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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血之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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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的人物,不管是做善事還是做惡事,都會邁向極端。”――柏拉圖  據說,真實歷史上,凱撒在越過盧比孔河的時候,曾經說過“骰子已經擲出”的豪言壯語,但這當兒李必達完全沒有聽過,也許這是后世的文人作家,對這位當時心理狀態的某種藝術化的描繪吧!

  凱撒確實有賭徒的性格,但古今中外,這些拼搏大事的人,又有誰沒有這種性格呢?他漁色好利,一擲千金,但在暗中從來都對所規劃的事業,有著明晰的目標流程的。

  故而,他在公布決定后,立刻召集了所有得力的將佐,接著要求李必達,為大伙兒做出總體的戰略規劃。

  李必達站在大伙的中央,深吸口氣,舉起了鍍金指揮棒,開始指著沙盤:“我們的目的,是要徹底擊敗龐培,和他的十個軍團的!”

  這種胃口之大,不由得讓許多司令官面面相覷,這時候在羅馬人的心中,龐培還是不敗的驕雄,他和他精銳的軍隊不要說外國,就連本國的其他軍團,也很難說有望其項背的――即便是凱撒屬下最頭等的主力,高盧“巴克斯”十軍團,那據說也是當年龐培在東方裁汰下來的,是他眼里的“邊角料”。

  現在這位凱撒的輔佐,居然要吃掉龐培的十個軍團。

  “是的,我知道諸位抱著疑問,你們總是在意著服役年齡。和戰斗經驗的差別。龐培的軍隊。經歷過海洋、沙漠、荒野。與形形色色的國家和君王的軍隊廝殺過,他的百夫長們更勝一籌,不管是勇猛還是經驗上。所以我也承認,若是二十個軍團按照行軍路線,遵循決戰日期,在某處平原上面對面分成三翼,一決雌雄的話,也許我們輸掉的可能性占了七成。但我們得從全局的角度來考慮――所以!”李必達將指揮棒在沙盤上來回幾遭。“龐培現在的態勢,很像個雙臂平伸而出的拳師,他有六個軍團在西班牙、盧西塔尼亞,三個軍團在馬其頓,但是在最中央,與這兩地隔著浩渺海洋的意大利,卻只有一個軍團,一個軍團!所以,在這方面我們絕對占優,因為十個軍團。全部都在高盧,可以集中使用兵力。我的方針。是迅猛南下,先吃掉這一個軍團,也就是他屬下最精銳的西班牙第一軍團,只要繳獲這個軍團的鷹標,還有第一大隊的隊標,那么所有的兵士都會相信,龐培也是會被擊敗的。(wwW.mhtxs.cc無彈窗廣告)”

  “你準備使用幾個軍團,選鋒將軍李必達烏斯。”這會兒,凱撒很有興趣地一錘定音,等于將推進意大利的先鋒任務,交給了他。

  “我只需要十二和十三軍團,配屬輔助騎兵就行。”李必達此言甫出,又是一陣騷動,就連凱撒也滿是訝異表情,原本他以為橫掃意大利的話,起碼要使用到六到七個軍團,留三個軍團守衛高盧,防止西班牙的龐培軍進攻。但李必達現在,只需要兩個輔兵軍團。

  “這兩個軍團走的是主鋒線,貫穿整個意大利,攻占布林迪西港。而后十五和十六軍團(塞拉匹斯軍團與昔蘭尼人軍團)配合走偏鋒線,搶在龐培屬下前,奪取薩丁尼亞,將其和西班牙間的海路切斷;十一軍團趕赴伊利里亞,全力阻滯龐培馬其頓行省可能出現的陸路增援,十四軍團留守米蘭,并且爭取在短時間內在征募二十到三十個輔兵大隊,組成兩個新的生力軍團,準備替換,繼續進攻西西里與阿非利加,不給敵人以喘息機會;七軍團留守高盧殖民地,八、九和十軍團三個主力軍團,急速切入比利牛斯山與馬塞利亞間,爭取將龐培的西班牙方面軍隊堵死。”

  “狄克哈強與布林迪西間的海路,短而快,怎么阻擋龐培的希臘和東方援軍,前來支援?”凱撒還是對兩個輔兵軍團打穿意大利抱著懷疑的態度。

  “閣下只要能親自坐鎮指揮我方四個南下軍團,爭取到速度的話,我相信這不是特別難的事情,龐培手頭僅有的那些軍隊,是難以與我方正面交鋒的,而在昔蘭尼加的艦隊,會及時出擊,切斷布林迪西的水道,將龐培給圍堵起來!”

  最終,這個先架住龐培雙拳,隨后猛踹他腹部的計劃,還是被敲定下來。

  第二天,整個大營的凱撒兵士,就在營地里度過了新年,接著在新年后的第三條,祭祀完神后,凱撒騎著白馬,不知道是第幾次,來到了盧比孔河前,雖然烏黑的雨云已經散去,但是河流上與沿邊的土地野草上,滿是白色的寒霜,畢竟是隆冬的季節,滿天空沒有陽光,只有些不知名的鳥兒,在混沌色彩的山麓邊低沉地飛過。

  凱撒再度凝神看了下,完全可以徒步涉過的河流,“那就踏過去好了,我想親自與羅馬城交流,而不是被隔在這道小河以北,就像親自問問她,我的母親羅馬,我的行為是對,還是錯。”是的,凱撒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內戰的恐懼,自我孩提時代就已經感受到了,蘇布拉區到大廣場,步行也只需要十分之一個白日刻時刻,我看到心目里最崇拜的英雄,姑父馬略是如何殺人的,一千名元老和騎士,在他輕描淡寫頒布個公敵宣告后,就全部人頭落地,多少顆人頭啊,都堆在那個青銅船首講臺下,密密麻麻,就像羅馬城的第八座山丘般,那時少年的我,還嬉笑著,強作不在乎的表情,站在人頭山的前面,看著死者臉上各種各樣的表情,有閉著眼睛安詳的,有扭曲猙獰的,有痛苦不安的,還有奇怪的懈怠的,血不斷地流著,咕嚕咕嚕的,就像面前的這條河流般,而后就是蘇拉入城后的報復,還是殺人,還是人頭堆在講臺的四周,還是死者的家人和奴隸哀嚎著,抱著頭顱跪得到處都是,唯一的區別是死者數量更多罷了。

  還有點不同,就是那時我因為娶了秦納的女兒,也上了蘇拉的緝拿名單,開始帶著妻子亡命天涯。

  “我不愿意再躲藏了,必須給羅馬個最終的交待,這三十年不停的動亂,它應該終結了,我的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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