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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不準

  望書離開后,凌畫與蕭枕繼續商量,做了對百姓有利的事情后,總要做些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等著衡川郡水災的折子上報到朝廷時,朝廷會派人前去賑災,要想收服衡川郡綿延千里的官場,那么,就要派去一個有能力的自己人,且空出的位置還要安插自己人。

  還有工部尚書的位置,馮程也許不至于被殺頭,但是烏紗帽必定是保不住了,推誰上去,必須商酌好。

  二人商量到了深夜,才商量出個大致的議程來。

  打住話后,蕭枕又關心起了凌畫,“你與宴輕在棲云山都做了什么?”

  他還從沒去過棲云山,這些年,一直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安安分分的,他有所求那個位置,便不敢輕舉妄動,陛下知道棲云山是凌畫的,他更不敢去了,自然要保護住他與凌畫的關系不暴露,也不至于被蕭澤盯上他。

  凌畫將宴輕帶去了棲云山,他也只能暗自生悶氣,嫉妒宴輕。

  “也沒做什么,就是帶著他在棲云山玩了幾天,給他釀了些他愛喝的酒。”凌畫打了個哈欠,站起身,“走了,天色已不早了,回去了。”

  蕭枕臉色不好,“釀的什么酒?”

  他一直關注著端敬候府,知道幾日前,棲云山的人給端敬候府送了幾大車酒,但到底是什么酒,他不知道,那幾車酒進了端敬候府后,他也打探不出來。

  “隨便釀的,宴輕還沒給酒起名字。”凌畫自然不告訴他,宴輕起名叫浮生釀,他也不太想跟他說在棲云山的宴輕,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你不困?不累?我累了。”

  商量了一晚上,沒個不累的,費腦子。

  蕭枕自己也是累的,但他還是想知道她與宴輕是怎么在棲云山相處的,“我也要你釀的酒。”

  凌畫倒也沒說不同意,對他道,“那酒是宴輕跟我一起釀的,我一壇沒留,都給他了。”

  蕭枕臉色不好看,“他有那個耐心跟你一起釀酒?”

  凌畫笑著說,“有啊,他喜歡喝酒,即便嫌棄麻煩,但也也耐著性子,很有耐心的,一直陪著我釀完。”

  他沒了解錯,宴輕是沒那個耐心,剛開始,他就嫌棄麻煩不跟著她一起,跑一邊玩去了,再沒管她如何娘。

  蕭枕冷哼,“棲云山給宴輕送進端敬候府五車,你就沒想著給我兩壇?”

  “他與我一起釀的酒,自然是都給他了。”凌畫看著他,“你府里的海棠醉隨便喝,還需要這個酒?”

  蕭枕自然不需要,更何況宴輕與凌畫一起釀的,他也不想喝,他就是心里不痛快,“你與他相處的倒是好。”

  凌畫搖著扇子,笑的開心,“自然。”

  她自己選的未婚夫,自然要好好的相處的,這個不怕蕭枕知道。

  蕭枕看著她臉上的笑就刺眼,忽然也不想知道了,對她擺手,“滾吧!”

  凌畫翻了個白眼,在她的地盤,讓她滾,他倒也好意思?不過她也懶得再待著跟他斗嘴,轉身慢悠悠地走了。

  蕭枕在凌畫離開后,又坐了片刻,也出了云香齋。

  蕭澤自小是太子,這二十年在朝中的根基的確不容小視,人在東宮閉門思過,但該得到的消息,真是一點兒也不落下。

  望書與和風帶著人出了京城,沒走多遠,便察覺背后有人追蹤,知道是東宮的人,自然也不理,前往江南漕運。

  凌畫回到凌家后,得到東宮派出人的消息,嗤笑了一聲,對琉璃吩咐,“派人從后方給東宮的人制造些障礙,讓江南漕運稍微出點兒亂子,混淆東宮的視線。”

  琉璃點頭,“這我拿手。”

  她有些意外,對凌畫悄聲說,“我以為二殿下從小便想要那個位置,如今衡川郡有這個機會,他會大位當先呢,沒想到百姓當先。”

  畢竟,自古以來,為了爭奪皇位,多少人是踩著白骨成山登上去的。這么多年來,小姐與二殿下為了那個位置暗中付出多少,沒有誰比她更清楚。

  凌畫難得提起蕭枕露出笑容,“當年,他能伸手拉我一把,將我救了,便是有善心的人。”

  “也是。”琉璃唏噓,“畢竟,對于年少的二殿下來說,救您對他又沒有什么好處,那時候他也不知道您是凌家的小姐,有個厲害的外祖父,他也沒求回報。”

  凌畫躺在床上,忽然問琉璃,“宴輕回府后都做了什么?”

  琉璃搖頭,“不知道。”

  端敬候府內部的事兒,若是小姐不吩咐打探,她自然也不會特意去找云落問。免得惹宴小侯爺不喜。

  凌畫擺手,“算了,他應該沒什么大事兒,睡吧。”

  琉璃給她落下帷幔,熄了燈,走了下去。

  端敬候府內,管家得了宴輕的吩咐,動作利落地喊了人,連夜施工,修繕那處主母院。

  云落猶豫著是不是該告訴主子,宴小侯爺大婚不與她住在一處,她白想了。

  還沒等他猶豫著傳信,宴輕警告他,“不準告訴她。”

  得,云落也不必猶豫了。

  他看著宴輕,認真地說,“小侯爺,這樣不好吧?”

  “怎么不好?我還做不了這個主了?”宴輕挑眉。

  云落解釋,“主子是一心一意想跟您做夫妻的,若是不同住一院,怎么生孩子?畢竟主子很想要小孩子。”

  宴輕黑了臉,“我說要與她生孩子?”

  “小侯爺,您說了。”端陽在一旁作證。

  “滾去讀兵書。”宴輕踹了端陽一腳,“再多嘴一句,將你送去琉璃身邊陪練。”

  端陽怕怕,一下子蔫了,立即走了。他就不應該多嘴,如今天都多晚了啊。

  宴輕黑著臉看著云落,“就算我答應了又如何?我不是要吃兩年苦藥丸子嗎?”

  吃苦藥丸子,能要什么孩子?

  云落默,想著宴小侯爺太聰明,也不太好,雖被糊弄一時,但轉眼就不是他了。

  “不準告訴她,聽到了沒有?”宴輕見云落沉默,又重復了一遍。

  云落點頭,但還是多問了一句,“既然這端敬候府小侯爺您做主,您為何還怕主子知道?”

  您若是態度強硬,主子也沒轍不是?還用瞞著偷偷的修繕主母院?

  宴輕轉身進了屋,丟下一句話,硬邦邦的,“爺樂意瞞著她。”

  云落:“……”

  行吧!您是小侯爺,您說了算,您高興就好。

  不過,他合理懷疑,小侯爺心里還是怕被主子知道,想方設法攪了他修繕那座院子要與他住在一起的,畢竟,若是不修繕那處院子,大婚迎娶主子,總不能讓主子直接住進舊的院子去。

  雖然,以宴小侯爺不想娶妻來說,迎娶個媳婦兒隨便讓住去舊的院子別人也覺得正常,但經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主子對他太好,他自然不會沒良心的在大婚之日給她住個舊院子落她臉面。

  他嘆了口氣,也覺得主子任重而道遠。

  第二日,太后得知凌畫與宴輕回京,派人來凌家傳話,讓凌畫若是沒什么事兒,進宮陪她說說話。

  她請不動宴輕,若想知道兩個人相處的好不好,宴輕在棲云山這幾日玩的如何,舒不舒心,二人感情有沒有進展,只能靠從凌畫嘴里知道了。

  凌畫雖然暗中有事情要做,但也不會推辭太后相請,收拾了一番,便進了皇宮。

  太后見到她,笑呵呵地拉著她的手,分外的慈愛,“怎么才待了幾日就從棲云山回來了?為何沒多待幾日?”

  凌畫自有理由,笑著說,“我將嫁衣拿去了棲云山,有空閑的時候繡幾針,被小侯爺瞧見了,小侯爺問我怎么沒連他的大婚吉服一起做了?我便想著,小侯爺既然有此心,我總要趕時間去御衣局看看他的吉服做成什么樣兒了,是否能插手繡幾針。”

  太后連連“哎呦”了好幾聲,一時間歡喜極了,“這個小混蛋,竟然關心起大婚的吉服來了?真是有進步。”

  她看著凌畫,眉眼都是十分濃郁的慈愛的笑,拍著她的手說,“哀家沒看錯,你若是嫁給他,真是他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福氣,也只有你,才能讓他有這些轉變。”

  凌畫跟著笑,“能嫁給小侯爺,臣也是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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