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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厲害

  八寶妝新進的這批貨的確如凌畫所說很好,蕭青玉一高興,所有東西都包了。

  她轉頭看向凌畫,“你都送我!”

  凌畫也心情很好,大手一揮,“都送你!”

  蕭青玉覺得心滿意足,不能重新投胎做宴輕,做凌畫的好姐妹似乎也不錯。

  二人愉快地出了八寶妝。

  趙嫣然和魏晨蘭今天結伴出門來八寶妝,就是因為宴輕和凌畫被賜婚,二人心情不好,食不下咽,聽說八寶妝有了新貨,為了散散心來了八寶妝,沒想到,運氣實在太好,不止碰上了凌畫,還碰上了宴輕。

  哪怕宴輕醉酒說娶凌畫,陛下也下了圣旨賜婚,但她們心里總覺得宴輕不會喜歡凌畫,宴輕那樣的人,眼里根本沒有女人。

  可是,今日她們看見了什么?宴輕眼里不止有了女人,且還和那個女人討論金線衣裳。

  二樓里這么多女人,他進了二樓,眼睛里只看得見凌畫,沒往別人身上掃一眼。

  她們心情跌落到了谷底,難受極了,連她們準備要買的東西被蕭青玉全打包帶走了,他們作為先來者,都沒力氣上前去爭辯一二,任由凌畫和蕭青玉離開。

  趙嫣然很想哭,但她拼命忍著,“魏姐姐,我們也去喝酒吧!好不好?”

  魏晨蘭點頭,“好,我們去哪里?”

  “也去醉仙樓,行不行?”

  “行吧!”

  哪怕宴輕讓她們心如死灰,她們依舊還是想在他喝酒的地方喝酒買醉,只為了離他近點兒。

  于是,二人出了八寶妝,也去了醉仙樓。

  凌畫和蕭青玉走出八寶妝后,去了不遠處的錦繡閣,掌柜的見到凌畫,連忙將新進來的料子逐一擺在柜臺上,讓她挑選。

  凌畫眼光獨到,只看一眼,便知道什么料子適合宴輕,什么料子宴輕穿上好看,什么料子配什么青竹云紋相得益彰。她痛快地指出了十匹布,讓掌柜的裝車,連金絲繡線一起,送去端敬候府。

  蕭青玉納悶,“你不是要給宴輕做衣裳嗎?怎么把繡線和布一起送去了端敬候府?”

  凌畫眨眨眼睛,“我去端敬候府在他跟前給他做,要不只拿去成衣,不讓他親眼看的話,他怎么知道是我親手給他做的而不是讓別人做好了糊弄他的?”

  蕭青玉:“……”

  真是人生處處有學問!

  她服氣,“你說的對!”

  掌柜的聽從吩咐,將金絲繡線和十匹布一起送去了端敬候府。

  二人出了錦繡閣,蕭青玉揉揉肚子,“我餓了,咱們去吃飯吧?”

  凌畫點頭,“你想去哪里吃?”

  “醉仙樓?”蕭青玉眨眨眼睛。

  凌畫搖頭,“不去,換一個!”

  蕭青玉不解地看著她,“宴輕不是去了醉仙樓了嗎?你不去?”

  “不能總往他跟前湊,好像我監視他一樣,他走到哪里都看見我會心里不舒服的,我說了他以前怎樣過日子,以后還怎樣,喜歡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管他做什么,絕不干涉,說到就要做到。”

  蕭青玉其實是想看熱鬧,她覺得今天在八寶妝看宴輕和凌畫在一起說話就十分有意思。不過凌畫說的有道理,她點頭,“好,那還去對面的煙云坊?對比醉仙樓,我更喜歡煙云坊的菜。”

  “行。”凌畫同意。

  琉璃這時開口,“趙嫣然和魏晨蘭剛剛出了八寶妝去了醉仙樓,小姐確定不去醉仙樓嗎?”

  凌畫腳步一頓。

  蕭青玉撇嘴,“她們怎么沒回家哭?還跑去醉仙樓了?”

  她看著凌畫,“難道你剛剛適得其反了?讓她們倆覺得宴輕能這么對你,就是改了性子?也能親近別的女人了?如今去宴輕所待的地方找機會去了?”

  凌畫也沒想到她們沒回家哭,居然跟著宴輕去了醉仙樓。

  “真是不知所謂,走,你再去收拾她們一頓,讓她們知道你的厲害。”蕭青玉來了氣,撬好姐妹墻角的女人,她覺得不能忍。

  以前宴輕沒主,也就罷了,如今有主了,哪能還跟以前一樣?那些喜歡他的女人自然有多遠滾多遠,得深刻認識到不能再往宴輕跟前湊了。

  凌畫站著不動,想了想,搖頭,“隨她們去吧!”

  “啊?”蕭青玉有點兒懵,“遇到這種情況,你不是應該立馬跳出去打小賤人嗎?”

  凌畫一臉黑線,“你跟誰學的這么蠢笨的法子?”

  蕭青玉:“……”

  京中各府的夫人當家主母們不都是這么干的嗎?就連她娘也干過,正室打擊亂七八糟的妾室外室小賤人,別讓其勾引自家夫婿,不都是理所當然嗎?

  凌畫覺得有必要給她上一課,“打擊情敵這種事兒,也要因地制宜,適可而止,不能多做,比如,今兒我做了一樁,就不能再做第二樁了,做多了自己厭煩不說,還會適得其反,惹別人厭煩。另外,她們沒有撞到我面前得罪狠我,我便也不能太過分。女人為難女人,是不太明智的法子,與其把精力放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不如放在自家夫婿身上,況且,沒有我之前,宴輕不也是躲著女人八百丈遠嗎?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也撞到宴輕面前,當著他的面去收拾人?”

  蕭青玉受教了,“那咱們去煙云坊吃飯?就什么都不管了?萬一逼急了,那兩個女人整出點兒什么狀況,你不后悔?萬一再出來一個跟你一樣段數高的呢?你和宴輕都要大婚了,別在這之前整出個平妻小妾什么的,多惡心人。”

  凌畫笑著拍拍她肩膀,“你多慮了!這世上還有誰再能拿出一株憫心草來?我得的那株,是天下唯一一株。”

  她眉眼含笑,“況且,醉仙樓不是我的地盤嗎?讓掌柜的看著點兒就是了。宴輕是紈绔,不是傻。”

  蕭青玉:“……”

  行吧!你的夫婿你不操心,我操的是哪門子的心!

  吃飯吃飯!

  于是,二人去了煙云坊。

  而宴輕,在醉仙樓已經與一眾紈绔喝上了。

  眾紈绔的心情都很好,氣焰都很高,本來還都挺擔心宴輕,經過了今日,沒人擔心他了。

  他和凌畫顯然相處的很好嘛!

  不過有人還是很奇怪,“看著嫂子很好啊,怎么秦桓就誓死不娶呢?雖然嫂子紫紗遮面,但她那一雙眼睛是真的美,有那么美的眼睛,我倒相信宴兄說的是真的了,嫂子長的很美。”

  “秦桓弱雞一樣,嫂子那么厲害的女人,他怕唄!而宴兄強唄!嫂子再厲害,他也不怕!”有人回答,“你之砒霜,我之蜜糖。”

  “別這么說,雖然秦兄不在,但他也是咱們的兄弟,你這踩一捧一不太好吧?”有人說。

  那人嘿嘿一笑,“是我說錯話了。不過這就要問秦兄和宴兄了,凌小姐咱們瞧著是不錯,但厲害也是真厲害吧?沒聽說太子又因為她被陛下罰了嗎?陛下讓太子閉門思過半個月,親手抄治國策論,半個月內不準近女色,而凌小姐什么事兒都沒有,還出來逛街呢。”

  “厲害厲害!太厲害了!”一人說,“太祖的治國策論有七卷,太子每日不停的抄,也要抄半個月吧?”

  “是吧!”有人疑惑,“你們知道這回太子是怎么得罪了凌小姐嗎?”

  一人消息靈通,“聽說太子嘲笑凌小姐不值錢,被秦兄和宴兄把她當做貨物一般轉讓,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竟然順勢而為真要嫁宴兄,凌小姐嘲笑太子妃的娘家溫家倒賣糧食,人心不足蛇吞象,溫總兵莫不是該改名叫黑心腸了。他們二人在御前吵了起來,吵的陛下頭疼,就罰了太子。”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有人對宴輕舉杯,討好地說,“宴兄,嫂子太厲害了!敢在御前和太子吵,還讓太子被罰,她全身而退,兄弟佩服!以后你得讓嫂子多照顧兄弟們啊!家里在朝為官的老頭子可都很怕嫂子的,沒準嫂子跟我家老頭子說一句話,我就不挨老頭子揍了?”

  宴輕聽的左耳進右耳出,“喝酒都堵不住你們的嘴是不是?她厲害不厲害,跟你們都沒關系。”

  眾紈绔:“……”

  若不是凌小姐如今要嫁的人是宴兄你,咱們也不敢有關系啊!誰沒事敢跑她面前無緣無故喊一聲嫂子,那是嫌命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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