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水藍色的幕光在鐵鈞的周圍升騰了起來。
升起的幕光將周圍的黑霧全都逼的四散開來,藍光所及之處,再無一絲的黑霧。
黑暗之中,數道陰影以極快的度閃動著,撲向了鐵鈞。
這些陰影是以黑霧為掩護,在黑霧之中幾乎無法察覺到,但是隨著水藍幕光的升起,一沖出黑霧,便露出了行跡。
藍光之下,黑影暴露出了真實的模樣,卻是一個個全身,身上長滿了黑色細毛的猿猴一般的生物,這些生物比起普通人來要瘦小許多,但是動作十分的敏捷,血紅的眼中閃動著嗜血的沖動,上腳細長,關節之間都有骨刺突出體外,指尖鋒利如勾,還閃動著妖異的藍色,一看就知道蘊含劇毒。
他們沖出來,撲到水藍色的幕光之上,只見幕光猛的一蕩,仿佛水波一般,十幾個怪異的生物便消失不見了,后續撲上來的生物看到情況不見,全都開始向后疾退,不過鐵鈞卻是不給他們后退的機會,光幕猛的一斂,化為一條細流,朝這些怪物退身的地方卷了過去。
這條細流雖然比不得當年的通天河那般的壯觀開闊,但是卻勝在靈活,有如一條水桶粗的大蟒,張著大嘴吞噬著所有接近的怪物,不過是片刻的時間,便有一半的怪物被他吞到了肚子里頭,消失的無影無蹤,其他的怪物則退入了黑霧之中,本著窮寇莫追的原則,鐵鈞也收回了這條細流,化為一條細細的靈蛇,因他的身旁游動著。
自始至終,鐵鈞都保持著一臉微笑的模樣,虛偽的笑容看在蕭讓的眼中,更是如鯁在喉,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個王八蛋給抽死。
不過顯然,這是不現實的,自己顯然低估了鐵鈞的實力,原本十拿九的穩的霧猿已經完全失敗,在鐵鈞身體周圍游移著的那條如靈蛇一般的水流擁有著他難以想象的防御力,不僅僅防御,顯然還是攻防一體的,能夠將攻擊者吞噬掉,要知道,那些霧猿卻是他豢養控制著的,受他的控制,那些霧猿被細流吞噬的一瞬間,便失去了控制。
“該死,這個小子不簡單,這么輕松就破解了我的霧猿,恩賜城的陣法難以持久,定國,你帶人過去把他抓回來,小心他的神通。”
“閣主放心,有上界恩賜下來的法寶,這個小子絕對逃不過的。”被稱為“定國”的年輕人很自信的道,他是絕地之中的土著,不過比起其他的土著來,他的資質奇高,被蕭讓看中,收為弟子,還幫他取了一個名字叫蕭定國,在這個世界上蕭讓簡直把他當自己的兒子來養,所以十分受寵,近年來隨著實力的增強,蕭讓也有步驟的讓他參與到萬寶閣的管理中來,有讓他接班的意思,所以蕭定國對恩賜城的防御陣法也有一定的控制全,更是擁有一個控制令符,能夠讓他在黑霧之中如履平地。
蕭定國是土著,修煉的是絕地之中的煉體法門,尤擅刀法,兇狠毒辣,蕭讓他幫他尋了一門傳自武神域的上乘刀法,細雨刀法,這套刀法綿密細長,配合他手中的兩把長刀,不知讓多少絕地強者飲恨刀下,而他本身的戰力,如果放到外界的話,也足有虛丹的境界,而鐵鈞的信息蕭讓也了解一些,乃是經歷了三次天劫的仙人。
一個僅僅只經歷過三次天劫的仙人,又是在這不適合仙人修煉的絕地這中,碰到一個天生天養,出手狠辣,戰斗經驗豐富的絕地刀手,最后會有什么樣的結果,只要有腦子都能夠想到,至于鐵鈞護身的神通,蕭定國也不是沒有應對的手段,更何況,蕭定國也不是一個人。
一聲令下,蕭定國帶著一陣勁風,沖出了萬寶閣,投入了茫茫的黑霧之中 此時,黑霧之中的鐵鈞還是站在原地,如靈蛇一般的細流將他周圍的黑霧吞噬一空,方圓三丈之內,完全沒有黑霧的蹤跡。
不過同樣,他也沒有辦法破開黑霧的重重封鎖,抵達自己的目的地。
不過,他并不著急,這里不是他的地盤,急的人不是他,這防御陣法開啟來的聲勢的確是挺駭人的,可是急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對方,到了現在,鐵鈞甚至還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究竟是誰開啟了恩賜城的防御大陣,事實上,自從恩賜城建立以來,這個防御大陣就從來沒有開過,絕地之中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恩賜城竟然還有這樣的防御陣法,待到陣法打開之后,這才驚覺,但是已經晚了。
一開始的時候,恩賜城中陷入了些許的混亂,可是片刻之后,大家都安靜了起來,意識到這個陣法不是針對著他們來的,都在原地安靜的站著,擺出防御的姿態,至于一些有著特殊手段的家伙,則跟在剛才出現的霧猿身后,看到了霧猿被鐵鈞周圍細流吞噬的場面,都清楚了,這陣仗,便是沖著這個帶著一臉虛偽笑容的年輕人來的。
帶著虛偽的笑容,鐵鈞等了一會兒,果然,又有十數道勁風自黑暗之中傳了過來。
隱約間,他甚至能夠從那縷勁風之中感受到熟悉的味道。
“刀客?現在就開始蓄勢了嗎?”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來,作為一個已經領悟了自己的武道意志,擁有著強大刀勢的仙人,面對這種同樣擅長刀法,并且修煉到了極高的境界,很有可能已經領悟了刀勢的同行的感覺是非常的敏銳的。
蕭定國的度極快,他有令符護身,黑霧根本就無法阻攔他,在距離鐵鈞約百丈之外,他便開始沖刺,雙刀被緊緊的握在手中,細密的刀氣遍布全身,一股油然而生的凜冽氣息向四周散出去,被鐵鈞的靈覺探知。
刀法最重勢,鐵鈞是領悟了刀勢的人,擁有自己的武道意志,一套刀法施展起來得心應手,但是對于一些實力強大,但是卻還沒有領悟刀勢的刀客而言,蓄勢,也是一種極為常見的做法。
通過蓄勢,一樣能夠達到刀勢的效果,就如現在蕭定國做的一般。
蕭定國對自己很有信心,他雖是土著,但外來人也不是沒有見過,不僅見過,還殺了好幾個,得了許多的好處,這些外來人的手段的確是精奇的緊,只到完全不適應這里的環境,實力下降的厲害,許多手段都施展不出來,即使有厲害的罡氣護體,也無法抵擋的住他不斷的攻擊,這也是他選擇細雨刀法的原因,這門刀法重在連綿不絕,便如春日細雨一般,即使是有罡氣護體,也會慢慢的被刀法耗盡,飲恨刀下。
再加上他手中的雙刀也是罕見的神兵,也不知道斬破了多少外來人的罡氣,故而在蕭定國的眼中,這些外來人,也就是表面上兇悍一些,事實上根本就是不堪一擊,這一次碰到的鐵鈞或許有些手段,但真的讓他碰到了自己,也只有一個下場。
不過很快,蕭定國的信心便蕩然無存了。
他從黑霧之中沖出來,揮舞雙刀,如兩條游龍卷向鐵鈞,刀勢細密,綿綿不繼,一把刀抗拒鐵鈞身旁的那條水流,另外一把刀則很是瀟灑自如的朝著鐵鈞的脖子抹了過去,動作于凈利落。
可惜,鐵鈞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驚慌,那絲虛偽的笑容仿佛在他的面上定格了一般,他一直忌憚的細流也沒有動作,并沒有如他之前所預料的一般去護住鐵鈞,反而讓了開來,迎面而來的同樣是一抹刀光,閃電般的一抵,便將抹向鐵鈞脖子的那一刀給擋了下來。
當當當當 清脆的金鐵交擊聲連續響起,鐵鈞進了三步,蕭定國退了三步,雙方刀光同時展開,對攻了起來。
蕭定國的刀法綿柔,形成了一張大網,想把鐵鈞的刀光網住,但是在鐵鈞的刀光之下,這張網顯得異常的蒼白。
鐵鈞的刀光暴烈無比,如風暴一般的沖擊著這張大網,雙方的神兵在第一次交擊的時候,蕭定國便知道這一次碰上了硬茬次,因為從雙刀上傳來的力度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了他無法承受的地步,只是一擊便感覺到虎口麻,待到后面連續幾擊出現,他便已經麻木了,若非這雙刀乃是被他祭煉過的神兵,恐怕早就脫手而出了,饒是如此,接下來幾次兵器交擊,還是讓他有一種虛脫的感覺,那張由刀光組成的大網也無法再承受巨大的壓力,被沖的支零破碎。
“你的刀法不錯,可惜,還差那么一點。”鐵鈞將他逼到了黑霧的邊緣。
蕭定國面色漲的通紅,面上青筋暴露,渾身的肌肉鼓漲,谷足了全身的力量,用極其惡毒的目光望著鐵鈞。
鐵鈞似乎為了的目光所懾,退了一步。
就在他覺得奇怪的時候,只見“啪“的一聲,他手中的雙刀炸成了碎片。
“武器也不行啊”
“你……”
“我沒想過要手下留情,所以,不好意思。”
這是蕭定國聽到的最后聲音。
刀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