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這個地方,會不會有瘀塊存在?”詹元奎抬手指著顱腦CT片上,第三腦室所處的位置說道。
“沒什么問題啊……”賈師言和鄒元瞪大了眼睛,也沒能夠從詹元奎手指著的部位看出什么來。
詹元奎沒有再說話,只是緊緊盯著手指的部位。幾分鐘過后,他直接下了一道醫囑:“立刻給病人再做一次顱腦CT檢查”
見詹元奎表情嚴肅,賈師言和鄒元雖然滿心困惑,還是立刻安排白玉堂去做了一次顱腦CT檢查。
一個多小時后,新的顱腦CT片,送到了神經科的醫生辦公室里。
看到這張新片子,賈師言和鄒元都是一驚。
賈師言還好,只是眉頭緊鎖,而鄒元卻是忍不住叫了起來:“怎么會這樣這張新的顱腦CT片上,在詹元奎剛剛所指的第三腦室部位,出現了一小團高密度陰影。而這代表著,在白玉堂的腦袋里面,的確是存在有一團瘀血塊 詹元奎在看了一眼CT片后,便將目光轉移到了林陽的身上,頗為感慨地說道:“小師弟,果然是不出你所料啊看來,你不但把咱們老師的針法給學會了,還將他在望聞問切上面的本領也全都給學了去。”
賈師言在盯著CT片看了好一會兒后,轉過身來,沖著林陽深深一鞠躬,誠懇而又認真地說道:“林先生,我得向你道歉。要不是你,這一次我們可就出大漏子了。”
林陽擺了擺手道:“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現在還是討論一下該怎么治療白玉堂的病吧。我的意見,是對她進行微創手術。具體就是在她腦袋上面打個小孔,將引流針伸進去,把那塊瘀血塊給吸出來。”
沉思了片刻后,賈師言說道:“理論上來說,這個手術是可行的。但是這團瘀血塊所處的位置比較特殊,手術難度很高。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會導致病情加重,甚至是傷害到大腦以我們醫院的技術實力,恐怕是很難完成這個手術的。”
詹元奎點了點頭,知道賈師言說的是實話。就在他琢磨著,要不要請別院的專家過來幫忙時,林陽開口說道:“讓我來吧。”
“你?”
如果是別人說這話,只怕詹元奎早就出言訓丨斥了。但林陽就不一樣了,因為他不止一次聽說過林陽的厲害。沉默了片刻后,他問道:“有把握嗎?”
林陽點了點頭。
詹元奎也不廢話,當即拍板道:“那行,就由你來做這臺手術,我和賈主任給你當助手”
兩個小時后,手術準備工作就緒,白玉堂被推進到了手術室里。
在手術開始前,展昭一臉認真地說道:“林先生,你如果能夠治好白玉堂,我就做你的魂使”
“那你做定了。”林陽先是一愣,隨后笑了起來。
消毒完畢換上無菌服后,林陽走進了手術室。詹元奎和賈師言早已經在這里等著了,見他進來,趕緊匯報起了情況:“病人已經進行了全身麻醉,效果良好,隨時可以進行手術。”
“現在就開始吧。”林陽點了點頭,就要用頭骨鉆孔設備,在白玉堂的頭顱上面鉆出一個小孔,以便能夠將引流針伸進顱內,抽出壓迫大腦神經的瘀血塊。
然而,他剛剛才將頭骨鉆孔設備開啟,躺在手術臺上面的白玉堂突然臉色發白,呼吸也在瞬間變得急促了起來。與此同時,手術臺旁邊的檢測設備,也顯示出她的心跳頻率和血壓在飛快的上升。
詹元奎和賈師言都是有著豐富臨床經驗的老醫生,一看這情況,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壞了,病人對麻醉藥過敏快,快給病人吸氧,并注射腎上腺素”
就在這兩人忙碌的時候,林陽也沒有閑著,他從玉山里面取出針盒,飛快的將銀針扎進了白玉堂的水溝、十宣、百會等幾個穴位,以達到醒腦開竅,緩解呼吸受窒的情況。
隨著行針,白玉堂的臉色稍微恢復了一些,呼吸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困難。與此同時,詹元奎和賈師言也將氧氣罩給白玉堂戴上了,并給她注射了腎上腺素。
一番忙碌過后,白玉堂因為麻醉藥品過敏而產生的種種癥狀,總算是緩解了下來。
賈師言在這個時候喘了一口氣,讓護士幫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嘆道:“沒想到這個病人居然對麻醉藥過敏……看來,得給她做一次藥敏試驗,看看什么樣的麻醉藥才能用了。”
臨床上面對麻醉藥過敏的人很少見,所以一般在做手術的時候,都是不進行藥敏試驗的。只有在出現像白玉堂此刻的情況時,才會做試驗看看哪種麻藥適合她。
“沒那個必要。”
林陽搖了搖頭,從針盒里面取出了幾枚銀針,飛快的扎進到了白玉堂頭部的通天、后頸、承靈等幾個穴位里。并在同一時間,悄悄地燃放了一道沉睡符 在針灸和祝由科符篥的作用下,白玉堂再度沉睡了過去。這一次,她再也沒有出現過什么不適的反應,睡得極為香甜。
“這是怎么回事?”看到這一幕,手術室里面的護士和麻醉師全都傻了眼 而賈師言則是眼前一亮,贊嘆道:“這是針灸麻醉術?詹院長,你這個小師弟還真是了不得,居然還會這一招”
“我也沒有想到。”詹元奎也忍不住感嘆了起來:“這小子,還真是把老師的本事都給學全了啊我們幾個做師兄的,和他比起來,實在是汗顏啊。”
當詹元奎和賈師言感慨的時候,手術室里的護士和麻醉師們則面面相覷。
針灸麻醉?
針灸不是用來理療的嗎?還能夠用來麻醉?
毫無疑問,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他們怎么也不能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的。
在成功將白玉堂麻醉后,林陽立刻對白玉堂進行起了手術。
在魂力以及陳詩文的幫助下,他在白玉堂的顱腦上面準確鉆開了一個3mm大的小孔,并將引流針伸了進去。
一切,都進行的相當順利。
僅僅只用了二十來分鐘,林陽就將白玉堂腦袋里面的瘀血塊給吸了出來。
“完美實在是太完美了”
在手術結束的那一刻,賈師言脫口稱贊了起來。
而手術室里其他的人,腦海里面閃過的,也是‘完美,兩個字。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有著豐富臨床經驗,做過不知道多少臺手術。然而在此之前,他們卻真的沒有見過,有誰在做手術的時候,一雙手能夠像林陽這樣快、準、穩 只要是人,在做手術的時候,手難免會出現一些輕微的抖動。可林陽的手,卻是如機械手臂一般,任何一個細微的抖動都沒有出現過。
最為神奇的,是林陽在沒有借助任何探測儀器的情況下,光是憑借著自己雙手的感覺,就讓引流針在第一時間準確伸到了瘀血塊那里,將那塊壓迫了白玉堂腦部神經的瘀血塊給吸了出來可以說,如果不是林陽,這臺手術絕對不可能這么快就做完也絕對不可能做得這辦好 詹元奎盯著林陽,許久之后,才頗為感慨的嘆了一口氣:“這小子,居然連一點兒汗都沒有出……難不成,這臺手術對他來說,竟是一點兒壓力都沒有?到底是他心態夠好?還是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足夠強大的自信呢?”
展昭因為擔憂白玉堂的情況,并沒有老老實實的在手術室外等消息,而是化作了靈魂狀態,溜進到了手術室里,在旁邊目睹了這臺手術的全過程。
“謝謝你,林先生,謝謝”展昭不停的向林陽說著感謝的話。
他雖然不懂醫,但是卻可以通過一個人魂火的強弱,判斷出其身體的健康變化。此刻,他清楚地看到,在手術結束后,白玉堂的魂火比之前要茁壯了不少而這,也就說明了手術很成功,困擾白玉堂多時的癲癇癥,正在朝好的方面發展。
林陽微微一笑,用只有展昭才能夠聽得見的聲音,說道:“不用謝,白玉堂的癲癇癥還未徹底痊愈,現在只不過是將誘發癲癇癥的瘀血塊給吸了出來而已。還要對她進行一段時間的中藥調理,才能夠徹底康復待會兒,我會給她開出一副湯藥。以后,你隨時將她的情況打電話告訴我,我好根據她的病情變化,對方劑進行調整。”
展昭皺著眉頭,一臉苦惱地說道:“電話里面恐怕說不清楚吧?而且我又不懂醫,怕說錯了什么……”
隨后他一拍腦袋,為找到解決的辦法,而笑的很是開心:“這樣好了,我把白玉堂一塊兒帶到錦官城去。反正我也要履行承諾,做你的魂使,那就肯定不會留她一個人在常州。”
既然展昭這么耿直,那么林陽也不可能虧待他,當即說道:“好,等你們到了錦官城后,我立刻讓人給你們安排住處,并且為白玉堂辦妥轉學手續,再給她找一個照顧起居的保姆……”
出身于豪門世家的他,很清楚一件事——只有在為下屬解決了后顧之憂后,下屬才會全心全意的為你工作。
看展昭不住的點頭,就知道這是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