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就可以認主?這么簡單?”林陽一臉懷疑的問道。
勾魂旗可是一件仙器級別的法寶,而且品級還不低,滴點兒血就能夠讓它認主?這樣的事情,別說林陽不會信,換成任何一個人也不會相信啊 “真的就是這么簡單。”訛獸回答道,眼眸中閃過了一抹藏不住的戲謔笑意。
這眼神一閃而逝,但還是被林陽敏銳的捕捉到了。
他抬手在訛獸的腦門上面彈了一下,毛茸茸的小腦袋上面頓時腫起了一個包來:“哼,我要信你,那就是腦子進水了老實交代,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夠讓勾魂旗認主?少給我耍花樣,還嫌我事情不夠多要給我折騰些麻煩來嗎?
“動不動就打人,真是太粗俗,太野蠻了。”訛獸用兩只小爪子抱住腦袋,擺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神情哀怨的說道:“我犯得著在這件事情上面騙你嗎?真的是滴血就可以⊥勾魂旗認主。只不過,這血滴的不是一滴兩滴,而是稍微有點多……”
在確定訛獸沒有撒謊后,林陽一邊吐槽:“誰讓你的表情那么賤?讓人想不懷疑你,想不揍你都難再說了,你明明就是一只兔子,哪里是什么人了?”一邊將右手食指放入口中咬破,殷紅的鮮血立刻順著指頭流了下來。
“媽蛋,誰是兔子?你說誰是兔子?老娘明明是靈獸的好吧瞎了你的狗眼了啊?”
訛獸跳著腳抗議,懸浮在它身后的黑咪立刻抬起爪子狠狠地沖著它腦袋打了一下。一兔一貓兩個小東西,立刻扭作了一團。
林陽沒有理睬它們,直接將流著血的右手食指放到了勾魂旗上。他想要快點兒讓勾魂旗認主,好將被困在了里面的龍陽君、李牧和廉頗等人給放出來。畢竟,誰也不知道勾魂旗里面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早點兒將龍陽君、李牧和廉頗等人給放出來,也能讓他們少受一些苦痛折磨。
林陽的右手食指剛剛靠近勾魂旗還沒放上去,就發現指頭上面滾動著的血珠被一股無形的吸力給吸到了黑色的旗幟上面。
“看來,還真是靠吸血來認主的啊……”林陽腦海里面不由自主的閃過了一個念頭。然而,就在下一秒,他的表情卻又驟變,帶上了一絲驚訝和慌亂。
因為他清楚地感覺到,勾魂旗正在近乎瘋狂地吸允著他的血他身體里面的血液,通過右手食指上剛剛被咬開的那個小傷口,源源不斷的被吸進了勾魂旗里。
這哪里是需要的血液稍微多了一些啊根本就是多了很多的好吧林陽不禁有些擔憂,按照勾魂旗這種瘋狂的吸允狀況,自己體內的血液怕是要不了幾分鐘就會被它徹底吸光。到那個時候,自己可就真的要變成一具于尸了想一想,自己扛過了天劫,也敵過了冤魂厲鬼,但卻死在了一面旗幟下就算這旗幟是仙器,也是十分的窩囊啊 “訛獸你這個老東西,居然敢陰我。”林陽一邊嚷嚷著,一邊拼命想要催動魂力將被吸走的鮮血給奪回來……至少,也是要延緩一下勾魂旗吸血的速度。至于甩掉勾魂旗,他不是沒有試過,只是這面三角小黑旗,就像是黏了萬能膠一樣,牢牢地粘在了他右手食指上,怎么甩也甩不開。
“嘿嘿,老娘就是陰你了,怎么著吧?誰讓你剛剛彈老娘的腦袋來著?”訛獸先是得意的大笑了幾聲,然后才說道:“別用魂力阻止勾魂旗吸血,讓它吸,等到它吸夠了自然會放開你的。你越是費勁去阻止,反而會浪費更多的血液”
“讓它吸?那它還不得把我身體里面的血液給吸光啊?”林陽有些猶豫,雖然他知道訛獸應該不會害他,但是這勾魂旗吸血的速度和力道實在是太貪婪的,貪婪的如同是一頭喂不飽的饕餮。他的心里面,實在沒底。
“放心吧,吸不光的,看人家女的,每個月就要出血,不也沒流光嘛。”訛獸滿不在乎的哼哼道,只是這話怎么聽怎么別扭。那例假流的血,能跟這勾魂旗吸血的情況比嗎?還沒等林陽松一口氣呢,這老東西就又接著說:“肯定能夠給你留個一升半升的,你就放心吧。”
林陽捏死它的心都有了。
留個一升半升?那跟被吸光有什么區別?
不過現在這情況,也只能是按照訛獸的說法去做了。反正已經被勾魂旗給黏住,想甩也甩不掉,那就只能是讓它吸夠再說了。
當下,林陽放棄了用魂力去阻攔,任憑勾魂旗吸允自己的鮮血。
時間流逝。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在林陽看來,卻是如同數月數年一般漫長。
終于,在將林陽體內鮮血被吸走了二分之一還要多后,勾魂旗總算是被‘喂飽,了。一抹腥紅如血的光芒,在漆黑的勾魂旗上綻放,如同是將這面三角小旗給燒著了一般。短短幾秒鐘過后,血光退散,化作了一輪驕陽的圖案出現在勾魂旗正上方。光芒與黑暗,竟是在這面小小的三角形旗幟上面,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
“呼……”林陽吐出一口濁氣,雙腳一軟,不由自主的癱坐在了地上。
對于普通人來說,體內血液流失超過百分之三十,就會危及到生命。而當血液流失超過了百分之四十,更是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了可是剛才,林陽被勾魂旗吸走的血液,足足是有一半還要多 如果他不是踏入了辟谷境的修者,恐怕他早就因為失血過量而一命嗚呼了。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感覺到了身體非常虛弱,臉色更是在這一刻慘白的如同是白紙一般,看著就嚇人。
在林陽休息了幾分鐘后,陳詩文端著熬好的中藥從玉山里面出來,遞到了他面前:“來,喝下這碗藥補補血。”
早在聽說需要滴血才能讓勾魂旗認主的時候,陳詩文就已經回到玉山去抓藥熬藥了。這會兒,果然就派上了用場 不得不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句古話,還真是沒有錯啊。
喝下這碗熱氣騰騰的湯藥,林陽頓時感覺因為失血過多而產生的陰冷感被驅散了大半。乏力的身體也恢復了幾分力量,強撐著站起來,將碗還給了陳詩文后,他咧著嘴說道:“陳師,多費心了。”
陳詩文笑了笑,沒說什么。
林陽運轉著《東岳黃泉經》催動體內的魂力,以便能夠加快湯藥生效。等到額頭上面出現了一層蒙蒙細汗后,他方才開始活動起略帶麻木的手腳。這一刻,他的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身體里面流失的血液,卻在藥物的刺激下重新生成了不少。
“我就知道你這老東西肯定在陰我,果然沒錯。等著吧,回去后我再慢慢收拾你。”瞪了訛獸一眼后,林陽將目光重新投到了勾魂旗上。此時此刻,他的心中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來。仿佛這勾魂旗不再是身外之物,而是他身體中的一部分。
這不,念頭一動,勾魂旗里面頓時涌動出來了滾滾黑煙。只是這一次,黑煙并沒有將周遭的人、妖、鬼給席卷進去,反倒是吐出了好幾個狼狽不堪的鬼魂來——正是之前被勾魂旗給拘走的龍陽君、李牧和廉頗等人。
他們一出來,便齊齊向林陽躬身致謝:“林公子,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之前他們雖然是被囚禁在了勾魂旗里面,但是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依舊看得見聽得著。所以他們很清楚,林陽為了救他們,做了怎樣的事情,經歷了怎樣的危難。
這一聲道謝,發自肺腑,真誠至極。
林陽笑著擺了擺手:“要說謝,也應該是我對你們說。畢竟你們救我性命的次數,可是比我救你們多多了。”
短暫的休息過后,林陽再度出發,朝著長安市區內奔馳而去。當他重新回到了之前救治傷員的那個廣場時,這里正忙著集體向臨時安置點轉移。林陽一問才知道,政府在幾個比較安全的區域設置了臨時安置點,搭起了帳篷供人遮風擋雨,可比留在這個地方要安全的多、同樣也要舒適的多。
就在林陽尋找自家兄弟和武術社的人時,一個正在接受記者采訪的軍醫突然抬頭看到了他,趕緊說道:“別采訪我了,還是采訪林先生吧這里之所以能夠救出這么多的幸存者,之所以能夠將傷員處置的井井有條,全都是林先生的功勞”
聽到軍醫的話,那幾個扛著攝像機拿著話筒的記者,頓時涌到了林陽身邊來,七嘴八舌的向他發問:
“林先生你好,我是國家電視臺的,我剛才就有聽這里的人提起你……我想要問一下,是什么讓你不顧危險在這里救人呢?”
“林先生,能不能夠告訴我,你是怎么判斷出廢墟中哪個地方埋著有人的?”
“面對危險的時候你害怕嗎?你現在最想要對全國的觀眾們說點兒什么?”
林陽這會兒可沒有心情接受什么采訪,擺了擺手后,指著忙著救人的人們,說道:“去采訪他們吧,他們才是英雄,才是最值得采訪的人。”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臉色蒼白,語氣虛弱。可是在這些記者們的眼中,他的形象,卻是那樣的偉岸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