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管想了想,附耳低語:“將軍說您悲傷過渡,身體不適,不宜見客,把沈二給推了。”
秦曉月皺眉,這些話有什么好避人的,無非是想顯得你跟主子親近。真小人。
花管稟告完,重新又為冉少棠盛了一碗湯。
冉少棠接過,卻沒喝。
她腦子里又想起那日沈惟庸在寺院里說的那番話。
心中翻起無數惡心。
韶裳這丫頭是徹底躲開了。
以后,她要直面這個人。
正好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倒也方便了。
“阿父沒把他打出去,已經夠給沈家面子了。”冉少棠放下手中碗筷,問秦曉月,“他最近有什么動靜嗎?”
秦曉月遙遙頭:“自從冉韶萱那事出了,沈惟庸已經很久沒出門了。不過,冉韶萱讓人送過信給他,被他的小廝把人趕出來了,信也扔到送信人臉上。”
冉少棠冷笑:“這是談不攏,二人翻臉了?”
略一思考,囑咐靈芝道:“日后你派人手盯緊了沈家每個人,沈惟中、沈惟庸,還有他家幾個管事的。有任何不妥都要報與我知。”
又與秦曉月等人細細交待了過幾日出殯的安排,才讓人退下。
花管陪著她回了冉韶裳的院子。伺候她洗漱后,花管默默點了支安神香,才關門離開。
冉少棠躺在床上,聞著第一世熟悉的味道,卻怎么也無法睡去。
要怎樣才能阻止這件事發生呢?
冉少棠輾轉反側之際,閑居內,了無睡意的終九疇站在廊下,仰頭望著紛飛的雪花,眉頭緊鎖。
蘇侖拿了件及地玄色大氅給終九疇披上。
“主子,傷還沒好,回屋吧。”
終九疇根本不理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牛角尖里。
喃喃道:“你說我真的做錯了嗎?我也是為她好。萬一那藥與她體內的蠱蟲發生抵觸,那可是她的命。她怎么就這么狠心。她死了,我怎么辦?”
蘇侖顯然已經聽麻木了,嗯啊兩聲應付著:“主子沒錯。是她不識好人心。”
終九疇突然轉頭,目光犀利瞪著蘇侖:“她好不好由不得你來說。”說完把大氅扯下來扔到蘇侖身上。
蘇侖敗下陣來,方德接過大氅躡手躡腳貼到終九疇身邊。
心道,蘇侖真是不懂主子的心思,白白跟主子這么久。
冉盟主那是主子的心頭肉,就是有錯也輪不到別人置喙。難怪要被主子撅回來。
方德學著終九疇的樣子,嘆了口氣。
“主子,冉盟主要是知道您這么冷的天不回屋,還在這兒凍著,她一定會心疼您的。”
終九疇回頭看方德一眼:“會嗎?她今天生氣了。還會心疼我?”
方德琢磨著終九疇的表情,斟酌道:“一定會心疼的。冉盟主就是一時憤怒,沒想明白,等她想明白的了就知道主子您是為她好,不會再生氣的。”
“現在怎么辦?不行,我得想個法子哄她開心。”
“主子,不如上門提親吧?現在冉盟主有了女子身份,說不定正被別家公子惦記呢。”
終九疇頓時一掃萎靡狀態,雙目灼灼又復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