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仙城仙五區,組委會高層辦公庭院內,風吟真人無可奈何地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夾。
需要他處理的公務堆積如山,饒是以他的元神之強大,處理公務之精熟,也感到頗為棘手,偏偏此時還有個一門心思給他添亂的人在旁邊,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師兄師兄,你快看這份簽報,又有臭不要臉的門派企圖利用群仙大比的機會騙錢騙物了。看看這恬不知恥的嘴臉,門派有個替補選手就敢開價索要百萬靈石的資源他們怎么不去死?要我說就該直接批示,既然貴派無力培育人才,不如將該名選手轉到其他門派名下接受培養,看他們還敢不敢開口要錢師兄你覺得我的主意怎么樣?你沒意見的話我就幫你簽了,哈哈別擔心字跡問題,我偽造你手諭這么多年早就練出來了,保證就連誠心紙都分辨不出來……
聽著這一長串的話,風吟簽在另一份簽報上的名字都歪了一個筆畫,這讓喜歡整潔的風吟心中好一陣煩躁。
“王舞,你最近是不是真的很無聊了?如果無聊,我建議你去閉個死關,不到元嬰不出門。”
“……師兄你明知道我突破不了元嬰境界,閉死關有什么用?而且我現在好歹是九州第一金丹,等我到了元嬰境界,可未必是九州第一元嬰,這效應可就差得遠了。我現在去外面吃飯,店家都爭著搶著請我去白吃白喝,以后只要立個招牌九州第一金丹到此一游,那就是絕佳的。可我要是晉級元嬰,人家總不能立個九州第53u元嬰到此一游的招牌吧?還以為是什么滿十萬人就中大獎的呢……”
“……是這樣,我前段時間心血來潮,夜觀天象,看到你頭頂死關星閃閃發光,此乃不閉死關就遺憾終生之兆,所以還請你不要在這里浪費時間,速速閉關去吧。”
“師兄啊,就您那雙不戴眼鏡分不清茶年的眼睛,能看清什么天象啊?哈哈哈,你不會是被路燈晃花了眼吧?”
王舞一邊呵呵笑著,一邊滿不在乎地從公文堆中抽過一張,仍是一些小門派向組委會申請資金的簽報。王舞看了兩眼,撇了撇嘴吧,然后信筆涂鴉,在領導簽批欄上畫了一根惟妙惟肖的中指,旁邊則簽上了風吟的名字。
風吟本人終于忍無可忍。
“王舞……前段時間老八來信說,在幽冥山腹地發現了一個稀世寶藏,但現在人手不足無法挖掘,我看你最近沒什么事,不如幫他去探探路?”
“幽冥山腹地不是上古陷仙陣的所在嗎?去了就回不來了啊,我說師兄你在故意調戲我是吧?”
“不,我是看在同門師兄妹的份上,不想直接對你說滾這個字。”風吟說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頓時整個庭院都地動山搖。
當然,堆積如山的文件堆也一盤散沙。但風吟已經不在乎了。
“……好好好,我走我走。”王舞摸了摸頭,“不打擾你一個人慢慢修行童子功了。”
待王舞走后,風吟看著屋中狼藉,感到疲憊又加重了好幾分。
“劉顯,在吧?”
“嗯。”
說話間,天劍堂的二長老忽的顯出身形,目光四下掃過,也是搖頭:“這家伙,總是這么能給人添亂。”
風吟說道:“她的情況……你應該也看過了,怎么樣?”
劉顯說道:“很不穩定,雖然她一直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老實說,師兄你就算不戴眼鏡也看出來了吧,她現在非常虛弱。”
“是啊,如果是正常狀態的她,恐怕我早就被氣得把整個院子都掀翻掉了。”
劉顯有些哭笑不得地點點頭:“其實我最初也是基于這個判斷……”說著,他撿起地上一張簽報紙,“模仿你的筆跡給人家畫中指?也太小兒科了,換成正常情況的她,至少也會畫個……呃,總之,做出來的可比這個要滲人得多了。”
“……你覺得有沒有必要再讓老七看看?”
“不用了吧,老七雖然用藥技術天下無雙,這種事他也處理不來的。王舞這家伙不知道搞什么鬼,把自己整的元神接近崩潰。她的無相功應該最是求穩的啊,雖然經常搞什么版本更新,但她的肉身和元神之穩健,就算以真君級的標準去衡量,也是非常優秀的。”
風吟真人對此也是困惑不已:“所以才讓你過來看看,這幾天我接替王陸在這里坐鎮,外面的事情把握不到那么細。”
劉顯說道:“說來,的確不知道王陸那小子跑什么地方去了。至于說王舞這邊……別的情況沒有,只有一件事我覺得有些許奇怪:之前她那些狐朋狗友們,好像越來越少了。說來她的那些朋友……師兄你熟嗎?”
風吟搖搖頭:“從未見過,也從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認識的那些人。而且更讓人奇怪的是,其中有幾個,以她的性子應當是結交不來的,偏偏感情好得親如姐妹一般。”
劉顯說道:“而且每一個都身懷絕技……她們未必有驚天動地的實力,但在某一個領域卻基本都達到了當世頂尖的水準。除此之外,她們擅長的領域,極少有重合的。等等,這么說來,師兄你有沒有感覺,或許她們是……”
風吟聽到這里,眼睛也是越睜越大:“你的意思是?”
劉顯輕聲說道:“或許,她們都是……”
“某個隱秘組織的成員?”
“嗯,我也是這么覺得。能聚集這么一群特別的人,只能是組織的力量吧?而且是個只收羅具有一定特長的女性修士的組織。”
“無關種族,無關年齡或者其他什么因素,只要是女性,只要有一技之長就可以加入……我猜發起者應該是個女權主義者。不過這個組織成立之后,看起來倒沒有什么特別的宗旨。”
“嗯,沒聽說過有類似的組織做過什么大事。”
“應該只是類似同好會吧五師妹能加入這樣的組織,結識各種各樣的修士,倒不是件壞事。而且那個組織能人異士那么多,應該對她現在的狀況有幫助吧?可惜我現在脫不開身,沒法幫她太多了。”
“師兄你這么多年幫她幫得已經足夠多了。她自己的事,就讓她自己去處理吧。”
與此同時,某個加入隱秘女性組織的靈劍長老,正在一間酒樓里喝得酩酊大醉。
“啊啊啊,小二,趕快再拿酒來啊不是說過桌上的酒用力上不要停嘛?你們這酒樓行不行啊?”
“客官,您已經喝了兩百多斤了,不能再喝了啊……”
“有什么不能喝的?你沒聽過老話嗎只有累死的牛,沒有澆壞的田,你覺得我像是會被澆壞的嗎?”
“不,不像,可是這種酒不能喝太多啊,因為,因為我家也沒存那么多啊……”
“你是怕我出不起錢?笑話,我堂堂九州第一金丹到你們家喝招牌酒,光是費就值得一個終身免費優惠好嗎而且雖然我沒帶現錢,但我可以簽單啊你想要誰的簽名,我都簽給你看靈劍掌門的要不要?你把酒拿來,我給你簽個一萬靈石的欠條總之拿酒拿酒”
店小二被這一連番的咆哮給吼得沒辦法,只好乖乖拿來兩壇酒,結果剛上桌沒多久就被喝得精光。
此時掌柜的已經一臉苦澀,當初為了效應把這位大神請到自家酒樓,結果才知道這是個天坑啊……她這么大吵大鬧,酒樓哪兒還有生意可言?什么效應也都沒了 而就在掌柜絕望的時候,一位客人微笑著走了進來。不過沒等小二招呼,就擺了擺手示意不需要別人陪同,一個人徑自上了二樓,走到了王舞身邊。
“喲,小舞,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啊?怎么不叫我?”
王舞醉眼迷離:“小,小七?”
“哈,可不是我嘛除了我,現在還有誰能陪你喝酒?”
王舞沉默了一下:“她們……都還在。”
“某種意義上講也沒錯,可惜她們沒法陪你喝酒對吧?所以還是珍惜眼前人吧”小七說著,毫不客氣地端起一壇酒,長鯨吸水般一飲而盡。
“小舞,有件事要拜托你幫忙。”
“什么事?”
“我想吃頓好的。”
“……”王舞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看店小二,“你想吃什么盡管點,我可以簽單。”
“不,不是這種在酒樓里販賣的大路貨,我想要的是獨一無二,令人永生難忘,不,就算死了也不會忘記的絕世佳肴。”
王舞又愣了一下,然后連忙擺手:“不行不行,小白不能給你吃王陸特別寶貝那個小家伙,當年還跟她老媽有過一段曖昧,我要是把她喂了你,王陸非搞死我不可。”
“喂你把我當什么人了?”
“……那,棋棋也不行哦。”
“小舞你太讓我傷心了好么在你眼里我是為了吃狗肉可以喪盡天良的畜生么?”
王舞想了想:“我可以換個比較溫和正面的說法,但本質上,你的確是為了一口好狗肉不惜一切的啊。需要我舉出點實例么?”
小七頓時語塞,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好吧,實話實說,我的確對白詩璇和犬走棋沒有興趣。”
“因為……你聽過那句老話吧?一黑二黃三花四白,那兩人一個是白,一個是花,都屬于下等貨色,我沒什么興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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