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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四十六)開始的結束

  蘅芳接著反駁說,“飛剪利于破浪,凡有飛剪上,即快且穩,英美海軍鋼甲兵輪即有此式,且日本亦有此類艦船,我船廠前所造之‘海昌’艦亦屬此類,海試時外人以其快捷平穩,頗多贊譽。(龍’用此等艦,即因有‘海昌’之成功先例也。沖角而不用,實因‘沖角戰法’為趁亂取勝之術,其始于意奧利薩海戰,顯揚于我鄧壯節公黃海之役,乃兩敗俱傷同歸于盡之末技也。此等戰法最忌以高航速撞擊敵艦,即能撞中敵艦,自損亦重,或傷鐵甲,或斷煙e;,或震壞鍋爐,或折傷機器,且撞擊時非與敵艦所在有夾角不可,撞擊之部位多從敵艦前后方以斜線切入,直指敵艦錨床部,或從側面掠過,撕開缺口,或直接撞入,然后即速倒車脫離,防兩下勢猛,致己船受損。若不如此,即與敵船俱沒也。以其風險極大,各國海軍之練手本皆以為作戰最末之手段,以其乃助戰之利器,而非必勝之妙算也。之海戰全仗炮力爭勝,棄此等末技,正相宜也艦以‘背負式’炮塔裝三十公分半之多達六尊,火力投射密度較泰西同類之艦強出三分之一,與敵艦對射之時,敵同時放四炮,而我可同時放六炮,以精準相同而論,則勝負高下立判。‘龍’艦甲厚質堅,干舷及炮塔面積雖大,然主裝甲帶及炮塔裝甲厚近三十公分,即高爆之巨彈亦難遽傷之,且艦體鋼料質密,與裝甲渾為一體,強固較同類之船又勝之,何來主炮齊震傷艦體之說?午黃海之役,我北洋水師提督丁軍門于‘定遠’望臺之上為敵彈所傷,戰后即有人喧傳‘定遠’船質不堅,主炮齊射時飛橋即被震塌,以致丁軍門摔傷不能理事,使我軍為日艦所趁,不明真相之人借此以訛傳訛,咸謂我海軍衰朽,不堪一擊。后查‘定遠’飛橋并無震損,謠言乃不攻自破,而其害已成,至今猶有余毒遺禍。艦炮震塌飛橋,乃海戰史之奇聞,與此等主炮齊射摧傷艦體之論如出一轍,概此類言論,皆為一己觀感之無限想象,毫無實據,而無知之人爭附和之,妄譏議,混淆視聽,以貶損他人顯一己之聲名,而國之大政每每因之延誤,此輩‘文人詐國’之害,我國有識之士及天下百姓,不可不深查謹防之也。

  華蘅芳一向以治學嚴謹著稱,這位老科學家地這篇為“龍昶”級戰列艦“正名”的文章表在了《北華捷報上,立刻引起了強烈的反響,敢對“龍”級戰列艦說三道四的聲音立刻就少了許多。

  對于這位制造出了中國第一艘蒸汽輪船,把一生都獻給了祖國科技事業的老科學家,那些不學無術的人是不敢和他進行這樣地辯論的。

  隨后,一些軍界知名人士和著名學象梁啟超和譚嗣同等人也撰文對那些無端指責海軍的人進行了批駁,象梁啟超等人對海軍艦艇的了解并不多,但梁啟超說的一段話卻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梁啟超說,“聽聞俄國亦有新式戰列艦‘博羅季諾’號等五艘在建,為新式堅利之船,竊以為檢驗一艘戰艦性能之優劣最佳之所,莫若海戰之戰場,此日必不久,當今諸公請拭目待之。”

  這句話所表達出來的對未來將要生的戰爭的暗示,可以說是再明顯不過了。

  其實不光是梁啟超,中國的民眾從俄國拼命修建西伯利亞鐵路地舉動就已經感覺到了戰爭危險的迫近,而海蘭泡和江東六十四屯慘案以及“己俄難”給中國人民心頭造成的陰影,雖然已經過去數年,但至今仍未消散。

  一份英國報紙當時曾經報導說,“中國這些年幾乎把全國總收入的一半都用在了擴充軍備和軍隊的訓練上,這對一個新生的基礎還不穩固的國家來說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但中國的民眾似乎完全認可了政府地舉動,為什么會這樣,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俄國人當年對中國人的血腥殺戮所造成的恐怖陰影還沒有從中國人的心頭消散,中國人需要擁有自己強大的軍事力量來保證自己的生存權利。支強大的中隊的出現,對俄羅斯帝國來說,絕對是一場惡夢,而恰恰又是俄國人用自己的行動,逼迫本來柔順軟弱地中國人在很短的時間里,建立了一支這樣的軍隊,促成了這場惡夢地出現。

  中國搶在俄國人的西伯利亞鐵路完工之前就修成了自己地南北交通大動脈“京廣鐵路”,其實也和俄國人的威脅不無關系。

  “你地戰爭動員是不是已經悄悄的開始了?”這一天,孫綱從軍務部出來,回到家里,馬正在那里照看著小女兒,兒子則在她能夠照顧到地范圍內玩耍,她看他進來后,就問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地?”孫綱有些好笑地問道。

  愛妻自從給自己生了一個小女兒之后。孫綱擔心她過于勞累。就讓她把自己手里地工作大部分都交給了下屬。讓她安心在家里休養。可她在家里居然還能隨時知道自己地事。還真是讓他想象不到。

  馬笑了笑。拿起了兒子剛剛畫地一張畫給他看。

  那張充滿了童和稚氣地畫上。赫然畫著一頭巨大地黑熊。黑熊巨齒獠牙。面目猙獰卻又憨態可掬地趴在那里。熊地腳掌下。竟然是中國地地圖。

  “我畫得怎么樣?爸爸?”已經歲地孫晨鈞看著父親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地“作品”。仰著小臉問道。

  “畫得是太好了。”孫綱贊許地點了點頭。象是想起來了什么。問道。“是先生教地?”

  孩子點了。

  “現在連小孩子都知道要和俄國人開戰了。”馬看了看孩子,笑著對他說道,“他當然不知道,是你這個當爹的搞的鬼。”

  “俄國人的鐵路今年底就能通車,我這時候不準備什么時候準備?”孫綱對她說道,“之所以悄悄的進行,是不太想在民眾當中引起恐慌,也是不想過于刺激俄國人。”

  “你其實就不如開動員得了,這種事情想瞞也瞞不住的,再說了,老百姓現在對和俄國人打仗都已經有心理準備了,這個事你籌劃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該到了亮底牌的時候了。”馬開玩笑似的說道,“說不定因為咱們把聲勢造得太大,俄國人就不敢和咱們打了。”

  “你太不了解俄國人了,俄國人和咱們一樣也準備了這么長的時間,不會輕易就讓你給嚇回去的。”孫綱笑了笑,說道,

  “這一回和上一次不一樣,應該是你說的那個什么‘總體戰’了吧?”馬問道,

  “嗯。”孫綱點了點頭,“全國各省都已經開始做準備了,各省所在的步兵師已經集結完畢,現在正陸續通過鐵路開往東北三省,那里的總兵力很快就會超過二十萬人。其它各省民眾也已經動員了起來,如果需要的話,東北這片兒就還可以動員三十萬預備役兵員參戰。”

  “我的天,這么多人,光吃飯就得多少糧食,你準備好了嗎?”馬擔心地問道,

  “事得感謝中山先生,我現在才現,一個人能從事自己的愛好從中得到收益才是最幸福的。”孫綱感嘆道,“我沒想到他對農業的興趣居然這么大,而且能把全國的農業生產提高到這樣一個程度。”

  “別忘了我和羅家公主在這一塊兒還給你出了不少力呢,蒙古那里現在已經成了糧倉,你可別心里沒數。”馬看著他笑道,“對了,蒙古那里你可得想辦法啊,多布置一些軍隊,別讓俄國人從這個方向打過來,我們倆辛辛苦苦好容易把那里開了出來,可別把戰火燒到那里,可就白費了。”

  “放心好了,有‘東北王’——不,現在應該是‘蒙古王’在那里坐鎮,你就瞧好吧。”孫綱笑道,“有他守家,不會有問題的,那里現在也是他的‘財源寶地’,俄國人敢碰他的地盤,他不和俄國人玩命才怪。”

  想到因為自己弄的這個“蝴蝶效應”的關系,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東北王”現在變成了“蒙古王”,孫綱不由得有些好笑。

  “那你得讓他手里的兵多一些,俄國人的兵比咱們的多,那里離俄國的西伯利亞鐵路還近,千萬不要讓俄國人從蒙古方向打過來。”馬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放心吧,我提前讓他把唐努烏梁海奪了回來,目的就是要給蒙古弄一個屏障出來,”孫綱安慰她說道,“我的棋布置得比俄國人早,俄國人就是把鐵路修好了,想過來也是不大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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