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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7 勢不兩立

  新金屬搖滾縱橫九十年代接近十年時間,最后還是逐漸沒落了下去,除了綠洲樂隊所代表的音樂讓搖滾失去了魅力之外,最主要還是因為整個搖滾勢力都衰落了下去,再也無法重現六十年代的光輝。進入二十一世紀之后,不僅僅是新金屬搖滾,整個搖滾市場都無法抑制地離開了主流視線,到了2014年時,人們更是普遍認為“搖滾已死”,無論是老牌搖滾勢力還是新興搖滾力量,都無法再對主流音樂市場產生任何影響。

  但是有趣的是,瑪麗亞凱莉所代表的節奏藍調和流行,在進入二十一世紀之后依舊長盛不衰,甚至還越發繁榮昌盛起來,在新世紀的第一個十年里,幾乎是節奏藍調、鄉村、嘻哈輪流坐莊,聲勢強大。可瑪麗亞的事業卻一直在滑坡,最終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為什么呢?僅僅是因為盛極必衰、歲月使然嗎?顯然不是。

  瑪麗亞和惠特尼所代表的流行音樂,備受推崇,達到了極致,成為了九十年代整個音樂市場的絕對主流力量,繼而讓她們的音樂演繹方式成為了主流。她們寬闊的音域、出色的真假音轉換能力,為音樂注入了強大的活力,感染力十足,同時也使得她們的音樂成為了高難度的代名詞,音域不寬的人幾乎不敢嘗試。

  君不見后來的歌唱選秀節目,瑪麗亞和惠特尼的歌曲幾乎就是高難度的代名詞。以至于后來人們普遍認為:你不會飚幾句高音,就不能算會唱歌。

  可是從專業角度來說,這其實對音樂是一種破壞,因為所有的注目都集中在了副歌的飆高音部分,反而讓人們忽略了音樂的整體性,破壞音樂的平衡性。

  一首歌為什么會區分為主歌和副歌,高潮部分為什么叫做副歌而不是主歌?就是因為構成音樂最出色的部分,其實是主歌,也就是人們所謂的鋪墊部分,副歌只是集中的一個亮點。真正出色的音樂,應該是主歌迸發出無窮的魅力,副歌只是輔佐。

  瑪麗亞的演唱方式,卻讓主歌和副歌的位置顛倒,主次不分。而且,過于強調高音,反而讓音樂的其他部分都黯然失色。音樂為什么能夠打動人心,不是那些寬闊的音域,而是蘊含在旋律之中的情感和共鳴。

  聽眾會為一首歌副歌部分的高音而喝彩,但只會因為一首歌其中打動自己的情感而落淚。

  正如雨果所說,如果一首歌只剩下了飆高音的部分,其實這是音樂制作人的悲哀,因為他所制作的歌曲沒有任何值得共鳴的精髓,只剩下歌手的炫技。真正出色的歌手,肯定用炫技的能力,處理高音絕對不是問題,但他們卻不會強調炫技的部分,而是用真正的音樂去打動聽眾,炫技的部分只是諸多輔助手段之一而已。

  瑪麗亞的才華和唱功毋庸置疑是極其出色的,她的活躍幾乎貫穿了整個九十年代,是整整一代人的回憶,但是論起在音樂歷史長河的地位,主流觀點是認為惠特尼是一代天后,瑪麗亞雖然與其齊名,但歷史地位是比不上惠特尼的。為什么?就是因為瑪麗亞只會炫技,她為歌曲注入的情感遠遠遜色于惠特尼,甚至比不上席琳迪翁(Celine。Dion)。

  雨果前前后后只說了三句話,對瑪麗亞的嘲諷和譏笑就已經是排山倒海了,這無疑是一個強烈的沖擊,幾乎讓記者們一個個都目瞪口呆了。

  要知道,這是1996年,瑪麗亞事業如日中天的1996年,這可不是十年之后改朝換代的時刻,此時主流樂壇對瑪麗亞的追捧已經達到了一個全新高度,瑪麗亞和惠特尼的演唱技巧和詮釋方式已經成為了主流歌唱訓練技巧的模板。雨果的嘲諷,幾乎可以說是與整個主流社會的感觀相悖。

  當然,記者們其實也不應該意外,因為榮耀至死出現的時候,他們其實就是在與整個主流對抗——最終他們成功了,如今新金屬搖滾已經在全球范圍內蔓延了開來,此時已經陸陸續續出現了許多跟風樂隊,整個新金屬搖滾的聲勢一如當初的垃圾搖滾。現在,雨果又一次挑戰主流,只是他所面對的是更加強大的對手:瑪麗亞所代表的節奏藍調和流行。

  可以想象,整個北美音樂市場將會掀起怎么樣的風暴。

  榮耀至死的回應第一時間就由記者傳送到了綠洲樂隊的加拉格爾兩兄弟的耳朵里,諾爾的情緒直接就失去了控制,他回去著拳頭抓住了其中一名記者的領口,“你過去告訴那根本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垃圾,我要殺了他,我會親手殺了他!”

  這名倒霉蛋記者恰恰是來自于“紐約郵報”的,“紐約郵報”本來是幸災樂禍來看熱鬧的,不想就遭遇了飛來橫禍,他只能是不斷揮舞著雙手,試圖擺脫束縛,但此時諾爾已經是失去了理智,哪里肯輕易放松,只是用力搖晃著眼前這個倒霉鬼。

  “榮耀至死除了雨果之外,還有其他人嗎?我以為其他都是木偶,沒有想到他還有資格站出來說話,還是說背后牽著線的人也就是雨果?”諾爾滿臉的狠戾,說出口的嘲諷就猶如驚濤駭浪一般,對著倒霉蛋宣泄而下,“他最好給我閉嘴,在我打死他之前,我會讓他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男人!”

  站在一旁的利亞姆把諾爾拉開,但不是勸架,而是直接把諾爾丟到了一邊,正當那倒霉蛋以為自己可以松一口氣時,不想利亞姆卻是沖了上來,他沒有抓住倒霉蛋的衣領,而是整個人逼近到倒霉蛋的面前,兇狠地說到,“不要自以為你們做了什么好音樂,之前兩張專輯就已經是一坨屎了,現在第三張專輯還難產了,看來你們就連垃圾都沒有辦法拼湊出來了,真是可憐,你們先管好自己再說吧,不然第三張專輯即使推出來了,也沒有人購買,那才是真正的丟人現眼。”

  “紐約郵報”的倒霉蛋被嚇到了,沒有站穩,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但是加拉格爾兄弟卻依舊不愿意放過他,彎下腰惡狠狠地威脅著那倒霉蛋,就好像他就是雨果或者福金一般。

  最后諾爾朝旁邊吐了一口唾沫,絮絮叨叨地咒罵到,“看在見鬼的上帝份上,雨果和福金最好感染艾。滋。病,早點離開這個世界。”

  在1996年的現在,艾。滋。病不僅僅是不治之癥,同時還是一個具有強烈歧視的詞語,三年前湯姆漢克斯主演的“費城故事”就折射了這個嚴重的社會問題。去年諾爾就口出狂言,如此咒罵了污點樂隊的兩名隊員,結果引起了全社會的軒然大波,以至于諾爾被迫道歉,可現在,他顯然還是死不悔改。

  從這個小細節也可以看得出來,諾爾的憤怒已經失去理智了,如果剛才在他面前的不是記者,而是榮耀至死的任何一名成員,只怕一場斗毆就在所難免了。面對福金正中要害的挑釁,諾爾根本無法進行辯白,只能是用簡單粗暴的方法進行回應,而這種無力感也讓諾爾越發恥辱越發羞愧,情緒也就越發失控。

  可以看得出來,綠洲樂隊與榮耀至死是徹底勢不兩立了。

  目睹了剛才這一場精彩好戲的記者足足有四十多名,等加拉格爾兄弟離開之后,記者們都紛紛朝“紐約郵報”的倒霉蛋豎起了大拇指,“看來這次你要立功了!”被加拉格爾兄弟進行人身威脅,這件事本身就是重大話題了,可以想象,“紐約郵報”這一次又要狠狠地火一把了。

  對于其他記者們來說,他們現在需要做的,只是加油添柴,讓這場對決更加激烈起來,然后就靜待著綠洲樂隊和榮耀至死的撕逼大戰。

  比起綠洲樂隊有加拉格爾兄弟這兩個足球流氓來說,瑪麗亞的回應就顯得溫和了許久,她顯然不可能想諾爾或者利亞姆那樣沒有形象地破口大罵,她還是要顧忌形象的,但這一次她也是被雨果徹底激怒了,情況有些失控。

  從記者口中聽到了雨果的回應時,瑪麗亞臉色根本無法控制地變了,整個人都陰沉了下來,她前后三次試圖露出笑容,想要輕描淡寫地做出回應,但結果都失敗了,她只能是僵硬著臉部肌肉,就好像雕刻失敗的蠟像一般,“我不想要和一個沒有任何歌唱技巧的人來討論我的歌唱水平,這對于我的專業來說是一種侮辱。我不知道搖滾除了嘶吼之外還有什么,但我很確定的是,不是每一個搖滾歌手都可以演唱我的歌,而且雨果更是一個糟糕的歌手,很難想象,這樣一個業余出身的路邊歌手居然被稱贊為唱功出色。”

  瑪麗亞努力裝作平靜的姿態,結果還是失敗了,她的聲音顯得尖銳而急促,雖然沒有像諾爾、利亞姆那樣徹底失控,但其實也好不到哪里去,反而是她拙劣的演技反而是讓這個回應顯得越發滑稽可笑來。

  更為重要的是,和雨果一樣,瑪麗亞也干脆就向整個搖滾發起了挑戰,一句話就打翻了一艘船,把所有搖滾樂隊的主唱都掀翻了。這下好了,流行和搖滾站在了對立面,要陷入大混戰了。

  看得出來,瑪麗亞和榮耀至死也早就勢不兩立了。綠洲樂隊加上瑪麗亞,對陣榮耀至死,這場對決又將會走向何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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