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李淳搖了搖頭。
“這一戰,不是為了這一只發卡。”
他伸手把發卡遞給了吉祥,向前跨了一步,站在王邦彥的面前。
“需要打這一架的原因,是因為我看你這種人不順眼!”
他冷冷地瞧著王邦彥,不管他是什么人,他這種態度,李淳是一定要教訓教訓的。
今天是因為是自己,而不是什么貧弱小民。
如果沒有強橫的武功,只怕早就被這什么狗屁屠殺王打斷了手,敲掉了牙,拿了東西揚長而去。
誰會為他們抱不平?
強者太過肆意的結果,一定是弱者受到欺凌。
雖然這已經是末法時代,彌天世界的墮落與腐朽已成定局,這種事情以后只會越來越多,但李淳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不管。
他不是什么正義人士,卻也看不得人家仗勢欺人!
“好!好一個看不順眼!”
王邦彥的目光冷了下來。
“神將李淳,好大的名頭,你這般囂張,難道是以為我怕你嗎?”
他當然不怕。
王邦彥,年過而立,因為專心劍道而未曾娶妻,二十年來因為心狠手辣而馳名,十年前在江南戰場,以一人之力屠殺一萬東夷,是他最有名的事跡。
而這十年來,他精修劍法,早已突破修者之境,如今登臨十二級劍客的水準,放眼天下,在他這個年紀就有這個修為的也不多……至少,他所知的不多。
這一次他從江南回返京城,一方面是為了迎娶江南郡王之女四郡主,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一展英姿,奪得進士之位。
進士雖難,但他卻充滿了自信。
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他要雙喜臨門!
“你不怕就最好。”
李淳懶洋洋地開口,信手指了指,“趕緊拔劍。我沒時間跟你啰嗦,打完了你,我還要到后面老王餛飩攤去喝一碗餛飩。”
“狂妄!”
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終于激怒了王邦彥,他忽然伸手一探,李淳只覺得一道藍光在面前路過,反手出劍一撩,當的一聲,兩人劍刃相交,各自退開一步。
李淳看了看手中的莫毒劍。又看了看王邦彥從袖子里面伸出來的藍汪汪的劍尖,微微一笑。
“原來是袖中劍法,倒是出其不意,我本以為王老兄你既然號稱屠殺王,武功應該是大開大合。沒想到這么小巧。”
袖中劍法,用于刺殺最是凌厲,常人看不清劍刃所藏,尤其是突發一劍的時候,即使實力相若,也很容易被一劍秒殺。
更何況,王邦彥的劍上還淬了毒。
“哼!我本來一位李公子你號稱神將。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就是十一級劍客,居然還這般囂張!”
兩人長劍一交,王邦彥感覺李淳的劍氣劍種強度,不過只是十一級的水準,顯然剛剛晉級修者。心下大定。
剛才他出手,真的有種迫不得已硬著頭皮的感覺,畢竟李淳被傳得神乎其神,他心底里其實也有些擔憂,害怕折了面子。
沒想到這樣看來。李淳的修為還在他之下,那這豈不是大好事?
王邦彥心中狂喜,要是當街把神將李淳給擊敗,那他的聲望豈不是一下子家喻戶曉——雖然現在名聲已經夠強了,但是有一個人送上門來給他名聲,那不是更好?
他哈哈大笑,袖中長劍揮灑,一口氣連續攻出了七招。
王邦彥的袖中劍法,劍勢毒辣而綿密,變化莫測,確實也稱得上是精妙。
李淳卻是渾不在意,信手化解,只看著對方的劍法,也不急于進攻。
他當然看出來王邦彥是十二級的劍客——當日見到銀鈴娘子這種十二級劍客,李淳只覺得仰之彌高,連對方的實力到底有多少都看不清,如今再度遇上一個十二級劍客,他的心思倒不急于進攻,而是想瞧瞧,對方到底有多少本事。
“劍法確實不錯,但是似乎還缺了點什么!”
當初銀鈴娘子的本事雖然未曾進展,但那種氣勢李淳卻是記憶猶新,王邦彥單論劍法精妙,已經算是他見過的人當中極為厲害的一個,但似乎氣勢上還不如他的未婚妻云神君。
“云神君,那時候也是十二級吧?”
記得看到云神君從懸崖之上飛掠而下,李淳嘆為觀止,如今,自己也能做得到了。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當你登上了一片山峰,當時在山腳下所看到的風景,就不再是以前的風景了。
“也許,現在是因為我變得太強了吧!”
他懶洋洋地揮動著劍招,竟是覺得王邦彥這個十二級劍客,根本就威脅不到他。
“可惡!”
王邦彥哪里知道李淳突然有了這么奇怪的感觸,他只覺得對方是在戲耍自己,心中的怒火更是噌噌噌地冒了上來。
“我還沒施展出真本事呢!”
他一咬牙,身子突然一鉆,像是一只貓一樣,往李淳的胸口直撲而去,手腳縮成小小的一團,全都包裹在劍氣之中,翻滾攻擊!
“貍貓撲擊之劍!”
王邦彥的劍法傳承上古,而且他的身軀瘦長,手臂鐵別長,而身軀就顯得要小了許多,正適合修煉這種古怪的劍招。
只見藍汪汪的一團,像是一頭刺猬急襲而來,李淳也睜大了眼睛,點頭一笑。
“這劍法有點意思!”
將自己的身軀縮小,讓對手幾乎沒有進攻的余地,眼力所見之處,全是劍尖劍氣,幾乎唯一的選擇,就是避讓。
近乎沒有破綻的劍法,似乎只有等此人的旋轉停下來,才有反擊的余裕。
但是李淳卻沒有避讓,他只是臉帶微笑,眼神茫然地瞧著那團藍光,突然在間不容發之際,身形微微一晃!
王邦彥的劍尖距離李淳的腰腹只有半寸,而李淳,卻是輕呼一聲,縱身一躍,長劍向下刺去,就像是一只大鳥撲擊一樣,直擊王邦彥這這劍法的弱點!
驚鴻劍法,李淳如今施展起來,恰如行云流水!
“你上當了!”
王邦彥大笑,這貍貓撲擊之劍,從上往下看確實是有個破綻,但是這破綻,卻是他自己留下來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身子陡然又縮了一團,李淳的長劍,竟是貼著他的脊背刺下。
而此時,王邦彥撩起左手。
他左手的袖中,也藏著一支劍尖,急刺李淳的心臟!
只有半尺之遙,看上去怎么都來不及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