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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重要

  琉璃不懂,聽凌畫這樣說,震驚了。

  她看著這一個薄薄的本子,“原來是犀牛皮啊。”

  凌畫點頭,拿著這個本子說,“我也參悟不出這里面看起來像是胡亂涂鴉的亂七八糟畫的這些是什么,但一定不是普通的東西。”

  她轉頭遞給崔言書,“你看看,你能看出是什么嗎?”

  崔言書伸手接過,翻看研究了片刻,也搖搖頭,“我也看不出來,若不是犀牛皮做的本子,若只是一本普通的本子,還真讓人以為是孩童亂畫的。”

  林飛遠拿過來,“給我再看看。”

  崔言書遞給他。

  林飛遠也翻看了半晌,翻過來復過去,跟一年前他拿到手里時一樣,也沒看出什么門道,又遞給了凌畫。

  凌畫拿著黑本子走到桌前,坐下身,慢慢地研究起來。

  林飛遠轉頭問琉璃,“你是怎么受傷的?”

  琉璃郁悶地將昨兒差點兒被玉家強行綁回去的事兒說了。

  林飛遠火冒三丈,“不聲不響就這么搶人回去,玉家什么時候變成強盜了?也不看看你如今是什么身份?就算你是玉家人,但哪是玉家能隨便搶回去的人?真是豈有此理。”

  崔言書若有所思,“你是玉家旁支,又是一個女兒家,按理說,你回不回玉家,無足輕重才是。如今玉家你的叔祖父派上百高手強行要綁你回去,有兩個理由,一個是沖你本身來的,一個是沖掌舵使來的,就看是沖哪個了。”

  琉璃抓抓頭,“我也不知道,我這些年,也就回過兩次玉家,一次是五年前,一次是一年前,五年前那次是光明正大回去的,住了兩天,一年前那次是偷偷摸摸回去的,想拿到玉家嫡系的玉雪劍法的劍譜,卻發現拿了這么一個破本子回來,根本就不是玉雪劍法,我郁悶了一個月。”

  崔言書又看向凌畫手里的本子,見她來回翻看,因一時解不開困惑而眉頭深鎖,他道,“你沒書信回去問問你爹娘?”

  “小姐沒發話,先等等吧!”琉璃也算是跟凌畫經歷過大風浪的人,還穩得住。

  到了吃飯的時間,有人來問,是否將早飯送來書房時,云落正好來了,站在門外說,“主子,小侯爺讓您回去吃早飯。”

  林飛遠嘖了一聲。

  崔言書微微挑眉。

  凌畫拿起那本黑本子站起身,對幾人說,“我回去吃飯了,也趁機拿給我夫君看看,也許他能看出什么門道也說不定。”

  林飛遠想說你也太相信你家小侯爺了吧?但張了張嘴,又吞了回去,人家雖然是紈绔,但曾經驚才艷艷,輪不到他取笑人家,不是找掌舵使黑眼嗎?這事兒他以后不能再干了。

  再說,傳言都說宴小侯爺不能看書,但那天半夜三更,他跟著掌舵使來書房,看書那速度,可以跟掌舵使賽跑,只有比她更快,沒有比她更慢,他自問做不到。

  于是,凌畫拿了那個黑本子,撐了雨傘,出了書房。

  林飛遠在凌畫走后才敢開口,拍崔言書肩膀,“你還沒見過掌舵使的夫君吧?你可要小心點兒,別被他坑了,他是真厲害,吃人不吐骨頭。”

  崔言書瞥了他一眼,拂開他的手,“雖然我還沒有與宴小侯爺見面,但昨兒已收到了小侯爺的謝禮,小侯爺的人十分好,謝禮送的也十分好。”

  林飛遠睜大了眼睛。

  他沒聽錯吧?崔言書竟然說宴輕的人十分好?

  他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崔言書,“他為什么送你謝禮?給你送了什么謝禮?”

  憑什么同人不同命,他就受宴輕欺負,而崔言書剛回來,人還沒見著,就能收到宴輕的謝禮?

  崔言書很矜持地說,“我幫了宴小侯爺一個小忙,昨日晚,便收到了他的謝禮,親手烤的紅薯,送了我五個,我吃了四個,另外一個,我看寒風眼饞,勉強送給他吃了。”

  他心里操了一聲,“什么樣的小忙?”

  雖然烤紅薯并不值錢,但是宴輕親手烤的紅薯,那就好值錢了,就問普天之下,有幾個人能吃到?

  崔言書覺得云落既然說給寒風聽,理由就沒什么不能往外說的,便將他回來當日,看到凌畫在雨中站著,他上前打招呼,然后凌畫跟著他回了書房,就這么一件小事兒,告訴了求知欲滿滿的林飛遠。

  他陷入自我懷疑,“你這也叫幫忙?”

  別欺負他不懂幫忙是什么,自古以來,能稱得上送謝禮的忙,又有哪件是小忙了?他真是搞不懂宴輕的腦回路了,真是令人驚奇的可以。

  崔言書認真地點頭,“在宴小侯爺那里,我就是幫了他了。”

  他無話可說。

  崔言書反過來拍拍林飛遠肩膀,笑的含蓄,“你是不是覺得我怎么就與你的待遇不同?”

  林飛遠哼哼地點頭。

  崔言書扎他的心,“那是因為宴小侯爺長了一雙火眼金睛,還沒見到我,就知道我對掌舵使沒有非分之想啊。”

  沒有非分之想,你得意個什么!有什么好得意的?很了不起嗎?若你不是有個青梅竹馬的小表妹,我就不信你見了掌舵使那樣的女子后,會能沒有非分之想?

  同是男人,誰不了解誰?

  林飛遠對崔言書一連氣翻了好幾個白眼,也扎他的心,“你的小表妹,如今興許正在崔言藝的房里床上睡著呢,你就一點兒也不在意?”

  崔言書頓了一下,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林飛遠,“人傻就別說話。”

  王八蛋!回了一趟清河,嘴還練毒了,是不是吃了宴輕烤紅薯的緣故?

  凌畫自然不知道書房里林飛遠心臟被崔言書扎成了篩子,她出了書房后,撐著傘,走回自己的院子。

  琉璃和云落跟在她身后,琉璃對云落問,“小侯爺特意喊小姐吃飯,倆人關系又好了?”

  云落也不知道如今小侯爺跟主子的關系算不算好,但鬧的厲害后,也沒鬧崩,轉眼就平靜的坐下來說話下棋,他也摸不懂了,所以,他點點頭,又搖搖頭,給出一句評價,“不好說。”

  琉璃想問怎么個不好說法,看云落真不好說的樣子,便住了口,想著回頭問問小姐,應該就知道了,怎么才一天不見倆人,就迷之發展了。

  回到院子里,進了畫堂,畫堂里沒人,凌畫放下傘,看了看東間屋,回頭用眼神詢問云落。

  云落對屋內喊,“小侯爺,主子回來了。”

  宴輕困濃濃地“嗯”了一聲,說了句“讓她按時吃飯。”,便沒了動靜,聽起來似乎不打算起床了,想繼續睡的樣子。

  凌畫:“……”

  他喊她回來吃飯,自己不起來嗎?

  她不想太一個人吃,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自己進屋喊宴輕,對云落壓低聲音說,“你去喊哥哥,對他說,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找他幫忙,讓他起來,跟我一起吃飯,邊吃邊幫我看看。”

  云落心想,主子真夠可以的,自己不敢進屋,讓他去喊小侯爺,受他的起床氣。他點頭,默默地進了宴輕的屋子。

  宴輕背著身子睡著,睡著的時候,是他最安靜不欺負人的時候。

  云落來到床前,語氣平平地將凌畫的話重復了一遍。

  宴輕眼皮動了動,又合上,過了一會兒,才有些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掀開被子,穿了衣裳下了床。

  云落立即去給他打洗臉水。

  片刻后,宴輕困乏乏地出了東間屋,見凌畫等在桌前,手里拿了一個黑本子,安靜地翻弄著黑本子,他眼皮掀了掀,打了個哈欠問,“什么重要的事兒?”

  凌畫將手里的黑本子遞給他,“我參悟不透這個,哥哥幫我看看,這畫的都是什么?”

  宴輕挑眉,拿了過來,坐下身,隨手翻開,目光落在里面胡亂涂畫的筆墨上,神色一頓,須臾,又慢慢一頁一頁往后面翻,翻到最后,他許久沒動,緊接著,又從頭到尾翻了一遍,才對凌畫說,“這是后梁的山河圖。”

  凌畫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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