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綱正在那里浮想聯翩地構畫美好藍圖,一個身影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靠!你小子跑這兒享清福來了,門衛居然還不讓我進,真是的。”蘇鑫大大咧咧的說道,
“軍機重地,他們當然要小心了。”孫綱笑道,“那你怎么進來的?”
“碰見你媳婦了唄。”他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呼呼直喘,“軍機重地!你以為你這是‘白虎堂’啊,你不是高俅我也不是林沖,我兒子也沒搶你媳婦,有什么可嚴的,老子曾經去過一個潛艇基地,門衛一包紅塔山就搞定,瞅著沒人擺擺手‘去吧去吧。’,哪象這幫人這么死心眼。”
“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孫綱聽得又是一頭黑線。
“當然是真的了,不過后來聽說一個師長知道了這件事,就親自化裝拎著一條紅塔山下部隊,結果只要有人守著的地方,一包煙遞上,全都‘去吧去吧。’,手勢都不帶重樣的,師長肺差點沒氣炸了,回去大病了一場后狠狠處分了一大幫人,以后就好多了。”蘇鑫答道,
“還好還好,幸虧是和平時期,要是戰時全得槍斃。”孫綱點頭說道,
蘇鑫拿起孫綱桌上的紙看了看,“日軍可能進軍路線圖``````安東?九連城?寬甸?不會吧?我家可就在鴨綠江邊哎!我媳婦就是寬甸人!不行!我得趕緊給家里打電話,通知他們避一避``````”他開始抓狂地掏兜,孫綱好笑地把自己的諾基亞手機遞給他,蘇鑫接過來就是一通狂摁,突然想起了什么,尷尬地看了孫綱一眼,悻悻地把手機還給了他。
“我家也在江邊,你要不想讓這一切發生你就得幫我。”孫綱笑著收起了手機,對他說道,
“水下推進器全都好使了,你找時間吧,咱們試試。”蘇鑫很干脆地說道,
“太好了,你相不相信?蘇鑫,是你,改變了歷史。”孫綱無限“深情”地看了蘇鑫一眼,看得他感到一陣惡寒。
“不是你瘋了,就是我瘋了。”蘇鑫嘆了口氣,說道,
“Both!”孫綱哈哈大笑道,
“這些都是用庫存舊雷改裝的,不過都是新件,按大人要求的,一面有磁,此處為定時器,扭動旋扭到標識處就可以定時,最長為半個時辰,”軍械衙門的軍需員楊金懷給孫綱解釋著小形磁性粘貼式定時水雷的操作,“雷藥應大人要求,也換上了新式黃色火藥,共計二十枚,前天水雷營試爆了兩枚,效果挺好的,也很安全,不打開定時是不會炸的。剩下的全都給大人送來了,在下擬了個操作說明,也給大人一并帶來了。”
“這玩意兒可夠沉的。”孫綱掂了掂手里飯缽大小的黑鐵圓餅子,點點頭對他問道,“一共多少銀子?”
“這么小的雷,沒費幾個銀子,路上遇見軍門大人,軍門大人聽說是大人要的就說算在提督衙門帳下,大人就不必費心了,只是不明白大人用來做什么。”楊金懷看著孫綱,奇怪地問道,
“哈哈,到時候兄弟你就知道了。”孫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謝謝兄弟了。”
送走了楊金懷,孫綱躺在了椅子上,在腦子里一遍一遍地過著自己的計劃?
日本人已經大舉向朝鮮運兵,說動李鴻章讓北洋艦隊出海攔擊日軍?不可能!他們憑什么相信自己的未卜先知?再說,具體日軍會在哪里出現?護航艦有多少?
就是李鴻章和丁汝昌把艦隊真的交給他指揮,他可能也會象李鴻章一樣,慎之又慎,根本不可能讓艦隊孤注一擲去冒險。
罵李鴻章消極防御?這是人類海戰史上第一場完全蒸汽動力鐵甲艦之間的艦隊大規模對陣交鋒!全無戰例經驗可循!而且海戰不同于陸戰,稍一不慎,全盤皆輸!記得日德蘭大海戰前夕,邱吉爾還評價過英國皇家艦隊司令杰利科,說他是英國唯一一個可以在一個下午把整個戰爭完全輸掉的人。作為后人,只動動嘴皮子很容易,你TMD來指揮試試!
他現在也有些感覺到那些無知豎儒(無論古今)一張鳥嘴的可恨之處了。
歷史還會按照它的規律前進,只不過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在上面的一些關鍵點處做一些改動。
從這陣子的情況看,朝鮮那邊的局勢日益緊張,軍事上的調動,他不可能對丁汝昌有太大的影響,何況,丁汝昌還得聽李鴻章的。
李鴻章很多地方還得受制于那個鳥朝廷。
甲午海戰的前哨戰,是豐島海戰。
1894年7月25日,日本海軍不顧國際公約,在豐島海域未經宣戰就攻擊清軍運輸船隊,造成清軍的重大傷亡,8月1日,兩國同時宣戰,甲午戰爭正式爆發。
他又瞥了一眼地上的那些黑黑的鐵圓餅子,改變豐島海戰的結局,就從這些小小的水雷開始!
碧藍的大海,海天一色,一望無垠。
孫綱卸下了潛水頭盔和腳蹼,一屁股坐在船邊,呼吸著新鮮空氣,看著遠處圍著水下推進器嬉戲的三個女子。
馬玥白晰柔美的身子在水中游動,活象條美人魚,她的游泳水平還挺高的,但比起旁邊那兩個皮膚略黑的女孩子,就要差上許多了。
她們倆就象是兩條機靈的小魚,在水里自由自在的游著,那個叫綾兒的女孩子也是個纖巧健美的姑娘,比小玉兒個子稍高一些,但性格要開朗得多,她不時的象海豚一樣淘氣的躍出水面,再重重的摔回海里,孫綱遠遠地看著她們,心中略微有些猶豫,讓這些女孩子們跟著他去完成一項難度頗高的軍事任務,未免有些殘酷,可他現在確實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身邊水花響動,蘇鑫鉆出了水面,爬到了船上,摘掉了頭盔,看著孫綱有些失神的樣子,好象知道他在想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已經決定了就別胡思亂想了,老子打頭陣還不成嗎?”他說道,“中國,不,這會兒該叫大清國,大清國老爺們還沒死絕呢,是吧?”
那天,他已經知道了孫綱的計劃。
也知道,如果他們的計劃成功,會拯救數百條漢子的性命,進而甚至于影響整個戰局,間接保全無數條生命。
孫綱看著他一臉憨厚的樣子,心里一陣溫暖,沖動地說道:“不!第一波咱倆打頭!”
他嘲弄似地瞟了他一眼,“就你那小體格?”他笑道,“告訴我?你最長游過多遠?”
“靠!老子橫渡過鴨綠江呢。”孫綱神氣地挺了挺胸,說道,
蘇鑫不相信地盯著他,“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那還我高中時候呢,我們幾個朋友下江玩,游到江心這幫賤B把我褲衩拽下來扔朝鮮那邊去了,然后扔下我跑了,害得我光屁股游到朝鮮那邊去,褲衩也沒找回來。”孫綱恨恨地說道,多少年了,他一想起這事氣就不打一處來。
“接下來怎么樣了呢?”蘇鑫哈哈大笑,
“在朝鮮看守所坐了一天冷板凳,我們校長去把我領回來的,在教導處被教導主任老柳罵了個狗血淋頭,寫了兩萬字的檢討``````”孫綱苦笑了一聲,“一代體育健將的游泳之路從此斷送。”
蘇鑫好容易止住了笑,目光落在了遠處水中的馬玥身上,“你媳婦能同意?”
“俺們家我說了算!”孫綱拍了拍胸脯,猶豫了一下,還是泄了氣,“算了,還是別讓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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