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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遣散部隊(中)

  但事情還沒完,喀西約再度遞過來一把利刃,對布魯圖說到,“將龐培岳父的腦袋割下來。”

  “什么?”布魯圖好像沒聽到似的,失魂般說了這句。

  于是喀西約又將這要求重復了遍,并說到“這關系著共和黨派最后的余脈,它不在巴利阿里群島,也不在龐培余黨那,而在于你我的肩上,所以我們殺死了西庇阿來向凱撒邀功,將來我會擔任重要行省的總督,而你也一樣。”

  “我對官職獲得不感興趣。”布魯圖擦了把嘴角的露水,說到。

  “迂腐!沒有官職,沒有榮耀,沒有軍隊,我們拿什么與共和國敵人抗爭,既然凱撒就是像共和國腹內的毒蛇那樣,靠著吞噬著國家的資源和血肉,慢慢由弱小變得強大殘忍,我們現在也要這樣,隱忍,不動聲色,磨礪爪牙與毒液,隨時準備對敵人致命一擊。”喀西約教訓著說到。

  “共和國的敵人就等于是凱撒嗎?是不是?”但現在,布魯圖還是不愿面對這個艱難苦痛的事實,“可是,他曾對我承諾過,戰爭結束后他會恢復共和。”

  “事到如此你還相信這些鬼話?當年凱撒只有十八歲的時候,就娶了秦納的女兒,也注定了他一生的道路,你自己可以算算,凱撒活到了現在,他花樣和詭計雖然百出,但何曾叛離過他從幼年時期就確定起來的賽道?別傻了布魯圖。他不是個信守承諾的英雄,他只是個反復無常的政客罷了,聽我說。布魯圖別再猶豫了——將來我們還是要和凱撒一戰,或者使用萬千軍隊,或者是在廣場會堂,但最終結局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布魯圖,當務之急就是分清楚誰是敵人,誰是朋友。誰又是可利用的人。”

  聽完這些話后,布魯圖看著西庇阿與猴子們的尸體。想起了舅父,想起了波西婭,想起了李必達,想起來了母親。想起了凱撒,想起了形形色色的人,他的念頭交雜起來,漸漸編織成一張黑色的網,讓他艱于呼吸和觀望,他叫喊起來,揮舞著手里的劍,企圖要將這網給干凈利索地斬斷,最后砍到了西庇阿尸體上的血脈。腥臭的東西噴射到他滿面皆是,他閉著眼睛繼續割著砍著——最終,在升起的陽光前。他站在甲板上,滿衣服渾身是血,左手提著劍,右手提著西庇阿的頭顱,一動不動,對著所有人說“朝烏提卡城起航”。

  烏提卡市政廳里。戰時行省行政院的首席長官李必達,正在和加爾巴、阿特里烏斯等人商議關于這座城市罰款的問題。在李必達的斡旋與爭取下,烏提卡城算是陣前投效,罰款經過凱撒的準可,由原先的八千萬塞斯退斯降到了五百萬,并可以用橄欖油、大麥等實物來替代,物價是固定的,由李必達親手核準,這樣對烏提卡城的“優惠”就此達到了最大程度,總之這個結果讓城市的長老會十分滿意,并表示要全力支援隨后尤諾尼亞行省的組建。

  “作為這場戰爭的饋贈,包含烏提卡在內的尤諾尼亞,是我給元老院的禮物,它就是共和國第十七個行省;而努米底亞及希波港,則歸戰時行省所有,成為我第六個戰時行省。”這是凱撒對戰后的大體處置,當然具體龐雜的事務,又落在了行政院的臨時行轅上了。到了傍晚時分,李必達帶著有些疲憊的軀體,走出了市政廳,看到了利奧和圖里努斯正在門前的臺階下,熱烈地討論著什么。

  待到他詢問時,才知道兩位是就個法律悖論在爭執。

  話題很“有意思”,是關于強暴罪的定罪問題,今天他倆在研習律法時,圖里努斯認為對待這種罪行,“無外乎兩種途徑,假如受害的女士要求對那男子處刑的話,那就在城門前將那男子公開行刑;但假如受害的女士要求那男子娶她的話,那就得饒恕這個男子,勒令他與此女士結婚。”隨即利奧提出反論,“假如一個強暴犯,在同一個夜晚強暴了兩名女士,前者要處死他,后者則要嫁給他,哪又該如何裁決?”

  于是兩位少年就此展開辯論,李必達就摸到了柱廊下,饒有興趣地聽從他們的意見,圖里努斯極力要在律法的框架內找到解決的途徑,但每個仲裁方案都會被利奧巧妙否決,最終圖里努斯有些生氣,他就詢問利奧,不要光提出反對,要說自己的解決途徑,這樣才是有誠意的辯論。

  “我的方案?我認為法務官遇到這樣的情況,就不要試圖在律法內解決了,就得上升到神裁的行為。”利奧很認真地說到。

  “神裁?那樣會服眾嗎?”圖里努斯迷惑不解。

  “當悖論出現后,神意就是最服眾最公正的行為,使用占卜或者山羊,羊角頂到了那名女士,就采用誰的意見來辦。”利奧就此比劃解釋說。

  “但是馬上就要將這個案件當作新的判例,叫后來人遵行。”圖里努斯補充道,隨后兩個朋友又笑起來,擊掌表示這場辯論的完美結束。

  李必達也笑著按住了兩位的肩膀,要求他們在接下來的歲月里,一定要更好磨礪自己的學識和膽量,正在此刻幾名令牌官急匆匆趕來,而身后的市政會堂也開始騷動起來,一人徑自走到李必達面前說到,“盧西塔尼亞總督喀西約閣下,與其財務官布魯圖閣下的艦隊,成功攔截殺死了重要的叛賊西庇阿與克魯斯,現在兩顆首級正在朝凱撒這兒送來,兩位閣下就在烏提卡城外等候著接見。”

  “你趕緊快馬趕到城中龐培的舊宅那里去,叫人手將高乃莉婭給‘看護’起來,不然這位女士在同時失去丈夫和父親,是會悲哀至死的。”李必達急忙塞給那令牌官一些銀幣,將這個任務委托給他。

  “這明顯是爭功,監護人。就我所知,整個對龐培的戰事,這兩位是沒有立下過任何功勛的。”隨即,圖里努斯憤憤不平地說到,但李必達當即就給她做了個阻止的手勢——因為這時候,喀西約與布魯圖正帶著扈從衛隊,朝市政會堂這兒洶洶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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