、三次天劫的仙人都有,這些散修其實就是類似雇傭兵一般,同樣接受靈虛宗發布的任務,靈虛宗雖然大,但也就是數十萬人,這其大部分還都是外門弟,控制的地域實在是太大了,有的時候,根本就管不過來,就像這萬骨枯林,宗門的內門弟也就是像鐵鈞這般的每人借分出一個區域來巡視,面對一些突發事件,人手還是不足,反應也不及時,所以才會發布任務給這些散修,而這些散修呢,一方面可以借此機會從靈虛宗得到好處,另外呢則也可以在萬骨枯林之撞撞仙緣,畢竟這里是次級外域戰場,歷史上也發生過許多大戰,從這里得到仙緣的修士數不勝數。
靈虛宗的修士、雇傭散修和居民,便組成的骨林城的江湖。
因為修士眾多,又隨時要面臨搏殺,因此,骨林城的商業也十分的發達,店鋪林立,除了靈虛宗的一些固定店鋪外,還有許多散修也將自己從萬骨枯林得到的一些材料拿出來交易,有的時候,運氣好的家伙還能夠得到一些天材地寶,這些收獲又進一步的刺激著更多的散修涌到骨林城來。
這人一多,特別是有實力的人越多,地方也就越亂,這幾乎是一個常識,所以在骨林城,靈虛宗又專門組織了維持秩序的修士,這些修士就像是警察一般,都是由普通的內門弟組成,雖然說實力不見得有多強,卻代表著靈虛宗,因此一直以來,這骨林城雖然時有摩擦,但是也并無什么大事發生。
第四天的時間,一名靈虛宗的弟帶著分配給鐵鈞手下的十名內弟來到了他的小院,交待了幾句,便離開了。
鐵鈞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十幾名靈虛宗內門弟,雖然沒有一個渡過天劫,成就仙人業位,但是每一個人身上都透著濃烈的殺伐之氣,顯然是久于征戰之一。
而讓他意外的是,十人之為首之人竟然是一個女修士,名叫張燕,這還不算,這個叫張燕的女修士與普通的女修士最大的區別在于她的年紀,看上去竟然有三十好幾了,體態豐腴,和充斥著靈界的明艷女修們有著極大的不同,讓鐵鈞十分的意外。
“怎么,鐵師兄,是不是看我不順眼啊?”張燕似乎也習慣了別人異樣的目光,大刺刺的道,“你要是不滿意,可以和魯長老說一聲,把我換到別處去 “張師姐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啊。”鐵鈞從她的話聽出了濃濃的不滿來,不由笑道,“是不是對我有什么不滿之處啊,若是有的話,說出來聽聽,也好讓我知道哪里得罪了師姐?”
張燕面色一緩,心不由有些奇異,鐵鈞竟然叫她師姐,要知道,修行者一向都是以修為論輩份的,鐵鈞年紀雖然輕,卻已經渡過了天劫,是仙人之身,而且還出身三十主峰之一的北冥峰,無論怎么哪方面來講,都應該自己稱他一聲師兄才對,怎么他卻稱起自己師姐來了。
她卻不知道,鐵鈞一看這個面相,實在是沒有叫她妹妹的興趣。
“抱歉,鐵師兄,張師姐并無惡意,只是劉師兄戰死,那錢天成欺壓太甚,心情不好,所以一時失言,還請師兄見諒”
張燕的話沒有說話,便被人打斷了,鐵鈞看了一眼說話之人,是一個面相三十多歲的年男,看上去十分的穩重。
“欺壓太甚?”鐵鈞聽出了這名修士話語之的潛臺詞,有些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好吧,既然情有可原,那張師姐就消消氣,不管以前發生了什么,過去了也就過去了,這樣吧,初次見面,我請大家去吃頓酒,大家熟悉熟悉,如何?”
“聽憑師兄吩咐”
十名修士,包括張燕在內都松了一口氣,事實上剛才張燕話一出口,便后悔了,雖然她的年紀比鐵鈞大,資歷比鐵鈞深,可是鐵鈞畢竟仙人,仙凡之別明明白白的擺在那里,盡管靈界之,仙凡雜居,凡人對于仙人的畏懼已經降到了最低點,但是身為靈虛宗的資深內門弟,又長年在萬骨枯林之爭斗,自然很清楚凡人與仙人之間的實力差別。
除了實力的差別之外,還有地位的差別,雖然都頂著內門弟的名號,但是仙人級別的內門弟與先天級別的內門弟在門的分量完全不同,否則的話,也輪不到鐵鈞這個新人跑到他們的面前來指手劃腳的當隊長。
所以在張燕語出不善之后,他趕緊出來打圓場,好在鐵鈞看起來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一番話下來,打消了他們心的顧慮,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不過鐵鈞這一番話究竟是真的如此想,還是面工程,便要靠時間來檢驗了。
一行十來人在張燕的帶領之下來到了一座酒樓前。
“鐵隊長,這醉客樓的醉仙釀名聲遠揚,來,不嘗嘗醉仙釀的好,就算是白來一場了。”張燕已經恢復了正常,指著醉客樓的招牌,面上露出了興奮之色,還忍不住的舔了舔舌頭。
“這個女人竟然是個酒鬼”鐵鈞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笑著跟著眾人進了酒樓。
這個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醉客樓的客人濟濟一堂,十分的熱鬧,鐵鈞十一人進入醉客樓并沒有引起大多的注意,畢竟像這樣的小隊在骨林城實在是太多了,太普通了,十一人進樓,自有小二前來熱情的招呼,又將眾人引向三樓一處包廂坐定,上好了茶水,方才出去張羅各色酒菜。
眾人坐定之后,張燕終于完全恢復了正常,開始向鐵鈞介紹起這一隊的成員來,第一個自然是之前開口的那名年修士,名叫邵海城,化罡巔峰的修為,修成一身銀鱗罡氣,是這一小隊之除張燕之外實力最強者,接下來分別是韓冷川、白樓、李青風、周非、南路、商鐵翼、蕭鐘、童鐵貫八人,這八人的修為有高有低,但是最低也是初步化罡的修為,畢竟這里連接著域外戰場,雖然只是一個次級的域外戰場,沒有修成罡氣的話,在這樣的地方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另外鐵鈞對他們的身份也有了了解,雖然說這些人都是靈虛宗的弟,但也僅僅只是名義上的,這些人原本大多數都是散修,真正出身靈虛宗的也只有張燕與一名叫童鐵貫的修士,其他人都是半路出家,以散修之身在骨林城直接加入的靈虛宗,這種情況在骨林城非常的常見,雖然說他們都是名義上的內門弟,但是能夠享受到的待遇與正宗的內門弟也要相差一截,僅僅比普通的外門弟好一些罷了,這些人也不是很在意,他們加入靈虛宗,根本就不是看靈虛宗的待遇,而是看靈虛宗的身份,有了這一層身份,因骨林城這樣的地方便相當于多了一層保護傘,能夠最大限度的保證自己不會被其他的修士黑吃黑,但是相應的,與其他的散修相比,他們也都要負起身為靈虛宗弟的責任來,不是那么的自由。
鐵鈞本人也算是帶藝投師,對這些半路出家的靈虛宗弟并無什么成見,再加上他又沒有什么架,很快便與自己隊的這些修士打成了一片,稍頃,酒菜上齊,幾杯酒下肚,各自的關系又親近了幾分,借著酒勁,張燕將隊之人的情況又詳細的介紹了一遍,特別是各人修煉什么功法,什么罡氣,有哪些特長,修為如何,戰力如何,性情又如何,都一一的向鐵鈞說明,這本也是題應有之意,因為畢竟他們是屬于一個隊伍的,在未來的三年之內如果沒有死在萬骨枯林的話,便是一起戰斗的戰友,相互之間自然需要熟悉了解各人的修為及戰斗方式,這才好配合,當然,鐵鈞也清楚,真正需要配合的就只是他們十個人而已,自己是不可能參與進去的,因為他是仙人,實力要比這十人高出太多,這十人最多只能夠成為他的輔助,而絕非同伴,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張燕等人在酒桌上的姿態也放的很低。
初次見面,酒是喝了不少,但大家都是修士,能夠活到現在的修士又有哪一個是省油的燈呢?鐵鈞自然也不會傻到指望憑借一頓飯便是讓這些人納頭便拜,對他掏心窩,不過減少一些敵意,他便知足了。
“鐵師兄,我敬你一杯,您這一來,我們可都有主心骨了,再也不用擔心被人欺負了。”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了幾分的醉意,只見童鐵貫端著一杯酒站起身來,走到鐵鈞的面前,“以后啊,咱們可都要靠鐵師兄你了”
這話說的,話里有話啊 鐵鈞看了一眼一副糙漢模樣的童鐵貫,一時之間倒也分不出他是有意還是無意,與他碰了一杯,笑道,“大家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什么靠的靠的,我是初來乍到,還需要諸位的通力合作。”
“鐵師兄客氣了”邵海成站起身來,也端著一杯酒,“您是仙人,又是我們這一隊的隊長,我們當然以隊長您馬首是瞻。”
這場面,鐵鈞忽然覺得有一點前世和領導喝酒表忠心的感覺,頗有些好笑 “喲,這不是張大姐嗎?今天真是有緣啊,竟然在這里碰上了。”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撞了開來,一個醉醺醺的漢晃當著酒壇走了進來。
“錢寶成,你還敢來”
“是你……”
“你來這里于什么?”
這人一進來,剛才還一副酒醉模樣,仿佛要與鐵鈞酒后吐真言的十人幾乎同時都站了起來,對著這漢怒目而視,特別是張燕,雙目噴火,仿佛要將這人生吞活剝一般。
錢寶成仿佛沒有看到這十人的模樣,徑直走到桌前,一雙醉眼瞄上了鐵鈞,“這位,就是新來的師兄吧,呵呵,久仰久仰,在下錢寶成,天蟾小隊的副隊長,家兄錢天成,以后大家多多親熱。”
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錢寶成的身體被一股大力掀起,重重的摔落到了門 “什么東西?”鐵鈞仿佛沒事人一般的擦了擦手,滿臉的冷笑,“你家大人難道沒有教你基本的禮貌嗎?”
“你,你,你,你混蛋,你大膽”錢寶成猛的一下了從地上跳了起來,指著鐵鈞大聲叫道,哪里還有一丁點剛才的醉樣,“你敢打我,我,我殺了你在鐵鈞不解的目光之,這實力境界甚至還沒有達到化罡巔峰的錢寶成竟然又沖了進來,與之一起沖進來了還有一道劍光,“我要殺你這個該死的東西 “這家伙是瘋了還是和了?”
這下,輪到鐵鈞感到驚訝了,自己是仙人,這廝只是一個化罡境修士,難道他認為憑著手的那把品飛劍能把自己怎么樣不成?
要知道,實力是這個世界的硬通貨,越級挑戰的事情是存在的,越一個大境界挑戰的事情也是存在的,但前提是你要有這個實力,眼前這個叫錢寶成的家伙顯然并沒有這個實力,無論是從他的修為,還是從他現在的攻擊手段來看,他最多也僅僅是一個化罡不久,戰力平常的家伙,鐵鈞實在是想不出來有什么理由能夠讓他如此興奮的主動的攻擊,難道他認為這一劍能夠傷的了自己嗎?還是以為自己不會反抗?就算自己坐在這里讓他刺,他能刺的動嗎?
心雖然充滿了疑惑,不過他還是伸出手來,一指點出,一道凌厲的指勁點向了劍光。
穿云指力 這穿云指是他在人間修煉的武學,現在已經成了仙,但是以一身巫力催動的穿云指力,威力不知比在人間大了多少,一指點在錢寶成的劍光之上,頓時便將那道劍光點飛了去出。
錢寶成前沖的身體也一頭栽倒在地上,不過他畢竟是化罡境的修士,身體剛一落地,便騰身而起,大吼著撲向了鐵鈞。
“這人是瘋嗎?”鐵鈞一抬手,一下將他沖過來的腦袋按在了面前的桌面上,任由他如何掙扎,都無法脫開鐵鈞的掌握,鐵鈞這才感到清靜了一會兒,抬頭向四周問道。
“這”
剛才的沖突也就是在幾個呼吸之間發生的,待到眾人反應過來,已經變成了如今這個局面,張燕等人面上的驚色未消,看到鐵鈞按住了錢寶成,俱都露出了喜色,但是這喜色之卻透著幾絲的擔憂。
“鐵師兄,他不是瘋,不過是仗著他哥哥的勢而已,一直囂張慣了,所以今天有這樣的舉動也不足為奇。”
“他哥哥?”
“是的,他哥哥,天蟾小隊的隊長,一劫仙人錢天成。”說到這個人,張燕面上露出了恨恨之色。
“看來,你們和這個錢天成的關系不大好啊”鐵鈞也看出了其的不對,笑呵呵的道,“是不是有什么恩怨啊?”
“這個錢天成仗著自己的有一件法寶,便從來不將別人放在眼,和他有過節的人多了去了,我們也只是其之一罷了。”邵海城眼閃過一絲陰霾,“不過他那件法寶的確是有些麻煩,許多師兄都栽在他的手,所以近來愈發的囂張,如果劉師兄不是傷在他的手上的話,也不會喪命在骨林之了。”
劉師兄 這是鐵鈞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個稱呼,在來之前,鐵鈞便對自己的這個小隊有過了解,這個小隊叫銀輝小隊,原本主事的也是一名仙人,叫劉明石,實力不錯,只是三個月前在骨林巡視的時候,碰到了域外修士,為了自己的小隊的安全,死戰不退,最后與敵同歸于盡,這事兒在骨林城還頗引起了一陣的議論,而張燕等人,便是之前銀輝小隊的殘余成員,因為劉明石的犧牲,整個小隊除了隊長之外,并沒有任何的損失,所以,鐵鈞接手的是一個完整的小隊,這也算是魯長老在職權范圍之內對他的一個特殊的照顧吧,一個成熟的小隊,和一個臨時拼湊起來的小隊能夠發揮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不過同樣,這樣的小隊因為前任的痕跡太重,沒有一些手段的話,也不大容易管理,想來魯長老覺得他身為北冥峰的仙人級弟,應該有相應的手段吧,若是沒有這般手段的話,那么,栽了跟頭也是活該的。
這也是為什么鐵鈞上來就給錢寶成一巴掌的原因,自己的實力雖然很高,但是在這樣的地方,實力僅僅只是代表著一種威懾力,光有實力也不可能讓別人甘心為你賣命,只有和這些人打成一片,想他們之所想,及他人之所及,讓他們覺得你是自己人才能將他們收歸己用,這個錢寶成一出現便是一副欠揍的表情,而且顯然與銀輝的人有過節,看看張燕這些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便知道他們對錢寶成有極大的忌憚,不敢隨意的得罪,他們有顧慮,鐵鈞沒有啊,現在他在靈虛宗也算是有背景的人物了,出身主峰,又是仙人級別的內門弟,地位僅次于十大真傳弟和一些強勢的長老,一個錢寶成,連仙人都不是的內門弟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至于對方的后臺,別忘了他也有后臺呢,真的比起后臺啊,這錢寶成的后臺難道會比李行云還要硬嗎?
正是看清了這一點,鐵鈞才毫不猶豫的出手,給了錢寶成一巴掌,結果把這錢寶成給打瘋了。
聽了邵海城的話,鐵鈞反而不及了,這廝的后臺竟然只是一個一劫的仙人,一個一劫的仙人啊,竟然就敢在如此的囂張,敢于直面自己這個一劫的仙人,還敢直接遞爪,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也不知道他的那個哥哥究竟給了他多大的信心錢天成真傳弟里頭可沒有這一號的人物啊 鐵鈞正思量間,便聽外間又傳來一聲怒吼,“放開寶成”
音隨光至,鐵鈞感到心一緊,下意識的一偏頭,一道銀光擦著他的臉飛了過去,帶起一抹血光。
“嘶”鐵鈞嘴一呲,一把把錢寶成推了出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濕濕的,雖然很快傷口便愈合了,但他還是感到了那一絲絲刺痛的感覺。
“好箭法,你就是那個錢天成?”
門外,不知何時站了一名健壯的男,這男上身幾乎全裸,露出精壯的肌肉,下身穿著一條灰色的長褲,頭發更是讓鐵鈞眼前一亮,竟然是方便面發型,這讓鐵鈞想起了前世某些無良的古裝劇化妝師的杰作,難道這廝也是穿來的?
“你就是那個鐵鈞?”
“嗯?”鐵鈞眼睛一瞇,這一回,鐵鈞是真正的意外了,“不錯,我就是鐵鈞,你有何指教?”
“沒什么好指教的,我只是來感謝你教訓丨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弟的。”
“你既然知道弟弟不成器,就不要放出來亂咬人,否則的話,被人打死可不好。”
“我弟弟,自然有我來照管,想要打死他,也要過我這一關。”錢天成的聲音愈發的清冷起來,“倒是鐵師兄,聽說在入龍門的時候大放光彩,倒是讓我很是羨慕,不知道能否指教一二呢?”
“看來你是有備而來啊”鐵鈞心隱然有些明白了過來,這個錢天成很明顯就是針對自己的來的,錢寶成之前過來顯然也是為了挑事兒,不過并不是針對原本與他們有恩怨的銀輝小隊,而是針對自己,至于為什么會這么做,鐵鈞也猜了個八不離十,在入龍門大比的時候,自己可是得罪了不少人,特別是那個周家,有人死在自己的手里,雖然自己入了北冥峰,周家不敢輕舉妄動,但是這一次自己出來,卻是讓他們看到了機會,畢竟是靈虛宗之有名號的家族,又是在這距離本宗十萬八千里的,想要雇傭一兩個人找自己的麻煩實在是太簡單不過的了,這個錢天成很可能便是被收買來對付自己的。
“鐵鈞,我弟弟好心來給你敬酒,你竟然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攻擊他,還將他打傷,羞辱于他,未免太過份了,就算你是出身主峰,也不該如此的囂張,我錢天成今天便要讓你知道,這里是,不是你家的北冥峰”
“好”
錢天成的聲音落下,立刻便引來一片叫好之聲,這酒樓之大部分都是修士,一個個的都是耳聰目明的很,從沖突一開始便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直到錢天成突然之間出現,更是將他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隨著周圍的叫喊聲,又有名修士從人群之走出來,默不作聲將這間屋包圍了起來。
“天蟾小隊”看到這些人,張燕的眼仿佛要噴出火來一般,如果不是邵海城在一旁死死的拉著她,說不得她便要當先出手了。
“天蟾小隊嗎?”鐵鈞掃了這幾個修士一眼,全都和銀輝小隊一般,都是由化罡境的修士組成的,實力只是與銀輝小隊的成員在伯仲之間,便是強也強不到哪里去,不過他們能夠如此有恃無恐的將銀輝小隊包圍起來,顯然是對他們的隊長錢天成有著絕對的信心。
“呵呵,真是到哪兒都有傻瓜啊,錢天成,既然你向我挑戰,便動手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在我面前大言不慚”
“好”錢天成目光一寒,手長弓瞬間被拉成滿月,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瞬間襲向鐵鈞,鐵鈞冷哼一聲,身體驟然之間在眾人眼前消失,幾乎與此同時,一道銀色的箭影穿過他的虛影,穿透酒樓的墻壁,沒入深深的夜色之。
鐵鈞在長箭射出的同時出現在錢天成的面前,抬手便是一巴掌,他還想像剛才揍人家弟弟一般的揍錢天成一巴掌,讓他意外的是,他這一巴掌在距離錢天成半尺遠的地方便被阻住了,不僅如此,錢天成的口一張,一道劍光飛出,瞬間刺向鐵鈞的面龐。
鐵鈞的身形再一次以毫厘之差消失在錢天成的面前。
“瞬間移動神通”
第一回合的交鋒就此結束,而鐵鈞瞬間消失又瞬間出現的景象頓時深深的印在了所有人的腦海之,有人在第一時間驚呼出聲,叫出了鐵鈞這門神通的名稱,頓時又將整個醉客樓引爆。
“瞬間移動,真的是瞬間移動,想不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能夠看到這門神通 “靠,看來傳說果然沒錯,這個鐵鈞的確是懂得空間神通,怪不得會被直接引入北冥峰呢。”
“逆天神通啊,就是不知道這個鐵鈞究竟修煉到哪一步了。”
“可惜了,萬骨枯林是次級域外戰場,很多三界之的神通都不能夠使用,瞬間移動也是一樣,如果你以為這門神通在這里能夠和在其他地方一樣通行無阻的話,那就錯了。”錢天成面上露出可惜之色,看著鐵鈞道。
“對與錯,打過才知道”鐵鈞看著錢天成身體三尺之外浮現的那一層無形的波動,“憑一件護身法寶就想贏我,你想的未免也太簡單了。”說話之間,周圍的水行元氣突然騷動了起來,一層薄霧憑空而生,鐵鈞的身形陡然消失在薄霧之。
水行,霧隱 這是北極一脈的水行術法,鐵鈞入了靈虛宗,進了北冥峰,整理了自己一身所學,便開始有意識的使用北極一脈,也就是北冥氏的水行術法,如果他已經成就了仙人之境,對于術法的運用又提升了一個級別,這霧隱之術一施展出來,頓時便將整個醉客樓籠罩了起來,所有人都在霧若隱若現,只有鐵鈞不見蹤影。
“哼,隱身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這霧隱之術究竟有幾分的成色。”錢天成的神色微微一動,竟然閉起了眼睛,仿佛在凝神思索著什么,如果仔細的看的話,便會發現他的耳朵在微微的顫動著,雖然處于霧,看不清周圍的情況,但是方圓百丈之內的每一絲動靜,都逃不過他的雙耳。
天聽之術 “我一向認為,這種天聽之術不修煉到聽盡三界的境界,那么,最多也僅僅只是一個噱頭罷了。”鐵鈞的聲音在薄霧之響起,分散于四周,讓人無法分辨。
“哼,有本事就來,聒噪”
錢寶成的話間剛落,周圍的水行元氣便猛的一收,形成了肉眼可見的冰刺,狠狠的刺向錢天成。
這就是水行術法的一種優勢,當水行元氣彌漫一方的時候,水行術法便可以從多角度、多層面的展開攻擊,讓人防不勝防,只是這種層次的攻擊顯然一時無法破開錢天成的防御,僅僅只是鐵鈞的一種試探而已,他在試探錢天成的這件防御法寶。
錢天成驟然受襲,暴喝一聲,周身無形的屏障陡然之間震蕩開來,將鋒利的冰刺震的粉碎。
“沒用的鐵鈞,這種水行術法根本就傷不了我,用你的真本事吧,讓我看看你的通天河”
“通天河,呵呵,你太過高看你自己了,既然你對你的防御如此有信心,便試試我這一招吧,虛空極凍之槍”隨著鐵鈞的聲音,漫天的薄霧猛的一收,周圍的溫度陡然之間下降了十數度,一桿尺許長的幽藍長槍透著凍結一切的氣息,刺破了錢天成的防御。
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之下,在錢天成驚恐的表情之下,虛空極凍之極輕易的刺穿了錢天成的護身法寶,就仿佛是刺破一張紙一般,帶走了錢天成的一條手臂。
“很抱歉,錢師兄,你的這件護身法寶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