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羅馬人來說,在他們的時代僅害怕過兩個活人,一個是漢尼拔,還有個是這個女人(克萊奧帕特拉)。”――塔恩博士 “現在你想逃避也來不及了!我的梳發侍女、扈從,還有你的警備衛隊,都會認為我與你間有了關系,你難道認為凱撒會不知道嗎?與其頂著捕風捉影的流言,還不如真的勇敢做下去。”說完,克萊奧帕特拉撲在了李必達的懷里。
誰想李必達又輕輕將小艷后往后推了下,“天啦,你是個多么聰明的女孩,難道是那種被情欲戰勝理智的人物嗎?你得明白,現在要吞并埃及的,不是我而是凱撒,而我則是獨裁官的副手,所以我當然知道凱撒在運營這場戰爭時,背負了多么深重的債務,他已經紅了眼,所以要不惜一qiē地如此做,我們都是在危險的山崖邊緣游走,現在我提供的方案,是唯一解決問題的途徑。”
“是不是這樣,是不是這樣!”克萊奧帕特拉混亂起來,她原先滿心的綺夢打算,都在一堵堅硬的墻壁前被擊打得粉碎,“我想起來,多年前在那不勒斯蔚藍色的海灣前,那個當滿羅馬城都對我們父女棄之不理的時候,那個年輕英俊高大的男子,他當著明明只是個庫里亞侍從官而已,卻迎接了我們父女落魄的儀仗隊伍,為我們的國家背上了沉重的負擔。勇敢地對命運進行了拼搏――我曾經是這樣看待李必達烏斯的。我曾是我以為他無所不能。所以我才甘心在夜晚舍棄了王族的尊嚴前來,現在想來,我是為那個叫做阿狄安娜的女人做了墊腳石,我的夢想和弱點被這個李必達烏斯的男子輕yì地抓住,我的想法在他與阿狄安娜的面前不值一哂。”隨后,小艷后捂著嘴,抽泣起來,接著她又仰視著表情凝固的騎兵長官。繼續說到,“可我第一次愛上的人,依舊是你,可真正和你能稱為夫妻的,能或者溫柔或者刁蠻,隨性將自己胳膊搭在你肩膀上的,卻只有那個女子,是不是?”
“是的。”李必達沒有停頓太長時間,但接著又很清晰地說出了這個答案,隨后他忽然說了句。“馬提亞,從帷幕后面滾出來!”
大驚失色的馬提亞。即刻抱著個裝水的陶甕,從廳堂帷幕后沖了出來,隨后李必達就像個父親般,揪住了這孩子的耳朵,當著小艷后的面,很陰沉地說到,“你再度被優伯特尼亞女王收買,來監視我,對不對!”
馬提亞驚悚得如同個小獸般,伏在李必達的腳下,說“是的,女王確實暗中產生了不安,但她只是說如果你與法老之女間有了什么的話,她只是希望能知情,因為她承受不了那種煎熬。”說完,馬提亞忍痛將陶甕放在了一邊,隨即從衣袖里掏出了一卷紙條,李必達單手接了過來,克萊奧帕特拉也為這忽然出現的情況而不知所措,但她明明看到那草紙卷上沒有什么東西,不過李必達笑了笑,就將紙卷泡入了馬提亞的陶甕清水當中,隨后字跡就慢慢顯現了。
整個紙卷上寫滿了阿狄安娜混亂的想法和不安,仿佛自言自語般,李必達看了會兒后,也沉默了,隨后他背過身去,對小艷后說,“現在假如與凱撒發生抵牾的話,即便我們能除去凱撒,但對于這個世界來說,得益的只有阿非利加的龐培而已,而你的弟弟已經殺死了龐培的親信蓋比努斯,等于宣布埃及也與龐培為敵,所以如今因為某些不必要的個人情愫干擾原本我們一起設想好的策略的話,完全是愚蠢的行為。”
“難道身為女人,就必須被你嘴里的個人情愫所困嗎?”克萊奧帕特拉只能從背后摟住了李必達。
“想知道你的困惑,我是如何回答的嗎?”
克萊奧帕特拉不說一詞,她既希望得到答案,又不希望接受那種殘酷,但李必達還是說出來了答案,“我愛的是克萊奧帕特拉的復國夢想,另外一面我愛的是帶著復國夢想的阿狄安娜,這兩者間的區別能明白嗎?所以像個男子那樣隱忍征戰去,女子能使用的武器確實有床笫,但絕不應僅止于此,你曾說過你是個大埃及主義者,如果有個男人征服世界的話,你就會征服那個男人完成同樣的偉業。”說完,李必達轉過來,擦了擦小艷后腮上的淚水,接著清清楚楚說了句,“可惜,這只是妄想而已。”
“可惜,這只是妄想而已”這句話,真正震住了克萊奧帕特拉,她自己將衣物挨個靜靜穿戴整齊,隨后苦笑著說到“是呢,當務之急是保全埃及,登上王座,國家還隨時面臨著懸崖邊上的危險。你之所以對那個女王如此深愛,是因為她即便在最落魄的時刻,也沒有隨性對懈怠和欲望胡亂屈從過,也堅忍著一步步走出來,是不是?”
“大概是這樣。”接著,李必達做了個很禮貌的手勢。
待到目送小艷后離去后,李必達走到還在跪著的馬提亞前坐下,嘆口氣,隨后用明礬粉,在那草紙卷上寫上一句“卡拉比斯已經成熟,但苦惱的他不知道卡拉比婭何時才能這樣”,接著叫馬提亞起來,說“把這東西原封不動地送回去”。
這時,娜芙迪迪還恭敬地站在騎兵長官的住所,手里捧著那個妝篋,她本以為女主人會在彼處逗留半夜乃至整夜的時光,于是將目光放到了阿爾普的身上,這時對方也投來和善的眼神,還十分友好地點點頭,隨即又繼續拄著劍站起來巡邏――看來這頭黑色獵豹,實際上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但小艷后大約一個半夜晚刻就披著紗麗袍子走了出來,眼神里滿是復雜和混亂,她幾乎都沒看到娜芙迪迪,娜芙迪迪也不知道剛才在騎兵長官住所里,究竟發生了什么,李必達對她做了什么,又說了什么。小艷后沒打任何招呼,就獨自步出了庭院,回了去寢所 第二天巡營的時候,海布里達得意洋洋地跟在騎兵長官后面,手里還掂著個錢袋,有時候李必達就能聽到他按捺不住,低聲對同僚說,“昨晚的警備任務可是把哥折騰得精疲力盡,光是對付一個是不夠的,但是沒想到哥快活完了,還領取了報酬,這真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