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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二章 正面請戰徐爺爺,遲不發箭孫子愛

  秒、秒了?

  還是用一個眼神秒殺的?

  當風中醉的傳道鏡給到那立于孤樓之巔的高傲身影時,他的解說聲再是尖銳,都無法入世人之耳。

  說是舉世皆驚都不為過。

  此刻,鏡前之人正一個個捂著腦袋,瞠目結舌。

  那表情夸張到像是想要把眼珠子掏出來洗洗再裝上,好看看到底是真眼花了,還是圣山那邊跟五域開了個大玩笑。

  “這秦斷是來搞笑的吧,他真是半圣嗎,我看不像呀!”

  “北域暹夷秦家?這一戰過后,聲名狼藉了都,秦家也是時候該覆滅了吧?”

  “這叫半圣?我上我也行!”

  “不是,你們不覺得,是受爺過于離譜了嗎?眼神殺啊,眼神!”

  “那到底是什么,意之大道奧義?這又是什么奧義,受爺是主修這個的嗎,他不是古劍修么?”

  “我是先天劍意,我知道!”

  “兄臺請講。”

  “受爺,必是以心劍術入道,通悟徹神念之氣勢意結合,在紅梅三流的基礎上,將精神攻擊一道修到了……”

  “說人話!”

  “呃,受爺肯定是在斬神官遺址得了造化唄……”

  “滾吧你!”

  其實吧,話糙理不糙。

  經常關注受爺的都知道,在搬走玉京城那會,他的意之大道圖還不惹眼。

  較之于空間奧義、生命奧義,有如螢火之于皓月,連討論的價值都沒有。

  可溫庭在八尊諳的光芒下黯淡無光,是因為溫庭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嗎?

  應該不是。

  同理可得,這個意之大道圖也并非不強,只是那時候受爺還沒有主修它。

  這中間,能導致這般變數出現的,就只剩受爺去了一趟斬神官遺址……

  “也許斬神官,修煉的就是這種意之大道,受爺已經榮獲斬神官傳承!”

  五域各地傳道鏡前的觀戰者,聊至此時,更是議論紛紛。

  好癢啊!

  心好癢!

  他們不貪斬神官傳承,但對奧義有覬覦之心。

  在受爺出世之前,“奧義”二字,是那么無敵,靈部首座宇靈滴藉此可橫壓一代煉靈師。

  在受爺出世之后,宇靈滴是誰?泥丸罷了,彈指可碎。

  連他爹水鬼宇墨,都成了受爺各般傳說中的一點邊角料,約莫是在提及虛空島戰役時能跟著被扯到一嘴。

  “那么,假如受爺在此戰獲勝,他成為圣山殿主后,有可能將奧義量產的修煉方法公之于眾,造福五域嗎?”

  “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你們快看愛……啊呸,蒼生大帝,他臉色都變了,受爺罵人是真狠,一下就‘失望’了呢。”

  “不錯,蒼生大帝被失望后,表情都綠了……話說受爺不露面他出箭,受爺一出現,為什么他反而不出箭了?”

  “你傻啊!這其中肯定有奸情!”

  “什么奸情……不,是內情吧?”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我要知道,現在輪椅上坐著的,那不得是我趙蒼生?”

  圣山之巔。

  輪椅上的愛蒼生,表情確實是變了,但同徐小受的嘲諷關系不大。

  騷包老道有言在先,對付徐小受,要么比他會說,要么裝聾做啞。

  你應他一句,那就是中招了。

  從這一點上看,徐道二人,是可以劃上一個等號的。

  愛蒼生真正吃驚的,是徐小受突然質變了的大道感悟境界。

  “意之奧義,猶有過之……”

  超道化的概念,愛蒼生大抵知曉一些。

  他畢竟進入過染茗遺址,知曉若說圣神大陸的修道上限是八,神之遺跡約莫能達到十分之九。

  可惜,他來不及去體悟這一切,便給道璇璣以神鬼莫測之計,騙出了遺址。

  殺她兩身,尚不解恨。

  這一刻親眼見著徐小受在遺址中有所得,愛蒼生只覺當時應該再細細搜查一番,將道璇璣的本體也揪出來射碎,才算完事。

  “蒼生大人,死海尚無動靜。”輪椅旁的奚悄然傳音。

  時至今日,他甚至不敢當著受爺的面,覺得傳音可以保有秘密。

  畢竟,受爺出來后掌握了一種可以攔截半圣及以下煉靈師傳音內容的手段,也是大有可能。

  愛蒼生是不需要明說的,一句,便可懂得奚的言下之意:

  “圣奴無袖,尚未歸來。”

  這便有趣了。

  徐小受殺上圣山,當然有圖名圖利等其他原因,畢竟連八尊諳都修名,徐小受更需要。

  但究其根源……

  解救他師父這一點,不需懷疑!

  現今無袖未歸,徐小受便殺來圣山,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他掌握了另一種方法,可使得神之遺跡內的人從別處回歸圣神大陸——他隨時有退路。

  “可能性有,但不大。”

  愛蒼生并未全盤否定此節。

  他想不通的是,若此法可行,徐小受本無需再殺上圣山。

  他在神之遺跡待待到了最后,應該見過神亦。

  但凡正面接觸過神亦者,都該知曉戰斗型十尊座,是個怎樣的概念。

  所以!

  “他再自負,暫時不會有與我一較高下之心。”

  “可他還是來了……”

  不僅來。

  他還挾持了風中醉,向全大陸宣告他的歸來,十分刻意地制造動靜。

  從徐小受的發跡史看,這是他一貫的伎倆:

  明為一,暗有二,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二”,又是什么呢?

  真是因為第二個可能性——他對自己之前八宮里發的那一箭有恨,只想打自己么?

  那問題就又兜回來了。

  他目前,也打不過我啊……愛蒼生輕吸一口氣,手指不自覺敲打起輪椅的扶手來。

  毫無頭緒!

  他再一次體悟了一番失去道穹蒼后那種處處掣肘的不爽感。

  可他已不得不獨自思考。

  可他的思考強度,根本不足以支撐起他將一件尚未發生的事情的來龍去脈,咻一下就全盤摸清。

  自然,他無法得到道穹蒼式的……

  手指一掐。

  嘴角一翹。

  便敢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

  “蒼生大帝,我們要按照第幾個計劃行事?”奚再一次請示著。

  身在輪椅側的他,能清晰感受到蒼生大帝被徐小受言語羞辱后,眉宇間生出的淡淡憂愁。

  可是啊……

  能怎么辦呢?

  圣山失去了道殿主。

  而世人只看到了受爺的戰力,根本沒意識到他之才智,較之于他之戰力,更為恐怖!

  走一步,算十步,還在籌劃百步之外的事情……這種人,世間才幾個呢?

  在異部首座奚的世界里,像受爺這種能以一枚棋子身份,在混亂的棋局當中,將自己運營成棋手,完成“逆天改命”的人,當世就倆。

  受爺算一個。

  香杳杳算一個。

  后者所修之道,為曠古爍今的投資大道,且已修至盡頭。

  “保守打法,就按暫定的‘計劃十六’進行吧。”愛蒼生沉吟過后,做出了選擇。

  奚微一怔,快速點頭,不敢質疑。

  討徐三十六計!

  這是大半個月來,十人議事團以及各地馳援的半圣,商議出的對付徐小受及其身后圣奴的三十六個計劃。

  在這些計劃的后二十計中,徐小受大都不是重點,八尊諳才是。

  但在前十六計中,明確商議完徐小受從染茗遺址出來后,如若兌現了他十尊座之姿般的天賦,該怎么辦?

  蒼生大帝采用的“計劃十六”,說明他認可了徐小受的戰斗力有著一戰十尊座的可能,縱有不足之處,打圣山其他人是綽綽有余的。

  “事實也正是如此。”

  從他一眼便可重創半圣秦斷來看,月宮離大人方才的建議,根本沒有半點錯誤!

  整座圣山,除了愛蒼生與魚老,根本已無一人是徐小受對手。

  可“計劃十六”……

  奚理解,支持,但會羞恥。

  他只覺這下,圣山的臉,怕是要丟光了。

  “我提出‘計劃十六’,最保守打法。”魚老離山前的最后一次會議上,悍不畏死的如是建議道。

  “魚老請講。”

  當時,圣寰殿上只有蒼生大帝是冷靜的。

  其他人在聽完“計劃十六”,個個被自己人魚老有條不紊的陳述給氣瘋:

  “徐小受善計,我方無智,索性暫避鋒芒,不與之斗計。”

  “徐小受善戰,我方無勇,索性再避鋒芒,不與之斗勇。”

  “徐小受善煉靈,掌諸奧義,我方不善煉靈,無甚奧義,索性退守死海,絕不與之纏斗。”

  “徐小受善陣道,掌天機術,我方不善陣道,失道殿主,可關護山大陣,絕不給其機會。”

  “徐小受善搏斗,近戰無敵,我方煉靈修法,不擅肉搏,建議徐進我退,徐退我們也退。”

  “徐小受善劍術,遠程無敵,我方只一北北,難堪大用,堅決不要比劍,反向滅其威風。”

  “徐小受人脈極廣,可請八尊諳,我方一日七上天梯,先請圣帝,前來助戰。”

  “徐小受目標堅定,只有桑七葉,我方就盯著桑七葉,任其辱罵,絕不應戰。”

  “徐小受……”

  “小受……”

  “受……”

  那個時候,魚老確實不像是個人。

  他根本沒看到在場所有半圣聽到他的話后,臉色有多難看。

  龜孫子打法是吧?

  按魚老的說法,當時他是陳述了不到一半,就給人打斷了。

  在奚看來,能給他陳述這么多,確實是大家對魚老有點過于尊敬了。

  之后這條死咸魚遭到了諸圣如何譴責,如何謾罵,個中細節,不必多言。

  說到底,“計劃十六”的核心思想就一個:

  “死海能限制住徐小受至少一半的力量,就守著無袖,就捏著這個核心跟他打。”

  “倘若放棄這個核心,圣山此戰,必敗無疑。”

  當然,計劃十六也有變解,魚老特意強調了那個重中之重:

  “除非道殿主歸來!”

  全在扯淡!

  內容扯淡!

  重中之重也在扯淡!

  毫無疑問,這個“無稽之談”的破計劃,是最早被所有人摒棄的那一個。

  但眼下……

  受爺甫一歸來,強勢鎮壓秦斷。

  討徐三十六計,連道殿主天機三十六式的其中一式都比不上,儼然全盤崩潰。

  保守打法,似乎突然變成了最佳打法?

  “我來宣布嗎?”

  奚猶猶豫豫完,捏著天組行動留下的特殊通訊器,對蒼生大帝發出最后靈魂一問。

  愛蒼生點頭。

  “嗯,你來。”

  啊,一句話,我就是圣山的罪人了呢……

  奚仰天看天,天色蔚藍,風朗氣清,真是一個美麗的天氣。

  可下屬不就是來給上頭背鍋的么,奚一咬牙,捏著通訊器傳話:

  “執行‘計劃十六’!”

  “什么?”

  廣場上,九祭神使驚而轉眸。

  方問心、仲元子等詫異回首。

  六部首座以及個中強手,眼睛齊齊瞪大。

  外援派中的諸多半圣,直接怒火攻心、怒發沖冠、怒不可遏。

  以從不知何時、不知何處回來了的裘固為首,驚駭莫名的看向臺階上的奚,便發出了瘋狂質問:

  “你小子是瘋了嗎,敢下這樣的命令!”

  奚一臉灑然,往前一步,遮住了蒼生大帝面無波瀾的表情。

  仿佛這樣做,所有人就都會知道……他奚敢以一介異部首座之資,越過代理殿主愛蒼生,對圣神殿堂一方所有人乃至半圣發布命令,是因為他敢。

  “愛蒼生!”

  眾人終于也反應了過來,奚的命令絕對有蒼生大帝的首肯:

  “我們需要一個解釋!”

  解釋?

  高居于空的徐小受,望著圣山上的半圣、太虛們忽起內訌,臉上浮現疑惑。

  不是吧?

  我個外人對愛蒼生道了一句“失望”,你們這些自己人,也跟著對他失望啦?

  怎么說,他都是十尊座,是你們心目中的頂梁柱,甚至擎天柱吧?

  這內訌起得……

  “有點意思!”

  徐小受手一招。

  扛著傳道鏡的風中醉便刷的往前,在廣場上飛了一圈,膽戰心驚的將所有人的議論聲收了過來:

  “計劃十六?”

  “那不是龜孫子打法嗎?”

  “愛蒼生腦袋是給驢踢了吧,徐小受不過只是一眼碾碎了秦斷而……呃,而已……”

  “是!他是有一點強!這一點不可否認,但我們也沒那么……呃,也沒那么弱吧?”

  “總之我不同意!”

  “本圣亦不贊同!”

  “愛蒼生,你為何不發箭?”

  “圣山屬你戰力為最,徐小受如此羞辱我等,你為何無動于衷,難道你也是圣奴?!”

  竟然質疑我們首座是圣奴……啊呸,我們殿主!

  奚聽得一個頭,兩個大。

  他當然能明白蒼生大帝的選擇,以及他的苦衷。

  發箭?

  箭是可以發,圣山抗得住可能持續半日,也可能持續一年半載的圣戰么?

  這打起來,直接夷平半個中域都可能!

  就算將所有半圣納入后勤團隊,用來保護環境,營造一個可持續發展的戰斗擂臺……

  徐小受不入擂臺,不接箭,怎么辦?

  這廝鬼精到自己先來,不讓無袖先歸死海,他就占據主動權了啊——隨時可以退!

  愛蒼生射他,他不會躲么?

  徐小受,難道是一個愣頭青么?

  “蒼生大帝……”

  奚感覺耳朵要炸了,給無數道譴責聲罵得狗血淋頭,成了魚老二號,也是死咸魚和縮頭烏龜派的代表性人物。

  愛蒼生一句不發。

  他手死死攥著邪罪弓,遙遙抬眸,望著高空中的徐小受。

  徐小受并不知曉發生了什么。

  他沉吟了兩息后,眼睛微微亮起,旋即當著世人的面,高喝道:

  第六支邪罪弓之矢穿破云霄。

  徐小受從南域盡人的身旁歸來,解除遺世獨立,解除神敏時刻。

  他云淡風輕的背負著手,望著廣場上的騷亂,睥睨八方道:

  第十八支邪罪弓之矢穿破云霄。

  徐小受在神之遺跡中醒來,將自己偽裝成假死狀態。

  繼而讓李富貴的得力手下,一個名為小紫的情報人員,將自己帶回死浮屠之城。

  “這就是死浮屠之城嗎?”

  “是的,受爺,前面就是十字街角。”

  “確實,規則層次感覺不一樣了……辛苦你帶路了,先去神之遺跡等我吧,待會兒估計還得跑幾趟。”

  “我的榮幸!”

  徐小受目送小紫離開,記下了死浮屠之城的空間節點。

  空間奧義確實很強,可以將他傳送到五域任何位置,只需提前知曉那地方的空間節點。

  來一次,今后就可以隨便來了。

  但顯然,探索死浮屠之城不是當下目標,神亦不在,這里也沒什么好探索的。

  徐小受腳下展開空間道盤,刷的又回到了圣山之上。

  廣場依舊騷亂。

  諸圣對愛蒼生的譴責,愈發用力:

  “蒼生大帝,請發箭!”

  “蒼生大帝,請誅徐小受!”

  以意道盤捏出的假身就高高扔在原地,唯一的用處,是維持短時間的幻劍術。

  徐小受本尊取代了假身的位置,再行負手,高居于空。

  傳道鏡傳了好久的廣場騷亂畫面,剛好轉來,對上受爺,假身的作用都沒發揮,看上去受爺從始至終就一直在這里。

  剪輯之道,我徐小受已然超道化……徐小受冷冷一笑,蔑視下方:

  第二十三支箭!

  徐小受假身被發現是關鍵,直接被殺,幻劍術被堪破。

  但他本尊快速歸來,中間沒差多少時間,靠剪輯之道欺騙過滿世界的觀眾,站回到原來的位置:

  第三十八支箭!

  扛著傳道鏡的風中醉被發現是關鍵,險些被殺。

  徐小受開著神敏時刻,早有提防,提前將他送到西域大沙漠,在那扔下一個意道盤制作的假身,繼續給傳道鏡前的觀眾維持幻劍術。

  之后自己遺世獨立,神之遺跡回歸圣山,輕輕松松召回風中醉,繼續拍攝:

  邪罪弓之矢擊破了幻劍術。

  幻劍術一斷,幻劍術再起,世人看到的愛蒼生一直沒動過。

  邪罪弓之矢擊穿了幻之大道,幻劍術短暫不可成型。

  徐小受不得已,臉上浮現無奈,只能動用超道化意道盤,施展偷師臟道的“迂回指引”。

  他指引不了無理取鬧想要揭露真相的愛蒼生,他還愚弄不了五域各地的雜兵半圣,以及雜兵本兵們么?

  愛蒼生發出了箭。

  世人看到的愛蒼生,根本沒有發箭。

  愛蒼生很想應戰。

  世人看到的愛蒼生,根本沒有應戰。

  “發生了什么?”

  風中醉抓著傳道鏡,只覺自己時不時來一次天旋地轉,但確實是一直在廣場上沒動過。

  他拍攝的畫面,也從始至終都是廣場。

  唯一變化的是……

  廣場的請戰的半圣,情緒愈發憤怒。

  唯一不變的是……

  受爺接連求了三十多次的正面戰斗,蒼生大帝竟一言不發,仿是一個啞巴。

  蒼生大帝?

  忍帝!

  風中醉都忍不住對世人爆出了驚呼:“我們看到了什么,受爺在請戰,而蒼生大帝,根本不敢應戰!”

  “蒼生大帝,請發箭!”

  “蒼生大帝,請誅徐小受!”

  “蒼生大帝,您為何遲遲不肯發箭,徐小受這般辱您,您當真這么能忍?!”

  “弟兄們,第四十六次了!”

  “受爺請戰四十六次,戰意沖霄,堅決如鐵,愛蒼生為何不應戰呢?”

  “我甚至已經有點不敢解說了,我感覺下一息,蒼生大帝就要射殺掉我……我靠,他提弓了?”

  “咦,是錯覺嗎,蒼生大帝原來沒動過呀”

  “蒼生大帝,請發箭!”

  “蒼生大帝,請誅徐小受!”

  “蒼生大……愛狗,你這條愛狗,你為何遲遲不肯發箭,你比魚老還要孬種!”

  當廣場上的秦斷靈魂歸來,肉身修復,氣到怒不可遏,對那不肯保護自己的三帝發出“愛狗”一稱時。

  整個世界,靜了一剎。

  輪椅上的愛蒼生,死死抓住手中的邪罪弓,用力將之摁在大腿的黑布之上。

  他摁不住自己的頭。

  他忍不住殺意,看向了半圣秦斷。

  他猛地提弓,對準了這個居然也敢稱呼自己“愛狗”的老不死半圣。

  天邊,忽地傳來一道謔笑聲:

  “怎的,愛狗?”

  “即便射殺自己人,你也不敢與你家爺爺我正面一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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