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一把!
賈田國的話說得云遮霧罩,看吉星芮不接招兒,只好直奔主題道:“吉局長啊,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你年齡也不小啦,以前和田家軍也不是什么原則性的矛盾,我看就算了吧,這樣,讓他準備一桌酒,咱們好好喝一場,相逢一笑泯恩仇嘛。”
吉星芮這才聽出來賈田國的彎彎繞,居然是給田家軍當說客來啦。吉星芮的脾氣一下就上來啦。這個老賈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和田家軍的矛盾,哼,你以為田家軍調任了交通局的局長,就使勁巴結?
吉星芮是教育局排名第二的副局長,自然不懼賈田國。臉一下寒下來,有些慍怒的說道:“老賈,咱們兩個人關系也不錯,我怎么想也沒必要遮掩著。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以后找我喝茶,我泡了好茶在辦公室候著,但是再舊事重提,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賈田國的臉一僵,他這次當說客雖然是受了田家軍的委托,但是這里面,同樣有他自己的面,沒想到這吉星芮這般的不給面,斷然回絕了。
惱火之下,暗道你老吉當年和田家軍當年的齷齪事是你們自己的,你沒斗過人家,看人家比你爬的高,嫉賢妒能也不至于拿人家孩的前途開玩笑吧?
心里雖然不屑吉星芮的為人,卻也不想得罪他。畢竟以后還在一個鍋里耍勺,得罪吉星芮這種小人實在是不值。
“好。吉局長,這件事您就當我放了個屁。什么都沒說,這總行了吧?”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再喝茶已是寡淡無味了。賈田國就借口還有工作離開啦。
送走賈田國,吉星芮就坐在辦公桌前翻件。對于賈田國是不是生氣,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一個破工會主席,還能怎么著?
“嘀嘀嘀”
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吉星芮拿起電話喂了一聲,就聽里面有人道:“吉局長您好。我是咱們實驗小學的老于啊,您可是有段時間沒有來我們學校檢查教學工作啦,我說領導,您不能脫離群眾啊,我給您打電話,就是想邀請您深入一下基層啊!”
吉星芮知道,實驗小學這個老于正在拱縣實驗學校長的位置。這次邀請恐怕不只是光吃飯。對于這種邀請,他裝腔作勢的推脫了一番,方才答應老于,等手頭上的活兒忙完,如果有時間就下去轉轉。
一張報紙看了半天,吉星芮有些心不在焉。拿著內部電話號碼薄挨個看了一遍。就決定叫上辦公室的小李跟著自己一塊下去。
正要給他打電話時,沒想到小李已經進了他的辦公室。
按照吉星芮這個級別,根本就不應該配備專職秘書,但是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教育局雖然沒有秘書一說。但是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卻是一對一的為幾個局黨組班服務,自然也就是不是秘書的秘書。
“吉局長。那個田畫又來了。”小李在他的杯里添了些水,悄聲說道。
“哦?還是賊心不死啊?”吉星芮走到窗戶前,順著小李手指的方向,就見田家軍的侄女田畫正和一個年輕人朝著這邊的辦公樓走。
哼,田家軍這個侄女倒是長得不錯,只是怎么就出生在這種家庭呢?真是好好的白菜長在豬窩里了。
心念頭閃動,吉星芮又不準備下去了。他要等著這個小女過來,再好好的數落一下她。
當然,這是公事公辦的數落,比如年輕人要扎根基層,要多想著給社會做貢獻,不要好高騖遠,天天想著往大城市里鉆。如果大家都像你這樣,嫌基層條件不好,那下面的教育工作就不干了嗎?這些義正言辭的話,他吉局長可是從來都不缺少的。
一本正經的喝了口茶,吉星芮就坐在辦公室里慢條斯理的等著。他事先已經給各個相關科室交代好了,這件事情誰也不會給辦。只要是田畫問,那就往他身上推。
雖然掐的人不是田家軍,但是卻讓他有一種比掐著田家軍的脖更舒服的感覺。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吉局長一點都不急。他相信那個小女,最終還是要來到他辦公室的。要是有勇氣,你就離開。但是不論你怎么生氣,你都繞不過我吉星芮的門檻!
可是當一杯濃茶喝的比清水還要寡淡的時候,那田畫還是沒有進來。正當他準備再換上一杯茶繼續等下去的時候,秘書小李快速的跑了進來。
“局長,那個張局長把檔案科的李科長叫了過去,聽李科長說,是給田畫辦調動手續。”小李慌里慌張的匯報。
吉星芮的心一下升起了怒意,麻痹的,這老張是想要干什么?我又不是沒和你說,這是我和田家軍的事情,你不要管,你當時答應得也是好好的。這才幾天過去,你他娘有怎么又出爾反爾了?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好看!
一怒之下,吉星芮就怒氣沖沖的朝張局長的辦公室走了過去,張局長的辦公室門虛掩著,就在他走進去的時候,就見那個年輕人笑吟吟的朝著張局長道:“張局長,非常感謝,您什么時候有時間到天元市,我請您吃飯。”
“哈哈哈,回頭去了天元市,少不了麻煩程主任,那個程主任今天有沒有時間,咱們……”張局長正要說吃飯的時候,吉星芮走了過來。
張局長看到吉星芮,臉上有些尷尬。坐在一邊的田畫,臉上也露出了擔憂之色。
“老吉,你先等一下。”張局長的眉頭一皺,大聲的說道。
程杰民看著闖進來的吉星芮,他雖然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但是從他的神色上,卻已經猜出這個人是誰,他笑了笑,并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張局長。
吉星芮雖然霸道十足,但是張局長畢竟是教育局的一把手,他這么聲色俱厲,吉星芮還真是不敢冒犯。
“程主任,那我等一會再和您聯系。”張局長快刀斬亂麻的說道。
程杰民說了聲好,跟張局長握了握手,然后朝著田畫道:“田畫姐,咱們走吧。”
從頭到尾,程杰民根本就沒有看吉星芮一眼。
吉星芮的臉色很難看,他甚至有一種想要咆哮的感覺。程杰民剛剛離開,吉星芮就氣急敗壞的質問道:“張局長,你把那個手續給辦了?”
“辦了,而且辦完了!”張局長說到這里,扔給吉星芮一根煙道:“老吉,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摻合啦,楊書記打過來電話,說咱們縣政協,還有不少位置空著。”吉星芮的雙腿,站都站不穩,好像虛脫了一般。
雖然他這個副局長升遷無望,但是讓他去養老,他絕對不干。
就是在這一刻,他才意識到,那個年輕人之所以不看他,是因為人家根本沒拿他當回事,他剛才還以為卡住了他的脖呢。
“杰民,這就辦完了?”田畫拿著手的檔案,驚喜之余有點不敢相信。
“除非田畫姐你還想留下,要不然,咱就辦完了。”程杰民笑了笑道:“走吧,咱去縣一那邊吃壯饃去,我可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吃過啦。”
看著露出一副孩般笑容的程杰民,田畫用力地點了點頭。她原以為這次回來,還得給那個頭發稀少、架挺大的吉星芮說一火車好話呢,沒想到根本就沒搭理那個姓吉的,困擾了她這么長時間的麻煩事就辦完了。
“兄弟,我請你吧。”
“杰民,新廠區的建設,必須提前啊!”劉金山用盡了力氣,幾乎是在程杰民的耳邊大聲喊。
雖然劉金山這聲音已經是用盡了力氣,但是他這力氣還有點不夠。轟鳴的機器聲,把他的聲音壓制的難以傳出多遠。
現在的兮花食用油廠,依舊在原址,只不過為了盡快把新設備投入生產,由羅三斤出面把四周七八戶群眾的房租了下來。拔掉墻頭,重新粉刷了屋,雖然簡陋,但是場面卻是非常壯觀。而且,收拾得非常干凈。
這是程杰民對食用油廠最主要的要求,整潔衛生。為此還專門請了縣衛生局的專家過來指導,只要一進兮花廠,就給人一種干凈整潔的感覺。當初,羅三斤對程杰民請衛生局過來檢查還有些不理解,但是這件事情過去之后,羅三斤就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樣一個檢查,簡直是對兮花榨油廠免費的廣告宣傳!
程杰民剛剛來到榨油廠,就被劉金山給拉住,對于劉金山的敬業,程杰民很是敬佩,他當下就笑著道:“金山哥你放心,新廠區這個月就要建設起來。”
劉金山摸了一下腦袋,今天雖然是月初的二號,但是一個月的時間建設成新廠區可不容易。更何況作為廠的負責人之一,他對廠現在面對的困難也有所了解。
一個月的時間建設成新廠區,這個太讓人不可思議啦。如果說這個話是羅三斤提出來的,劉金山就會用手摸一摸他的腦袋,看看他有沒有發燒。
可是這個問題卻是程杰民提出來的,就憑這程杰民三個字,就讓他相信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