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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小艷后的圖謀(下)

  “我的夫君,請不要以為在底比斯,事情都是能夠通過武力解決的。”貝奈尼基說完這句,沉默了下,而后若有所思地看著那一排排披著簡樸袍子的光頭光腳的祭司先知們,他們正走在自己儀仗的前方,用松香枝蘸著圣湖的水輕輕左右揮灑,在塵土里俗世信徒紛紛左右避讓,輕輕地跪下,有的手捧蓮葉,有的搖動手中的叉鈴。

  “你知龗道前面你俯視的這些人都在做些什么?”跟在祭司后面,坐在肩輿上的貝奈尼基很慵懶地問身邊的夫君。

  阿奇勞斯聳肩搖頭,即便他之前是本都將軍,但這種在熏香煙霧里宛如沉醉的人群,在黑海世龗界里也是很難見到的,“這些人企圖用蓮葉的清醒,和有節奏的鈴聲,來安撫底比斯眾神的情緒,害怕他們會惱怒,當然在平日里他們更畏懼眾神代言人,也就是這些祭司的怒火。所以他們阻止塞拉匹斯進入河谷歡宴節是很簡單的,只要站在神廟祭壇上,對信徒們宣布,阿蒙等神祇對塞拉匹斯感到惱怒,所以讓獅子、巨蟒、洪水、冰雹化為神祇的使者來懲處世人——可笑,好像這個世龗界任何一個年頭會缺乏這些東西似的,但沒辦法,國家有一半的收入與權力是歸這個神職集團的。”

  今天貝奈尼基的言語似乎多了不少,也許是平日里很難找到合適的人傾吐,她苦笑著說:“另外你要知龗道,先前那么多土著的叛亂,其實幕后的黑手就是這些祭司。自從我登位后。他們就本能地厭惡我。說我不懂得埃及話。說我得不到神眷,以各種名目在眾愚面前詆毀我,還炮制了羅馬人來臨后我就必將崩潰的神諭。”

  阿奇勞斯一把抓住貝奈尼基的手,“我會替你將羅馬人擊潰,這次他們的軍隊我了解,不過是烏合之眾的傭軍,荷爾馬希軍團一定會擊敗這些人。”

  這時,在黑色的波浪和黃紅色的砂礫灘涂邊。李必達拼湊起來的艦隊終于把他們帶到了利凡特的海岸,這段時間復辟軍總司令官被這幫古典時代的船主氣得臉色發青,啟航前他們要花一個白日刻占卜各路海神,而后貼著海岸航行不到兩個白日刻時間,這些船主就要靠岸,不是要烤干船艙,就是要槳手休息吃飯,簡直是浪費了大量的錢財,但其間也有古典時代船只固有的缺點——很多民用船只為了速成,都采用了廉價而輕薄的杉木作為主材料。也負擔不起包覆銅板與鉛塊的費用,很容易受潮漏水。或者遭到蟲蛀,這些船主也是迫不得已。

  所以,能將李必達手下的六千戰斗人員,橫渡海送遞到位,也算是要燒高香了。

  而后李必達下達了個很奇怪的命令,船隊繼續沿著海岸前行,掛載著各種輜重與給養,甲板上保留少量軍奴看守,而所有的軍團兵士則伴隨船隊,在海岸線上陸地上行軍,行進線李必達是這樣要求的:斥候騎兵朝內陸前挺進,偵察到的第一道河流,與海岸的中界線位置,所有部隊就嚴格遵循這條路線,穿越羅馬附庸的希律王國領地,朝佩魯西姆要塞的方向前行。

  行軍序列,兩個軍團的精銳主力,即兩個千人大隊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附屬騎兵大隊和其余步兵大隊,護送著騎兵砲走在中間,而輕裝弓兵大隊則走在隊伍的最龗后面。

  這樣的行程是極度笨拙緩慢的,但卻異常安全,沿途幾乎每天都能遭遇各色不知來路的牧民,或者馬匪的襲擊,他們蒙著寬松的袍子與口罩,揮舞著簡陋的武器,不知從荒漠戈壁的哪個角落冒出,壯起膽來攻擊這支古怪的軍隊,但沖到近前這些蠻勇魯莽的人才發現根本沒有輜重細軟可供劫掠,對方所有兵士都背負鎧甲裝具,組成橫列的盾墻,后面的弓箭手將武器搭在前列兵士的肩膀上,射出陣陣呼嘯的箭矢,最龗后來碰運氣的都遭到了噩運,復辟軍所經的路線,二百米開外稀稀拉拉都是匪徒尸體,外帶失去主人四處亂跑的馬匹與駱駝。

  當他們抵達距離佩魯西姆要塞僅有一百羅馬里的名叫以東的地區邊境時,大希律王派遣當地的官吏,給復辟軍送來了大批的軍糧,外加五百頭精壯的駱駝,因為此處正是大希律王的故鄉,他捎來書信問候李必達,說要盡地主之誼。

  軍糧姑且不論,駱駝這東西作用倒很大,被改裝為移動的火力補給點,褡褳上裝滿了特制的箭支、石彈,伴隨著中間隊伍一起前行。

  “馬可.安東尼,杜松維耶,接過這支努馬王神像旗標,帶著附屬騎兵大隊往前突擊三十羅馬里,拔掉沿途所見敵人的警戒營地,并且把佩魯西姆要塞的地形勘測好,薩博凱慕斯會跟你一起去。”以東邊境處,李必達騎在馬上,端過旗標,交到了安東尼的手里。

  “要命,好像這兒全他娘的是沙子。”安東尼舔了下干燥龜裂的嘴唇,要知龗道這時節意大利到處是鳥語花香,而這兒除了沙漠的層層褶皺外,和蒼白的動物骸骨外,舉目望去是什么也見不到的。

  “所以才叫你前去了解清楚,從以東到佩魯西姆,有無水源綠洲,要經過多長路程的荒漠地帶,兵士要攜帶多少吃食和飲水,才能快速穿過去。聽著馬可,今日我把你行囊里的酒全部變為了水,因為你現在是整個軍團的雙眼,我不管別人如何詆毀你會誤事,但直到進入亞歷山卓城前,軍團選鋒官永遠是你,除非你陣亡了。”李必達說完,朝安東尼伸手敬禮。

  那就等著我回來吧!安東尼舉著旗標,后面跟著對炎熱氣候很不適應的維比奇納斯騎手們,朝著南部的方向揚起很大灰塵,疾馳而去。

  “薩博,好好跟著他,看他馬鞍下有無懸掛葡萄酒囊。”李必達而后對薩博使了個如此的眼色。

  隨后,李必達對首席副將佩特涅烏斯說,“船隊的伴隨只能到此為止了,我們的作戰計龗劃只有一個,在取得給養完成偵察后,一次性越過這片荒漠,奪下佩魯西姆。”

  “我去指揮在這兒立營,作戰時后勤補給我來負責輸送,也不能完全寄希望于短時間奪取這個堅固的要塞。”佩特涅烏斯說,“總司令官閣下,你要相信我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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