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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舌尖上的火與劍(上)

“商人是張嘴就撒謊的人,否則他們是賺不到錢的。”——古羅馬諺語  “你這是在背信棄義,看看諸位,他們居然還有臉說自己不是暴君身后幫忙的惡棍?我已經很清楚看到了徽標,顯示這群兇惡的兵士來自第六軍團,是你的軍團,李必達烏斯!”布魯圖怒吼起來,這完全違背了事先的協議精神。

  “不要驚慌布魯圖,如果你真的是為共和國而戰,為什么害怕他們?他們也是共和國的軍隊,這次是來監督這場辯論能在安全的秩序下進行的,并且要知道,城外還有兩個怒火萬丈的精銳軍團,組成他們骨干的,也都是被授予公民權的人,他們當然有資格要了解,尤利烏斯是如何在劇場集會上橫死的。”李必達冷笑著說到,“此外,我以騎兵長官的身份重申下,現在城中正處于戒嚴狀態,如果在今日有任何人做出任何不軌的行為,我與安東尼都有權力要求軍隊里的百夫長,將其就地處死。還有——”

  說完,李必達將手朝后一伸,馬提亞帶著許多穿著短衫,舉著支架和草紙的奴隸,列著整齊的隊伍,走進了神廟前”e“字形廣場的中間,隨后擺在物什,統統就坐下來,“這又是要做什么?”卡斯卡也按捺不住,質詢起來。

  “沒什么。我們要將今日辯論的內容,做成阿庫塔的形式,不但要在羅馬城。還要在全意大利公布,我們希望所有的真實都曝光在陽光下,邦國再也不是某些人或家族把持的,為所欲為,顛倒黑白的場所。格拉古兄弟、李維護民官,還有尤利烏斯的血不再白白流淌,我們現在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真理是應該放在大庭廣眾下來辨明的,并且它就像塊真正的黃金那般。越得到磨礪就會越加綻放光彩,而不是遂某些人的愿,將它蒙上層黑色的紗布,放在暗無天日的神廟里供奉起來。就像本該由所有民眾都知曉的歷法那樣,卻成為某些祭司壟斷的權柄所在。”李必達朗聲說道,隨后數萬支持者在場外,在騎樓上瘋狂地鼓掌起來。

  “不要害怕他,布魯圖,他不過是個徒有口舌之利的異邦人,按照原來的預案來進行!”卡斯卡與喀西約,一左一右站在面色有些緊張的布魯圖旁,替他打氣說。“更何況,我們還有埃提烏斯和盧加等人沒有上臺呢,他是招架不住的。那個安東尼是個只會酗酒和嫖宿的蠢貨。”

  布魯圖當即壯起了聲勢,他扶住講臺,對著所有人也很清晰地說到,“是的沒錯,也許大家最關心的,就是我馬爾庫斯為什么要將刀刃刺向凱撒。因為我們已無路可退了,我和凱撒并無私人仇怨可言。但古老的共和國若是我再不出手拯救的話,它和它子民的自由就會徹底喪失掉,我是共和國第一任執政官的后裔,這種道義責任我義不容辭,昨日我擱下私人情感,今日我也希望所有人都擱置下私人的恩怨,特別是兩位騎兵長官,你們判斷事務應該是基于公眾的利益,而不是出于什么別的想法,因為我們的目標都是想通的,那就是恢復共和!”

  他的發言結束后,彼方所有的支持者也都高呼起“恢復共和”的口號起來。

  “說到公眾利益,難道不正是你們危害了公眾利益嗎?原先在凱撒的主導下,對外國的遠征正在進行,它們的發動都是有著非常正當的理由,是得到元老院和民眾批準的,達契亞王國入侵了羅馬的盟友色雷斯,并雇傭海盜劫掠攸克興海的商旅往來,羅馬帝國是對盟友國度的安全保證采取了這個行動;帕提亞就更不要說了,當年它是如何背信棄義,殺害了那么多陷于沙漠里的我方同袍兵士,還俘虜了鷹旗和隊標,這是共和國的奇恥大辱,當帕提亞國王正在畏懼凱撒的制裁即將降臨在他的頭上上——凱撒卻被陰暗角落里的自己人殺死了,然后這群人還舉著滴血的手,給自己命名為‘正義’?原本羅馬城內還沉浸在歡快的慶典里,宏大的城市建設和廉價糧食配給正在按部就班進行,行政院里的稅金和船隊正歡快地穿梭在各片海洋,人民和軍隊正領取著大量的饋贈,準備前往新的天地開辟自己的幸福生活,現在卻被打亂了,兵士為安置土地的兌現而狂怒擔憂,民眾在翹首以盼奧斯蒂亞河港裹足不前的船隊,行政院的首席長官埃布羅正畏懼迫害而逃離羅馬城,街市和廣場上出現了騷亂和毆斗,然后你布魯圖、喀西約,毀滅秩序的兇手和策劃,居然還要求我們基于公眾利益來考慮問題——那么我倒想反問下,你們眼中的”共和“和”公眾利益“究竟是什么,請大聲說出來,請當著這么多公民、自由人和兵士們說出來吧!”李必達的宏論就像飛湍瀑流般,這時候當他的言語被口口相傳,傳到所有外圍的軍團兵士的耳朵里時,他們都再度整齊地擊打著盾牌,高聲要求一個解釋。

  “停下你的指責吧!我不欠任何人個解釋,共和就是羅馬邦國的靈魂和骨髓,我不指望你個外鄉來的人會理解,既然騷動和暴亂即將發生,那就不應該在火上澆上一桶油,請憐惜羅馬,請憐惜民眾吧!”布魯圖大喊到,接著他不敢再面對李必達,而是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將臉轉向后方的圍觀民眾,他繼續演說到,“公民們,我今天與你們齊集在這個廣場上,不是來解釋什么的,也不是乞求任何人諒解的,更不是要到神廟或者圣山上避難的,我勇敢地站出來誅殺暴君,今天也將勇敢地出來清算這一切。李必達烏斯的說法,早在我的意料中,事實上在我就任首席法務官前,我就反復地在心中矛盾而痛苦著思索這些問題,對方必然會在現在指責我違背誓言,違背情感,違背了羅馬長久的和平和秩序,但我還是要將這一切都說出來,為了不讓你們被短暫的甜蜜和收買蒙蔽,為了給予政府和民眾永恒的自由和民主。我同樣想知道的是,李必達烏斯、安東尼,你們敢不敢讓我講所有的話都公開出來,還是只是在私人事務和誓言上處處為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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