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城外,通往螺角洲的一條小徑旁,蘇唐負手而立,自從步入立祖之境,先后有幾位大祖在他手中隕落了,不過運氣卻不太好,只得到了一柄薄刀,還有魏家老祖的靈劍,三眼祖的小飛劍被他的魔劍所摧毀,已不堪再用,而那歐陽燭修行的居然是本命蠱,沒有靈器。
不過,他的血債是越來越多了,因果也越來越重,不知道是的緣故,還是天意使然,他的修行似乎與殺戮脫不開關系,甚至可以說,就是一條殺戮之途。
腦域中又多出了一顆完美的靈魄,靈劍,三級。
加上薄刀的五級完美靈魄,夜哭弓的靈魄,內甲的靈魄,從白龍渡搶到的那柄大刀的靈魄,老貨郎那柄戰槍的靈魄,火靈珠的靈魄,還有一柄短劍的靈魄,又湊齊了八顆。
也就是說,他隨時可以進入第二轉,再次凝煉出一顆的元魄。
只是,蘇唐有些猶豫不決,首先,凝煉元魄的過程是不可逆轉的,譬如說,他的魔劍元魄是由魔劍加上定光劍、幽空錘、大正之劍、飛虹劍、落日劍等八顆靈魄共同凝煉而成,九九歸一,九竅都合為一竅,那些靈魄也全部徹底消失了。
尋常的靈器,可以先湊合著用,等將來搞到更好的,再替換也不算晚,但不行,凝煉之后再不可更改替換。
蘇唐有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如果能把天地人榜所有的靈器都搞到手,然后凝煉,那么戰力之強,應該是天下無敵了。
不過,蘇唐當然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他只能爭取在現有條件下做得最好,雖然有些遺憾,但世上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
除了薄刀和魏家老祖的靈劍外,其他都是靈魄,這是蘇唐猶豫不決的根本原因,至少也應該用八顆完美的靈魄來凝煉,否則也太對不起了,畢竟他是最后一任武士,自他之后,必成絕響。
其次,蘇唐還沒想到凝煉的哪個構件,是面具?是扳指?還是魔之心 就在這時,疾馳而來的馬蹄聲打斷了蘇唐的沉思,下一刻,沈從云笑呵呵的從馬背上跳下來,用手捧著一個匣子,遞到蘇唐面前:“大人,找到了。”
蘇唐接過匣子,打開來,一顆金色的神髓丹靜靜的躺在匣底,蘇唐拿出神髓丹,把匣子扔了回去。
“大人,這里還有不少化境丹和五花聚頂丹,哈哈,那幫家伙的于貨可不少呢。”沈從云笑道:“我把東西埋起來的時候,沒來得及細看,看到這些,真把我嚇了一跳呢。”
“那些都是你的。”蘇唐道。
“哦。”沈從云應了一聲,他沒有再謙讓,又把褡褳放回到馬背上。
“我已經去過日月樓了,也到魏家跑了一趟。”蘇唐道:“我沒做什么,只是當路過,魏家剩下的那幾個修行者被嚇壞了,估計這個時候,已經離開天陽城,到外面避禍去了吧,短時間內是不敢回來的。但你的時間并不多,兩三個月吧。”
“兩三個月已經足夠了。”沈從云道。
“魏家二少這條線不能斷。”蘇唐道:“他關系到你的切身安危,這樣等魏家的修行者回來,知道你一直在向魏家靠攏,他們自然會默認你的地位,不會為難你的。”
“我明白的。”沈從云應道。
“就這樣吧,我先走了。”蘇唐道。
“大人,您什么時候回來?”沈從云道。
“少則半年,多則一年。”蘇唐道。
飛鹿城西南三十余里處,有一座桂花鎮,鎮中的街道上,停著幾十輛馬車,上百名全副武裝的武士不停的走動著,戒備森嚴。
在鎮中的一座大宅的后院里,有一男兩女圍坐在石桌旁,聊著閑話。
其中一個女人容貌嫻靜,眉眼間卻帶著飛揚的英氣,另一個女人生得千嬌百媚,但神情似乎又有些靦腆,不太喜歡說話,多數時候,只是在靜靜的聽,她們正是寶藍和梅妃。
突然,天空中暗了一下,幾個人都感應到靈力波動,抬頭向上空看去。
龍行有雨、虎行有風,而蘇唐身形往來,似乎裹挾著無盡的黑暗,讓蔚藍的蒼穹都變得黯淡了。
下一刻,蘇唐的身形從空中急墜而下,接著輕輕落在院中。
“主人”剛才還顯得有些靦腆的梅妃立即變得歡快了,跳起身迎向蘇唐 “玩得怎么樣?”蘇唐笑道。
“嘻嘻……”梅妃發出嬌笑聲,旋即想起了什么,臉色一緊,很凝重的說道:“恭賀主人踏破圣凡玄關。”大祖的壁壘,也被稱為圣凡玄關,大宗師依然是凡,而大祖距離圣已經不遠了。
“恭賀先生步入脫胎換骨之境。”寶藍也站起身嘆道。
“你們聽誰說的?聞香嗎?”蘇唐道。
“是啊。”寶藍笑道:“不過,聞小姐的心思好像變得很憂郁呢。”
“她的好勝心就是這樣強,不過,對她來說可能也是一種激勵,讓她不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雜事,開始專心修行了。”蘇唐道,隨后話題一轉:“事情都辦妥了?”
“嗯,能帶走的都帶走了,裝了好幾十輛車呢。”寶藍道。
“蘇唐,這下子你那邊是萬事俱備了,但我什么都沒撈到呢。”方以哲突然陰陽怪氣的插嘴道。
“小方,你什么意思?不妨明說。”蘇唐笑道。
“很簡單,這些藏書我們一家一半。”方以哲道:“我可以⊥你先挑。”
“這些藏書意義重大,就是因為多而全,分出一半怎么行?”蘇唐搖頭道:“不如我另外補償你吧。”
“說說看。”方以哲道。
“二十顆化境丹,怎么樣?”蘇唐道。
“為了搞到這些藏書,我可是親自出馬,把劍老騙出藏劍閣,前后動用了數百個人手,只憑寶藍和梅妃,不要說她們未必能拿得下藏劍閣,就算得手了,累死她們,她們也不可能把藏書運到這里來。”方以哲不滿的說道:“我冒了這么大風險,只有二十顆化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