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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送他

  夜色正好,月色正好,一前一后的兩個人拉出長長的影子。

  宴輕走了一段路后察覺不對,猛地轉身,對上凌畫的臉,震驚,“你干嘛跟著我?”

  “這條馬路是你家的?”凌畫問。

  宴輕:“……”

  自然不是!

  凌畫揚眉,“既然不是,你能走?我不能走?”

  宴輕憋了一會兒,沒說出什么反駁之詞來,想起上次她跟他搶馬路邊,臉差點兒憋青了。

  凌家小姐,什么毛病!

  不會如程初說的,凌家人都有怪癖吧?而凌畫的怪癖,就是大晚上的在街上晃悠,愛與人搶馬路?

  他后退了一步,“你去那邊走!”

  凌畫拒絕,“不要!”

  宴輕轉身自己走了過去。

  凌畫默默地跟了過去。

  宴輕:“……”

  他不能忍,質問,“你不是不過來嗎?”

  凌畫無辜,“我說不過來,但我的腳不聽使喚。”

  宴輕:“……”

  他氣的不行,惱怒,“我招你惹你了?你故意與我作對是不是?別以為我不打女人!”

  凌畫認真地看著他,“那你打啊!你打個我看看。我還沒見過打女人的男人。”

  太子有幾次差點兒對她拔劍,倒也沒揮巴掌。宴輕若是給她一巴掌,她也就死心了。畢竟,自從見了他,她就鬼迷心竅,這么纏著人家,她也有點兒不好意思。

  宴輕怒,他真不打女人,也就說說而已,他氣道,“你這個女人怎么回事兒?大晚上的在街上晃悠,你還有理了?”

  凌畫心里樂的不行,面上卻一本正經,“大晚上在街上晃悠的又不止我一個?宴小侯爺不也是?大晚上在街上晃悠犯法嗎?”

  宴輕:“……”

  自然不犯!

  但這不是犯法不犯法的事兒,是他怎么總是遇到她?

  他忍無可忍,喝醉酒的腦子都氣醒酒了,“你凌家的路是在那邊,不應該走這邊。你腦子沒有毛病吧?一到了晚上,有夜游癥?不記得回家的路?”

  “記得,沒有夜游癥。”凌畫也不說自己腦子有沒有毛病,畢竟在琉璃看來,她瞧上了宴輕,就是腦子有毛病。

  她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我吃多了需要消食,走多遠也沒關系,這京城的馬路,人人可走,我只不過是走了跟你一樣的路,宴小侯爺你生什么氣?”

  宴輕咬牙,“我不樂意跟女人一塊走。”

  凌畫無辜,“你不樂意,跟我有什么關系?”

  宴輕:“……”

  對,跟她沒關系!

  他轉身就走,腳步飛快。

  凌畫跟在后面,宴輕走快,她也走快,宴輕走慢,她也走慢,始終與宴輕不遠不近一人之隔。

  宴輕忍著不回頭再跟她理論,直走了兩條街,忍到了端敬候府門前,用力地拍門,將大門拍的砰砰響。

  守門人打開門,一見是自家小侯爺,震驚,“小侯爺,您今兒怎么這么大力氣?門被您快拍散架了!”

  宴輕臉色難看,“關門,用力點兒!”

  守門人:“……”

  宴輕一雙眼珠子瞪著著他,“讓你用力點兒關門,聾了嗎?”

  守門人一哆嗦,不敢不聽話,嚇的趕緊大力地關上了大門。

  “砰”地一聲,大門應聲而關。

  凌畫聽著關門聲震天響,瞅了瞅端敬候府的牌匾,笑了一下,轉身原路返回。

  宴輕沒立即進內院,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又悄悄地爬上了墻頭探頭去看。

  只見寬敞的馬路上,凌畫獨自一人,纖細清瘦的身影孤孤單單,漸行漸遠。

  他盯著看了一會兒,嘟囔,“什么毛病!”

  他跳下了墻頭,向內院走去。

  被凌畫氣的一路走回來,反而醒了酒,宴輕沒困意,回到院子進了房間,沐浴后,坐在窗前喝茶。

  喝了兩口,不是滋味,對端陽不滿,“你這茶沏的越來越難喝了。”

  端陽奇怪,“小侯爺,屬下從小跟在您身邊,一直都這樣沏茶,一個口味,從沒變過。”

  “所以說,我以前是怎么忍受你沏的這么難喝的茶竟然還喝得下肚?”

  端陽:“……”

  宴輕又忍著喝了兩口,嫌棄至極,“實在難以下咽。”

  端陽憋屈,“小侯爺,您心情不好,屬下理解,但您也別找屬下這個茬啊?我沏茶還是您教的呢!”

  宴輕:“……”

  忘了!原來他教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撇開臉,郁悶的不行,嘟囔,“怎么有人能把茶沏的那么花樣多又好喝……”

  端陽:“……”

  他想知道是誰,看著宴輕,“小侯爺,您又在哪兒受刺激了?”

  宴輕張了張嘴,又閉上,抬手指著自己的腦袋問,“你說,凌畫是不是這里有毛病?”

  端陽不明所以,“小侯爺今日又見著凌小姐了?”

  宴輕怒,“她簡直是……”

  見端陽一臉好奇,他果斷打住,擺手,“滾吧!我要睡了!”

  端陽:“……”

  他向外走了兩步,又回頭,見小侯爺哪里有睡意,索性又試探地說,“小侯爺,我覺得凌家小姐對您有所圖。”

  宴輕驚恐萬狀。

  端陽立即說,“凌小姐有婚約,小侯爺別害怕。屬下說的不是這個。”

  宴輕松了一口氣,惱怒,“你嚇死我了。”

  端陽琢磨著說,“屬下覺得,凌小姐那么厲害的人,無利不起早,她故意找您麻煩,大約是這些年與太子斗的沒意思了?覺得您好玩?或者是,您身上有什么是她圖謀來對付太子的東西?”

  宴輕黑臉,“我身上能有什么對付太子的東西!”

  “那就是突然哪根筋覺得您好玩了。”端陽憐憫地看著宴輕。

  宴輕臉更黑了,抬腳踢他,“混蛋!”

  端陽躲開,連忙補救,“太后娘娘是您的靠山,興許就是為了這個。凌小姐想拉攏您。”

  宴輕嗤笑一聲,“那她算是打錯主意了。沒聽說紈绔還要管天管地的。”

  端陽:“……”

  小侯爺說的對!

  宴輕站起身,“你說的全是屁話,我一句都不相信,趕緊滾,別打擾我睡覺。”

  端陽這回麻溜地滾了。

  宴輕懶得再想,轉身熄了燈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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