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年月,下午舊時出分。北海,奧克尼群島外圳,倉身漆成白色的巡洋艦正在海面上小心地航行著。
這是中國海軍新式的“建威”號輕巡洋艦。
由于這一帶走英國和德國潛艇活動頻繁的區域,而且布設有水雷,對遠涉重洋來到這里的“建威”號巡洋艦來說,差不多到處都充滿了威險。
“建威”號巡洋艦本來是護送運送中國勞工和留學生前往法國的船隊的護航,艦之一。在完成了這一次的護航任務之后,奉中國海軍部的電令,“建威”號和另外幾艘中國護航艦一起,趕赴北海“觀戰”
由于交戰各國都開始用潛艇相互攻擊,而且時不時的總發生中立國船只遭到交戰國潛艇誤擊的情況,為了避免這些悲劇發生在中國艦船身上,中國海軍部長丁汝昌下令中國前往歐洲的船只和艦艇一律漆成醒目的白色,艦身繪有赤龍標識,并懸掛大幅龍旗,使交戰國海軍的潛艇能夠辨認清楚。同時,中國外交部照會各交戰國。將中國艦船的標識通知各國海軍。凡此種船只皆不得攻擊,否則視同戰爭行為。在采取了這些措施之后,中國艦船在歐洲海域行駛的安全性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提高。
“這是我們剛剛截聽到的無線電通訊。”在司令塔里,一位軍情處來的情報軍官向海軍少將鄭綸報告道,“如果我猜得不錯。這就是德國主力艦隊出動的信號。”
“你們軍情處的工作效率還真是高,連這都能破解出來”一位海軍軍官一臉敬佩地說道,“不知道英國人此時會不會知道,德國人已經出來了。”
那位情報軍官聽了他的話只是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
其實,他也不知道,上邊為什么要讓他們在今天一定要趕到北海“觀戰”的。因為在收到這個關鍵的信號之前,他也是不太相信,英國海軍和德國海軍的主力會在今天出動。
至于北京是怎么知道這些重要情報的,他也不清楚。
“如果能遇到英艦,我們就跟著他們走吧。”鄭綸來到桌旁,看了看桌子上的巨幅海圖。說道。
“不過。我們應該盡量的小心水雷”一位海軍軍官說道,“在這里航行實在是太危險了。”
“一會兒讓水上飛機升空”鄭綸想了想。說道。“那些英國佬和德國人的潛艇一樣的冒失,我們只能自己加些小心了。”
“我想。如果英國人也和咱們一樣,破解了德國人的無線電信號。他們也應該一樣會傾巢出動。”另外一位海軍軍官說道。
“那是肯定的了,到時候,咱們可就真的有一場大戲看了。”鄭綸想象著可能出現的激烈海戰場景,不由得有些激動。
作為巴士海戰的親身參加者,他一直渴望能夠再經歷一次那樣波瀾壯闊的大海戰。
這一次來歐洲觀戰,對他來說,也是一次難的的重溫昔日時光的機會。
只是現在鄭綸和“建威”號巡洋艦上所有的中國海軍官兵們都不知道,他們很快將親眼見證人類自進入鋼鐵時代以來到現在為止出動艦隊規模最大也是最激烈殘酷的一次大海戰。
口時刃分。英國海軍部。
代理海軍大臣(亞瑟貝爾福)致“大艦隊”司令杰利科上將電:淡國分艦隊很可能采取偷襲行動,我要求“大艦隊。前出至阿伯丁海岸以東的海域待機。”
刀時約分。斯卡帕弗洛灣,“鐵公爵”號戰列艦。
接到了電報的杰利科上將站在“鐵公爵”號的艦橋上,看了看睛朗的夜空,又看了看月光下那停泊著的一艘艘威武高大的巨艦身影,不知怎么心情變得分外的沉重。
盡管海軍部的要求僅僅是“待機”但他卻有一種奇怪的預感。
戰斗即將打響的預感。
由于自己掌管著英國皇家海軍的全部精華,可以不客氣的說,自己的一個小小的決定,都會對戰爭的勝負產生決定性的影響。
沒有海軍。就沒有大英帝國。
而大英帝國的海軍的全部精華,差不多都集中在了這里。
為了保持對德國海軍的優勢,他可以說煞費苦心,但卻沒有得到應有的理解。
想到海中的那些德國潛艇,杰利科不由自主的在那里打了一個冷。
盡管他很早就從中國人那里了解到了這種水下作戰兵器的重要性,但他根本沒有想到,一種本來只能用于近海防御和偷襲作戰的弱小兵器,居然會給大英帝國造成如此嚴重的威脅。
自從德國人發動了潛艇戰之后,航行在大洋中的英國商船就仿佛中了魔咒一樣的接連不斷的消失,這種情況已經在英國引起了巨大的恐慌,公眾對海軍“無能”的指責,也因此達到了頂點。
杰利科搖了搖頭,努力想要擺脫腦中的不快。
不知怎么,他忽然想了想到他非常崇敬的海軍宿將,現在的中 當年,這位海軍老將在率領大清帝國的北洋艦隊同日本人作戰時,差不多面臨的,也是和自己一樣的情況。
想到這位中國海軍的元宿面對比自己更強大的敵人。都挺過來了,而自己所面對的敵人要比自己弱小很多,杰利科的心里,再次充滿了自信。
在清爽的海風中。杰利科深吸了一口氣,回身走到了司令塔里,向身邊的軍官們下達了出發的命令。
“讓杰拉姆爵士的艦隊同時出發,和我們在海上會合。”杰利科說道,“讓貝蒂爵士的戰列巡洋艦分隊也出發。”
口時的分,杰利科率領英國皇家海軍第一、四戰列艦分隊,第三戰列巡洋艦分隊及附屬艦艇從斯卡帕弗洛灣出發,前往預定海域。差不多相同的時間,杰拉姆中將率領的集二戰列艦分隊及附屬艦艇從克羅默蒂港出發,準備在海上同杰利科會合。
飛時整,福斯灣。
接到了電令的貝蒂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他急不可耐的登上了自己的旗艦“獅子”號戰列巡洋艦,下達了出擊的命令。
“現在我的手上,有世界上最為優秀的海上打擊力量。”貝蒂在給妻子的信中這樣寫道,“這一次如果讓我再遇到希佩爾,我保證他逃不出我的手心。”
此刻的貝蒂可以說自信滿滿,此時他的麾下,是6艘戰列巡洋艦、艘巡洋艦、羽艘驅逐艦和,艘水上飛機母艦組成的強大艦隊。而支援他的擊分隊的。是由埃文托馬斯少將率領的由4艘“伊麗莎白女王”級超無畏戰列艦組成的第五戰列艦分隊。我將象重錘砸向雞蛋一樣的把希佩爾的軍艦砸得粉碎。”貝蒂這樣寫道,事實上他也是這么做的,只是讓他后來感到郁悶的是,希佩爾的艦隊。并不是雞蛋,也是和他一樣的重錘。
已經出發的貝蒂此時還不知道,德國公海艦隊也已經傾巢出動。
5月引日,清暴。
德國公海艦隊總旗艦“腓慘烈大帝”號戰列艦的艦橋上,萊茵哈特舍爾海軍中將滿意的觀察著身后整齊的艦列。心中的激動久久難以平。
經過了幾十年的準備,如今。德意志帝國海軍終于要對昔日的海上霸主大英帝國皇家海軍進行面對面的挑戰了。
為了這一天的到來,他已經等了很久。
在英國海軍對德國實施“海上封鎖”以來,舍爾就一直對此感到發愁,但他的威廉皇帝在美國可能干預的威脅下被迫作出降低潛艇戰力度,這更加劇了舍爾的擔憂。盡管舍爾上將在德國海軍將領中一向以好勇斗狠著稱,但他對自己的責任卻知道得非常清楚,在接替波爾上將出任公海艦隊司令之后他一直刻意的避免同英國海軍進行全面的戰斗,他率領公海艦隊沿著英國海岸地區開始了一系列打了就跑的襲擊,他的戰術是想要用這些襲擊吸引英國艦隊的追擊,而一旦形勢變得對他有利的話,他就毫不客氣的向追他的英艦進攻。
在派出小批巡洋艦不斷炮擊英國沿海城市之后,英國人惱羞成怒,開始派出大量艦艇進行追擊,但凡海多霧的天氣阻止了英國艦隊的追擊,而在確定了英國人肯定會出來追擊之后。舍爾大膽的制定了一個。“誘敵深入”的作戰計劃。
舍爾計利讓追擊的英國艦隊陷入自己的伏擊圈并加以消滅。他的這個作戰計劃的“誘餌”就是在挪威海岸游戈的由弗蘭茨馮希佩爾海軍上將指揮的由戰列巡洋艦、輕巡洋艦和驅逐艦組成的海軍艦隊。舍爾推論,英國海軍是不會派出整個的主力艦隊來攔截一次規模非常有限的襲擊的。屆時他將率領德國公海艦隊的主力尾隨在希佩爾艦隊后面英里處,如果英國派出一支分艦隊前來攔擊,希佩爾的艦隊進行“象征性”的抵抗之后就轉舵,把追擊的英國艦隊引入自己的主力艦隊的艦炮射程之內。
由于以前的成功襲擊,舍爾有理由相信,英國人一定會上當,他的作戰計劃肯定能夠成功。
但舍爾此刻也沒有想到,英國人此時已經得知了他的出行計哉,盡管對他此行的具體目的還一無所知。
而正是因為不清楚舍爾想要干什么,英國人居然鬼使神差的也制定了一個和他的作戰計刑差不多的行動方案!
5點刃分,一名德國海軍的參謀軍官向舍爾送上斯卡帕弗洛灣附近的”號潛艇冗長的報告:敵方艦隊沒有明確出擊的意圖,各個分艦隊自行其是。沒有前往德國港灣,也未察覺我方行動,攔截打擊敵方部分艦隊的目的可望達成。”
“但愿。”舍爾看完了電報,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聲。
為了慎重起見。舍爾要求海軍所屬的瞰齊拍林飛艇起飛出動偵察,現在清晨的海霧雖然已經散去了,但云層依然低矮厚重,能見度并不好,飛艇得稍晚些才能升空。此時,樂觀町乙氛彌漫在了公海艦隊各艦的德國水兵當中。一些德國海剝瓚日正在得意洋洋的向水兵們宣讀作戰任務。“赫爾戈蘭”號戰列艦的水兵理查德斯坦普夫回憶起了艦長馮凱米克略帶拍林腔的夸夸其談的講話:從英格蘭到挪威之間的海域,有不少英國佬的船正在那里出沒,我們就去那里大大方方的看看他們,順帶撓一撓他們的胳肢窩兒。如果英國佬敢出來追我們的話,我們大家會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在羅塞斯港、克羅默蒂港和斯卡帕弗洛灣外,有我們7艘潛艇守候在那里,我們的輕巡洋艦會用電報把其中的一些白癡騙出來。到時候我們好好的耍耍他們,就象在動物園逗那些笨熊玩一樣,大家完全用不著擔心 凱米克艦長的話引起了大家陣陣的哄笑;德國水兵們根本想象不到,就在他們的笑聲中,大戰的序幕已經徐徐的拉開。
明的這最后的一天可以說是個,典型的晴朗夏日,此玄陽光一點一點的驅散了海上的薄霧,赫爾戈蘭島的灰色礁石仿佛檢閱臺一般,嚴肅地打量著整支公海艦隊。從“國王。號戰列艦的觀察哨向北方望去,擔任先遣隊的戰列巡洋艦隊已經消失在了模糊的海平面盡頭。此時指揮這支誘餌艦隊的弗蘭范馮希佩爾中將放下望遠鏡,對他的參謀長埃里希雷德爾說道:“準備好“錘子。和“鉗子,我們下午可能就要 差不多和德國人的輕松情緒一樣,此時英國皇家海軍的官兵們,也并沒有意識到大戰即將來臨。
就在同一時刻,昨天晚上就出港了的英國皇家海軍主力艦隊正漫不經心的向東南方開進,輕巡洋艦“法爾茅斯”號正在為貝蒂率領的第一戰列巡洋艦分隊擔任先導偵察,艦上的一名英國海軍軍官這樣在日記中寫道:“我們許多人都以為這回又是一次例行的“清場。任務,估計在午飯后上頭就會發布命令讓我們返回基地。,真是一個美麗的日子,北海最好的天氣也不過如此,輕松的感覺彌漫全艦,水手們或是在甲板上曬太陽,或是在清理各自的崗位,所有的人都沒有任何緊張的感覺。”
由于太平亢事,在外圍閑得蛋疼的英國驅逐艦分隊開始對過往的一隊挪威拖網漁船盤查起來。到現在為止。德國艦隊已經出海好幾時,此時倫敦海軍指揮部的杰克遜上尉一這位軍官一向“蔑視一切民間學者和解密碼的專家”離開自己辦公室,快速走進了的號房間,言簡意核地問道:“德國艦隊旗艦的呼叫代號現在哪里?”當得到“杰德河口鈷地”的回答后,他立刻轉身快速離去,絕不肯在“民間專家”的房間里多停留一分鐘。回到辦公室后,他根據自己的理解對情況做出分析,并將其報告給杰利科。而此刻的號房間的密碼專家已經開始在研究分析德國人的另一條密碼電報,因為這當中可能會包含有德國公海艦隊出港的確切信息……時占分,杰利科的艦隊同杰拉姆的分艦隊會合,兩人所轄的全部艘主力戰列艦排成了龐大的六路縱隊,相互之間的間距為,海里,以占節的航速沿“之”字型反著航線蹣跚著駛往與貝蒂艦隊的會合地點。
口時的分,英國艦隊的總旗艦“鐵公爵”號戰列艦接到了電報:“沒有確定消息”,點舊分威廉港鈷地的敵人總旗艦呼叫代號還在,也許是天氣妨礙了空中偵察,敵方還未開始行動 不一會兒,貝蒂在他的旗艦“獅子”號戰列巡洋艦上,也收到了相同的信息。
英國人誰也沒有想到,他們其實是被德國人給騙了。
在德國公海艦隊行動之前,依照舍爾的命令,德國人在威廉港內專門設置了一個固定電臺,冒充公海艦隊總旗艦“腓慘烈大帝”號發出無線電呼號。而舍爾自己卻在海上保持著無線電靜默,只有希佩爾艦隊的旗艦“呂佐夫”號照常保持著與岸上的聯絡,吸引英國人的便聽。
海軍部發來的這條電報影響了杰利科對敵情的判斷,他依然認為德國人的主力艦隊還在威廉港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他率領的主力艦隊就必須在海上停留盡可能長的時間,于是英國艦隊不緊不慢的向東南方前進。時間到了下午2點,距離事先約定與貝蒂艦隊的會合地點還有舊英里。如果開足馬力前進的話,趕到那里需要,個小時。如果繼續以經濟航速航行的話,則要到傍晚才能與貝蒂會合。
杰利科在他的日記中這樣寫道:“下午,點巫分,我向戰列艦隊發出了命令。讓他們準備給驅逐艦補充燃油,因為我們看起來要在海上多停留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