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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五 組團收徒

  薛仁貴和王玄策依舊在棋盤上盤腸大戰,一場大戰打的驚天地泣鬼神,幾位將軍要么是沉穩之輩,要么是天資靈敏之輩,看著薛仁貴和王玄策大戰幾盤之后就逐漸看出了什么門道,李世績在幾人里面天資最高,成就也最大,看了王玄策大戰薛仁貴的三盤棋之后,看出了些門道,竟然也就明白了一些個中道理,眼看著薛仁貴就要落入王玄策車馬逼將的圈套里面,大急之下竟然沒有注意便說了一聲:“不能這樣走,那是圈套,落子就要被逼死了!”

  薛仁貴聽到這話,猛然停止了動作,細看之下還真是如此,不由的看向了出言提醒自己的人,想表達一下感激之意,但是王玄策就很不爽了,他抬起頭看向李世績說道:“這位郎君,豈不聞觀棋不語真君子也?我等雖然未曾下圍棋,可這象棋一樣都是棋,一樣都是對弈,郎君這般作為,卻是叫某家如何是好?”

  王玄策不認識李世績,不認識蘇定方,見過面的牛進達和段志宏站在后面沒看到,李世績也沒有穿的多么正式,如此反倒叫王玄策訓了一頓,好在李世績也不是心胸狹隘之人,這件事情本也就是李世績自己犯的錯誤,所以李世績臉一紅,說了一聲:“卻是某家失禮了。”

  不過薛仁貴倒是認識李世績,還看到了恩師蘇定方,于是大驚之下立馬想要站起來,不過身上還不是很舒坦,這一用力沒有起來,反倒摔了一下,蘇定方連忙蹲下身子把薛仁貴扶好:“仁貴之時,為師依然聽說了,做得好,身上的傷還沒有修養好,就這樣吧,無需多禮。”

  薛仁貴憨厚的笑了笑,說道:“恩師來此,弟子無法站起身子迎接實屬不敬,但實在無法起身,還望師尊見諒,李將軍,牛將軍,段將軍,還請三位將軍見諒!”薛仁貴一口氣喊了三位將軍,可把王玄策給嚇到了,剛才看著薛仁貴對著蘇定方喊師尊就覺得不對勁,薛仁貴的師尊,不是那位左武衛將軍蘇定方嗎?這就是蘇定方?那么這三位是?王玄策定睛一瞧……

  尼瑪,坑爹啊!

  牛進達,段志宏!這兩位怎么來了?還有這一位,這,這地位只高不低啊!果不其然,段將軍,牛將軍,還有這位李將軍,大唐軍中姓李的大將倒是不少,數得出名號的倒是有四位,李靖李世績李孝恭李道宗,但是后面兩位都是王爵,應該喊大王,至于李靖,已經是白發飄飄了,很明顯和這位黑發的中年將軍對不上號,那么這位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光祿大夫,代理并州大都督府長史,左武侯大將軍,曹國公,李世績……

  艸……

  王玄策現在很想罵人,不對,是罵他自己,他竟然,他竟然把這樣一位位高權重的大將給罵了,給訓了,這這這……不過王玄策看了看李世績的臉色,卻發現李世績并沒有任何不高興的表情,心里頭放下了一些擔憂,拱手對李世績說道:“見過牛將軍段將軍,見過蘇將軍,還有,李將軍勿怪,某只是一時有些……”

  李世績笑著擺擺手,說道:“無妨無妨,本也就是某有不對的地方,還要請王小郎君勿怪才是。”

  李世績為人正直,很是謙遜,這一點也是他可以周旋朝堂數十年屹立不倒的秘訣之一,對誰都和和氣氣的,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誰愿意和他作對?所以王玄策頓時就對李世績的好感拔高了幾個層次,李世績倒也對王玄策有了一些興趣,也不在意地上臟不臟,盤腿席地而坐笑道:“一路走來,就不停地聽說仁貴和玄策是如何通過考試的,讓某甚是敬佩啊!”

  牛進達和段志宏也隨之席地而坐,牛進達笑道:“我和老段這一組雖然通過人數不如你多,但是仁貴和玄策是如何通過考試的,可是被陛下和所有文武大臣見到的,懋功啊,這一點,你可是比不上我二人啊!”

  李世績笑了笑說道:“是也是也,可是你二人有何驕傲的?要驕傲也是定方驕傲,仁貴乃是定方愛徒,如今這般爭氣,連陛下都贊賞不已,定方想必心中已經是笑開了花吧?徒兒如此爭氣。”

  蘇定方擺擺手笑了笑:“懋功說笑了,劣徒不過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恰巧被陛下看到了而已,哪里算得上爭氣啊,也就是未曾給某丟臉而已,若是他通過不了,某才要狠狠的收拾他!哈哈哈哈!”話是這樣說,但是蘇定方那溢于言表的驕傲和自豪誰都看得出來,其余人一時間也是笑笑不說話。

  考試開始的那一段時間里面,這些大將的關系都好了許多,所以也就相互約定以后表字相稱,這里面最占便宜的自然就是才剛剛邁入大將俱樂部的蘇定方了,之前還是李世績的屬下,要喊將軍的,不過現在已經可以表字相稱了,不過蘇定方原本年紀就不小,更是比李世績還大上兩歲,地位一接近,反倒還是李世績笑言自己占了便宜。

  笑完了,蘇定方也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王玄策身上:“玄策乃是洛陽人士?”

  王玄策一看主要話題終于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很高興,但還是面色如常的說道:“正是,某乃是洛陽人士。”

  蘇定方點點頭說道:“那么,玄策與仁貴,應當也是初次相識吧?”

  王玄策和薛仁貴都點點頭,蘇定方就露出了感興趣的笑容:“既然如此,某倒是十分好奇,初次相見,并無過命交情,仁貴緣何會對玄策出手相助,還是以自身為代價,這在某看來,只有多年好友,過命交情才會出現的情況,仁貴,玄策,你們說,這是為何?”

  王玄策和薛仁貴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起笑了起來,薛仁貴說道:“師尊,其實這也沒什么所謂,考試前是玄策主動與弟子相識,他看著弟子可以拿著真的武器來進行考試,弟子也看著他拿著真的武器來考試,互相敬佩而已,考試過程中,玄策也是一直和弟子并肩齊驅,弟子自幼體力過于常人,而玄策更多的像是書生,能到這一地步,實在是不容易,弟子實在是不愿意看到這個情況,加上之前我二人約定一起進入軍事大學學習比較,所以,弟子斷然不能眼睜睜看著玄策失去考試資格。”

  王玄策也笑道:“當時整個考場估計也只有我與仁貴拿的兵器最重,那些拿著木刀木劍木匕首之輩,實在不入某之眼,所以驟然看見仁貴手持大戟,便覺得仁貴一定是一位豪杰,便想結實,考試中,還是多虧了仁貴,某跟在仁貴身后跑,這才能堅持下來,至于最后那個時候,更是多虧了仁貴,沒有仁貴,便無有我王玄策的如今,仁貴,此恩某必十倍償還!”

  王玄策真心實意的對著薛仁貴行了一禮,薛仁貴自然也是真心實意的回禮,這場面卻讓李世績對王玄策有了一些興趣:“玄策讀過些什么書?這看上去,倒也確實像個書生,既然讀書,為何不去試著考科舉,而來考軍事大學?”

  王玄策看著李世績說道:“說句放肆的話語,還請諸位將軍莫要怪罪,如今之科舉,在某看來便是形同虛設一般,莫要說民間讀書之人何其之少,無書可讀,無師可教,書籍名師都在世家豪門之內,我等貧民子弟哪里能有機會學習?某家祖上也算是讀書人,所以有些書籍,家父也是讀書人,所以教育之事乃是家父一手主持,所以某才能讀書,即便是考中了科舉,也要有人引薦,否則,能做什么官?”

  王玄策話說的很對,李世績等人也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科舉里面的貓膩,這里面的事情也聽說過不少,雖說是科舉考試了,可是內里的一套還是九品中正制度,世家大族把持了相當一部分文官職位和朝廷對著干,科舉選出來的士子要么投入世家的懷抱,要么成為低級小官兒,很現實。

  王玄策的話說的很對,李世績便說道:“那么,玄策,你既然如此看待科舉,所以才將心思放到軍務上來是不是?”

  王玄策笑著說道:“倒也不全是,某自幼便喜歡讀兵書,也喜歡讀一些縱橫之書,最喜歡的便是兵書和縱橫之書,至于其余些圣人之書,卻是無多大興趣,若是要考取科舉的話,倒也沒什么可能考上,所以,一開始甚是有些迷茫,到了最后看見了軍事大學的招生簡章,這才下定決心報考軍事大學。”

  李世績點點頭道:“定方,玄策倒是和三明差不多,三明的學自代公的兵法和縱橫術都是一等一的,兼備兵法和縱橫術,才能在戰場上無往而不利,戰場上的很多事情不能單單憑借著兵法去處理,縱橫術反而就很有用途了,玄策這身本事,也就是為了戰場而學,很好,很好啊!”

  蘇定方倒是看出了些端倪,猶豫著問道:“懋功之言,難不成?”

  牛進達和段志宏也看出了些什么,牛進達驚道:“懋功難不成是想?”段志宏問道:“懋功莫不是也想?”

  李世績笑了笑點點頭:“這一件事情,某倒也是想了很久,就像定方一樣,有些擔憂也是難免的,所以定方才有了這般想法,某很是贊同,到頭來塵歸塵土歸土,咱們還是要離開的,這一身本領總不至于就此斷絕,雖然都有后代,可是,他們究竟能不能傳承到這份本事,還有待提高,我家那小子如今卻好像走了另一條路一般,若是我強行將他拉回來,也不知道是否適合。

  我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走出他自己的道路來,若是可以的話,我何須做那天怒人怨的事情?但是我輩沙場征戰,也不知何時便馬革裹尸還,這些事情需及早做打算,遇到一個合適的繼承人不容易,不是所有人都像定方這般好運,但是某家運道也著實不錯,遇上了你,玄策。”

  王玄策還有些發愣,不知道李世績這么一大段話的意思是什么,傻傻的看著李世績不是道該說些什么,李世績見狀不由的笑了笑:“好吧,某便明說了,玄策,某感覺,你的道路很適合某之所學,無論是兵法還是縱橫之術,某都有所涉獵,這一身的本領也想找個合適的人傳承下去,你可愿意拜某為師,跟隨某學習學習?”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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