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圈子.
眼前那群年輕人嘻嘻哈哈地抬著樂器上了公交車,看方向,是朝著城市的西邊出發了。雨果不由也有些蠢蠢欲動起來,他也想要再次回到這樣的生活,度過了穿越開始時的忐忑不安,現在生活逐漸穩定了下來,雨果也越發想念站在舞臺上進行表演的日子了。
只是,現在雨果就孤身一人,沒有樂隊的依靠,即使雨果想要上臺表演也是有心無力,雖然獨唱歌手數不勝數,包括雨果自己為“義海雄風”演唱片尾曲時也是獨立完成整個表演的,但相對而言,雨果還是更喜歡樂隊。不僅因為他始終更加熱衷于搖滾,更因為樂隊伙伴在舞臺上給予的支持,這是無與倫比的。
“雨果……雨果!”身后傳來了呼喚聲,雨果回頭就看到了招呼自己進去的約瑟夫,雨果連忙快步走了回去,肯定是要為保單簽字之類的了。約瑟夫看到了雨果手里的傳單,“脫。衣。舞俱樂部”
“黑白的”雨果反問了一句,其實就是在否認了,哪里有脫。衣。舞俱樂部會選擇黑白印刷的傳單。
雨果把傳單遞給了約瑟夫,他簡單打量了一下,“音樂”雨果點了點頭,約瑟夫順口就問到,“你打算去參加 “參加什么”阿方索正好迎了上來,也沒有多想,只是下意識地接了一口,然后他就看到了約瑟夫朝雨果投去視線,阿方索意識到自己似乎多管閑事了,于是連忙改口說到,“你只需要把剩下的這些單子簽完就可以了。”
雨果卻是一點都不介意,“沒有,一個派對,搖滾派對。”雨果坐到了位置上,“有哪些單子要簽”阿方索立刻走了上來,翻著雨果面前的單子,示意雨果需要簽字的地方。
待雨果開始簽字之后,阿方索站直了起來,然后就看到了約瑟夫手里的傳單,“原來是搖滾之夜,一個月之前就開始策劃了。”阿方索停頓了一下,仔細看了看傳單上的樂隊名字,“哇哦,這次的規模比想象中大很多。”
“你知道這個派對”雨果有些意外地看向了阿方索,此時西裝革履的阿方索比雨果看起來還不像是和搖滾有關系的人,而且約瑟夫也從來沒有提起過。
“當然。”阿方索點了點頭,隨口說出來就是一大堆介紹,“阿爾酒吧每隔幾個月就會弄一次這樣大型的活動,其實那兒平時就是許多地下搖滾樂隊混跡的地方,老板格林一希爾(Gr。Hl)是一個有錢人,有傳言說他家里是弄軍。火的,但……誰知道呢,反正阿爾酒吧在這個圈子里挺有名的。每次的搖滾之夜都會邀請許多圈內的地下樂隊聚集在一起進行表演、競技、比試,熱鬧得不行。”
雨果都不由停下了手中的筆,興致勃勃地看向了阿方索,看來他了解的東西還真是不少,而后又帶著疑惑看向了約瑟夫。阿方索是約瑟夫的至交好友,居然對地下搖滾如此了解,約瑟夫卻從來沒有提起過,這實在是太意外了。
約瑟夫輕輕聳了聳肩,“他以前是玩樂隊的,可是已經有很多年不玩了,你看看他……”約瑟夫指了指阿方索身上那套筆挺的西裝,還有微微隆起的小腹,這就是最直接的證據了。雨果都不由笑了起來。
阿方索也呵呵地笑著,“這是事實。工作可比音樂重要太多了。”雖然阿方索沒有多說什么,但這一句話就可以聽得出來,在夢想和生活面前,阿方索還是選擇了生活,不過目前阿方索生活得也十分不錯,沒有夢想不見得人生就沒有了希望。至于阿方索內心是什么狀態,是遺憾還是滿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現在還會去搖滾之夜嗎”雨果接著問到,從阿方索剛才的語氣可以聽出來,他并沒有脫離潮流太久,還是知道一些最新消息的。
“今年二月份去過一次,再就沒有去過了。”阿方索直接說到,然后對雨果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生活嘛。不過圈內那些消息或多或少還是知道一點的,畢竟還是有朋友依舊在玩樂隊。”
阿方索頓了頓,忽然就充滿好奇地看向了雨果的眸子,“聽起來,你對這方面也很有興趣,怎么,你也玩樂隊”
“旋律吉他。”雨果把手里的筆放了下來,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我也是,旋律吉他!”阿方索也伸出右手,和雨果握了握,兩個人臉上都露出了一個笑容,“哇哦,這一點‘洛杉磯時報’的專訪可是漏掉了,看來‘下次你遇到我(i。Yu。S。M),可不是一個巧合。”
最近伴隨著“義海雄風”的受歡迎,關于雨果“首次”獻聲的話題始終保持了超高的熱度,人們都在驚奇于雨果不僅演員方面強勢復蘇,居然還隱藏著一把出色的歌喉,這確實是一個巨大的亮點。
“每個人都需要一點興趣愛好,不是嗎”雨果用這樣輕描淡寫的方式帶了過去,隨后看著阿方索詢問到,“今晚,你打算去嗎”
“搖滾之夜哦,不,我今天下午準備開車回家。”阿方索搖了搖頭,然后看向了約瑟夫,“你知道的,去年我圣誕節沒有回去,這接下來一年時間已經被嘮叨到煩了。你呢,回去嗎”
說完之后,阿方索下意識看了雨果一眼,他知道約瑟夫不是一個喜歡和別人分享家事的人,原本他只是簡單問問而已,但沒有想到約瑟夫卻嘆了一口氣說到,“我打算回去一趟,彼得的事還不知道怎么樣了。不過這兩天雨果還有一點工作沒有結束,所以我后天再坐當天的飛機回去。”
圣誕節,也就是美國的新年了,正常假期是三天,包括大部分電影劇組、電視節目劇組也都會放假,所以幾乎所有人都會回家。不僅是約瑟夫,還有卡爾、查理茲、亞歷克斯等人也都是如此,雨果原本也考慮過要不要回家看看,可是他給父親亞當打了兩個電話都被直接掛斷了,看來亞當根本就沒有打算讓雨果回去。
“到時候整個城市都空了,我一個人留在家里,這就是真正的‘小鬼當家(H。Al,直譯為獨自在家),了。”雨果笑呵呵地自嘲了一句,讓約瑟夫不由扯了扯嘴角,“希望你不要把家具都打碎了。”這是在借用雨果的笑話,諷刺雨果不要像“小鬼當家”里凱文一樣為了對付小偷,把家里鬧得天翻地覆。
“說不定雨果在搖滾之夜上就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那么這個圣誕節就不會寂寞了。”阿方索接過話頭笑容滿面地說到。
阿方索暗示的是遇到“女性”伙伴,但雨果卻絲毫不介意,比起艷。遇來說,這樣的搖滾派對顯然音樂才是重點,“對了,我想我應該回家做準備才行了。參加這樣的派對,我需要準備什么嗎”
阿方索上下打量了一番雨果,抿了抿嘴,“除了這件襯衫”
雨果不由翻了一個白眼,“是是是,看來我今天選錯了衣服。”這件襯衫還真是被吐槽很嚴重。不過這也是事實,這件襯衫休閑風格并不明顯,剪裁都相對規矩一些,而且又是白色的,的確就像是商務人士一般。
“看來披頭士的經典可不是誰都可以駕馭的。”雨果又自嘲地補了一句。結果讓阿方索哈哈大笑了起來,“如果你再選擇三個同伴,那就會好許多了。”
雨果和約瑟夫很快就開著車回家,阿方索則開車他們的新車跟在后面,等到家之后,約瑟夫再開車送阿方索回去。
雨果則興奮地朝樓上跑去,一邊盤算著晚上應該穿什么衣服,一邊描繪著晚上派對的盛況,忽然眼前一個強壯的男人穿著一件緊繃的白色恤,手臂上還有大片大片刺青,右手纏繞著一串皮帶鉚釘手環,手里拿著一件黑色皮夾克,嘴里發出沉沉的嗓音,“抱歉。”然后快步走下來,雨果不由就往旁邊讓了讓,看著男人快步走下樓,那雙黑色軍靴和臺階觸碰的沉悶響聲在樓梯間里回蕩,最后消失在雨果的視線里。
雨果在這里住了也大半年了,此前卻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他不由想著這會是誰的訪客,可突然一個想法就在腦海里躥了起來,難道是四樓那從來都沒有露面的第三名住戶 想到這里,雨果不由快步走到了樓梯間的窗戶口,看了出去,可惜只看到一個消失的背影。這讓雨果不由撇了撇嘴,且不說剛才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四樓的那個住戶,他至今沒有見過那神秘人這件事,本身就很詭異,怎么都覺得樓上住著一個伏地魔之類的。
“吱呀”二樓的房間門打開來,雨果就看到那老人恩斯特手里提著一袋垃圾走了出來,兩個人視線對到了一起,雨果禮貌地露出了一抹微笑,恩斯特“哼”了一聲,然后狠狠瞪了雨果一眼,卻沒有再煩躁地咒罵,提著垃圾就下樓了。
雨果看著老人下去之后,就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了樓上,回想著自己衣柜里有什么服裝比較適合晚上的派對。可是,雨果這一年時間里買的衣服確實不多,而前身的審美觀點和自己實在是有很大的差異,雨果覺得著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至少,他不能再穿著襯衫出席派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