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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鴻溝之吻(中)

  “試,試一下!?”阿狄安娜有些慌張,但她實在是太口渴了,“行,那就開始好了......動作快點......你把頭轉過來,碰一下就行。”

  卡拉比斯偷笑,忍住疼痛,把腫脹的腦袋扭了過來,月光下阿狄安娜的處子之顏極為美麗,栗色的頭發在月色下,染上了層朦朧的光暈,但眼睛卻充滿了厭惡:“受傷的你,卡拉比斯,更加惡心和丑陋了,陶土罐子......”還沒說完,她的嘴唇就被卡拉比斯迅速“啄”了下,然后一擊脫離。

  阿狄安娜呆了一小會兒,然后吞吞吐吐:“能接觸上,去含水喂我。”卡拉比斯遵命做了,而后嘴里包著水,阿狄安娜很乖乖地用嘴唇相迎——然后兩個人的嘴再度觸碰于一起。

  因為不熟練和慌亂,水溢出來很多,流在了阿狄安娜的下巴與脖子上,“蠢貨卡拉比斯,怎么搞的?你用嘴包住我的嘴,不就行了。”

  “遵命!”卡拉比斯在心中堅定地說到。

  分離后,阿狄安娜咽下了水后,心臟砰砰亂跳,卡拉比斯也是一陣心臟猛動,暫時停下了動作,喘著氣,等著阿狄安娜的反應。

  一分鐘不到,阿狄安娜義正詞嚴:“卡拉比斯,不要讓你的怯懦,耽誤了高貴主人繼續喝水的要求,繼續,快點。”卡拉比斯連連點頭,再次汲水,再輕柔地咬住對方的朱唇,送進了阿狄安娜的喉嚨里。

  “混蛋,你究竟在干什么!”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的阿狄安娜,用額頭當作武器,把卡拉比斯磕了回去。

  卡拉比斯覺得傷口都清清亮亮的,再也不那么痛了,他深呼吸了幾口氣,為擺脫資深魔法師的身份,成功轉職而感到高興。

  另一邊的阿狄安娜,看不清她什么表情,只能稍稍聽到她有些局促的呼吸,良久問了個卡拉比斯差點噴水的問題:“卡拉比斯,你說,像你們這樣卑賤的奴隸男女間,在互相喂水時也能獲得這種高貴無比的愉悅嗎?”

  “不,王女殿下,只有同您這樣顯貴的女子做這種行為時,才能擁有這種甘甜。”卡拉比斯用希臘語狠狠拍了下馬屁。

  “果然。”阿狄安娜對卡拉比斯的回答很是滿意,隨后仰頭嘆了口氣,問:“卡拉比斯,你說明天軍團出發的話,那個百夫長會不會對我們繼續有懲罰?”

  “難說,明日的事情,到明日再見機行事。”

  第二天的驕陽再度升起時,卡拉比斯睜開了惺忪的眼睛,傷口繼續疼痛,他被綁著的雙手已經痛苦地失去了知覺——營帳里,到處是宿營奴隸來往的喧鬧聲,但大家都在做出征前的準備工作,沒人敢來探視兩個卡拉比,更沒人敢送食物和水。

  氣憤的卡拉比斯叫嚷起來,旁邊的阿狄安娜無聲無息,說不定已經虛弱得昏厥過去了。

  罵著罵著,卡拉比斯慢慢失掉了力氣,眼神恍惚起來,不行,這樣下去,還沒等軍團開撥前,就得餓死或者渴死了,我要活,我要活下去。

  一聲騾子的響鼻,那是“貓頭鷹”,它被幾名奴隸暗地里解開了繩索,緩步走到卡拉比斯的面前,卡拉比斯翻著白眼,無神地看著它,“嘿,伙計,行行好......”

  “嗤嗤嗤”的激射聲,貓頭鷹不緊不慢、心有靈犀地在卡拉比斯面前,射了一大泡尿,“伙計,太好了,伙計,你可救了我了。”卡拉比斯心中感激著,然后頂著騷氣,伸長了脖子與舌頭,在貓頭鷹的尿上沒命地舔了起來。

  突然,尿液前一陣反光,那是劍的光芒,卡拉比斯切實聽到了短劍出鞘的聲音——完了,難道是海布里達來處死我了?他微微抬頭,眼前出現了一雙穿著脛甲的修長雙腿,在往上移動著視線,則是片灼眼的陽光,根本看不清這個人的相貌,但肯定不是海布里達。

  “喝馬尿的奴隸,當真是有趣。”那個人說話了,帶著種玩世不恭的語氣,隨后劍的光芒瞬間滑下——卡拉比斯狠狠閉上了眼睛......

  “刺啦”,劍割開了他和阿狄安娜身上的繩索,兩個卡拉比都倒在了地上,那人又笑了下,收劍入鞘,而后轉身離去了,去了海布里達所在的營帳中,只留給卡拉比斯一個瘦高的背影。

  第七軍團開撥前一刻,卡拉比斯與阿狄安娜,躲在了營帳后邊,兵士與十夫長們都在檢查器具,沒人理會他們倆。波蒂送來了大麥餅與清水,兩個人特別是阿狄安娜,根本不顧身份,直接用臟兮兮的手撕扯著撕咬著吞食著。

  直到部隊開進那一刻,海布里達也沒來找他倆的麻煩,看來這百夫長幾乎忘記了這事兒——波蒂昨晚把他伺候得很好,而且那個割繩索的年輕軍官離去后,他的心情更加好了。

  宿營奴隸們跟在兵士縱隊的后面,這次路庫拉斯下達的是攜裝行軍的指令——第七軍團的兵士們,每個人都肩扛一把十字鎬,十字鎬上夾著一面盾牌、一捆毛毯、一件斗篷、兩把標槍與鎖子帷、頭盔,短劍用帶子斜挎在腰上,身著內穿的汗衫,汗衫上染上了第七軍團的標徽。

  第七,也就是巴克斯軍團的標徽很獨樹一幟,就是酒神的形象,一個簡化的人形,羊頭羊腿,周圍環繞著葡萄藤,巨大夸張的**高高聳起,這種形象被堂而皇之地印在了每個大隊的營旗之上。

  在兵士的縱隊踏在土質的道路上,向著東方的天際行走時,腳步揚起的塵土后,劫后余生的阿米蘇斯城還在冒著縷縷青煙。

  “號手,奏個軍團的軍歌!”海布里達的興致很高,大喊道。

  縱隊前的號手們鼓起了腮幫,用手里的形狀像“C”的彎曲號角,滴滴答答吹奏了起來,很快各聯隊、百人隊的第七軍團兵士都齊聲歌唱應和起來:

  “別相信哲學家,他誆騙你入木桶里靜修;

  然后和你老婆上床。

  別相信醫生,他誆騙你掏完錢袋里的銅幣;

  然后堂而皇之地干掉你。

  別相信家庭教師,他誆騙你的兒子去上學;

  卻用**送進入了你兒子的后門。

  只相信軍團,只相信軍團。

  只相信巴克斯,只相信巴克斯。

  我們替父親們(元老)作戰,殺掉敵軍的男人,強B奸肥嫩的女人,搶光他們的葡萄酒,這都是父親們教給我們的榮譽感。

  父親們啊,給我一蒲式耳的美酒,我可以給你劫掠來三千塔倫特的金子;

  父親們啊,給我三千塔倫特的金子,我寧愿去換一蒲式耳的美酒。”

  “這也算是軍歌!?”卡拉比斯頭被包得里三層外三層,坐在騾車上,在心里狠狠地吐槽著。

  這時,第七軍團的兵士們又不唱歌了,齊齊地朝旁邊的行軍縱隊大聲吹口哨、嘲笑。卡拉比斯與阿狄安娜轉眼看去,那邊的縱隊明顯與軍團兵士裝束不一樣,那是意大利的薩摩奈人與馬西人的輔助軍團,共八個大隊,也跟隨著路庫拉斯一起行動,這些兵士的武器與鎧甲,明顯比正規的羅馬軍團落后了一個檔次,許多人還帶著插著鵝翎的簡易希臘式頭盔,身上只綁了塊青銅胸甲,手里有的舉著希臘劍,有的舉著短矛。

  “羅馬人,當年你們兩個執政官光著屁股,扔下武器,穿過車輪組成的荊刺之門時,也和你們一樣威風!”那邊的薩摩奈人不甘示弱,也拿當年他們全殲羅馬部隊的光輝戰績來反諷,不過那也是兩百多年前的事情了(第二次薩摩奈戰爭,公元前321年)。

  你來我往,噪雜聲蒸蒸而上,似乎讓人都忘記了行軍的疲勞——“喂,卡拉比斯,狡猾的雙耳陶罐,別忘了我先前和你說的,馬上回卡拉比行宮,注意找到我母后小冠冕的下落。”騾車上,阿狄安娜仍耿耿于懷,“如果此事功成,我就讓你當本王女的貼身奴隸,也,也可以考慮重新來一次昨晚的,那個,那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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