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野中,兩個人正在遙遙對峙著。本書請訪問。
一方是一個年紀在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手中持著一柄奇形怪狀的靈器,有些象槍,也有些象叉,一共有四條尖刺,中間的尖刺最長,另外三條尖刺形成一個三角狀。
那中年人肋下有一條深深的傷口,右腿外側也被割傷了,鮮血滲出來,染紅了他的衣襟,最后滴落在地面上。
另一方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相貌極美,但面無表情,恍若一座雕像,手中持著一柄巨大的砍刀,她也受了傷,左肩下有四個血洞,突然,她低低咳了一聲,嘴角滲出了血絲。
“何必這樣拼命呢?”那中年人露出苦笑:“你有天煞刀,也凝煉出了魔煞,修行的又是刀訣,還要那柄破劍做什么?”
那年輕女子正是習小茹,她默然不答,好似沒有聽到對方的話。
“你要用那柄劍換別的東西?”那中年人又道,他想來想去,也找不出對方的動機,只有這種解釋勉強靠譜:“更沒有必要了啊……只要你回到魔神壇,有花西爵大人的照拂,豈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
“那柄劍我要送給一個朋友。”習小茹終于開了口。
“這樣……就沒辦法了。”中年人長吸了一口氣,對方就是不愿讓步,而他又是勢在必得,只能拼個你死我活了,就在這時,附近傳來一陣陣嗡響聲,那中年人用眼角瞥去,發現有上百只半拳大小的蒼蠅正在附近盤旋著。
那中年人臉色微變,只比量實力,他有繼續拼下去的資格,但,周圍的環境對他非常不利。
習小茹擁有魔煞,根本不怕毒龍域的毒蟲作祟,百毒不侵,而他只是靠著一些奇特的丹藥,才敢闖入毒龍域,現在又受了傷,血腥氣引來了周圍的毒蟲,毒蟲不敢攻擊習小茹,卻不會放過他。
“我們暫時歇手吧。”那中年人嘆道:“否則,那啞奴就逃遠了。”
“他逃不掉。”習小茹淡淡說道:“關鍵是你”話音剛落,習小茹手中的天煞刀已化成一片層層疊疊的黑光,如海嘯般向那中年人卷去。
同樣是曠野,一個人靜靜的伏在灌木叢中,他的位置非常隱秘,一支支藤條覆蓋在他身上,遮得嚴嚴實實,又保持一動不動,就算有人坐在他身邊,也未必能發現他。
他是暗哨,不過,這個時間肯定不會有人來,趴在這里簡直就是受罪,但沒辦法,自從家里出了變故之后,那幾個長老經常疑神疑鬼的,不管去了哪里,都要把警戒搞得最嚴密,生怕有誰來還他們。
夜深了,他有些困意,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就在這時,兩只腳極其突兀的出現在他眼前,差一點就要踩到他的腦袋,他呆住了,是立即展開攻擊還是保持靜默?他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下一刻,他突然感覺到背上的藤條開始蠕動起來,如萬千條長蛇,纏上了他的身體,他不但不能動,連呼吸都成了奢望,甚至能聽到自己的骨頭被勒得咯吱作響,只片刻,他的眼神逐漸變得黯淡,腦袋也慢慢貼在了地面上。
蘇唐向前方張望著,隨著繞過灌叢,緩緩向前走去,走出三、四十米遠,反手挺起一柄殷紅色的戰槍,奪地一聲,正刺入一棵大樹當中。
槍身透樹而過,一個穿著黑衣的人正靠著樹于在打盹,槍尖陡然從那黑衣人咽喉中透出,那黑衣人被驚醒,雙手無力的抓了幾下,便軟軟垂了下去。
再向前,蘇唐接近了一座小莊院,這里就是胡家的一個聚居點。
蘇唐緩步走著,他身后傳來一陣輕風,接著附近的大樹上紛紛揚揚落下了數百片樹葉,樹葉紛紛揚揚,灑落在小莊院當中,遍布莊院的每一個角落。
蘇唐沉默片刻,轉過身,沿著院墻走去,走出二十多步,他輕輕一縱,跳過院墻,正落在馬廄的欄桿后。
一個人靠著欄桿,向院子四下張望著,蘇唐悄無聲息向前走著,隨后探出左手,捏住那個人的后頸,右手亮出大正之劍,架在那個人的脖頸上。
那個人一愣,身體動了動,好像是要掙扎,蘇唐的右手微微用力,劍鋒已割破了那個人的脖頸,他立即老實下來。
“蘇輕雪在哪里?”蘇唐壓低聲音問道。
聽到‘蘇輕雪,三個字,那人眼中立即露出絕望之色,其實胡家上下都知道,出賣蘇輕雪,討好南家,他們是冒著絕大的風險的,但家道破敗,他們需要一個機會,只能選擇這種火中取栗的辦法,行險一搏,沒想到,這才過了半天,蘇家的人就找上門了。
“說話”蘇唐冷冷的說道。
“不……不在這里……”那人的身體抖得厲害,他知道,胡家這次要徹底完蛋了。
“在什么地方?”蘇唐皺起眉。
“不知道……大長老給送走了……”
蘇唐吐出一口氣,劍鋒劃過,那人的脖頸幾乎被切斷,血流如注,接著蘇唐抬起左手,把那人遠遠扔了出去。
砰…那人撞碎了擺放在墻角處一口大缸,里面裝的東西稀里嘩啦灑落一地。
蘇唐盡可能悄悄潛入莊院,是擔心胡家的人把蘇輕雪當成人質,他有些不好應對,既然蘇輕雪不在,那么他就把聞香沒有完成的事,做個了結吧。
莊院的正房、兩側的兩排廂房,立即亮起了燈火,接著胡家的人都涌了出來,循著聲音傳出的方向,奔往偏院。
能這么快做出反應,是因為他們心里有鬼,所以才會保持緊張。
等到沖入偏院,看到他們的一個武士躺在墻角,而在馬廄前站著一條人影 “什么人?敢到這里撒野?”為首的胡家老者喝道,他的口氣雖然很強硬,但眼神閃爍不定。
“胡家就剩你們這幾個人?其他人跑到別的地方重新開伙去了?”蘇唐淡淡說道:“呵呵……我也不廢話了,蘇輕雪在哪里?”
那為首的老者面色陡然一沉,竟然說不出話了,運道有時候就是這么怪,越怕什么越來什么。
“第一個和第二個告訴我蘇輕雪下落的人,我可以饒他們不死,其他人我就不會留情面了。”蘇唐道。
“蘇輕雪……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你找錯地方了。”在那老者身邊,一個中年人叫道。
蘇唐沒有說話,抬手放出幽空錘,錘鋒劃開空氣,裹挾著海嘯般的勁流,閃電般撞向那中年人。
那中年人大驚,立即拔出長劍,試圖封擋幽空錘,身邊的老者也急忙出劍,他隱隱感覺到黝黑色的大錘中蘊藏著極為強大的力道,擔心抵擋不住。
轟……那中年人的長劍被幽空錘撞得粉碎,接著,錘鋒撞上他的身體,把他擊成兩段,就像擊中了一根脆弱的木棍一樣。
那老者無法握住長劍,長劍遠遠飛了開去,他的胳膊、手腕都變得扭曲了,而從那中年人身上迸射出的血肉,糊在他臉上和身上,讓他變成了一個血人 蘇唐在藏劍閣學了無數靈訣,加上擁有了十八顆靈魄,實力大增,就算面對大祖級的修行者,也有一戰的余地,而那中年人不過是宗師,雙方的實力相差巨大,幽空錘的特性又讓蘇唐的力道放大了很多,對他們來說,蘇唐的攻擊是摧枯拉朽式的,根本無法抵擋。
見過這一錘之威,胡家的人都呆若木雞,之前還揮舞著武士大聲叫嚷的,都慢慢把手垂了下去,面對如此可怕的修行者,做什么都是沒有意義的。
“誰知道蘇輕雪的下落?站出來。”蘇唐緩緩說道。
胡家的人沉默片刻,一個年輕的武士突然跳出來,連聲叫道:“我知道、我知道……”
“去了哪里?”蘇唐道。
“去了紫陽城”那年輕的武士一邊叫著一邊遠離胡家人,溜到側面:“他們黃昏時出發的,看南大少的樣子好像不著急,您現在去追,應該能追上,如果讓他們到了紫陽城,那就壞事了。”
胡家的人臉色都變了,用不善的目光盯著那年輕武士,為了保命,泄露秘密,勉強可以理解,但居然為敵人出謀劃策,告誡要點,這就有些過分了。
“怎么?”蘇唐問道。
“南大少說過,到了紫陽城,會有鵬車來接他們,如果讓他們上了鵬車,您不可能追上的。”
鵬車?那是什么東西?蘇唐皺起眉。
“居然能出動鵬車…看樣子那南暮遠不簡單啊。”隨著話音,用黑布蒙著臉的蕭不悔出現在墻頭上。
“南大少是這一代的嫡長子。”那年輕武士急忙道。
“怪不得。”蕭不悔點了點頭:“那你真要快一些動身了,據說鵬車由幾十只甚至是上百只大鵬鳥牽引,可日行千里,不過……鵬車只有在綠海才能看到,南家從哪里得到的鵬車?”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那年輕武士陪笑道。
“不急。”蘇唐淡淡說道,隨后向那年輕武士一指:“你可以走了。”
那年輕武士一點沒猶豫,轉身向角門沖去,蘇唐提起幽空錘,冷冷看著剩下的胡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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